“黃大使,您面前的這道菜,是我X國的特色菜,用世界最爲頂級的魚子醬烹製而成,輔以特製的調料,色香味俱全,專門用作高規格的國宴招待!”
“這酒同樣來歷深遠。世人皆知拉菲、瑪格..名貴,卻鮮有人知道,在真正的好酒名單裡,所謂的拉菲、瑪格..純粹就是笑話。遠的不說,就說咱們這次喝的酒,最少都有上百年的歷史...”
宴會開始了。
基督山伯爵充當臨時的解說員。
介紹完食材,又開始介紹宴會用酒,嘴裡滔滔不絕,就差把X國的歷史從頭到尾講個遍,無非是在炫耀X國人的智慧,就差額頭上掛上‘高人一等’四個大字了。
對此秦垚幾人嗤之以鼻。
遠的不說,就說吃這一方面。
華夏的八大菜系花樣多變,只有想不到的,就沒有華夏菜系做不出來的。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草殼裡蹦的..在吃這方面,華夏是所有國度所有民族的祖宗。
至於酒嘛,就更呵呵了。
近的有茅臺、五糧液..那一種不極具歷史色彩?
更莫說女兒紅、汾酒、燒刀子..這些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古老品類了。
毫不誇張的講,每一個品類都代表着一段歷史,見證了王權的興衰交替,見證了江河日月的變遷,稱其爲華夏的魂魄都不爲過。
秦垚都不知道誰給基督山伯爵的自信,敢在他們面前炫耀吃喝文化,就跟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沒啥區別,他們除了呵呵外,實在不敢恭維。
這也側面印證了皇室的坐井觀天。
到現在爲止,他們還在秀他們所謂的高傲,對此秦垚只想衝他們說一句,丫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這位帥氣的小哥,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大家也都別杵着了,來者是客,吃好喝好纔有力氣談正事不是?”基督山伯爵招呼完黃大使,又將目光移到秦垚幾人身上。
秦垚幾人雖然心裡冷笑連連,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再加上,他們也確實餓了,就更加不會客氣。
晚宴,就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氛圍中開始了。
這期間,皇室的議員挨個向秦垚幾人敬酒,不過都被黃大使擋了下來。
黃大使畢竟是一國使者,酒量更是深不可測。
即使是面對數十個人的圍剿,依舊面不改色,一杯又一杯下肚,完全是來者不拒。
而秦垚幾人,卻是滴酒不沾,全程只顧着填飽肚子,對於皇室衆議員的議論更是充耳不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很快到了深夜。
秦垚跟皇室之間即使關係再不融洽,但在晚宴上,誰都沒有撕破臉皮。
晚宴的氣氛全程和諧。
如果有不明就裡的人突然闖進來,肯定會誤以爲他們這是一幫老朋友的聚會,根本想不到別處。
但是誰也不知道,在這之前,秦垚跟皇室之間,還曾上演過一場脣槍舌戰,就差直接刀兵相向了。
而這一幕,恰就是外交最爲真實的一面。
即使前一秒雙方老死不相往來,但上了宴會,該吃吃該喝喝,正所謂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空着肚子誰還有閒心想其他?
“很抱歉黃大使,我累了,要下去休息了,具體的事宜,就交由我的內閣大臣基督山伯爵,他將全權代表我!”晚宴很快接近尾聲,美杜莎女皇這個時候起身告辭。
身爲X國的首相,類似的外事活動,其實還沒有資格驚動她親自委身。
美杜莎執意要來,就是想親眼見見秦垚這個對手長啥樣,也可以說好奇吧。
秦垚本尊她也見到了。
沒有三頭六臂。
也沒有褲衩外穿。
普普通通的一個華夏青年。
雖然全程她都沒跟秦垚說上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上的對視,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華夏青年不簡單,有資格做她的對手。
但她畢竟是一國首相,同時又是一個極其的高傲的人。
真要讓她放下身段,跟秦垚因爲某個問題爭的臉紅脖子粗,美杜莎真的做不到。
她也有她的驕傲。
即使是輸,她也不會讓秦垚這個華夏人看到自己最爲脆弱的一面,再加上美杜莎確實累了,綜上種種,美杜莎這個時候突然告辭離開,倒也在情理之中。
“女皇好走!”黃大使不置可否的迴應了一聲,甚至連起身相送的意思都沒有。
在黃大使的心裡,這娘們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連番給他們設置障礙,黃大使沒有直接撕破臉皮都算是給面子了,還想讓他起身相送,黃大使不要面子嗎?
連黃大使都是這種態度,更遑論秦垚幾人了。
秦垚幾個直接裝作看不見,美杜莎愛走走、愛留留,又關他們毛線事?只要能拿回屬於他的東西,是基督山伯爵跟他談,還是沒美杜莎跟他談,這有區別嗎?
“恭送女皇陛下!”
“恭送女皇陛下...”
皇室的衆議員起身相送,直到美杜莎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衆議員才終於收回目光,晚宴也至此結束。
晚宴過後就是餐後甜點,沒有必要過多贅述。
待美杜莎離開不久後,基督山伯爵也終於開口提及了正事,話題又轉回了先前。
“黃大使,皇室這次是帶着誠意來的,我希望華夏國這邊也能坦誠相見,再這樣繼續鬧下去...”基督山伯爵正色,向黃大使闡述利害,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黃大使直接打斷了。
“我糾正一下,是否繼續鬧下去,對我華夏而言沒有絲毫的影響,那是你們X國的事情,別隨便向我國扣帽子!”黃大使反嗆道。
旋即又說:“你口口聲聲說皇室帶着誠意,可我並沒有看到你們的誠意在哪裡,我只看到,從我踏進皇室駐地的那一刻起,你們皇室就再三的找我的人的麻煩,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嗎?”
“這...”基督山伯爵無話可說。
此事,說破天了,都是皇室做的不地道在先。皇室無非是見秦垚好欺負,想盡可能的增加己方的談判籌碼。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料到,黃大使這一次竟是如此的硬氣,跟他們以往接觸的黃大使完全不同。
如此一來,他們再想借黃大使之手,向秦垚施壓的願望也就落空了,最後還討了個兩頭不是,反而落下了口舌,對此,基督山伯爵也是相當無奈。
“另外我再重申一點,此次的事件,只是你們皇室跟秦小哥之間的私人矛盾,皇室就算要談,也應該直接找秦小哥去談。而我存在的作用,只不過是幫你們牽線搭橋,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黃大使又道。
這話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意在告訴基督山伯爵,此事只是私人恩怨,別特麼動不動就扯到國家的糾紛上,國家不背這個鍋。
更深一層的意思則是在說。
皇室若是以私人的態度去談,黃大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室若是想用國家的力量給秦垚施壓,黃大使就會是另外一種態度。
具體怎麼來,也完全取決於皇室。
不惹事,但也不會怕事,這就是黃大使真正的態度。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夏令時(天長夜短),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多小時不到不到五個小時。我只給你們四個半小時的時間考慮,如果在這期間,還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後果自負!”秦垚終於發聲了。
然後,將一個沙漏拍在桌子上,眼神當中閃爍着寒光,半步也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