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事情讓兩個老人如此難以啓齒?又是誰能夠將其子女分開?這裡邊到底是有什麼隱情呢?
一個個問題爬滿了秦風的腦袋,雙眼炯炯的看着面前的兩位老人,想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秦風這會就像是個渴望知識的山區孩子一樣。
陳月娥的嘴脣顫動,很像說話,像是被人給控制了一樣,怎麼都張不開嘴。
兩行眼淚有一次滑了下來。
“小風,這是我們兩夫妻的痛,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饒是林啓年這樣經歷過風雨的男人這一刻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秦風明白,在最艱難的時候再把之前的傷疤揭開,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若要吧眼前的困難解決掉,就必須要忍受這份疼痛。
忍一時艱難,成就往後餘生!
醞釀了許久之後,林啓年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林啓年夫婦年輕的時候並非是涼州城的人,而是一對闖到碼頭的搬運工,別看陳月娥一介女流,但在碼頭上幹起活來也是和男人不相上下,兩人日久生情,最後走在了一起。
美好的時日來的很快,兩人孕育了一對雙胞胎,便是林婉林爽,孩子的名字雖然俗氣,但都是寓意孩子們不要以後走自己的老路,吃最大的苦掙最少的錢。
爲了家庭,兩人都很拼命,特別是林啓年,在有了女兒後,像是瘋了一樣的幹活,恨不得一個人幹十個人的活,這一時間也在碼頭上成了一段衆人茶餘飯後的玩笑話。
沒辦法,爲了家庭,爲了孩子,再苦再累自己多時願意的。
所以,只要有貨的地方就會有林啓年的身影。
碼頭上都是些苦命人,所以,大家也都很幫助兩口子。
有一天,來了大批的商船,萬噸的貨輪上滿載這一箱箱的貨物,這可是把碼頭上的工人們樂壞了,這要是搬完了,自己就算是好幾天不開張也是不愁吃穿了呀。
林啓年更是開心的不行,兩口子回家一合計,林啓年決定去大幹一場,所以幾天都不回家。雖然離開老公很煎熬,但陳月娥知道,他們的幸福時光很快就來了。
因爲,林啓年聽人說,只要能夠幫助搬完這批貨物,他們會大賺一筆,這樣兩口子決定就爲了孩子們,以後就不幹碼頭了,回到內陸找個小地方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去。
想一想相夫教子男耕女織的日子,陳月娥樂的合不攏嘴。
但,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好景不長。
三天之後,陳月娥看到的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林啓年被其他工人幫忙擡了回來。
這樣本就讓生完孩子體質變弱的陳月娥雪上加霜。
碼頭的鬥毆經常發生,爲了一批貨物幾波人之間起矛盾在正常不過,但是像這種下死手的還是沒有出現過,都是苦命人何必爲難他人?
但瞭解之後,並不是碼頭其他人打的,而是被老闆打的,也就是貨船的主人。
理由是,林啓年看來老闆的孩子小便,看到了人家的隱私!
多麼荒誕的理由?一個小孩子尿尿被看到,就要對人下死手?而且林啓年也已經說了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到小孩子站在船邊上很危險,好心的提心一下而已啊,沒成想,好心真的被當成了驢肝肺!
算了吧,只能怨自己命苦,沒掙着個錢的命。爲了避免事態在擴大,林啓年還沒養好傷就帶着妻兒離開了碼頭。
本想着一切就到這裡結束了,但是蠻橫的小少爺還不罷休,幾個狗腿子尋上林啓年的家門,破門而入,對着一家子就是暴揍,爲了保護兩個孩子,兩口子拼了老命在護着。
但,豺狼一般的狗腿子聽到了屋子裡的哭聲後強行衝進房間,對着襁褓中的嬰兒下手了。
不管被打的趴地上的林啓年和陳月娥如何求情都無動於衷,那個單眼精瘦的臉,一口的呲黃牙,林啓年至今難以忘記。
抓起了一個孩子,抱着就走了。
留下一句話。
“你的孩子很不錯,分我一個幫你養大!”
陳月娥不知道哭暈了多少次,但每次甦醒都看到自己的孩子少一個又會再次倒下。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經歷了多久,若不是衆人的幫助,估計一家子已經不再這世界了。
爲了孩子,兩口子一定要活下去,有生之年一定了要找到自己的女兒!
說道這裡的時候,林啓年哽咽了,已經無法在說下去了。
秦風眼角不知道何時已經溼潤了,沒想到林婉和林爽竟然是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長大的!
特別是林爽,在離開了父母之後,被惡人帶走養大,誰知道經歷了怎樣的人生啊,今天能夠活下來,真的是萬幸。
興許,是上蒼看到了這一家人的苦難,所以給了這個機會。
明白了,終於弄明白了!
秦風心頭的疑惑全部解開了。秦風喜極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淚。
“叔叔,阿姨,沒丟,還活着!”
啊?
林啓年和陳月娥同時發出了驚疑。
“你們的孩子,沒有丟!”
“小風,你沒和我們開玩笑吧?這,這……”
林啓年一時間語無倫次,無法說下去了,雙手一掩面,喉嚨眼癢,暈倒了!
在經過秦風多次確認之後,老兩口慢慢從這個喜悅中清醒了過來。
“小風,真的是謝謝你了,你對我們林家有恩啊!”
陳月娥說着話,就要跪拜了,秦風趕緊拉住。
“阿姨,使不得,現在還只是我自己的估計,因爲還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證明林爽就是你們的孩子,雖然名字沒有變,但畢竟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也是個事實,若只是依照姓名來判斷,着實不現實。
陳月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欣喜的搖晃着林啓年。
“孩子爸,你記得我的那個玉佩不?”
“玉佩?”
林啓年努力的回憶着。
“對啦!”
林啓年雙手重重的拍在膝蓋上,一手抓住秦風。
“小風啊,有了!有辦法知道了是不是了!”
“怎麼了,叔叔你這是要帶林爽去做親子鑑定?”
之前秦風就想到過,但似乎不好,畢竟不太妥當。看到林啓年現在的表情,秦風認定是要去做親子鑑定。
“不,我林啓年的孩子還要什麼鑑定的,不需要!”
這麼肯定?
“小風,我孃家給我留下個玉佩,算是家裡的傳家寶吧,在孩子生下之後也沒個像樣的東西,所以我就把那塊玉給改了一下,一分爲二了。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它很獨特!”
玉?
秦風似乎記得那麼一絲。伸手在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
“是這個東西嗎?”
正是當天林爽給秦風的那塊黑石頭。之前還說是在水裡邊撿的,看來這個石頭還是有來歷的,不然會有那麼神奇的功效?
看到黑石,陳月娥和林啓年的眼睛發亮。
“就是它,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