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離傷和阿賓的房間,李猛最後進屋關緊了門。
張少雖然知道他們早有預謀,卻不知道到底他們在玩什麼鬼,於是問道:“他奪我基因那次,很明顯是用了天眼的力量。否則根本沒有異者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你們也都知道,爲什麼剛剛不揭穿他?”。
一向呆呆的阿賓拿起一瓶飲料,喝了一口笑道:“哈,真甜。有時候,知道的事不一定要說出來,可能會有更好的效果。你看,我剛說了這果汁甜,立即就被離傷哥倒走了一杯,不然他被你吸引,我可能會一個喝到整瓶呢。”。
訕笑一聲後,張少問道:“好了,別跟我賣關子了。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
離傷此時也正盯着張少,他走到了衆人中間。拿出了一張一米長,半米寬的獸皮。年代久遠讓獸皮有些發黑,但上面用彩色染料畫成的圖畫,卻仍然清晰可見。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在天空中形成,旋渦邊飛翔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未知生物。而下方,黑,青,黃,白個發光的人圍着中間一個高舉雙手人女子。
只看了一眼,張少便猜到了畫中景象。那一定就是最原版的地獄之門打開時的描繪。看起來,阿道夫·希特勒失敗得很,按古翔所說,他並沒用女靈媒,也沒有四個發光人的描述。可能只是聽說了有這麼個方法。
“地獄之門的儀式,要這麼複雜。那黑洞邊飛行的是什麼?”張少指着獸皮畫,吃驚地問着。
離傷笑了,“你真不愧是我弟弟,一下就問到了關鍵。那些就是地獄之門的守衛,九十九萬只精神體的惡魂。他們相互依存,只要有一隻活着,它們的力量就是共用的,單體的能力可能有限,但你殺掉一隻,它便馬上會在其它地方重生。”。
“所以……”張少陷入了自己的猜測中,他不明白,這跟留下穆佳合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們必須全力以對,四方位爲五行之四,加之地獄之門屬火,便能形成一個不受精神體攻擊的護盾。可精神體不行,人卻行。”離傷慢慢收起了獸皮。
“你是擔心異會的人會來搗亂?不是有禾林邦嗎?讓他們幫忙護着外圍不就完了?”張少質疑着,他始終希望穆佳合早些死。雖然,他死自己也可能沒辦法取回自己的基因外表。
李猛一臉聰明相,指着門外說道:“憑這些廢物?張少,你太天真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用上全力,這些人全加在一起,也不能阻止我衝進他們的包圍殺掉某人。他們只是比一般異者強很多,並不代表能跟絕世高手比拼。”。
“你能打幾個?十個?二十個?這基地總堂內,就有兩百個這種人,你真是能吹牛。”張少毫不給他面子,一下點破了李猛。正如他之前所見,李猛即使全力,也不見得能對付打二十個。
“你小看我!我最少可以打三十個!”李猛全身氣焰爆漲,這一下,真的比之前見到他時都要嚇人。看來,他的實力還是有所保留的。
“你說得沒錯,但李猛說得也沒錯。異會裡面還是有些能人的,像張鐵樹,和苦家剩下的兩個老不死的。他們的實力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就是我們任何一人跟他們中的一人對上,都討不到什麼好處。而只要我和李猛聯手,即使一百個禾林邦衆也不能阻止我們殺人。最重要的是,防止精神體攻擊的護罩,只能容下差不多四十人,也就是說,從任何一個方向攻來,都最多隻面對十個人的防守。”離傷將情況分析給張少聽,最後一擺手,意思在問張少滿意了沒。
張少點了點頭,接着問道:“留下穆佳合,就能阻止異者們來搗亂?你認爲異會會爲了穆佳合一個人,放棄整個世界嗎?”。
“不能,但有他,就有機會重創異會的人。”離傷只簡單地答了一句,轉身去倒第二杯果汁,看來是不準備再回答什麼問題了。
很快,一天又過去了。也不知道張勞他們商量了什麼,穆佳合被派了出去。他的目的地,當然就是異會當地的總部。而張勞等人則暗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兒呀,你千萬別讓爲父的失望。”張勞皺着眉,心玄着監視着穆佳合。
從穆佳合進入異會總部開始,天應子就被迫進入了一種雙眼上翻,兩眼全是白色的狀態。而穆佳合與苦不言一起坐車出了總部後,天應子才轉醒過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約苦不言出去喝茶。”天應子解釋着,看來,剛剛的狀態就是無所不知的天眼了。
在離傷特殊的空間能力幫助下,大家很快就到了穆佳合所在的茶樓。爲了不被苦不言發現,他們遠遠地躲在了馬路另一邊的一家快餐廳。
茶樓內,穿着高開叉旗袍的茶師給他們沏着茶,並做着講解。但穆佳合顯然沒有什麼耐心,他微笑着看向茶藝師,“小姐,我們是常客,不需要這樣,讓我們自己來吧。”。
“三伯,你看着我長大的,你知道,我想到的東西,就一定不會放棄。”茶藝師走後,穆佳合說得很有含意。
苦不言小嘬了一口茶水,“是呀,都是你爸和我們幾個老不死的給慣的。基本上,你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
“嗯,三伯,你們對我的好,我都記得。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我一定會成爲超越我爸的新一代主宰。”穆佳合很真地笑着,對苦不言做起了保證。
苦不言一笑,將整杯茶都喝光,又繼了一杯。
“茶不是這麼喝的,不過,今天,我們就以茶代酒。三伯,來,我敬你,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像父親一樣照顧我。”穆佳合真的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帶着香氣的茶汁在身體裡透出一股暖意。
同樣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苦不言說道:“我去下洗手間,回來再要些茶點吃。”,說罷便動身走向了拐角。
當苦不言的身影消失後,穆佳合在他的茶杯上摸了一圈,然後像沒發生任何事一樣繼續喝自己的茶。
苦不言回來了,過不久,兩盤茶點端了上來。他們倆又邊吃邊聊起來。十五分鐘後,苦不言突然皺起了眉頭。
“少主,你快走,我情況不對,樓下又來了些難纏的人。”說着話,苦不言已經冷汗直流,藥力開始發作了。
‘噔噔噔’張勞爲首的一大批人都衝上了樓。他們都知道苦不言現在的情況,所有沒人急着動手。
“沒想到……”苦不言故做鎮定,扶着茶楫跟他們對話拖着時間。
‘噗’一把小刀從他身後捅了進去,一個他最熟悉的聲音冷冷地說道:“三伯,你沒想到的事還多着呢。毒是我下的,也只有我下的毒你纔沒辦法察覺。你們騙了我,現在,是我幫我親生父親做點事的時候了。”。
兩行鼻血順着苦不言的鼻孔一直流向嘴,苦不言瞪着雙眼指着穆佳合,“你……啊!”。穆佳合沒等他說出話來,把手中的刀狠狠地向裡捅了一下,又擰了幾下。有時,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最大的敵人,他知道你的一切。苦不言就是跟穆佳合太親了,所以纔會被他算計。
穆佳合使的毒,是很少有的,能至苦不言於死地的毒。中毒後,他又算準了苦不言把全部力量用在正面對張勞他們時,在他的背後用全力刺入了他的心臟。也只有這樣,才殺得了如鬼神一般可怕的苦不言。
“雖怪我,都是你們太可惡了。異會想利用我來對付我親生父親,我就只能這樣對你們。”穆佳合用手把苦不言死了都不肯閉起的眼合了起來,並在張勞面前演着戲。
雖然穆佳合的手段毒了一些,但張勞看在眼裡,卻是對自己的一種忠心的表現。他連忙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離傷一挑右眉,撇了撇嘴道:“這種時候,又要靠我來擦屁股。”。
離傷用自己的空間能力,將屍體轉移走,並同時處理了現場的血跡。這裡又恢復了平靜。而穆佳合則用自己催眠的異能將看到了這些的人都消除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回到了禾林邦,在大堂內,穆佳合當着所有人的面繼續演着戲。他的臉從殺掉苦不言後,就一直寫滿了悲傷與懊悔。雖然除了張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但他卻肯定,自己的身份不會敗露,因爲天眼已經被救出,如果他們想揭穿自己,早就揭穿自己了。
張勞安慰起他,“兒呀,這是人生必須經歷的一些事。你要學會適應,再親的人,也會騙你,他們畢竟跟你沒有血緣的羈絆。這次,你爲我們立下了汗馬功勞,再除掉苦老大和你養父,我們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其它的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裡,我就不信他們能穿過精神體的大網。”。
穆佳合卻沮喪着,“可是,我現在什麼也不是了。我養父他們要是知道了,我以後會成爲異會的公敵。”。
“怕異會幹什麼?我們幾個在外面布的結界,誰能查到?天眼也在我手裡。我正要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禾林邦的副邦主,我正式的繼承人。”張勞大聲地叫着,聲音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內。
“真的嗎?謝謝父親!”穆佳合一聽到自己的目的達成了,馬上喜形於色。
‘等人的利用價值沒有了,就直接讓天應子揭發你。現在,你就繼續美吧。’張少死盯着穆佳合,雖然明知道他必死無疑,卻仍然被他現在的得意氣得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