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超大的房間後,所有人都住在了一起。雖然有些不太方便了,但性命得到了保障比什麼方便都強。有三大魔王和姜維在,張少和白靈玉再也沒必要擔心。即使是江蘇省的所有異者一起出洞,他們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一覺過去,已經是中午了。馮緣老闆不止供住,還供吃。他們在賓館餐廳里美美地大吃了一頓,這才又出發向遼省趕去。
“爲什麼會在遼省呢?”張少問着白靈玉。
白靈玉用盡全部感知力,也只能感知一個大概的方向。她隱隱地覺得,木頭人就應該在遼省。但她也不知道更具體的事。而在衆多人中,就只有她和離傷有預知能力。而離傷不知道爲什麼,又不肯用自己的預知能力去找魔王們的下落。
“知道個大概就不錯了,如果木頭願意,你們連個大概都猜不到。如果他發現是我在找他,他可能馬上把消息阻斷,我們就根本沒有頭緒了。”離傷拿回了白靈玉面前,以前木頭用過的一條手絹。
“爲什麼你們四大魔王中,竟然有人可以不用真名相待?”張少的話針鋒相對,其實大家都明白,四大魔王可能只是個名稱,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統一的組織。
“你說得很對,我們只是獨立行動的四個人。而四大魔王只是野手界的傳唱。但我們都有統一的目標,就是讓伏甲大人重現世間。”李猛直率得有些白癡,毫無保留地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他們。
這次張少滿意了,他點了點頭。一直以來的一些迷團,終於在這裡被解釋清楚了。
從蘇州到上海機場,一共用了近兩個小時。到了機場後,離傷很自然地到電子服務檯取了登機牌。所有人都確定,他根本沒離開過大家的視線,也沒打過電話。天知道他是怎麼訂的機票。
這個問題一直等到他們下了飛機,坐上了耀東機場通向市區的大巴,離傷也沒有給出答案。有人問他,他就只是神秘地一笑。
汽車行駛了30分鐘左右,進入了一段泥濘坑窪的路面。四個輪子不時地在地面的大小坑洞中上上下下。坐車的人也被顛得頭暈暈的。如果放在平時,張少早就睡了。但現在的他,心緒總是不寧,看着窗外並不引人的風景,張少緊鎖着眉頭。
‘砰’,‘呲’一聲撞擊,緊接着傳來了汽車剎車時那刺耳的磨擦聲。
“快跑!是野手!”司機拉開小窗,自己跳了下去。當然,他不會忘記按下隨身攜帶的測試報警器。
一句讓人心慌亂的話,足矣讓半車的人失去理智。擁擠着向車下逃躥的人羣,把整個車門都堵了起來。卡在車門處的幾個人,後面有人推,前面出不去,將整車人都堵在了裡面。
張少看了看情況,也不報着能從車門下去的希望了。他拿出狼牙王冠,一邊帶在頭上,一邊已經揮出了右拳。‘砰’的一聲過後,傳來了玻璃碎裂落地的聲音。張少把椅子向後放平,讓白靈玉先從車窗跳了下去。
隨後,一些人開始模仿張少,但他們的拳打得生疼,那鋼化的玻璃卻沒有一點裂問。姜維等人很快順着繞少打破的那扇窗跳到了車外。這時他們纔看清,原來汽車的前方,三個黑色制服的裡異會異者正在全力與一個全身棕色長毛的高大生物搏鬥着。看那生物的智能,不難猜出,他很可能是變化系的野手,改變了形態後,像一個長毛大猩猩。
異者們以三敵一,並不佔上風。剛剛汽車前方傳來的撞擊聲,就是其中一個異者被打飛撞到了汽車。現在看來,三人只是在圍着野手打轉。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再與他硬拼一招。
“哈!”
一道白光閃過,場中突然多出一人。那老人不同其它異者,他全身穿着一套白色的緞子古武服。寬鬆但不拖踏,行動起來方便得很。而他的行動速度,絕對跟他的長相年齡不相符。那快如閃電的飛奔,即使是百米飛人也望塵莫及。
“師父!”張少心裡一驚,脫口叫了出來。後趕到的白衣老人,正是張少的師父白振華。
化爲了怪獸的野手一見又多出一人,馬上獸吼一聲,一掌打向身後最近的一個異者。而這一次看來他是真的急了。這一掌去得又快又狠。眼看着那異者避無可避,只能閉起了雙眼等死。
白光一閃,白振華單臂向上一架。用他那比怪獸細五圈的小胳膊硬生生的抗住了怪獸的一掌。緊接着手形一變順手扣住了怪獸的手腕。他的手指像鋼筋一樣,很輕易地就刺進了怪獸的肉裡。
怪獸吃痛,嗷嗷怪叫着向白振華壓去。它這一身肉,看起來少說也有一千斤。如果壓在人身上,再想起來可就難了。但白振華卻全然沒有俱色,他只是兩腿微曲,紮了個馬步,左手仍然捏着怪獸的手腕不放,右手向天空直打,一個沖天炮轟向了下壓的怪獸。
‘砰’的一聲,讓所有正常人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巨大的怪獸在小老頭兒的一拳之下,被打得身子立即縮小了幾圈,全身的毛也退了。等到從五米多高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全身**,鼻口穿血的中年男子。
“上極傳人出,野手必定輸!白老前輩,果然名不虛傳!”三個剛剛被打得團團轉的異者,這時想起了上前拍馬屁。在異會,沒有人不知道上極傳人的名號。所以,他們也馬上知道如何拍這馬屁。
白振華微笑着一拱手,“客氣了,幾位帶人回去交差吧。老夫還有些事要處理。”。
三人馬上屁顛屁顛地拉着那野手消失了。
白振華慢慢走到了張少他們面前,停步在衆人身前三米處。打量着一衆人等。
“白老先生,別來無恙吧?”離傷跟他是死對頭,從張少認識他們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打。
“你沒死之前,我怎麼好生病呢?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呀。這次是志在必得嘍?”白振華所指,正是三大魔王已經聚齊。
離傷拍着張少的肩,調笑着:“我弟弟多蒙您的照顧,學得了陽功古武的無上秘術。可惜呀,他現在被我不小心下了血魔咒,而我們的媽媽呢,又不忍心看他成魔。他體內即有靈血印,又有血魔咒,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我看了都心疼。不知道你這個做師父的,有沒有辦法救他呢?”
“你好狠毒!張少,到爲師這來。”白振華一招手,對着張少喚了起來。
“不行!白振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和張少聯手,加上封印師,想從我們手下逃掉是吧?別忘了還有個白靈玉,你忍心看你的徒弟媳婦被炸成肉沫嗎?”離傷的表情又變成了以往一樣陰狠。
白振華全身一振,接着,他又冷靜下來,“那我跟他們說幾句話,總可以了吧?”。
李猛照着離傷的後背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差點把離傷打得飛起來。粗獷的李猛叫着:“離傷,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四大魔王的臉都讓你丟了。現在水劍都在,我們還怕誰?就是三個白振華,也無法從我們手下全身而退不是?”。
“你這個大笨蛋!你看這周圍哪裡有水?現在我們是兩個人,懂了嗎?”離傷以怒罵的口氣訓着李猛。四周放眼望去,除了地面上的泥水,根本看不到一點水源。果然,如果在這裡,水劍阿賓的戰鬥力將被控制在最低。
被罵之後,李猛才發現真實的情況。他不再言語。
“想講話,可以,一個一個來。你先跟誰說?”離傷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靈玉!”白振華也不講價,直接點起名來。
接着,白靈玉被叫了過去。白振華先是像看自己孫女一樣摸着白靈玉的頭髮,接着滿臉嚴肅地對她小聲說了些話。由於白振華將聲音的方向定得只有白靈玉可以聽得到,在場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白靈玉的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半晌,白振華與白靈玉擁抱了一下。推着她的背讓她回去。
白靈玉的眼中淚水涮地一下就流了出來,“我不要!”。
白振華笑着搖頭,“孩子,記住我說的話。到時,就看你的決定了。”。
眼見着白靈玉低頭哭着回來,張少的心裡也一直忐忑不安。接着輪到了他。
“師父,異會一直把我當棄子。祈銅更是不惜殺掉同伴也要追殺我,我是不得矣才離會的。”張少解釋着,將心中一直想對白振華說的話講了出來。
“嗯,爲師明白你。我既然選了你,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危機就要到了,異會中的人也已經預知了那世界末日的一刻。現在,就要看你們了。”白振華語重心長地講着,彷彿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了一樣。
“師父,您放心,到關鍵時刻,我一定會與世界站在同一邊。絕對不會走偏的。”張少如孩子在大人面前做保證般說着。
“嗯,爲師對你有信心。現在,把上極各重所到的狀態背給爲師聽。”白振華給張少佈下了考題,開始圍着他轉圈。
“三重以下,強筋易骨。四重外氣,五重阻斷,六重會心,七重靈識,八重先機,九重無..啊!”正揹着,張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腦被人狠狠地一擊。轉頭看去,擡着手刀的卻正是白振華。
“你背得很好,上極圖譜我也已經毀了。爲師老了,現在只能爲你做最後一件事。從今以後,就要靠你了!”白振華說着話,突然間進入了外氣狀態。全身的衣服被氣吹鼓。
不知道爲什麼,張少在昏迷之前,只覺得心像被無數把針刺中了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