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張少的喊聲震天,方圓數裡的鳥獸都被驚動了。鎮山開明獸們馬上向事發地點飛去。
張少再不顧忌那保鏢的高溫身體,飛身全力迎擊。做爲異會長老級人物,苦不迭臨危不亂。看準了張少的來勢,身子一閃就避開了張少的攻擊。順道橫擊出一掌正敲在了張少的胸口。
‘啪’的一聲,張少像一隻蒼蠅一樣被拍得向下落去,正壓在了自己剛剛用念力折斷的那根大樹上。樹杆被張少一壓,再次從中間折斷。
“中!”看張少還要發狂,文鴛終於出了手。袖中飛出的一條指粗長繩把張少全身綁得像一個繭蛹。
苦不迭收起身上的紅光,摘下墨鏡皺眉看着文鴛,“仙使,何勞您出手?這種小角色,用捆仙繩太小題大作了吧?讓我弄死他算了。”。
“住手!在崑崙虛,騙了我崑崙之人,怎輪得到你動手?請苦長老自重。”文鴛突然面帶怒意。
“苦二伯,殺了他!”穆佳合傷勢已經好轉,馬上在一邊起鬨。
“對不起,我必須爲主盡忠,仙使,得罪了。”苦不迭的頭髮無風自動,全身暴漲出一米多厚的紅光來。
“好個不要臉的!我倒要看你今日如何出得了崑崙”文鴛點地飛起,向後連飄數丈。
她剛一起身,原來站的地方就從地面刺出一根石頭的尖刺。緊接着,另一根刺出,一直追着她刺出了一整排。直到她停在五丈之外。看來這異會長老真不是白給的,文鴛在衆人面前第一次出逃。
“嗷~!”一個由九聲虎嘯組成的怪音從天空中傳來,有如一道驚雷震得山崗直晃。土鱗洞裡,本來好奇探出頭來觀戰的土鱗獸,被這一聲吼嚇得全都退回了自己的小洞。文鴛剛橫起笛子準備與苦不迭對戰,聽到這聲吼叫後,她又收起了架勢。
“準備受死吧!”文鴛眼微眯着,一副準備看戲的樣子。
“嗷!”怪吼再次響起,開明鎮山獸如一道金色閃電從天而降。
‘咔’的一聲,開明獸着陸了。整個土鱗獸洞前颳起了一陣五級風。飛沙走石過後,九個人面全都擺着讓人發毛的表情看着苦不迭。顯然,張少被捆,姜維與另一個保鏢苦鬥,苦不迭就成了開明獸的目標。
“媽的,一個九頭畜牲有什麼好囂張的。我讓你嚐嚐高手的厲害!”苦不迭嘴中逞強,實際上兩腿已經開始向後退去。
‘噌噌噌’一連數根石尖刺又從地面穿起,像一根根削尖的標槍直刺開明獸下盤。但開明獸的九張人臉上馬上一起出現了笑容。人頭虎吼,再次響起。‘啪啪’之聲伴着虎吼一起打着拍子。小腿粗細的石尖刺在開明獸看來只如麪條般柔軟。它的大爪左右開輪,石刺還剛一出頭就被打得變成了石樁。踩着一排石樁,開明獸慢慢移步到了苦不迭面前。
“哼!還沒完呢!”苦不迭不服,全身能量場外放踏步跳上了石樁。兩手的溫度再次升高,兩個拳頭上都燃燒起了火苗。帶着這極熱的拳頭,全力擊向了開明獸。想這崑崙山體的岩石夠硬了吧?都被他燙得出了一條條的洞。苦不迭就不信,這畜牲真比石頭還硬,還不怕熱。
誰知苦不迭還未到開明獸身前一米,開明獸的九頭齊吼,這一次的聲音變得跟前幾次的虎叫不一樣了。一聲聲尖利的聲波從九個大嘴中傳出,合於一處時竟然變成了一個可以看得到的聲波武器。
‘轟’!
一聲巨響過後,開明獸被爆炸產生的風吹得全身的毛髮貼皮浮動,看起來威風凜凜。而與聲波相撞後的苦不迭卻倒飛出上百米遠,一路上撞斷了十幾根一人抱不過來的大樹。
苦不迭落地後,變成了單手扶地,兩膝跪倒的姿勢。看來他這次可不能完好無損了。但穆佳合是少主,他的命令已經下來,最少要取了張少的性命。到時,即使是死,也值得了。
“不言!來幫我!”苦不迭轉頭急吼,向着正與姜維對打的另一個保鏢求救。
“二哥,這小子是封印師,我一時難以取勝呀!”邊打邊退的苦不言爲難地喊着。
右手重重地一拍地面,苦不迭咬着嘴脣站了起來,“是你們逼我的!”。
“二哥,不要!”苦不言強接姜維一印,連忙伸手想攔。但距離太遠,根本攔不到。
‘轟’一聲巨響過後,苦不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高五米有餘,全身的肌肉像鐵疙瘩一樣的人形怪獸。臉上的顴骨高高的突起,眼眉向外鼓出眼睛深深地陷在了裡在, 根本看不到。腦袋漲大,但頭髮還是那幾根,結果弄得頭上稀稀的像粘着些大便一樣。
“你居然在體內養魔?”文鴛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的捆仙繩一鬆,放開了張少。
張少被捆仙繩綁了一陣,神志稍微地回覆了一些。想起自己剛剛要攻向白靈玉,他毀得腸子都青了。再看現在的戰場上,已經變成了崑崙與異會之間的戰鬥。
“乘我還能控制,帶他走!”變成巨人的苦不迭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了穆佳合,一下扔給了苦不言。
“哈!”苦不迭右手化做手刀,橫空一切,竟然硬生生的將空間砍出了一條裂縫。
“二哥!”苦不言拉着穆佳合站在了空間裂縫邊喊着。
“走!!”苦不迭右臂一揮,一陣風颳起將兩人吹得向空間裂縫裡滑去。隱約可以見到空間的那一邊正是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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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沒那麼容易!”姜維是衆人中離得最近的人,他馬上做出了反應。一出手就是連續的三個強力封印。三個閃着光的圓環形向着苦不言和穆佳合飛去,即使對他們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也能阻止他們順利的逃出崑崙。
眼看着三道封印就要打中兩人,巨大的苦不迭突然橫在了封印前方。
“呵啊!”苦不迭大叫一聲,兩個蒲扇大的手掌一揮,輕描淡寫地破壞了兩道封印。最後一道封印打在了他的身上,也只是讓他向後晃了一下,連皮都沒破一點。
“沒用的,他養了魔,就快被那強大的魔控制了,只有全力一擊將他儘快擊斃。”文鴛說着話已經與開明獸使起了眼色。
張少一跨步護在了白靈玉身邊,他的魔性已經開始向下退去。
“聲浪!”文鴛身形飄動,一躍踏在了開明獸的背上。
文鴛手中的橫笛吹起,開明獸發出了一連串的暴吼聲。文鴛的笛聲並不像接引使者的那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而是讓人從心裡發出一種恐慌的感覺。而與開明獸的聲音組合在一起後,一個半球形的紫色衝擊氣團產生了,聲波竟然被有形有色化了。
“嗷~~!”苦不迭的聲音完全改變了,他的叫聲變成了野獸才能發出的嘶吼。
‘砰’
聲浪撞到苦不迭,透體而出。在苦不迭身後馬上炸開,形成了一個個小圓球形。圓球再次炸開,一個個氣浪直擊得苦不迭那如鋼塊般的肌肉鮮血飛濺。聲浪完全消失,苦不迭在原地萎頓下來,一秒後,一聲如山崩般的巨響。苦不迭的身體完全消失了。
文鴛從開明獸身上飛下,兩腳不沾地面飄到了張少身邊。
“你必須在崑崙山牢內受行,以除去你身上的魔性。”
經過剛剛一役,張少已無反抗之心。他擔心地看着姜維和白靈玉,回過頭懇求道:“仙使,我是中了血魔咒。我的朋友與此無關,你能不能保護他們不受奸人所害?”。
“血魔咒?”文鴛像聽到了爆炸性的新聞。
張少見到她的反應後,並沒感到驚訝。因爲連姜維繼承的封印師一族識海中,都沒有關於這個魔咒的記錄。他早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很厲害的魔咒。
“好吧,關於你朋友的安全,在崑崙內,就不會有奸邪之物可以逞強。不過,這女孩中的合心易相咒,除非破除了施術的術師,否則無解。”文鴛輕輕抱起了小狗撫着它的頭說着。
“嗯,我每天要全力向她體內輸功一次。我也知道這陰毒比較難辦,還望仙使能讓我繼續輸內力救她,除此之外,我別無要求。”張少說着話卻走到了白靈玉身邊。
“她?你是說她?張少,你真是無可救要,你不會仔細檢查一下?這是個高級傀儡,你居然輸內力給她?”文鴛終於道破了天機,一下說出了張少多日來的心事。
“傀儡?不可能,那靈玉呢?”張少的頭皮刷地一下全麻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如果被騙了,那真正的白靈玉不就還在離傷那裡?想到這,張少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給砍掉。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我手上的女孩,她應該跟你很熟。”感受着白靈玉的氣息,文鴛說出了真相。
張少激動萬分,連忙跑過去抱起了小狗,看着小狗的眼神,他明白了一切。幾次三翻地衝來阻擋自己輸入內力,幾次被咒語震得滾開數米。雖然看在眼裡,但當時的張少根本沒往這裡想,自然也猜不到。
言罷,一場選婿結束了。崑崙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姜維和白靈玉都在這裡住了下來。那個傀儡,按照張少的意思,也沒有消毀。畢竟她是無辜的,她甚至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說起來也很可憐。
崑崙山增城的第一層中央,一個十五米見方的大鐵蓋扣在了通向地底山牢的入口上。‘吱吱’的響聲過後,鐵蓋打開了。雅姬手拿食籃走進了山牢。
山牢不同地牢,它連通山體,通風造自然的岩石縫隙。全牢都是在山體內部打通建成,內部悶熱潮溼,健康的人在裡面住一夜,第二天小命就會丟掉一半。但這裡關的都不是人,而是強大的邪物。數千年來,死在這裡的邪物不計其數,他們強大的精神力量留下的怨念讓這山牢裡充滿了死亡之氣。
緩緩走到張少所在的牢房,雅姬用口一吹,走廊內的火把就亮了起來。藉着火光雅姬向內看去,“張少,你是叫張少吧?你是在什麼地方出生的?”。
張少熬了一夜,即使有上極真力護體,也還是疲憊不堪。他輕移到鐵欄邊上,隔着鐵欄看着雅姬,“我是在馬戲團出生的,老闆說,我爸是個小丑,我媽是個走鋼絲的。”,張少憑着記憶回答着。
“哦,那就好,那就好。”雅姬臉上寫滿了失望,但嘴裡的語氣卻能聽出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