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要臉不要身子

汽車緩緩地開動了,很快就駛出了城市的大路。漸漸地身邊同行的車輛越來越少,衆人的耳中就只剩下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和輪子轉動的聲音。天越發地黑了,郊外的小路上,也沒有了照亮的路燈。小麪包車的大燈照着前方,以不到40公里的速度向前行駛着,讓人心煩。

“能不能快點?我趕着回家還有急事呢!”坐在張少身邊的白裙子少女開始催了。

“快什麼?這種路開快了車就廢了。”司機不滿道。

白裙少女像嘲笑白癡一樣說道:“有大路不走,還好意思說是司機呢。”。

“走大路?那路橋費一交,我還掙錢不了?”司機開始抱怨,他說的也是實話,如果真走大路,哪還有現在的爆利可圖?

一片沉默開始了,張少閉起了眼,開始等待。他知道,離城市足夠遠後,這些狼們的行動就要開始了。

‘哧~!’汽車突然剎車了。

“喂,你們幹嘛呢?”司機對路邊的一個同行大喊着。

在小路邊,一輛差不多大的麪包車停在了路邊的草堆裡。

“救命,救命呀!”突然從更遠一些的小樹林方向傳來了兩個女人的叫聲。

“行了,就這裡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下車,大家在一起幹!”一個沙南幫的流氓邊說話邊開始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少女上下其手。

“你幹什麼?臭流氓!”少女邊拉着流氓的手邊罵着。

“哎,你們別太過份了!”同車的一個男人叫了出來,看起來了是看不下去了。

可另一個流氓卻立即亮出了一把鏳明瓦亮的彈簧刀。從這刀一出現,車內的人都安靜了。司機拔了鑰匙,也跟着下了車。三個少女被用刀壓着扭捏地向小樹林裡走去。

張少這時才睜開了眼,隨着那些人走去。

“兄弟,別過去。弄不好會被打的。”車上的乘客開始勸他。

張少呲了一聲,繼續邁着四方步向前走去。

“嗯..嗯。”剛剛呼救的,是另一個車上的少女。張少提鼻子一聞,已經確認,正是剛剛自己手下說被人搶走的那個。而張少這時來晚一步,她們的衣服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媽B的,我說你小子這麼猴急地跟車跑了呢。原來你們看到好貨了。也不叫我們。”跟張少一車的兩個流氓看着手電筒照亮的現場,罵罵咧咧地對已經在享樂的同夥叫着。

“行呀,那你們現在來這個。新來的這個也有幾分姿色嘛。我來。”那個同伴突然停下,向這邊走來。

“去你媽的,全成你的了。滾回去吃你的老肉吧。”後來的流氓連忙護在了那三個少女的身前。

“唉!你們,都過來。”突然間,張少用老大的口氣在身後命令着。

“哦。”做慣了小弟的三個流氓想也不想,就都開始向張少那邊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老大也沒在這裡呀。

“操,你小子找死。跟下車來了還。想活的滾回去。”跟張少同車的流氓又高舉着自己手裡的刀叫道。

‘啪’的一聲,流氓轉了個圈倒在了地上。站在他身後的流氓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什麼東西彈了一下。拿着手電筒向下看去,是兩顆帶着血的牙。張少已經站在了倒地的流氓身邊。一巴掌就打暈了一個流氓後,其它人也開始傻了。

“大哥,我們是沙南幫的人。不知道您在這,給金老大個面子,放過我們吧。看,這幾個,新的,我們還沒動。大哥您先來吧。”他指着身邊的三個少女,對張少說着。他隱約記得,張少從上車開始就對那白裙子少女毛手毛腳的。所以想用這個來討好一下他。

“承認是沙南幫的了?好,滾一邊蹲着去。”張少說着話一步跨過了倒地的流氓。

“嗚嗚嗚...”兩個少女抓着地上的衣服,縮在樹邊,低聲哭泣着。

張少的腦袋‘嗡’地一聲,他的心裡突然感覺酸酸的。立即聯想起了阮心竹被殺的那一晚,當時的自己,被綁得結結實實,眼看着阮心竹被人糟蹋。可今天不同了,雖然來晚了一步,最少,他還救了自己同車的三個少女。

“別怕,別哭了。把衣服穿上吧。我把他們抓去見警察。你們告他們吧。”張少說着話,一腳踢爆了那個高亮的手電筒。

兩個少女穿好衣服後,其中一個走到張少身邊說道:“大哥,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告他們。我,我男朋友知道後會跟我分手的。”。

她身後的另一個少女也走了過來,說着差不多的話。

“大哥,她們也不是處了。就當在外面玩了一次,沒什麼的。我們賠錢,賠錢行不?”一個流氓邊說邊向張少身邊摸,雖然現在看不清人臉了,但大概的人影還是看得到的。

不等張少答話,這流氓臉上帶着兇惡的表情一刀捅了過去。

‘咯啦’一聲,張少把這流氓的手腕擰斷了。接着,曠野裡迴盪着一個男人的慘叫。

“你們真是無藥可救。這些流氓玩了你,你還任着他們?就是你們這種人才讓他們變得像現在這麼猖狂。”張少痛罵着那兩個被**的少女。

“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被這幾個混蛋給輪了?你懂不懂,女人要的是臉,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這事,讓我以後怎麼活?”被**的少女剛剛被人干時都不敢大聲叫,現在被張少救下了,反倒變得像老虎一樣。

張少心裡一陣絞痛,他實在沒想到,自己費盡心力想救人,卻換來這種說法。但做爲‘普通人’他又怎麼能放着這種事不管呢?

“你們要臉?就不要身體了是吧?那我就當沒看到。今天,我不管了。從今以後,我要讓這種現象從我的耳朵裡消失。”張少憤然轉身,向車的方向走去。

“別,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吧。”少女一聽張少不管了,想想剛剛被流氓和司機侮辱的事,再加上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就沒命了。她只能哭着衝向張少,拉着他開始求饒。

張少的心一軟,甩開了她,“司機,上車。拉這些人走。沙南幫的,一會兒跟我回耀東。想活就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已經打暈了兩個人,流氓哪還敢說別的。叫醒了兩個受傷的人後,兩輛車又出發了。由於三個流氓都被張少叫到了自己的車上,兩輛車也不怕別的,都照直加速駛向了西川。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一個小時就開到了。

下車後,藉着路燈,剛剛的白裙少女看清了張少的外表。雖然有些流裡流氣的,但仔細看去,卻也是英俊小生。看得她微有些心動,主動靠了上去。

“謝謝你,這是我的電話。有機會..”

張少接過了名片,向地上一扔,“沒機會,我一流氓,跟你有什麼機會?滾吧,以後自己小心,別再讓我看着噁心。不要臉的女人們。”。

“那是她們說的,又不是我。”白裙少女強辯着,她也聽到了剛剛的對話。

張少沒再多說,轉身跟三個流氓一起上了車。兩輛車很快地向回行駛着。在向回走的路上,沙南幫的人和司機開始有了主心骨。他們對沙南幫的勢力還是十分了解的。這點事兒,金老大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而打了沙南幫的人,就是與金老大做對。任張少再能打,與一個有一千多人的幫派爲敵,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吧?

各人各懷鬼胎,很快回到了火車站。由於夜裡到站的車次減少了。車站上的人也開始變得稀少。呂達帶着自己最得利的手下們守在火車站護攔邊,焦急地等着張少的消息。雖然他知道張少厲害,但他也明白沙南幫不好惹。

沙南幫是一個家族型的幫會。在裡面,有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金驕,獨自一個人在耀東市裡闖蕩,就靠着自己的一身好武藝,漸漸統一了所有的沙南人。經過數年的發展,現在他們已經是耀東第一大幫會。本來是經營市內娛樂業的,但最近發現了鐵路這塊大肥肉,從物流運輸,到拉客住店,他們也都想湊上一腳。如果不是張少的出現,估計現在呂達他們也都成了沙南幫的手下,或被趕走了。

‘呲’的一聲,車停了。張少一個人壓着五個人向沙南幫的聚點走去。

“達哥,你看,那邊的不是三哥嗎?”一個眼力好的手下馬上發現了張少的身影。

“對,是他沒錯。走,我們去看看。”呂達雖然也是個流氓,但做起事來卻講義氣得很。張少沒少幫他,也經常把他從誘惑邊上拉回正道。以至於他近日裡都改得有些生意人的氣質了,很少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三哥!”呂達帶着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走了過來。

張少看了看他們,也沒應聲,踢了前面的流氓一腳,“快走,別跟我裝王八。”。

剛走到一個小飯店邊上,‘呼啦’一下,從裡面跳出二十多人。他們手裡不是拿刀的,就是操着啤酒瓶子。帶頭的是個一臉皺紋的中年人。

“啥麼事?還到站外來搶地盤了?你們給臉不要臉啊?”他揚着嗓子大叫着,一股子沙南的口音,但卻也不是家鄉話,大家都聽得懂。

幾個流氓和司機一看機會來了,馬上快跑回了沙南幫的陣營。

“阿虎,他,就他,弄壞了我的手。”斷手的流氓指着張少吼着。

“啥?還動手了你?上!”被叫阿虎的中年人提起手中的大砍刀身先士卒就衝了上去。

“操傢伙,幹他們!”呂達也來了氣,從腰裡解下一條大粗鐵鏈,輪着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