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離(完)

張少抱着白靈玉飛速向基地跑着,他的速度接近了人類的極限。黑子光在後面猛追,但仍然漸漸被他落下了。

“張少,打車,打車快得多。”黑子光大叫着提醒,人跑得再快,也不如車。

“等一下!”突然,張少面前出現了一個灰髮的男子。這種顏色的頭髮並不常見。張少一眼就認出了他,是玖一。

“跟我來。”玖一拉起張少的手,一閃之後,他們已經到達了裡異會的基地。玖一迅速將一個圓形容器打開,讓張少將白靈玉放在了裡面。

透明玻璃的蓋子關了起來。從白靈玉身下開始快速涌出淡綠色的液體。接着,一些細小的軟管像蛇一樣轉動着伸進了白靈玉的鼻也和嘴巴。

不遠處的生命體徵器開始顯示出血壓心跳,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白靈玉得救了。可這時,張少卻陷入了崩潰。

“總指揮,我們要求一個解釋。”隨後趕來的黑子光和呂文學一起質問着玖一。

玖一背對他們,用上司特有的口氣說道:“你們完成的很出色。出色到讓我始料未及。”。

轉身後,玖一指着黑子光手中已經燒成了碳的木頭人,繼續說道:“他只是一個替身,只有製造傀儡的能力。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傀儡。派你們去,只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現在,龍山的野手邪教已經被我們消滅了。你們所有人,都破格得到了越級的機會。”。

“那麼,你早就知道他是個傀儡?”張少也懷疑地問着。

玖一點了點頭,也不逃避他的目光。

“他殺這些少女時你知道嗎?剛剛你在兩千米外出現接應了我,這又怎麼解釋?”張少的心思變得細密,他注意到了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他甚至開始懷疑,玖一所說的他的真身受了傷是不是真的。

玖一走到張少的面前,直視着他正言道:“我說過我受了傷,這是真的。但我也說過,我不能以分身在外面待超過兩分鐘。這些都是真的。只是,那些少女的死,我們知道,可爲了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我們沒有直接阻止。有時,爲了勝利,犧牲是必須的。”。

張少聽到了真相,直接拉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剛剛進入房間後,呂文學和黑子光也跟了進來。

“對不起。”呂文學斜着眼不敢直視張少。

張少一擺手,“這不關你事,我想即使你知情,也是事先組織安排好的不是嗎?”。

可呂文學卻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關於我哥的事,對不起。我和他爲了得到越級的名額,一起設計了你。之前的入學考驗裡,我先是用念力拉你下去,後又故意讓你以爲是我在拉你上來。”。

臉色明顯一變,但張少很快又平靜了下來。“算了,都過去了。對了,你哥呢?”。

“他沒回來。還有,之前的關於黑子光是你兒子的事,和白靈玉是你妻子的事。都是我哥用幻覺在騙你。也是爲了讓你分心,因爲你的成績太優秀了。”呂文學已經扭過了頭,他沒臉跟張少對面。

張少激動得站了起來,他的手捏得咯咯做響。真想揍他一頓,但最後他還是壓住了火氣。如果換了自己,看着這麼好的機會在面前,也難免不犯些錯誤。他又坐了下去。

“還有..”呂文學又接着說。

“還有?!”黑子光聽不下去了,聰明的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一拳打向了呂文學,迅速用念力將他拉倒在地,坐在他身上就是一頓揍。呂文學剛剛受了傷,被黑子光一打,傷口又開始滲出血水。但他並沒有叫,只是任對方打着自己。

“子光,算了。算了吧。你打他有什麼用?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他已經知道改了。”張少拉着暴走的黑子光,爲呂文學求起了情。雖然他現在比黑子光更加想揍這個該死的。

“打吧,你們打我會讓我心裡好過些。還有更缺德的,也是我知道的,但我沒告訴你。白靈玉的詛咒並沒有完全解除。你用五年的生命換來的,只是她一個月不受任何詛咒的影響。也就是說,你白白耗了五年的生命力,她很快就會變回晚上像死屍一樣的臭。”呂文學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傷口用咆哮的聲音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黑子光再次暴怒,張少好懸沒拉住他。

“子光,別激動。這是我自願的。我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都是我傻。”到了現在,張少誰也不怪了,他完全明白了一切,自己太輕信人了。

三天以後,白靈玉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但黑子光和張少知道了內情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爲他們被騙了,因爲白靈玉又要開始失望了。

似乎發現了什麼,白靈玉沉默下來。她感受着兩人的情緒,用自己的超感知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但知道一切後,她並沒有說出來。

“嘿,我們一起出去H一下吧。聽總指揮說,明天我們就要被越級了。今天怎麼能不慶祝呢?”白靈玉像沒事兒人一樣提議着。

黑子光摟住了張少的脖子,裝出了一副笑臉迴應道:“好,那我們就好好的放縱一下。”。

當天,他們一起上街購物。張少生平第一次跟人上街,第一次收到了別人買給他的衣服。感動之餘,他又想起了阮心竹。那些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團灰。隨着卡斯帕替身的消失,也永遠的離開了世間。他還記得自己的第一個禮物,是阮心竹用紙折成的一個戒子。一次表演時,戒子不小心掉到了火盆裡,他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拿,卻仍然沒有火勢快。當天,阮心竹主動吻了他,那是他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愛上了她。

吃過了晚飯後,他們又痛快地K歌喝酒,一直到零晨纔回到了基地。黑子光不勝酒力,被張少扶回了房間。白靈玉同樣有些暈,張少又送她回房。

當房間時裡的燈打開後,白靈玉的醉顏把張少的眼吸了過去。半眯着的眼,透出了無限的柔情。不知怎麼地,張少就把她與完全不像的阮心竹聯繫在了一起。但把她放到牀上後,張少卻站起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她是白靈玉,她與黑子光是相互愛慕的。她不是我的妻子,什麼都不是,不是。’。心裡亂想着,張少止不住自己的淚水滑落了下來。

“張少,別走。抱我.....”白靈玉突然間抓住了他的手,雖然酒醉,但張少確定,她在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只有今天,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讓我安撫你受傷的心吧。”白靈玉的身子軟得像沒有骨頭,纏抱在了張少的腰間。

壓力將張少衝昏了頭,再轉頭看時,天下間數一數二的美女已經面帶癡迷地望着他。他的心也醉了。一種最原始的衝動傳到了他的腦中。他將伊人推倒在了牀上,開始與她纏綿。

直到天色漸亮,白靈玉那讓人心麻的叫聲才停了下來。臉上掛着淚水和笑容,抱着張少昏睡過去。但張少卻悄悄地將她身下的牀單撤下,給她蓋好了被子。

‘當’門關上了,張少走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昨天的瘋彺,讓這些年輕人一直休息到了日落西山。睡醒的白靈玉看了看洗衣機裡的牀單,和牀邊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滿足地笑了笑。再想起昨天半睡半醒記得的那些片段,她的俏臉微紅。

黑子光和張少一起來到了她的房間。黑子光緊張地問着白靈玉,看她是不是還沒醒酒。但白靈玉卻對他冷淡得很。相反,她開始更多地關心張少。

“我會負責的,但別冷落了子光好嗎?我知道他喜歡你。”張少的心裡矛盾着,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愛白靈玉,甚至,昨天晚上,他都是神情恍惚。一會兒,他覺得對方是阮心竹,縱情地馳騁。又有時,他會清醒過來,看着那完美的身軀,在上面奮力發泄着。而到了第二天,他的心情更加矛盾了。

白靈玉看出了他的爲難,也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別傻了。昨天過去了,我仍然只是你的隊友。”,說完向張少會心一笑,轉過了頭。

“好了,你們先出去,我要洗澡了。”白靈玉強推着黑子光和張少,把他們關在了門外。傷心的淚水像是被打開了水閘直涌而出。

“他怎麼了?”黑子光十分不明白。

張少也假裝道:“不,不知道。也許,是激動的吧。”。

雖然對這個組織的做法不滿,但張少還是決定留下來。一是因爲師父白振華本身就是異會裡的高手。二來,自己現在別無去處,而且,還有白靈玉要照顧。雖然她並不承認和自己的關係。

“你們去天山吧。”玖一找到了黑白無常隊,對他們說着。

“什麼任務?”黑子光立即來了興趣。雖然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命的難,但最少他現在還活着。

“沒有任務。只是,白靈玉的事,你們也瞞不了她多久吧?據我所知,天山今年會開出雪蓮之王,如果有機會,你們奪下它。百草之王中的王者,沒準可以治好白靈玉的詛咒。採得後,回到基地,我來給她配藥。”玖一說出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而白靈玉的反應,卻也出乎他們的意料。她早就知道此事了。

“好!”黑子光和張少異口同聲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