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翼大鵬王,雙翼扇動可將大海分開。即使是有些誇張,但從這話中也不能知道他那颶風的威力。張少被這種風吹飛,加上風中夾雜着大量飛沙走石。這一次,他真的是有苦可吃了。
“不能逃,我就跟你拼了!”在空中隨風擺動着,張少小聲咕噥了一句。
龍妖的記憶覺醒了,張少突然間不覺得這大鵬金影無邊無際了。他想到了自己當年翻雲覆雨,與王公天帝大戰數日時的景象有。那時,他也是頭頂東天,尾達西天。縱橫於天空,遮覆住大地。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暢快?
“啊!!!”張少全身龍化,藍皮藍鱗已經長滿了全身。一對眸子也跟那金毛一般紅得發亮,讓人看着膽顫心驚。
張少無端地變化,引起了金毛的注意。
“怎麼會這樣?他,有龍的氣息,但又不是龍。倒胃口。”發現張少半妖半人之後,金毛啐了一口,化開了自己的大鵬金影。天空恢復了一片平合之色,一道金光迅速飛到了張少身前。
“哈!”張少見機會來了,馬上將積畜已久的力量一股腦兒全放了出來。隨着他一拳打出,一道外層冰冷無比,內裡卻含着無堅不摧的上極真氣的流線型氣彈正打中了毫無防備的金毛。
“嗯?”金毛一哼,兩腳狠抓着地面在地上拖出了兩條十多米長的劃溝。停下之後,他眯起了眼。
綠尾也已經飛到了張少身後,輕輕落下後,對張少說着:“老公,你小舅子很耐打的。要用更大的力量哦。”。
聽了這話,再看着已經慢慢向自己走來的金毛,張少嚇得有些發抖了。自己剛剛那一拳,已經接近自己最大的力量了。如果再加大力量,就沒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出拳了,可現在看來,金毛根本連疼都不疼。這種身體,可真是如綠尾所說,‘十分耐打’。
“綠兒,我想,我們緣盡於此了。爲夫我盡力了,你弟弟真是當世第一牆,我推不倒。”,現在的張少,心中已經把金毛列在了伏甲之上的位置。因爲伏甲跟他交手的記憶,都被抹去了。
“姐夫,看來你還有幾分小本領,就看在你讓我衣服變形的份上,我承認你這個姐夫。”金毛突然伸出了手,很友好地與正緊閉着雙眼大義凜然準備壯烈的張少握起手來。
“啊?”張少激動萬分,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太刺激,讓人無法接受。這也再次證實了他和綠尾是親姐弟。
“那我就此告辭了。”
‘嗖’的一聲,金毛已經消失掉了。如果說他是神龍,應該更貼切些。因爲人都說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這就是有來沒有去。
“終於……”張少剛想說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就聽到了滿天嗡嗡的聲音。那些蟲妖也不知道是尋着聲音還是氣味兒,已經又追了過來。
“快跑!”張少指着姜維他們揮着手。
姜維連忙將自己的結界撤了下去。素雲和風玲也架起了白靈玉飛快奔走。
“老公,我有一招,可以讓他們很安全地逃掉,然後我們就可以把這些蟲妖消滅了。”綠尾跳到了張少身上,讓張少覺得有時她真的像個小孩子,而自己已經跟他有了夫妻之實,暗地裡有一種罪惡感。
“什麼招?”張少還是問了起來,因爲現在有就比沒有強,管是好不好的招數呢。
綠尾一把將張少推得飛了起來,像一顆炮彈般炸向了蟲妖海。果然,綠尾的招數見效了。上億的蟲妖像是食人魚羣,一個個扎頭向裡擠着,也不怕被張少炸成碎片。只一秒種,蟲妖海就聚成了一個大團。而張少,再強的本領也沒法一下衝出叢圍了。
“哈哈哈哈,老公,我的招兒靈吧?”綠尾捂着肚子大笑着,卻完全忘了接下來,她應該想辦法開始消滅蟲妖了。
弱勢羣體已經撤退成功。蟲海仍然圍成一大團,不時有蟲子扎進堆裡。證明張少可能還活着,也有可能是還沒被吃了。因爲他身體中的大地封印,即使是綠尾,在沒有天眼的情況下,也無法感知到他真正的力量。
“哦,他們都跑得看不見了。我應該幫我老公脫困了。”
說着,她一跳一跳地揹着手,像是放了學的小朋友,走向了蟲海。身形一展,千目孔雀王的化身已經形成。又是那一招,又是超級激光炮般的轟炸。這招的效果,跟他把張少推向蟲海吸引蟲妖一樣有效。
‘轟隆隆’一陣響後,蟲海消失了。但方圓百里也變成了像剛剛下過了特別集中的隕石雨。地上坑坑窪窪的大小不等的各種半圓形。如果衛星這時有圖像,一定會以爲是新形的核武問世了。
“老公~~!老公公公~~~!老公公~~~~!”綠尾仍然一蹦一跳地走着,像在玩躲貓貓一樣叫着張少。
“我在這這這這。”張少也學着她的聲音模式回答起來。
“啊?何方小妖,在此做亂,信不信我……”話沒說完,綠尾咬起了自己的食指,因爲她已經認出了那個除了一個黑色的鬥蓬全身的衣服都燒成了灰的黑炭男,正是張少——她的老公。
“老公,嗚嗚,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太狠心了,走,綠兒找他拼命去。”拉着張少,她沒頭沒腦地亂叫着。
張少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饒了我吧。我的小姑奶奶。你剛剛一點也不留手,我左躲右閃,還是被打中了一下,就一下,我差點就交待了。下次,下次我絕對不跟你聯手。”,張少像發誓般說着。
“爲什麼呀?老公這麼耐打,還怕這點小事哦。看,你不是都挺好,呀,只有一條腿的腿骨斷了,真是奇蹟哦。”綠尾說話氣死人不償命,還在挖苦着張少。
張少體內的元天之力作用之下,再加上上極真力的運轉,肌肉拉動着斷骨,接在了一處。又過了十幾秒,變成了一個完好如初的人。就是這樣,張少沒被蟲妖打到一下,卻失耗了近一多半的力量,一陣無力感傳來,張少累了。
眼皮還沒合上,就聽到綠尾又說話了。
“哇,這麼漂亮的彩虹橋,我記得,舅舅說過,這是老妖婆他們來了!”說完,她抱起張少就跑。
“綠兒,我們爲什麼要跑?”張少已經脫離了靈識狀態。
綠尾解釋着:“舅舅說過,老妖婆和拿劍的老頭子,我們不能直接打,會流血的。”。
“天雷急召,誅邪滅魔!”彩虹橋上,一個全身散發着潔白的聖光的天誅門人擡起了一隻右手,口中唸唸有詞。
‘咔’一道驚雷闢下,通體青綠之色,遠遠望去,像是天被劈成了兩半。而這雷卻像是上了準鏡,不偏不移,正落在了張少和綠尾的頭頂。
“躲開!”張少突然間感覺到這雷的威力非同小可,最後關頭,他突然發力,將綠尾推出了二十多米遠。
‘轟’的一聲巨響,張少的身影在雷電中變得模糊。土地一片焦黑,張少倒在雷闢出的大坑中全身冒着白煙,發出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老公!”綠尾急了,一躥像影子般來到了張少身邊。扶直了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落着淚笑着,綠尾罵道:“該死的,你怎麼能將我推開呢?難道你真的不願再與我聯手了?我以後都不會鬧了,一定聽你的。”。
感覺到張少沒死,綠尾在他耳邊發着誓。
而這時,虹橋已經消失,一個全身金光閃閃如純金般鑽甲的天誅門人彎腰行禮道:“師父,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熾白如太陽般的戰甲中,剛剛那個像母親般慈愛,但唸起咒語要命的聲音又響起了:“沒想到,來晚一步,火王逃掉了。但卻有了意外收穫,你應該就是半百里吸人入腹的千目孔雀王了吧?”。
綠尾背起了張少,擡頭的同時擦乾了自己的淚,“是你姑奶奶。你也應該就是那天誅老太太了吧?打傷我夫,這仇我來日一定報,現在,我要跟我夫一起走人了,你滾吧。”。
“大膽,敢對天誅真人無禮!”金甲天誅門人急呼出聲,還不等天誅發話,她已經蹬得地面塵土飛揚衝向了面前的兩人。
“狗屎!”綠尾用不知從哪聽來的一句話罵着,一揮手,一道綠光飛出,接着,迎風見長,突然變成了一根孔雀尾毛。與金甲人一撞之後尾毛消失,金甲人的身前卻突然連續爆炸,像是在她的身上原本就安了好多**一樣。
等她站定身形,雖然沒受傷倒地,卻也發現自己的金甲正面已經凹了十幾處。有着不滅戰甲之稱的天誅門奇甲,自動地就恢復到了剛開始時的完整。但從它身上已經不再發出那耀眼的光,就可以得知,這原來已經升爲鑽甲的戰鬥服,已經又退回到奇甲的地步了。綠尾看似簡單的一次攻擊,打中後,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現在的天誅門內,有金色鑽甲的,也只有無焉一人。而這次隨師同往的,也正是她。看到自己心愛的戰甲被毀,她怎麼能控制得住,嘶叫着像個潑婦就亂拍了上去。
“快坐下!”一隻手輕輕一按,也沒感覺到力量加身,無焉就自動坐了下去。按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父天誅真人。
天誅真人在她的頭頂連拍了三下,然後丟下她與綠尾對持起來。
“師……”‘噗’的一聲,還沒叫完師父的無焉直接噴出了一大口血,但這血可不是紅的,而是墨綠一片。
“哼,老傢伙,你知道的還不少,明白他中了我的雀尾針後一定會中毒。”連接了天誅真人三掌的綠尾半罵半誇地說着。
“無知小兒,今天就讓你爲你吃的人,負出應有的代價。”天誅真人氣急了,對待邪物,她可是滅邪的鼻祖。
‘咔咔咔’連續不斷地劈下跟剛剛差不多的青雷,將地面劈出一條條深溝。火星從那溝裡躥了出來。能這麼隨意使用這種強雷的,恐怕也只有天誅一人。
“好傢伙,你來真的,想劈死我不成?我又沒吃過你家的人,呃,不對,問一下,你家住哪?你媽貴姓?”綠尾覺得自己說的話有毛病,很自覺地問了起來。
天誅的熾光卻更亮了一分,“找死!”顯然,她把這當成了綠尾的挑逗。
‘咔!!’比之前三道雷加起來還粗的一道雷劈了下來。天誅兩手合十,看來已經賣了力氣,動了真格的。
“卑鄙!”綠尾想躲之時,發現自己的退路已經被算了出來,而那雷對準的,卻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揹着的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張少。他的體形大,這雷又粗,看來是劈不了了。情急之下,綠尾突然將張少甩飛出幾十米遠。兩手向上一迎。
‘嗡’的一聲,巨大的孔雀化身形成了。雷電劈在那大孔雀身上,就像是一條小蟲遇到了一隻大公雞。傾刻間便煙消雲散。
“再來!”天誅真人手勢不換,身子一挺直,再次彎身。這一次,比之前粗了十倍的巨形閃電劈向了綠尾。
‘轟’雷聲響起,閃電已經與孔雀相對上了。雖然大了好幾圈,可相比之下,也無非是一條大一點的蟲子,遇上了超大號的公雞,仍然是力不從心。直到雷電消失,孔雀相仍然屹立不倒。
‘啾!’一聲怪叫響起,千目孔雀王的化身再次放出了萬道金光。但這一次,卻不是那種散的打擊,而是一道連一道,形成了條首尾相接的直線。向着天誅真人那個小光點接連不斷地轟去。
‘砰砰砰’每一道綠光和金光,都打在了天誅真人的熾亮護甲上。一直把她震得脫離了綠尾的視線,這才讓她稍稍解了點氣。
“哼,什麼老妖婆,不怎麼樣嘛,連我一招都接不下。舅舅真是太高擡她了。”罵完後,她擡起張少,向着姜維他們逃跑的方向趕去。
遠處,金光和綠光全部消失後,天誅真人穩穩地站定。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果然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