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樓內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現在的情勢有點複雜,先是兩個來此京城的名公子找蘇老闆麻煩,接着彭添翔想替蘇老闆出頭,卻踢到了石頭,緊接着,楚子風廢了那名公子一隻手,這個時候,彭添翔他們兩家來了個倒戈相向,不替蘇老闆出頭了,爲巴結京城名家,反要對付楚子風!
像這種戲劇化的事情,其實天天都在發生,只不過普通百姓,很是遇上,可一但遇上了,那所謂的法律,就再也不屬於老百姓了,是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玩的!
蘇老闆心下很是歉意,叫人搬過一張椅子給楚子風坐,並且說道:“楚公子,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又麻煩您了。”
蘇老闆是知道楚子風爲人低調的,來到自己這裡,也從未大聲對任何一個服務員叫喊過,反而還非常客氣。
今天讓楚子風插手這件事,本就不是蘇老闆的本意,加上蘇老闆跟名家也還有着親,再怎麼說都是京城名家的媳婦,雖說丈夫已經過世了,但她卻未改嫁,依舊是名家的媳婦。
這些年來,名家對於蘇老闆是不管也不問,甚至還動不動就來找蘇老闆的麻煩,像今天這種要中華樓經營權之事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蘇老闆卻是一忍再忍,從未跟婆家的人說過一句重話,哪怕是剛纔自己丈夫的侄子動手打自己,蘇老闆也忍着。
可在見到自己丈夫的侄子被楚子風的人廢了一隻手後,蘇老闆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難受的!
“楚公子,實在是謝謝您再一次幫我。但是,他們兩個畢竟是我丈夫的侄子,您看能不能放他們一馬?”楚子風搖頭加嘆氣,說道:“蘇老闆呀,我向來都覺得我自己是個老實人,可今天一看,你比我還要老實呀,受了這麼大的氣,還要幫着他們說話。哎,也罷,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蘇迅,你這個賤人,少跟我來這一套,今天這事沒完,我的人馬上就到了,那小子一定要死。”
蘇老闆說道:“名懸,你還是趕快帶名震回京去吧,有些人,是名家招惹不起的。”
蘇老深知名家的權勢,但她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在名震看來只是危言聳聽,但有點腦子的名懸就不這樣想了!
名懸的雙眼緊緊盯在楚子風的身上,越看,就覺得楚子風越眼熟,難道說他真是太子?但自己也沒見過太子呀,怎麼會覺得眼熟呢!
名懸的腦子在快速的轉着,最後,他突然想起了國慶大閱兵的事情!
“難道……”
名懸的心猛的怔了一下,沒錯,國慶大閱兵的娘子軍指揮車上出現的那個少年將軍,跟眼前這未長的,有九成的相似!
“大哥,他……”
“搞什麼鬼,胡瓜那混蛋怎麼還沒到。”
名懸剛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大哥,名震這一喊,就聽外面一陣陣的機車聲傳來。
“小子,我的人來了,這回你死定了。”
名懸拉了一下名震,剛要說話,名震一聲怒吼,道:“二弟,趕緊叫他們進來。”
是呀,現在外面來的人才最爲重要,但他們可不能進來呀,一但衝進來,那自己名家,可就完了!
名懸應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此刻看楚子風的眼神,已經產生了畏懼。
可不管怎麼怎麼畏懼,就算猜到了楚子風的身份,也不能跟楚子風說什麼抱歉之類的話,因爲名懸清楚的知道,只要外面的軍隊衝進了,那今天這事,就已經到無法挽救的地步了。相反,只要外面的軍隊沒進來,那就還有的救,大不了就是一隻手了,沒了一隻手,總比自己名家從此沒落要強的多吧。
名懸立刻衝出了中華樓,而彭添翔跟秦天勢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站在名震身邊,彭添翔說道:“名公子,您放心,這幾個小子死定了。”
“靠,你們兩個給本公子滾遠一點。”
“好,好,我們離名公子遠一點。名公子,小心傷口呀。”
鮮血不停的流,名震是痛苦萬分,卻還要忍着。
外面,五輛軍車剛到,南京軍區的指導員胡瓜就從第一輛軍車上跳了下來,叫道:“動作給我快一點。”
就在所有的軍人全部下車後,又見一輛軍車開來,但這輛軍車,卻不是屬於南京軍區的。
藍建國一個人開着車過來了,胡瓜一見藍建國來了,問道:“藍將軍,您來吃飯的?”
藍建國看了一眼這裡的情況,還以爲胡瓜他們是楚子風叫來的,於是無所謂道:“子風搞什麼鬼,我這還在開會把我給叫了過來,早知道你們來了,我就安心開我的會了。”
胡瓜先是愣了一下,問道:“藍將軍,您是說,楚公子也在這裡?”
“是呀,他說遇到了點什麼麻煩,叫我過來處理一下。那小子,什麼麻煩他處理不了呀,非叫我過來,如果我不來的話,又怕他鬧出什麼大事,這不,馬上就趕過來了。”
胡瓜是名震兄弟叫過來的,可具胡瓜所知,京城的名家只是個小角色,跟趙家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人家楚公子也不可能會認識名家兩兄弟呀!
難道……不會吧,名家那兩小子叫自己過來對付的不會是楚公子吧!
胡瓜也聰明,腦子裡一轉,這些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說名家那兩兄弟是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楚公子,他們所要對付的是其他人,那既然藍建國來了,還有自己什麼事。可如果萬一名家那兩兄弟是跟楚公子叫勁才把自己叫來的,自己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帶人衝進中華樓,接着名家那兩兄弟指着人家楚公子大喊一聲,給我將這小子給斃了,那自己還要不要在軍隊混下去了,古樂非宰了自己不可!
胡瓜吞了吞舌頭,說道:“藍將軍,那我就不打擾您了,請幫我向楚公子問聲好,我先走了。”
“胡瓜,你不是來吃飯的嗎?”
“不吃了,軍區還有工作等着我回去處理呢。”
“那好,你先走吧。”
胡瓜來的快,去的也快,一陣機車聲,所有軍區,全部走了。
名懸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見所有的軍車離開,他終於是鬆了口氣,也不管胡瓜爲什麼會走的,但當名懸見到藍建國時,他的心,再已經控制不住急速的跳動了!
“他,他是藍,藍家的人!”
名懸現在連撞牆的衝動都有,藍家跟趙家是什麼關係,名懸自然知道,既然現在藍家的人出現了,那就足以證明,在裡面那位,當真是太子爺!
名懸一個轉身,跑進了中華樓,這一出一進雖沒多遠,但名懸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大哥,我們,我們趕快走吧!”
“你胡說什麼?胡瓜呢?”
“他,他已經走了。”
“什麼!”
旁邊的彭添翔跟秦天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軍隊明明是來了,在裡面就可以看到剛纔停在外面的軍車,可怎麼又走了?
“胡瓜搞什麼鬼,在來南京之前,爸可是聯繫過他的,可他……”
“子風,你這麼急把我叫來,到底什麼事呀?”
藍建國在此刻走進了中華樓,蘇老闆一看,完了,名家要倒黴了!
名懸不敢再說一句話,藍建國這號人物,在二十年前,可是京城的一大霸王呀,跟另外九位,號稱京城十雄的,誰敢去招惹他們!
名震的雙眼也是大驚,這就更別說是彭添翔他們兩個了!
藍建國,藍將軍,在軍隊中雖沒什麼軍權,但卻是爲國家出生入死無數此的角色,多次在中央領導人的會議上,都有他的身影,現在,這位藍大將軍怎麼跑來了!
名震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名懸卻清楚的很!
接下來的一幕,讓彭添翔一家人跟秦天勢夫妻兩都是徹底傻眼。
身穿軍裝,肩膀上爲少將軍銜的藍建國走到楚子風身前,拍了一下楚子風的肩膀,問道:“子風,這又誰招惹你了?”
“招惹我?沒有呀。表姨夫,只是很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你也知道,小裳他們都被我送出國了,現在在南京,我可是很寂寞的。”
“你小子可別說是請我來喝酒的,我這還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呢,如果今天沒討回出會議的內容,明天你媽一定找我麻煩。”
開玩笑,堂堂少將,幾個人敢找他麻煩呀,這用屁股都能想的到的事。
彭添翔跟秦天勢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再看楚子風的眼神,已經有跳樓的衝動了。
彭添翔心說,親家呀,你剛纔不是說這小子是個孤兒嗎,怎麼現在……哎呀,我可被你害死了!
而秦天勢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只是個孤兒呀,怎麼會認識一位將軍!
名震看了一眼名懸,問道:“二弟,這……”
“大哥,快走吧,我們這次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他,他是……”
名懸將聲音放低道:“趙主席的公子!”
“什麼!”
名震聲音一提,使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藍建國看了名家兩兄弟,沒把他們當一回事,名震這還沒反應過來,名懸立即上前向藍建國行了一個禮,小心翼翼道:“藍伯伯您好。”
“你是……”
“我是名毫的小兒子,今天真榮幸能在南京見到藍伯伯的風采。”
“名毫?誰呀!”
藍建國不是裝,是根本就沒聽說過什麼名毫,更別說認識了。
名懸臉一紅,也不知道該誰什麼了,沒辦法,自己老子的級別沒這位藍將軍高,自己京城裡的影響力就更別說了,人家聽都沒聽說過!
“表姨夫,既然你還有會要開,那就先去忙吧,我改天再請你喝酒。”
藍建國看了看時間,說道:“那我就不陪你瘋了,我先回去開會。對了,如果小裳他們聯繫了你,記的叫他們也打給電話給我,那幾個傢伙,居然連個電話也沒打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
藍建國剛離開,楚子風直徑走到了秦天勢身前,此刻的秦天勢已經沒跟彭添翔站在一起了,而是跟他的妻子,還有女兒站在了一起。
楚子風嘴脣剛一動,這使的秦天勢夫妻,跟旁邊的彭添翔一家人全身觸動了一下,立刻向後退去,還以爲楚子風要對自己做什麼。
可楚子風僅僅是不屑一笑,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事都要去計較的,一個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就算想要過更好的生活,那也要憑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如果整天就想着找那些高杆去爬,說不定哪天就會從上面掉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會掉死的。”
楚子風話沒明說,但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的出,是在嘲笑秦天勢父親的勢利!
在楚子風的讀中學的時候,這對夫妻也找過他,可那個時候是他們夫妻罵年幼的楚子風是個無父無母的野種,而今呢,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了,秦天勢父親怎麼也想不到,楚子風居然會有這麼風光的時候,早知道這樣,當時就不應該反對自己的女兒跟他在一起來。可現在,想什麼都已經太晚了,自己的女兒跟楚子風不但沒可能了,就連自己,也將楚子風給得罪了。
秦敏見父母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還非常怕的樣子,上前道:“子風,實在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並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你的父母。當然,爲人子女者,不可能說自己的父母有錯,既然你不能說,那就讓我幫你說吧。”
頓了頓,楚子風又道:“女兒是你們的,想她未來過的好,還是生不如死,由你們自己決定。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句,凡事不能光看眼前,鼠目寸光,只會讓你們老來後悔,到那個時候,可沒後悔藥給你們吃。”
說完,楚子風不再去理會彭添翔他們一家,朝中華樓外走去,林少軍他們幾個緊隨其後!
彭添翔雙腳一軟,坐在了一張凳子上,面無表情道:“完了,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