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團紅色的霧從燭九陰的屍體裡飄出後,燭九陰的屍體就消失了。之後,那團血紅色的霧全部自鼻孔流進了凌天宇的體內,他的身體開始了異樣的變化。
劇烈的痛苦幾乎使凌天宇全身都痙攣了,他蜷縮成一團,不住得發出痛苦得呻吟聲。青旋心痛得跑到他的身前,將他緊緊得抱在懷裡。
在這一刻,青旋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緊緊得將凌天宇抱在懷裡,希望藉此可以減輕凌天宇體內的痛苦。
自燭九陰的屍體消失後,奢九陰就已然從失去朋友的痛苦中走了出來,他現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死凌天宇爲燭九陰報仇。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結,而於此同時,凌天宇的眼睛忽然精光暴閃,而後他自青旋的懷裡掙脫,猶如脫胎換骨一般站了起來。
奢比屍憤怒得看着凌天宇,道:“你真狠,竟然將燭九陰吸收了。”
凌天宇卻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沒有吸收他,他是被我的魔眼吸收了。不過,我也沾了他的光,我的傷勢全好了。”
奢比屍冷笑一聲,道:“哼!還不都是一樣嗎?就算是魔眼吸收了他,將來這些力量還不都是你的。”
其實,凌天宇此時對魔眼已經起了懷疑,它吸收力量真的是爲了自己嗎?還是爲他人作嫁衣,凌天宇不知道是否該任由魔眼這樣繼續發展下去。
但對奢比屍的置疑,凌天宇不置可否,他冷哼一聲,道:“好。既然你想報仇的話,那麼就儘管放馬過來。看你是否有足夠的本事殺我。”
凌天宇此言一出,無異於是向奢比屍那怒火中燒的內心澆了一桶汽油。奢比屍憤怒得咆哮了一聲,道:“好!今天我就要你命!”
話音一落,奢比屍就像流光一樣衝向了凌天宇。
“看你怎麼要。”凌天宇冷哼着衝向了奢比屍。
兩個人就像是兩頭洪荒猛獸一樣劇烈得撞擊在了一起,整個大廳都不由自主得搖晃了起來。但,這種搖晃轉瞬即逝。
而後,魔劍自主得飛到凌天宇的手中,他緊緊得握住魔劍,一股傲視天下的強大氣勢以凌天宇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奢比屍在這氣勢的衝擊下,頭腦迅速得恢復冷靜,他在此刻忽然做出了一個令凌天宇毫不意外的舉動。
奢比屍以極快的身法沖天而起,直接將大廳的屋頂撞了個窟窿,而後他毫不停留得衝向了天際。
凌天宇也高高躍起,從那個窟窿裡衝向了天際,此時天已經黑了,雖然沒有月亮,但朦朧的夜色還是給人以一種平靜祥和的感覺,凌天宇環目四顧,他並沒有發現奢比屍的蹤影。
凌天宇心繫青旋,不敢走得太遠,他立刻返回。
凌天宇一回到大廳,他就發現青旋正順着那個窟窿呆呆得望着天空。他輕喚了青旋一聲,而後拉起青旋的手,兩人同時沖天而起,飛向了那朦朧的夜色之中。
夜風吹打在身上,凌天宇感覺到說不出得舒服受用,眼前的夜景和剛纔的遺蹟堪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凌天宇貪婪得呼吸着夜空下的新鮮空氣,和身旁少女所散發出得淡淡女兒香。
一顆流星在天際一閃而過,青旋的眼睛發出了前所末有的神采,她注視着流星的方向,微微出神得說道:“相傳,每當有流星滑過,只要對着流星,許下心中的願望,那麼這個人的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凌天宇輕笑道:“那麼你剛纔許了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青旋嘴角顯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但只是因爲有那個面具擋着的關係,凌天宇根本看不到罷了。青旋向四周看了一眼,而後幽幽說道:“我們去那邊歇一會兒吧!”
順着她的目光,凌天宇看見她所說的地方正好是一個斷崖,因爲地勢的原因,從遠處望去,那裡確實就像是緊挨着天空一樣。凌天宇點了點頭,而後兩個人一起飛向了那個斷崖。
冰涼得夜風吹過,就像是情人的手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凌天宇和青旋兩個人並肩坐在斷崖上,欣賞着這隻屬於他們二人的夜景。天空上雖然沒有月亮,但卻佈滿了一閃一閃的星星,再加上偶爾滑過的流星點綴其間,青旋只覺得這裡的夜影美極了。
青旋看了凌天宇一眼,發現他正在看自己,她的臉不禁一紅,不好意思得將戴在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這是她自戴上那個面具以來,第一次想把面具摘下來讓一個男人好好看一看自己那張臉。
那張醜陋的面具緩緩得離開了少女的身體,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張清秀無比的臉龐,這張俏臉凌天宇已經不是第一次得見了,但,當他再一次看到時還是覺得異常驚訝,驚訝於這張臉龐爲何會如此的美麗,幾乎美得讓人窒息。這是一張極易讓人受生犯罪的臉龐,再加上凹凸玲瓏的身體,一時間,凌天宇竟然看得呆了。
凌天宇忽然感覺胸口一熱。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能量正凝聚在他身體上的某一個地方,如果任由這種能量凝聚下去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麼事來。凌天宇急忙收報心神,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聞到一種讓他心神盪漾得香味,這對於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每一次都無異於一種令人不堪忍受得煎熬。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將凌天宇推向了痛苦得深淵。青旋幾乎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凌天宇的身體上,她那傲人的雙峰剛好貼在了凌天宇的胸膛上,若不是凌天宇用一隻手臂輕輕得將她摟住的話,她幾乎會趴在凌天宇的以腿上。這無疑是對凌天宇的一種考驗,凌天宇閉上眼睛,他牢牢得守住自己的心神,生怕自己會做出異樣的舉動來。
柔和的夜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青旋竟靠在凌天宇的懷裡沉沉得睡去,而她的另一隻手上卻還是緊緊得握着那張醜陋的面具。
現在,已經到了深夜,但凌天宇卻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這令他不得不擔心起來。凌天宇確實很少思考事情,但並不代表他不會用自己的腦子。他一直在想,爲什麼那個蒙面女子會如此賣力得相救於自己呢?他們根本沒有那樣的交情。而且,雖然她的臉上一直用一塊黑紗遮擋着,但凌天宇卻確信自己以前並不認識這樣一個女人。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一年前,而那個時候凌天宇是爲了尋找失心珠。
凌天宇將她與自己兩次相遇的過程從腦子裡過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惟獨值得注意得是緊那羅叫她姐姐,那麼她極有可能是……一個極爲大膽的推測在凌天宇的頭腦裡逐漸成形。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在遙遠的東方,一絲絲光明緩緩得向着西方挺進。天,亮了。
喔!
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小村落,傳來了公雞打嗚的聲音。在這寧靜得早晨,這聲雞嗚就像是夏天裡下雪一樣不合時宜。青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雞叫嚇得從睡夢中驚醒。她趕忙將那張醜陋的面具戴在臉上,就彷彿生怕被別人看見那張清透的面容一樣。
而此時,凌天宇赫然已經拾好柴生好了火,而在火堆上正烤着一隻肥得流油得公雞。看着青旋手忙腳亂得戴上面具,凌天宇不禁會心一笑,道:“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既然已經醒了,又何需再睡。”青旋的語氣又恢復成了那種近乎於不近人情的冰冷,就彷彿昨天晚上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凌天宇微笑道:“這隻雞無意間擾了青小姐的美夢,所以我把它抓來,準備將它做成今天早晨的早餐,還請青小姐賞光,償一償在下的手藝。”
青旋微微一笑,也不客氣,直接接過凌天宇遞過來的半隻雞,極其不雅得吃了起來。當然了,那張醜陋的面具,已經被青旋摘了下來,畢竟填飽自己的肚子比什麼都重要嘛!
若是在平常的這個時間,像這樣油膩的食物青旋是萬萬吃不下的,但現在她和凌天宇一樣,都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飢餓之下,就會顯露出生物的本能。半隻雞,幾乎被青旋風捲殘雲般消滅了。
吃完了早餐,凌天宇嘿嘿一笑,問道:“青旋,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青旋道。
凌天宇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前面的那個村子吧!小霜和薜師兄都在那個地方等着我哩!”
青旋秀眉微皺,但語氣平淡,問道:“小霜就是在黃山上那個女子麼?”
“嗯。”凌天宇答道。
“你還是快去找她吧!不要再讓她擔心你了。”青旋語氣怪異得說道。但凌天宇卻渾似不覺。,他仍是堅持道:“我們一起去吧!”
“不必了。”青旋冷冷得說道。
“他日有緣,我們定會再見。”說完,青旋就沖天而起,頭也不回得飛走了。
凌天宇無奈得嘆了口氣,而後向着楓葉村的方向慢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