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對於美利堅來說類似於華國的春節,是很盛大的節日。
就算是在深夜,到處都能看到人們的喜悅以及孩童的嬉戲。
而這一片熱鬧與繁華中卻有一處有些格格不入,這裡的人完全沒有看到節日的喜悅,他們臉上都只有蒼白與麻木,甚至是痛苦。
綻放的煙花照亮了城市,卻無法帶給他們節日繁華的氣氛。
很多人在絢麗的煙花綻放時會擡頭觀望,但又很快低頭,看向遙遠處的一家點着孤燈的人家。
那人家也和外面的人羣一樣,也並未裝飾上聖誕的色彩,但卻讓這些麻木的人眼中始終有一絲亮光沒有被麻木吞沒。
夜醫館。
三個字體怪異,但又能讓人明白意思的字體寫在了門牌上。
這裡似乎總是排着滿滿的隊伍,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甚至現在的鵝毛大雪也絲毫無法讓龐大的隊伍退縮。
不過只要仔細觀察的話能看出這隊伍的一個怪異的現象,從末尾開始,越往前的人眼中的麻木也就越少,一種名爲希望的光芒也就越多。
但這種希望在排到距離夜醫館不足百米時卻逐漸變得遲疑,原本就病態、蒼白的臉也就愈發的蒼白,排在最前面的那些身體甚至都忍不住的開始了顫抖。
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希望、害怕、遲疑、堅強、脆弱等等情緒不斷交織着,看起來非常怪異。
洛青臉帶笑容的出現在夜醫館門口,他肩膀上血衣注意到了這個現象,剛想問些什麼,就被迫閉嘴了。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然後夜醫館的側門,一個臉色蒼白、神色恐懼、全身到處都是縫合線的人,迫不及待的從病牀上翻身下牀。
然後無比驚恐的慘叫着離開,口中不斷髮出尖銳的嘶吼:“魔鬼,他們是魔鬼,回家,我要回家啊啊啊啊謝特啊啊啊啊.”
血衣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夜醫館,又看了看顫抖卻不肯離開的人們,他們的眼中,希望與恐懼兩種對立的情緒愈發明顯了,很是怪異。
洛青沒有理會那麼多,推開了夜醫館的大門,走了進去,那些維護現場秩序的人們緊緊的盯着病人,生怕有誰衝撞了這位突然出現的大佬。
他們是黑手的人,瓦龍可是給他們看過照片的,這可是老闆的老闆啊。
“很不錯啊朱琳,你現在其實已經可以出師了,只是你的縫合手段需要多練習一下,不要老是把患者的嘴縫上,雖然每一道縫合線都可以抵禦疾病,但無法吃飯的話這些脆弱的患者還是會死亡的。”
“好的師父,只是我的手術刀太大了,有點不方便,它什麼時候才能變得跟您的手術刀一樣小?”
“等你完全變成了優秀的醫者,那麼你救人的手術刀將會隨你心意變換。”
夜醫優雅的聲音和朱琳有些天真的聲音傳來,讓洛青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他推開了手術室的門,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優雅:“夜醫先生,我可能需要您一點點的幫助。”
夜醫轉頭,鳥嘴面具下的面容似乎也有了笑容:“聖徒先生來啦,醫者都是互相幫助的,是世界又準備出現疫病了嗎?”
他的旁邊,正準備把呆滯患者推出去的小護士眼睛一亮,和朱琳一起用崇拜的亮晶晶眼神看着洛青。
血衣撇撇嘴,小聲嘟囔着:“又是兩個蘿莉,你個死蘿莉控居然還養外室,渣男不得好死.渣男”
洛青嘴角一抽,果斷伸手,啪的一聲把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血蘿莉按成紋身。
艱難的維持住臉上的優雅,說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這次是疾病的預防,並沒有秩序的意思。”
夜醫眼中若有所思:“聖徒先生,我發現一點,世界的疾病似乎都是因爲某些存在要復甦,這次也是嗎?”
洛青肯定的點頭,語氣稍微的出現了一絲凝重:“神都還在外活動着,而復甦年即將到來,會發生什麼,我想夜醫先生能想到的。”
夜醫擡頭看向屋頂,帶着灰色手套的手不自覺的摸索着手術刀:“是月亮上的存在嗎?”
“是的。”洛青很認真的點頭:“夜醫先生,在你印象中咒藍是什麼樣的惡魔?”
夜醫回想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凝重:“很可怕,在那場神戰中我有幸一見,他是唯一一個一對八還能抗衡的存在,就算是神都,那也是被追着打,而咒藍,在他被封印前,八位神明都無法靠近他的王國。”
洛青眼中閃過一絲震撼,但緊接着他又皺起眉問:“其實我好奇的是,八位不死神明明顯就是圍攻的趨勢,爲什麼八大惡魔卻沒有聯手,距離對他們這種存在來說,應該已經不是問題了吧?”
夜醫鳥嘴面具上,橙黃色的光芒盯着洛青問:“聖徒先生,你知道惡魔之間的關係嗎?”
洛青點頭:“大概知道一點,但在生死關頭,我認爲只要有腦子的存在都應該放下那些不該有的成見。”
夜醫輕笑:“但不死神明會選順序啊,第一個是山之惡魔。”
洛青一怔,隨後沉默,山之惡魔波剛,不管是哪個記載,她永遠都在吃,不斷的入侵聖主的領地,試圖吃聖主的臣民。
在發現無法在聖主手裡討到什麼好之後,她又轉向了其他王國,基本上每個被她盯上的王國,都會被她吃掉很大一部分東西,最終引來一次惡魔間的戰鬥,從而引來咒藍的鎮壓。
而這種歲月持續了很久,說實話,如果不是山之惡魔的魔法水平特別差,那麼各大位面似乎也保不住自己的領地。
所以,波剛這種殺不死、打不過,而又想吞了全世界的存在,不死神明就算提前百年發預告函,全世界的生物或許都會夾道歡迎。
甚至就是八大惡魔中,除了嘯風之外的其餘六名惡魔也對波剛的被封印,樂見其成。
只是八位源惡魔和八位不死神明本就是絕對對立與公平的,山之惡魔一旦消失,神明的雪球也就滾起來了啊。
“還有,神明可沒有記載中的那麼光明磊落,惡魔一旦離開了自己的王國,那麼等待那個王國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比如傳說中的嘯風,他的眷屬幾乎被神明抹除了,就因爲一次支援。”
“而兩個或者三個惡魔,擋不住八位不死神明。”
夜醫說着做出總結:“所以,源·惡魔落敗,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因爲他們的傲慢與自大就是最大的缺陷。”
洛青眼中滿是思索,繼續問道:“那夜醫先生,不死神明就是親如一家嗎?”
夜醫不假思索的點頭:“在神戰之中,除了必要的偷襲之外,我沒聽說有祂們分開過的傳聞,祂們永遠都是一起神降的。”
洛青輕輕點頭,眼中的思索愈發濃郁了:“好的,我沒問題了夜醫先生,我們的行動在晚上,這次讓你幫忙主要是在月亮與藍星中間,幫我看着一點神都,我怕他搗亂。”
夜醫一頓,語氣有些詫異:“月魔很強,確定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洛青臉上出現笑容:“夜醫先生,救贖之刃雖強,但在近戰大師的眼中似乎有些過於無威脅了,而破戒之刃.,夜醫先生.你還是一名疫醫啊。”
夜醫一頓,微微點頭,面具下的眼中出現了柔和之色,這種什麼都爲他考慮的偉大醫者,真的很讓人感動啊。
洛青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還是回頭問了一句:“朱琳現在怎麼樣了?需要我給她安排醫館了嗎?”
朱琳眼睛一亮,有些扭捏的走了過來,細如蚊蠅般的聲音響起():“您您是想了嗎?我可以的,我有制服.”
啪!
洛青捂臉,就不該問的,他果斷打斷了這個一百多歲的蘿莉獻身發言:“閉嘴,你現在是一名醫者,不能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了,知道嗎?”
朱琳低頭,扭捏的說道():“可這是我應該做的啊,主人~”
洛青:°ー°〃
小護士:Σ(っ°Д°;)っ.
她看向朱琳和洛青的眼神都變了,一副你們玩的真花,我很震撼,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夜醫:(°ー°〃)
他看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又看了看自己最尊敬的醫者,一時間眼神複雜極了。
他鳥嘴面具下的表情很是複雜,幾次張口之後才艱難的說道:“聖徒先生,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洛青:.
“啊,不是,你誤會了,我可以解釋的。”洛青從愣神中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這是剛纔我肩膀上的惡靈教她的東西,而這位百年前的人物似乎因爲一些原因而出現了一些認知障礙,不信我可以叫那個惡靈出來。”
“血衣!血衣?血衣?”
在洛青喊了好幾聲後,肩膀上的血色紋身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洛青眼神有些呆滯了,什麼情況,爲什麼全世界都在誤會他是蘿莉控?還有那麼多該死的巧合,血衣居然意識轉移了
“沒關係的主人,血衣姐姐說的沒錯,我們這些和您簽訂契約的,就是您的女僕,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朱琳害羞的小聲說道:“放心吧,主人,我會做好一個優秀的醫者的。”
洛青張了張嘴,在小護士和夜醫越來越怪異的眼神中,艱難的說道:“不準叫主人,還有忘記血衣說的那些東西。”
朱琳乖巧迴應:“好的主人,遵命主人。”
洛青:.
“夜醫先生,您相信我嗎?”洛青有些生無可戀的和夜醫對視,發出一聲無力的疑問。
夜醫雖然看着洛青的眼神愈發怪異了,但還是很認真的點頭:“當然了,在我的心裡聖徒先生永遠都是最好的醫者。”
“而一個優秀的醫者,有些許常人不能理解的癖好,是完全正常的。”
“這並不會影響我們純潔的友誼啊,聖徒先生!”
洛青目光呆滯的轉身,揮手,一箱書籍出現,並逐漸被惡靈之力磨滅,他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居然連疫醫的教義都無法洗刷血衣的觀念麼?這是什麼神器書籍。
放遠古,至少都得是精神污染級別的吧?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更怪異了,小護士和朱琳看着最上層那些正在快速磨滅的書籍封面,整張臉慢慢就完全通紅。
原.原來,他真是這樣的人,那自己小護士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