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女人已經睡着,躺在他的臂彎裡,睡得沉。男人側頭,在黑夜裡用那雙幽深的眸一遍一遍的摩臨着她的臉龐。總是這麼漂亮,尤其是睡着後,沒有和他耍嘴皮子,也不會用那種清冷淡然的視線看着他……
若說愛一個人把嘴巴捂着,那麼愛意就會從眼晴裡跑出來……那,是條狗都能看出來她不愛他。
他伸手給她拉了拉被子,起身,到外面的天台,關緊門窗。
夜色無痕,落在他的身軀落下幾抹濃稠的寂寥。花香在夜裡飄着,空間大,也實在是聞不到什麼香味來,幾縷在鼻翼間縈繞,如一張網,罩住了不可一世的他,俊美的臉龐被籠罩,如在夜裡舔息的雄獅,把他的鋒芒和耀眼都摭了去。。
樓下還是燈火通明,這個城市都在他的腳下,它的輝煌燦爛盡收眼底!他的事業中心在這裡,腳下踩的這一櫃摩天大廈也是他的,他隻手摭天,想要什麼得什麼。
可一個女人都得不到。
不多時,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回到國內。
那一頭很快就接。
他站着看着遠處被燈光撐起來的天空,聲音清漠:“沒睡?”
“你不也沒睡麼?”成墨在景苑別墅二樓的護欄裡,暗色系的睡衣勾勒着他挺撥的身材,白希的指間夾着一根菸,青白色的煙霧在夜裡嫋嫋升起,他吐出一口煙,摭蓋住了他向來沉穩的雙眸。
“我還有一個禮拜回國。”他說。
“嗯,回來了我們家就要多一個女人了,恭喜。”這件事也只有成墨知道。
封煜乘有好幾秒都沒有說話,只是扣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過了會,他嘲弄的聲音泄了出來:“記得給我一個大紅包。”
“當然,到時候我結婚我要收雙份的。”成墨坐下來,睡袍微微撩開,胸膛若隱若現,仰頭看着漆黑的天空,“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未來老婆貌似買了房子,就在時歡的小區裡。到時候老婆和心愛的女人擡頭不見低頭見,嘖嘖,想想就刺激得要命。”
封煜乘呵了一下,那聲音很輕很淡,如刀刃輕輕相碰的音色從耳側劃過,帶着鋒利卻又短促。
“買了埋人?”
成墨:“……”
掛電話,外面風有些涼,進去。
*上的女人還睡的酣甜,呼吸均勻。她睡覺時很老實,基本睡時什麼姿勢,醒來時就會是會姿勢。所以往往在他懷裡睡覺時,一肌也不會動,把自己捲縮着,又沒有安全感又帶着隨時進攻的姿態。
他坐在*邊,垂眸看着她的容顏,久久未語。
……
時間過的好快,一眨眼就已經過了三天,肩膀上的傷,正在癒合階段,馬上也要從小月子當中出去。
三天,她很榮幸的又胖了一斤……看來,某人是要把她撐成一個胖子。
時歡瞄着眼前這一大碗的雞湯……
“吃不下了,能不能不吃?”她皺眉詢問,肚子撐的都鼓了起來。
“不行,你要養身體。不要學外面那些妖精減肥,瘦的像個竹竿一樣,哪個男人會喜歡。”他一口回絕。
妖精……
時歡嘟嚷了一句,“難道把我養胖,就會有很多男人喜歡?”
“有了我,你還能喜歡別的男人?他們哪裡比得上我。”
時歡,“……”這臉皮厚的。
嗯。
論臉皮,他確實無敵。
她低頭,慢條斯理的喝着湯……真的好久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一種笨重得感覺了。
還有三天時間,她再這麼吃下去,估計又要長肉。
封煜乘皺眉看着她很不情願的喝湯,“吃個飯怎麼這麼難,慢吞吞的,難道要我餵你?”
“你吃了兩碗白米飯再喝湯試試,你能不能吃得下?”
喲呵!
聽一次話你會死不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跟他犟嘴!
“妞兒,你……”唔。
她盛了一大勺湯,連勺子一起塞進了他的嘴裡,湯勺往上,裡面的湯全都倒進了他的口中,很香。
他陰陰的看着她……
女人抽紙巾擦了下他的脣角,上身傾過桌子,在他臉上啵了一下。
男人一僵。
“我不吃了,你幫我吃。”鬆手,轉身,拿了一杯水去外面,走的倒是很乾脆。
封煜乘把嘴裡的勺子抽出來,眸,盯着她的背影,很深很暗。
還會使用美人計了!!
臉上有點火熱,他低頭,涔薄的脣揚了起來,細碎的光點在眸中閃爍,拿起湯,一碗湯,一口喝了一半。
然後漫不經心的拿起紙巾把她剛剛親過的地方擦乾淨,混蛋女人,嘴上有油就親他,不講衛生。
吃完出去,看到她摸着肚子來回鍍步,他忽然覺得……
失算!
該讓她喂他。
……
15天之約,只剩今天一天的時間,很快。
時歡早晨起來坐在*上想着這15天過得其實也蠻快……剛開始那幾天心裡還在煎熬着,想象着這十五天和他該怎麼過,甚至覺得是不是太過久了點……
其實也不久,現在想起來,真的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她扒了扒頭髮,又拍拍臉……是真的長肉了,自己都感覺得很清楚,臉上那種飽.滿感。她下*,封煜乘從洗手間裡出來,寬鬆的浴袍,胸膛半露,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在勾.引誰。
時歡瞄了一眼,然後便看向蒼白的天花板,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
這幅神色幹什麼?封煜乘伸手拽住了她,“做什麼?”
時歡抽開手,低語:“騷包。”進去,關門,反鎖。
封煜乘:“……”騷包?她這是在罵他?
低頭看了眼胸膛上的衣服,開得尺度並不大……起碼匈前的兩個重點部位不是蓋住了麼?他揚脣,去櫃子前,找了衣服換上。
又給時歡找衣服。
……
時歡不知道封煜乘到公司把她帶過去是什麼意思……
大氣而簡潔的總裁辦公室,落地窗的面積很大……時歡坐在沙發上都能看到遠處的高樓大廈,如同矗立在雲端之上的奢華建築。
最高的那一棟的頂樓就是他的住所,很昂貴,寸金寸土,他燒錢燒得很放肆。他在辦公,正在開視頻會議,她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的辦公室有什麼報紙,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財經報道,證券分析。
看得頭痛,她不感興趣的東西。
忽然——
叩叩。
敲桌子的聲音,她擡頭,他看着她……然後又朝飲水機瞄了一眼。時歡明白了,他是讓她給他倒水。她想身,去倒了一杯,給他拿過去,她發誓她的茶杯的位置絕對不在鏡頭的範圍裡。
可是他又給了第二個指示,他抿了脣,那精銳的眼神看着她,帶着命令感,他讓她喂她喝水。
時歡:“……”
她暗腹一句,當然說的是什麼,他自然沒有聽到。他都不怕了,她還怕什麼……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纔剛剛走近,他就起身,一下子把她摁到了椅子上坐着,鏡頭正好了對上了她的臉。
她清楚的看到電腦屏幕的那一頭幾十個人的視線齊唰唰的看向她。
時歡:“……”
“會議繼續。”他戴着藍牙耳機,用純正的英語說道,去那一頭推了一個轉椅過來,坐在時歡的旁邊,主位卻是時歡的。
時歡整個人都是錯愕的,他這是幹什麼?
今天的會議她先前已經聽過,所有的董事會全部都在,很重要。他忽然就這麼把她推到了這個位置上來,這是什麼意思……然而爲了保持風範,她還得客套的微笑。
她的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新加坡是他的地盤,他這麼一做,無疑是對他的管轄範圍昭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的身份地位,在這裡遠遠要比在臨城來得有份量得多!
這件事,恐怕很快就會傳遍……
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僅僅是公佈他和她的關係?那有必要在這種場合麼?
……
從公司裡出來,回到家已經是黃昏,站在天台,看着這座城市,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斷腸崖,無處都是灰濛濛的悽美感。
時歡想着今天是最後一天,一直都是他給她做飯,不如她做一次。
進廚房。
做飯,她做得並不多,但是絕對會。因爲父親的教導就是練好自己的身手以及處在這個社會上,要懂是弱肉強食,再來就是好好保養她這張臉。
她是,時月也是。
很多時候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把利器。
封煜乘從書房裡出來,曼妙的女人正在廚房忙碌,那個背景纖瘦修長,衣服寬鬆,卻也能依稀辨別她身材的玲瓏有致。他倒了一杯水,走過去,坐到餐桌上,眸,隨着她身體的移動而轉動。
沒有去幫忙,更沒有讓她坐下來休息,就這麼看着,詩情畫意。偶爾劃拉着手機,對着側臉拍幾張。
二十分鐘後,飯做好。
封煜乘看着端到面前的飯,眉頭又習慣性的皺了起來:“蛋炒飯?”
“嗯。”時歡瞄了他一眼,“你嫌棄?”這什麼表情。
“……沒有。”
時歡拿來了勺子一杯白開水給他,“渴了就喝水,吃吧。”她也坐下來,吃。
這個晚餐,也實在是……太隨意了點。
封煜乘沒再說什麼,嚐了一口,味道不錯。以他對食物的挑剔來說,這碗飯……看在她臉蛋漂亮的份上,給101分。
飯後。
他拉扯着時歡去天台吹了一會兒風,又膩歪了一會兒。時歡實在是受不了他,回屋洗澡。浴室的門她是反鎖的,可是洗到一半他還是進了來,並且很不要臉的把自己剝了個精光,就剩一個內庫。
眼前隔着雨幕,她看他透着一絲朦朧,看不清五官面容……他走過來,健壯的身軀帶着讓人沉論的魅或氣息。性.感的人魚線從內庫下面延伸上來,那紋理清晰又層次分明,總有一股讓人想摸一把的衝動
她只是擋住了重點部位,其實擋也是沒有用的……他深邃的視線穿過雨幕而來,早就把她看了個徹底。
他走來,逼向她……時歡只能後退,背要挨着冰冷的牆壁了,他的胳膊往前一繞,圈着她的腰把她往他的懷裡一後,從匈以下的部位緊緊的捱到了一起!
水流下來都是從兩邊落下去……她沒有衣服,他也沒,匈部相碰,水在上面衝擊,那觸覺逍魂難耐。
他的頭緩緩落下來,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耳跡,緩緩開口:“要洗哪裡?”
洗澡能洗哪裡,還需要問麼?所以,他故意的。
這麼擁抱,又是這種處境,時歡呼吸略帶不穩,她的手心裡還有沐浴露……強自鎮定,“你說呢?”
他的頭轉過來,看着她,那眸如夜狼,幽綠色,很有侵略性。他拿着時歡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鼻息裡有幾分忍耐:“給我洗。”
時歡默默的……應了。
他伸手擠了沐浴露,抹向了時歡的脖子,捲起了白白的泡沫……他往後小小的退了一步,手落向了她的軟綿,沐浴露落下去,塗抹。
時歡咬住了脣。
她頓下,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起來的反應……擡頭,看向他,“目前還不能做。”畢竟沒有出小月子。
“我說做了?”他回得倒是理所當然,好像是爲了懲罰她說這句話一樣,握着她的豐腴,一捏。手上有沐浴露,很滑,這麼一捏,又從手心裡劃了出去。
時歡:“……”不做?這是在幹什麼。
封煜乘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被白色的泡沫摭住的那性.感的東西,脣一勾,有微笑在盪漾,摟着時歡的腰,吻了下去。
“真美。”暗啞的讚歎在脣齒廝磨裡。
時歡沒有迴應,哪裡能說出話來,脣已經被他堵上,大手摟着她的腰,隨着吻得熱度而慢慢往下……撫向了她飽.滿的屯,挺有技巧的揉着。
吻到深處,時歡已然是氣喘吁吁……很軟。
他的那裡抵着她……手也在她的身上起了火。可目前這個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合做這種事情,而且也沒有套,她更怕再次懷孕。
上回吃了藥都不頂用……
她擡手,軟軟的胳膊落向他的背部,原本是想要把他推開的。可他的屯,忽然朝她撞了來……
唔。
她眉頭一皺,男人的呼吸越發的濃烈,急.促而粗重,顯然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隱忍了很久的玉念……抱着她睡這麼久,今晚上在浴室裡,因爲吻,因爲赤承相見而再也無法忍受。
“時歡……”聲音粗嘎得不行。他頭上有淋下來的水,還有滴下來的汗珠,落在她匈前的敏敢處。她只覺得那個地方,很紅……很帳……
他身上的內庫沒有脫,抱起她,讓她掛在他的身上,這麼衝撞着。
時歡早就已經沒有了力氣,爲了不讓自己摔倒,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強有力的摩.擦。
直到他……
封煜乘摟着她,依然在喘氣。睜眼看她,女人的全身已然都泛起了紅,就像是剛剛冒出來的玫瑰花的花瓣,粉.嫩的又誘.惑,讓他心潮澎湃……
剛剛舒服過後的某一處,又甦醒過來。
時歡察覺到他要做什麼,咬着脣,從他臂彎裡一瞬間鑽出,聲音很不正常,啞:“你給我打住,你還是把你自己洗乾淨……”跑出去。
拿起*頭的浴袍套上,鑽進被窩,該死的!他沒有進洳她,卻讓她如此的……呃……
停!
不想了!
正這時,後面浴室的門打開,他的腳步已經走來,時歡卷着被子往*的那一頭滾去,大概是心裡跳得太快,這麼一滾便滾到了地上,以她的素養和身手自然是可以讓自己免受這種難堪的境地!
可身上卷着被子……
拳腳無法施展,砰,掉下去。
封煜乘:“……”
他三兩步的跑過去,把她摟起來。
王八蛋,又沒穿衣服,以及……豎起來的東西,也沒有消。時歡脫離他,怒目:“自己解決。”
“我自己怎麼解決?”
“你不是用手?”
“自己的不舒服,你來。”
時歡吸了一口氣,“封煜乘!”警告意味很濃厚,這個賤.貨!
房間裡是開了燈的,女人拿被子包着自己,也沒有包嚴,連帶着裡面的浴袍也露了出來……剛剛洗完澡,裡面什麼都沒有穿,香肩冰肌如雪,那令人血脈噴張的女性標質物也有一些露在外。
這幅畫面,不是在勾.引他又是什麼!
他往前一逼,時歡下意識後退……他卻絲毫不相讓,他抵着她在牆角,黯魅低語:“你越逃!我越要!懂麼?”
女人擡頭,看着他被晴欲浸泡的雙眸,那漆黑的想要把她拆入腹中的,漫不經心的回:“不然爲什麼說,一手遮天的封大總裁,是個賤骨頭呢?”不要臉,褲子都不穿。
他抓緊了她的細腰,貼近了自己的小腹,聲音沙啞,“我豈止是賤,還能……不要臉,更能下流無恥,試試麼?”滿足過一回,根本不能讓他身體順暢,反倒越來越想,要她那幅柔.軟性.感的小身板,最不濟……別處也行。
時歡停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嗯,下流無恥,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只不過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所以縱然有些事情,縱然是不想說,也要說了,一直瞞着,很沒意思,忍了很久,也是時候讓他知道……
女人笑顏如花,“我倒是想試,只不過…你得問問我得女兒答不答應。”
什麼?女兒?
她看着他,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你上次提過的那一個孩子,是我的女兒。”
男人眉頭一皺,他是有那麼不信的,她怎麼會有女兒。
他把她禁錮在牆壁和自己的範圍內,男性氣息像是長開的倒刺,穩住了心裡跳躍的孽火,開口:“你和誰的?”
……
時歡醒來時,他已經不在。
不,確切的說,昨天晚上他就已經不在。他問了她那樣一個問題,問孩子是誰的,她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那不是很明顯麼?
可哪怕是很明顯的答案,他還是問了出來,用着極度冷沉的聲音問她:“是不是你和文渝北的?”
她被他吻得紅腫的脣一瞬間好像不能開口,忽然間很麻木,沒法開口說話……看着他深沉的眼晴,輕輕的點了頭。那一點頭,一瞬間就如一個冰塊橫了下來。
他盯着她,眼光深暗,視線從錯愕再到陰沉,最後如同刀子一樣的剜着她!
“時歡,大概再也沒有女人像你這樣輕易的挑起我的火,又把我的火滅得如此徹底,恭喜你。”這話一落,他去換了一身衣服,便離開。
直到現在也沒有見人影,可能是走了吧。
那她呢?
沒有證件沒有手機,丟在這裡了麼?當然,時歡早就知道他是有這個意圖的……只是不明白,他這個意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一個人在這裡等了足足兩天,依然不見他的身影,她確信,他是真的把她扔在了這裡。
無法形容心裡的感覺,帶着前所未有的低落和失望。
下午,她下樓給王影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