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擡了一下頭,好像對自己吸過的這一地痕跡不滿意似的,低頭在在這個吻痕旁邊在吸了一個。
兩個斜斜對立,好像是一朵玫瑰花的花瓣。
他直起腰來,看着她,眸光已經轉爲了暗霧色,“看來不止我的小兄弟只認你,還有……”
“閉嘴!”時歡打斷了他,不知道他還會說什麼無恥的話來,她很像找個精準的詞來罵她,可是發現根本找不到,最後只憋出四個字,“衣冠*!”
推開,開門,出去,男人並沒有阻攔。
封煜乘從未關嚴的門蘭憤懣離去的身影,深眸流動,一絲寒芒在瞳孔中。
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她的辦公室裡,她主動吻着蘭時昱……
呵。
這麼烈又這麼犟,看來是沒有被操好。
……
時歡進了電梯,下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看着自己緋紅的臉頰……
她錯着牙,該死的!
她不是純情小女生,從來不會臉紅。以前和文渝北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情侶間會做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道臉紅是什麼,現在……
她暗暗一咬牙,順着臉頰往下看,見剛剛被他弄起來的新鮮的吻痕,有一小截露了出來。
她捏着拳,確實很想把封煜乘五馬分屍,怎麼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她裡面是一件禮服,外面是大衣……看來這個大衣在今晚上是絕對不能脫了。
同時……
想到另一個問題,她在那個房間裡最少有十分鐘的時間,蘭時昱吩咐人她在那裡等着,可是他卻沒有出現……最後卻去了封煜乘。
莫不是……封煜乘搞的鬼?
可是不對啊,那那個翡翠戒指又怎麼會在那個房間裡,那戒指是女士款,不會是封煜乘的。
封煜乘這個人是個怪胎,好像……連腕錶都很少帶。哦,他買給女人的。
給誰,舒蘭?
大概是吧。
時歡扒了扒頭髮,攏好衣服,把情緒收好,到樓下。
……
與此同時。
十樓,監控室裡。
氣氛一度達到一個緊繃的畫面……屋裡有很多人,一共十來個,門口七個保鏢,一字排開,屏幕前蘭時昱,蘭姜如,以及蘭東,三人的面色各不相同。
蘭時昱站着,那一雙桃花運已經眯成了一把刃的模樣,盯着上面的那個畫面,從剛剛女人進房,再到男人進屋,兩人*的靠在門板上交談,然後到他吻她的胸,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們在交談什麼,是聽不到的,可做了什麼,卻聽的清清楚楚!
蘭時昱的拳頭握了又握,手指在操作板上叩了叩,屏幕關掉。
回頭,看着坐在那裡看戲的並且愜意的中年女士,“媽,我一回來你就把我弄到這裡來,看這個是想做什麼?”大概是剛剛心裡的波濤太過洶涌,所以這會兒聲音都沒能變得淡然。
蘭姜如擡頭,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身的雍容華貴,眉宇間更是氣場強大,“你和誰交往我都管不着,但是……你要搞清楚一點,我要的兒媳婦,行爲端正,家室清白,最不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可是……*?兒子,你都已經狂妄到要給蘭家抹黑了?”
蘭時昱明白,他和時歡之間的來往,母親早就知道了,也對,這個一直喜歡掌控一切的女人,對他這個兒子可是‘關心的無微不至’!
蘭時昱拖過一把椅子過來,對峙,“您哪裡看到是在抹黑?我女朋友長這麼漂亮,有一兩個追求者怎麼了?關在同一個房間裡,是個男人都會心猿意馬,而且她不是*!我要是和她呆在一個屋,我能剝了她。”
“呵,還沒怎麼滴呢,你就開始維護她?那她一直這麼漂亮,以後工作當中和男人單獨相處的機會,還會更多,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親她一下,摸她一下?你的頭上爬着一個綠毛龜?”蘭姜如說話也是絲毫不客氣!
蘭時昱嗖的一下站起來,俊臉陰霾!往門口走去,可是才一過去,七個保鏢不約而同的朝門口一擋!
蘭時昱窒了窒,回頭,氣急,反笑,回來,繼續坐到剛剛的位置,翹起二郎腿,笑,“我記得我以前也招惹過名聲不怎麼好聽的女人,你不是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回就不一樣了?因爲她的封煜乘的*?你們怕封煜乘?”
蘭姜如聽到這話,眉峰斂起,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只道,“封煜乘,你少惹。他要和這個女人怎麼玩,都不關你的事,總之別惹他……否則,到時候你舅舅不會讓你好過。”
“呵,他是哪裡來的大人物,不過剛剛從新加坡回來半年的人而已,你們居然怕他?”
“並非怕,還沒有誰讓我們蘭家可怕的。你就記住,別去招惹他就好!”
蘭時昱沒有說話,在想着封煜乘這個人是從什麼時候來的……ZB企業以前總裁也根本不是他。開始大家不知道他是哪號人物,後來當知道了後,他已經是強勢的存在。
半年前在臨城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等蘭時昱知道後,他已經是他那個省委書記舅舅的座上賓,並且把最愛的司馬山莊都騰出來給他住。
後臺是什麼,讓堂堂省委書記都對他客客氣氣。
“他不會是舅舅在外面的私生子吧?”蘭時昱大膽猜測。
“蘭時昱,別放肆。你舅舅只有一個孩子,就是蘭頤,注意你的措辭,不要顯得你沒有教養!”蘭姜如沉着臉教訓。
蘭時昱想着也是,舅舅這個人……別的不說,那是非常癡情。自蘭頤大哥的媽死了後,他二十多年,沒有娶妻,一直單身至今,而且在豪門圈以及政治圈從來沒有傳過蘭朝陽和女人的緋聞,若不是因爲有蘭頤這個兒子,真讓所有人懷疑,他是個老*。
可是有蘭頤這一個兒子,那他什麼對蘭頤不冷不熱的,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親生父子。
蘭時昱再次起身,蘭姜如冷聲一句,“坐下,還有戲沒有看完呢。”
蘭時昱聽到這話,轉頭又看向屏幕,這一回是樓下的大廳,人很多,並且都往同一個地方涌去,好像是除了什麼事。
而人緣匯聚的中心處,站着一個女人,一身大紅衣衫,漂亮非常,站在那裡,從容不迫。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她出事了。
蘭時昱要下去。
蘭姜如又道,“莫非你不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好戲?看看她對封煜和對你,到底有什麼不同。”
一句話戳中了蘭時昱的心坎,不得不說,他的母親很會對症下藥!
他也很想知道。
可是,這種方法……躲在暗處觀察的方法,是不是太丟人了!
“媽,你這樣戲弄她,是不是有損自己的身份?”
蘭姜如想也沒想的回,“我兒子都要被狐狸精拐跑了,我還在乎身份幹什麼。如果能讓我兒子迷途知返,我還有更損的招。”
“今天……今天是你生日,非得搞的現場不得安寧?”蘭時昱終於明白爸爸這一世都對媽媽死心塌地的原因,呵,他老爸倒是敢有點歪心思,媽媽分分鐘把他拿下!
“知道是我生ri你還氣我,把這種女人帶回來?”
蘭時昱,“……”
正這是,屏幕上好像發生了爭吵,那漂亮的女人被推了一把……
蘭時昱眸光一暗,但凡是跟着他的人,無論男女,都知道他非常護短,更何況是他親自帶來的女人。
這些混賬!
可是人羣騷動中,忽然安靜了下來,一男人從人流中穿過……隔着屏幕,蘭時昱好像是感覺到了現場那緊繃而又靜謐的氣氛,他們同時轉身回頭,迎接着這俊美男人的到來……
如果說在剛剛之前,蘭時昱還想衝下去把時歡帶走的話,那麼這一會兒就完全沒有了。
‘看看她對封煜乘和對你,有什麼不同。’
……
樓下。
衆人回身,看着男人有如神邸,翩然而至。
剪裁合宜的西裝,純手工打造,套在他挺拔的身軀……
有的人穿衣服,僅僅是在穿。
有的人穿衣服,是在駕馭。因爲他本身的氣質,把這套衣服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不怒自威又透着侵蝕着人筋脈的倨傲和大氣。
他走過來,直直走到紅色大衣女人的身邊,眸,輕輕一掃,對着她們,聲音去流蘇般的好聽迷人,“繼續。”
繼續?
讓他們繼續,又這麼……高調的出來是做什麼,氣場全開。
“怎麼不說話了,我只是來看看戲,別緊張。”他後退一步,退到時歡的後面,好像真的是來看戲的,並且這麼高調的出現只是爲了要找一個絕佳的視覺地點。
而那句‘別緊張’細細一想,也透着隱藏的張狂。
現場,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居然叫別人別緊張。
他來,氣氛微妙了很多……
但還是有人不怕的,站在時歡身側的一名服務生,臉色蒼白且焦急,“你……爲什麼要偷戒指,你是不是嫁禍於我,小姐,做人不能這樣的。”
沒有人說話,今天主場是蘭家,在這裡鬧大,就是給自己找事兒!
當然,有人精明,就有人愚蠢,比如先前被蘭時昱辱罵過的女人。
“喲,人模人樣的,居然幹這種事。這年頭,誰都不容易,你何必去爲難一個服務員?人家好心傳話,你居然盜竊,小姐,長這麼漂亮,何必去幹這種事。”
時歡先前就是被她推了一把,腳歪了,這會兒也勉強是能站穩。她的氣質並非是這兩個女人能比的……
紅衣傲然,有一股風霜不滅的驚豔。姿勢筆挺,又穿着高跟鞋,現場好些個男士都不得不仰頭看她。
“問你話呢,你悶聲不冷是什麼意思!”應大小姐發難,真是看她不順眼!
“我長這麼漂亮,我何必去做這種事?”時歡回,聲音如同漏斗滴下來的清水,叮叮叮……每一個音節,都沉重有力。
光是聲音和氣場就已經碾壓了她們兩!
而且她回答的也是方纔應大小姐說出來的。
服務生淚眼婆娑,“小姐,求你了,你把它還給我吧,那個翡翠戒指價值連城,若是被夫人知道我把她弄丟了,我這輩子估計就要到牢裡去帶着了…如果您覺得…不好意思,可以…我們可以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您再交給我。”
時歡真想冷笑,事實上,她的確也冷笑了出來……都已經這樣了,人盡皆知,要去沒有人的地方……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這種噁心的指控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在她的身上,那枚戒指,她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就說奇怪嘛,那個套房裡怎麼會有那麼一個名貴的戒指……她以爲是封煜乘的,現在看來並不是。
栽贓嫁禍這一招,封煜乘應該不會用的這麼低級,怎麼說……封煜乘也算是有頭腦有品味的人。
她忽然咬了咬脣,見鬼了,這時候怎麼會想到這個男人的品味……
並且在心裡把他的段位往上拉了拉?
可這一皺眉,可就給了別人瞎想的空間,應大小姐再次出聲,“說對了!呵呵,還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小偷,這種人這麼可惡,何必給她機會讓她在無人出交出戒指,現在交!”
時歡看着這女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呢……
不看她,看向服務員,“你確定那個戒指是我偷的?”
“除了你沒有人進去過,難道還有別人嗎?今天是夫人的生日,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趁着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小姐您就給我,我可以不報警……我也不想鬧大,只要你給我,這事兒就算了了。”服務員好大一個深明大義的面孔。
時歡雙手抱胸,冷笑了兩聲,“你一口咬定是我偷的,我還真是……百口莫辯呢。”那間房,封煜乘也進去過,不知道她是不是瞎了,也對,封煜乘和她,兩相權衡,自然是得罪她!
沒準兒,讓她進那個套房開始,圈套就開始了。
“不是你偷的,你把衣服捂得這麼緊做什麼,莫非把戒指藏在裡面了?如果不是服務員發現的快,這會兒你怕是捂着衣服已經畏罪潛逃了吧。”應大小姐恨恨的到。
畏罪潛逃……這腦殘還知道這個成語呢,時歡暗暗的想。
“所以……想讓我相信你,就讓服務員搜身。把外套脫了,現場搜身,我們就相信你!”
服務員小聲道,“對啊,小姐……如果您肯讓我搜一下,如果沒有,我就給您賠不是。”
時歡微微愣了愣……這他媽是早就串通好了吧。
真是老天都不幫她。
衣服一脫,吻痕就出來了,而且非常新鮮,在蘭家宴會現場,和男人瞎搞,這名聲絕對不比盜竊好聽。她不得不懷疑,封煜乘參於了這個狗血的‘戒指被盜’當中,這個吻痕來得可真是時候!
衣服,萬萬不能脫。
不僅如此,現場搜身……侮辱成分,豈止是一丁點!
“你脫是不脫?”應大小姐厲聲質問,好像丟的是她的戒指。
而且這個智商轉變,絲毫看不出是先前對蘭時昱發嗲的女人。
時歡的眸轉動,看向現場的人……蘭時昱說得對,都是一羣騷東西,從他們的眼睛裡,居然看到了興奮和期待。
看來,是沒有人幫她說句話了……
時歡擡手捏着自己的胸口的大衣邊緣,衆人翹首以盼,以爲她要脫,沒想到她往裡一拉,把僅僅露出來的一丁點的鎖骨都給蓋的嚴嚴實實。
“戒指我沒有拿,小姑娘,如果你一口咬定這個戒指是我拿的,我倒是不介意你報警。其實你一點都不介意鬧事兒,否則……在你懷疑我時,會把我拉倒暗處,小聲問我,畢竟這是你工作的失職。”
“而不是這樣大張旗鼓的衝過來,滿廳大喊說我偷了你們夫人的戒指。你都不介意怕你們夫人的生日宴出洋相,我一個外人更不介意,所以,你報警,我看着你報!”
一長串的話,條理清晰,字正腔圓,只把服務員說的一愣一愣的。
她悄悄的看向樓梯口的位置,盼着有人下來救救她,她只覺得在這個女人銳利的視線之下,要原形畢露了。
一番話,一瞬間就把大家帶到‘她是污衊我’的思路當中。
“這麼囂張……蘭夫人的生日宴會,就算是要鬧大,也不能鬧到外面去。怎麼,不敢脫?捂得這麼緊做什麼,撩開讓我們一看就知道,那麼麻煩做什麼,還是說你在拖延時間,不敢脫?”這話是應大小姐旁邊的人說的。
時歡,“……”臭蟲又來一隻,真是頭疼。
“對啊,就算報警,蘭家一句話就能撤警,姑娘,你就把衣服脫掉就好。”
“就是,裡面又不是沒穿,沒啥怕的。”
“脫吧,這是洗清嫌疑的唯一辦法,就算是有警察來,你也一樣有偷東西的嫌疑。”
“……”
這一言一語的,好像時歡今天不把衣服脫了,無法罷休一樣!
她微微的攥着拳頭,在人羣中搜尋着誰……但是沒有,沒有他的身影。
莫非不脫,還不行了?
正這樣想着,肩膀一重,她順着肩膀看去,看到了男人細長白希的手指,正在整理他給她披着的西裝外套。
一股清冽的香味撲來,她心頭一晃,擡頭…他的臉頰近在咫尺。
他不是來看戲的麼,這是在做什麼。
把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就一件雪白的平展的襯衫,燈光投下,他的身側有一層暈白的光圈,萬丈光芒。
他漆黑的眸一擡,往前一掃,現場猛地一陣死靜!
“誰想脫,來。”
四個字,說的輕描淡寫。
可那股嫺雅的呼之欲出的肅穆,已然震懾全場,那是一種成熟男人的冷漠到凜冽的赫人氣息!
一瞬間,竟無一人敢回話。
他已經強勢的出現,而且……那女人的身上還罩着他的衣服。
誰敢脫。
豈不是當衆打了他們兩人的臉!
他在時歡的測前方,很近,兩人的衣服有摩擦。時歡在雲裡霧裡的光線裡,看着他近完美的側臉……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文渝北……
他筆直的身軀,和文渝北的站姿一模一樣,很直,很精神,似乎永遠都這麼意氣風發。
她沒有看到過文渝北落魄的樣子,自然也沒有看到過他狼狽落魄的樣兒。
不,他不是文渝北,他是封煜乘。
她愛文渝北,可她……討厭他,恨他。
封煜乘眸色一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視過,最後停留在應大小姐的臉上,“想脫麼?她就在這裡,機不可失。”
應晴怎麼說也是在豪門圈子裡長大的,缺少了在社會上爬過的察言觀色,還真的上前一步,下巴一仰,“好啊,你可別後悔!”
“呵。”一聲輕笑從男人的鼻子裡哼出來,聲音明明很小,可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感覺到一個呵字好像有共鳴,猝然就震到了他們的心中。
以至於……尾脊骨有些發冷。
“如果她身上沒有戒指,你用哪隻手脫的,我就要你的哪隻手。”
又是一串話流出,聲音平緩。應晴卻倒抽了一口氣,她剛剛往前走了一步,全場除了時歡離他最近,就是她了。
面對面,她纔看清這個男人的面容,好……端正。平靜的眼睛裡,有一種要吞噬她的陰鷙。
應晴瑟瑟後腿,剛剛升起來的勇氣,一瞬間煙消雲散,這會兒只覺得……毛骨悚然。
現場沒有人說話!
封煜乘等了半分鐘,沒有人有動靜,他便開口,“既然如此,就是沒有人認定她偷了東西。”
他後腿一步,與時歡肩並肩,低頭,眸注視着時歡精美的臉頰。
他在看她,出於下意識的時歡也擡頭看他。
在影影灼灼的光線裡,他的黑眸層次分明,又如此的深沉,讓她一下子沒有移開視線,只是怔怔的看他。
男人看着她開口,“莫說是一個翡翠戒指,只要她開口,我可以給她一座城,區區一個戒指……她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靜。
死靜。
這種靜來自於屏住呼吸的安靜,一句話,好像斷了他們的空氣。
包括時歡……一下子無法言語,腦子裡有片刻間的空白,接着又是麻痹,那種心跳過速,麻痹思維的心悸。
這話是對着大家說的,可眼睛卻是看着……時歡。
時歡想,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認真,大概是他太會演戲了吧……
又或者說,這種狂話,狂的太能滿足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和滿足心,更何況這話,還出自他口,於是在這種狂妄的基礎上,就增加了一層讓人*的信服。
很多女人都妄想着身邊出現以爲霸道總裁,有錢,有顏,有身高,而且只把你當寶,其他女人都是狗屎的癡情。
可是……這種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不,連遇都遇不到。
又或者你遇到的只是霸道,並不是總裁。
可今天……實打實的被麻了一把……這一番話,撩起了多少女人的蠢蠢欲動的心。
“封總。”一道幹練之聲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時歡回神。
看到從電梯那邊走出來一個鬼氣的女人,有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她就是了。看這身打扮,應該是今天的主人公。
蘭姜如。
“蘭總。”封煜乘的聲音客氣而疏離。
蘭姜如走過來,掃視全場,最後落在服務員的頭上,眸光寒了幾分。
服務員連忙低頭,事情沒有辦好……完了。
轉瞬蘭姜如又恢復如常,“怎麼了?”
“有人說,她偷了你的戒指,蘭總,區區一個戒指實在不該鬧到難以收拾的下場,否則,丟的可是您的臉。”淡然的聲音,卻已經暗含鋒芒。
衆人又想,封煜乘哪怕是在怎麼有錢有勢,也不該和蘭家當家主母這麼說話!
蘭家,在本地,可謂是地頭蛇,至今都沒人徹底扒清蘭家的底細,只知道,那是豪門中的豪門。
而且一枚翡翠戒指……居然被他說成‘區區一枚戒指’,可夠狂的。
蘭姜如爽朗的笑了出來,“原來是這麼一擋住子事兒……那還真是小題大做了,我先代替我的服務員對封總您二位說聲抱歉。”
“蘭總的抱歉,晚輩實在不敢接受。但是她們兩,我卻不想放過。”封煜乘的聲音還是平淡,然而蘭姜如的氣勢和她算是旗鼓相當,畢竟是老江湖。
在這個肉弱強食的社會,摸爬滾打幾十年,“封總,她們……一個是我的服務員,一個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不如您給我一個面子,如何?”
封煜乘眸心微冷……這種情況,也就是讓他算了,時歡豈不是白被人欺負了。
“蘭總,我喜歡有恩怨當場就報。既然您已經說出話,我自然不好不接受。那就讓她們……脫了衣服,給她鞠躬道歉!”
蘭姜如一凜,她沒有想到封煜乘居然不買她的帳。
而且這現場的女人,除了時歡披着一個外套之外,哪個女人都是一件薄裙,脫了衣服……豈不是被人看光光。
而且這還是看在蘭姜如的面子上,那不看面子……他原本是想怎麼樣。
“夫人……”服務員小聲喊,怯怯的。
應晴也是變了臉。
“如果覺得難爲情,那就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脫衣道歉。”封煜乘繼續補充。
時歡聽到這話……不着痕跡的勾了勾脣,很微弱的表情變化,沒有人看到,竟然覺得……很爽。
服務員和應晴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雙雙看着蘭姜如。
後者依舊氣定神閒,開口:“不如這樣,我讓這兩人給你鞠躬道歉,至於脫衣……總歸是不雅,改天我親自上門道歉,如何?”
蘭姜如也做了讓步,並且把自己拎到了前對。她是何等人也,蘭氏文化執行總監,蘭時昱的父親是總裁,但是外界都傳其實……她看似是總監,實則做的是總裁,在公司她有主宰者。
在臨城,地位崇高。
親自登門致歉,她都這麼說了……誰敢無視。
誠如封煜乘,也得買了這個帳。
男人淡漠一笑:“蘭如既然開口,我豈有不受之理。來,道歉。”後幾個字是對着那兩個女人說的。
兩人不得已,只好上前,對着時歡,深鞠躬,十個,足足十個。
封煜乘這才抱起時歡,對着蘭姜如,語氣客客:“祝您生辰愉快,一切都……稱心如意。”稱心如意前頓了一下,好像意有所指。
蘭姜如心裡微沉,高手過招,從言語就已然見了真招。她知道封煜乘是看穿了這個戲碼,她也未曾說什麼,只是微笑,目送他們出去。
封煜乘在衆目睽睽之下,抱走了時歡,大搖大擺的出門。
剛剛走到門口,有人喊出來,“我想起來了,他是ZB總裁,那個女人是他*!”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卻又被……蘭姜如的一個眼神給輕輕鬆鬆的壓了下去。
……
蘭姜如一進十樓,蘭東迎來,“夫人,少爺跑了。”
“跑就跑吧,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你指望他把這事兒默默吞下去?”
“可是您的目的並沒有達到……”時歡並沒有對封煜乘怎樣,哪裡來的比較。
蘭姜如回,“效果斐然,並且是我萬萬沒想想到的效果。蘭東,有些事不要光看表面,要往深處想。封煜乘這麼一搞,那個女人和她的身份算是公開了,我們家的小少爺……還能去撬牆角?”
他們蘭家的少爺要的兒媳婦,不光是臉蛋,還有智商,家室,清白,幾者缺一不可。時歡,光清白這一項,就過不了關,不如趁早斷了。
“可是……少爺並不是不敢這麼做。”
“那就讓他做,對方是封煜乘,不是大街上隨便一個男人,有他受的。派人看好二少爺,別給我鬧大就好。”
蘭姜如從監控室裡出去,蘭東跟上。
一會兒服務員出來,顫顫驚驚的拿出了那個盒子,“夫人,這個戒指,您的。”
蘭姜如掃了她一眼,“一個剛剛丟了的戒指給我幹什麼,讓我帶着好讓我坐實陷害栽贓的罪名?”
服務員的臉一白,顫抖的更厲害了!
“不,不是,夫人……”
“拿去扔了。”留下這幾個字,蘭姜如就進了電梯。
服務員,“……”這個戒指放在古代,真的可以買下一座城。
……
這一輩子,這是第二次被人公主抱了。
上一次還是在兩年前,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安心而安靜,那種安心是可以讓她忘記一切的煩惱的。可是這個懷抱和當年的到底還是不一樣。
那一個沒有侵略性。
她窩在他的懷抱裡,身上還披着他的衣服……她只感覺整個人都被他包圍着,有一種無法透氣的炙熱。出去,看着酒店門口的噴泉,恍惚的神智隨着那冰冷的水衝上天空而慢慢清醒……
沒有看他,開口:“放我下來。”
這裡的光線是青黃不接之時,投在女人的臉上,抹去了她聲音裡表現出來的清冷,卻是看到了她的嫵媚和明眸皓齒。
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直接把她抱到了停車場。
“封煜乘,你怎麼總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清潤的聲音不免有一點無可奈何。
對他沒有辦法了麼?
這個轉變……還真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男人看了她兩秒,把她丟了下來,那個動作不算溫柔,真的是……丟。
時歡兩腿落地,腳腕一下子沒有承受住身體的重量,一個踉蹌就要往旁邊倒去……
人在摔倒時,條件反射的就想抓住什麼,胳膊一伸,抓住了!
而同時身體也整個騰空,他淺薄的聲音在他的耳測,“你總是把過河拆橋作用的爐火純青,有本事就自己站穩,別晃。”
無恥,若不是他這麼大力的丟她,她會晃?
下一瞬,時歡微怔,因爲她抱的是他的脖子……剛剛她……抓住了他的脖子麼?
比剛剛要近了許多,而且比方纔抱的位置好一些,她的臉龐與他正好平視着……鼻息相錯,鼻頭都快要挨着,時歡難免會有一點……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看着他的臉,忽然想到了那一次在醫院裡他一腳踹翻那個辱罵她的人…
在衚衕口,他酒精過敏,跑來打走傷了她的人。
剛剛,在會場,一句‘誰要脫,來’,道盡了他的霸道維護,一件衣服,似乎有種與她共進退的堅定。
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來……
“你要在這麼看着我,我要吻你了。”咫尺的距離,時歡看到男人涔薄的脣在一張一合,在這樣的光線裡,總有一種恍惚的致命的性感。
“你若是沒有……襁爆我以及處處逼迫我,我倒真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起碼他身上有一種讓女人趨之若鶩的男性魅力和張狂。
襁爆?
男人眉頭一皺,“我好像說過,我並沒有襁爆你,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否則,我會在你清醒的狀態下,狠狠的強你一次!”
時歡,“……”
就算那一晚沒有強,那晚上醒來後,難道不是強麼?
這扭曲事實,他纔是做的爐火純青。
正在此時,封煜乘幽暗的目光忽然有了一絲冷冽!
時歡擡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三米開外站着的男人。
他逆光而戰,臉上看不清表情,可插在口袋裡的手緊貼着上身,從臂彎裡看不到一絲的光線,無端的給人一種緊繃的寒氣!
他邪倿的目光射向封煜乘,“你還想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