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曾塗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靠近他們這麼近,自己都不知道了。
“斥候!斥候呢?”曲榕高叫,他們雖然在此結陣迎擊,但也派了斥候去四周偵查的,就是爲了防止現在這樣被突襲的情況,但現在還是有敵人,在他們不到兩裡的地方,突然冒了出來。
“結陣,迎擊!”曾塗命令曲榕將長戈軍掉頭迎擊襲擊來的敵人。
曲榕立即跑回長戈軍下令,好在敵人距離尚遠,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調頭。
但出乎曲榕與曾塗意料的是,那突然出現的敵人,速度很快,幾乎是在長戈軍還在混亂的準備調頭結陣迎擊那突如其來的敵人時,那些敵軍已經衝到長戈軍的尾部了。
“曾塗受死!”一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將領的人,高聲喊着,揮舞着手中劍,衝入了長戈軍中,長戈軍的長戈因爲距離問題,無法對他(?)造成傷害,而且還因爲被貼入身邊,而造成了更多的混亂。
“女人?”曲榕自然不會讓敵將在長戈軍中肆無忌憚,他揮舞長刀迎擊了上去,但聽到聲音後,讓他不自覺的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身材魁梧的敵將,聲音居然是個女人的聲音,等他與那敵將拼上之時,他才發現,對方真的是個女人,一個身材極爲魁梧的女人,那張臉,彷彿和身體不是一個人似的清秀。
這正是罪贖軍的裨將楊秀花,她纔不管曲榕怎麼想的,她只知道,曲榕身着將領盔甲,頭戴將領頭飾,那就是她的戰績了。
因爲特殊技能的關係,楊秀花在亂軍之中,無人可擋,但這並不包括敵將,再加上,一個敵人將領的功績,可比幾十個士兵要高多了。
楊秀花力大,再加上急攻技能,快且力大的攻擊,讓曲榕苦不堪言,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怪異的女人,居然如此恐怖,他不得不全力抵擋楊秀花的攻擊。
由於楊秀花的關係,再加上罪贖軍本來就是輕身之軍,很快罪贖軍就紛紛突入長戈軍中,混亂,且被近了身的長戈軍,在罪贖軍士兵的快速攻擊下,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馬雲臺帶着重劍軍在白虎軍的右側殺得不亦樂乎,白虎軍的木盾,在他的重劍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就連長箭軍的箭襲,他都能用手中重劍輕易的擋開,然後殺入白虎軍中,讓長箭軍不敢放箭。
殺得正歡的馬雲臺,還有心思觀察戰場情況,很快,他就發現本陣的方向混亂不堪了,這讓他立刻警覺起來。
馬雲臺立刻組織一部分追殺長箭軍的重劍軍士兵,脫離了戰場,他離開混戰之後,立刻發現長戈軍被襲擊了,長戈軍後,即是本陣,大將軍曾塗的位置,如果曾塗死了,他們都有大罪,而且曾塗有個意外,全軍士氣都會崩潰的,戰勢將瞬間逆轉。
“重劍軍,跟我來。”馬雲臺命令一千重劍軍士兵脫離與白虎軍和長箭軍的混戰,跟隨他向長戈軍的方向衝去,要救援長戈軍與本陣,雖然他與長戈軍曲榕不和,但那不過是個人的恩怨而已,戰場之上,他們就是同伴了,這一點,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同樣發現本陣方向情況的還有與樑啓隆對戰的尉遲真,但他雖然在與樑啓隆的對戰中佔了上風,卻沒法將樑啓隆殺死,樑啓隆身上的護甲和盾牌非常堅固,許多時候,他的雙鉤,鉤劃在樑啓隆身上,只會劃出一道道劃痕,卻無法傷害到樑啓隆,而樑啓隆一直在防禦,但就是他打算脫離之時,樑啓隆卻攻了過來,讓他無法脫離出去,這讓本來心情很好的尉遲真,頓時心情沉重。
明知道本陣有危險,他卻無法脫離去救援。
馬雲臺與重劍軍繞開白虎軍士兵,衝向長戈軍與本陣的位置。
“輔軍,攻擊!”在馬雲臺與重劍軍衝了百步之時,在他們右側一里外的地方,無數敵人,舉着長槍,向他們衝來。
“什麼?還有敵人?”馬雲臺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還有敵人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在這麼近的地方,這讓他頓時沒法率領重劍軍去支援長戈軍了:“轉向,攻擊。”他立即讓士兵向那些手持長槍的敵人衝去,如果他不管這些敵人,衝去支援長戈軍,那他們就會腹背受敵,一樣逃脫不了全殲的命運。
馬雲臺的心情沉重,他知道,這次襲擊他們失敗了,甚至可能會全軍覆沒,他知道大將軍曾塗在看到這些新的敵人後,也會知道虢軍的情況的,他與剩餘的重劍軍,必須迎擊這些新的敵人,給曾塗下撤退的命令,讓儘可能多的虢軍逃離這片地方,因爲現在還是在周國的領土上,還不知道還有多少周國軍隊前來,在這裡的每一瞬間,他們都有可能被周國的大軍包圍。
幾乎是他思考的一瞬間,重劍軍與周國輔軍撞上了。
輔軍的長槍,完克重劍軍,因爲攻擊距離的原因,長槍將衆多的重劍軍插成了一串串的。
無數的長槍,讓馬雲臺也沒能倖免。
“啊!”一把長槍,自馬雲臺的左肩胛處插入,從他的後肩處刺出,長槍的攻擊並沒有停止,馬雲臺劇痛之下,左手用僅存的勁力抓住長槍,不讓長槍繼續從自己的肩膀處穿出,右手持重劍,用力一揮,拍開了兩支向他刺來的長槍,然後反手一劍,將肩膀處的長槍削斷。
沒有了長槍繼續頂着,馬雲臺忍痛衝了上去,將那丟掉手中斷槍,拔出匕首的輔軍曲長,一劍重劈,將腦袋劈飛了。
“來啊!想要我馬雲臺的命,沒這麼容易!”馬雲臺站在那怒吼,他單手持重劍,避過幾支刺向自己的長槍,突然輔軍陣中,殺將起來,一時無人能敵,那恐怖的怪力和那把恐怖的重劍,讓輔軍主將池欣榮都不敢靠近。
“散開,圍攻他!”輔軍裨將段戎見狀,讓輔軍士兵盡皆散開,儘量不給馬雲臺攻擊的機會。
也因爲段戎的命令聲,讓馬雲臺注意到了他,立即衝向段戎,並且一記重劈,將段戎手中長劍劈成了兩半,段戎大驚之下,立即將長劍丟開,就地一滾,躲開了馬雲臺接連的兩道重劍劈砍,然後從地上拾起一把斷槍的下半部分,抵住了襲擊過來的馬雲臺胸口,只可惜斷棍並沒有攻擊力,只能將馬雲臺抵得不能上前。
馬雲臺冷哼一聲,後仰一下,然後瞬間拍開斷棍,讓頂着棍子的段戎不禁向前一個趔趄,眼看段戎即將死在馬雲臺的重劍之下,一把劍,自輔軍中飛出,一下插在了馬雲臺的左大腿處,讓他痛呼一聲,失去平衡。
但自知難逃一死的馬雲臺,還是努力想要將重劍劈向仍跌落在地的段戎。
只可惜,在他停頓的那一剎那,十多支長槍,從四面八方向他刺來,將他刺穿。
馬雲臺手中的重劍還是落了下來,不過是因爲右手被兩支長槍刺穿,無法再拿起那重劍,而讓重劍跌落在地上,劍鋒擦過段戎的額頭,將他的左手中指第一節切斷。
馬雲臺擡頭看看四周,他帶着的那一千重劍軍士兵,已經無一人倖存,全部戰死在輔軍的長槍之下,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被十數支長槍刺穿,他已經漸漸感覺不到身體了。
“噗~”吐出一口鮮血,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在意識消失之前,他想到的,是他無法將功績換成黃金了,想到自己的夢想,他的眼角流出了這輩子最後一滴眼淚。
在馬雲臺及那一千重劍軍迎擊輔軍,到被輔軍全部擊殺的過程中,虢國大將軍曾塗都看在眼裡,在這段時間裡,他無法去救援馬雲臺與重劍軍,只能下令向松花城的方向撤離。
周軍的增援,他是知道必然會有的,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且這麼突然,居然能避開他的斥候,對他們發動突襲。
在如此混戰之中,下令撤退,是個最壞的注意,因爲撤退就代表着戰敗,本來就陷入混戰的虢軍,根本無法迅速脫離,而脫離了的,也只能倉惶向北邊的松花城方向逃跑,無法去估計同伴了。
隨着曾塗的撤退命令,原本佔上風的虢軍各軍,突然混亂起來,各自逃跑了。
“追擊!不要讓曾塗跑了!”因爲曾塗的命令,曲榕自然不會再與楊秀花這個恐怖的女人糾纏了,他在艱難躲避了兩次楊秀花的攻擊後,在確認曾塗已經跑掉後,就倉惶的下令剩餘的長戈軍向松花城逃跑,因爲長戈重且不便,所以許多爲了儘快逃跑的長戈軍士兵,就將手中的長戈隨手丟棄或是砸向罪贖軍,以換得逃跑的機會。
雖然曲榕跑了,但楊秀花並沒有追擊曲榕,因爲她的目標從頭到尾都是曾塗,與曾塗這位虢國大將軍相比,曲榕這樣的將領,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因此,在曲榕逃跑之後,再沒有人能攔住她向曾塗的方向襲殺過去。
在輔軍出現之後,虢軍就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崩潰,並一股腦的四散逃跑了,速度甚至人許多忙於防禦反擊的白虎軍都愣了一下。
不過白虎軍並沒有追擊,因爲白虎軍在一連串的混戰之後,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敵人爲什麼突然逃跑了,至於長箭軍,都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虢軍的圍攻之下生還,只有罪贖軍和輔軍在追擊死命逃跑的虢軍。
這漆黑的夜晚,過得非常漫長。
在虢軍盡皆逃跑後,許多輜重隊的人趕了過來,打掃戰場,救治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