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一晚過後,白虎軍再次在大營外結陣,劍指虢軍,一副挑釁的模樣。
雖然不明白白虎軍連續兩日求戰的想法,但虢軍自然不甘示弱,因爲白虎軍並不是全軍出動,所以曾塗不介意再次與白虎軍戰一場,畢竟這也能讓他們對周軍有更多的瞭解。
重劍軍主將馬雲臺,與長戈軍主將曲榕爭相求戰。
馬雲臺是要爲重劍軍昨日的失利報仇,而曲榕,則是想讓長戈軍與對面周軍的戰力比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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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將軍,重劍軍昨日已經戰過一回了,不如今日就讓給我長戈軍吧。”一輪爭論,無法統一,曲榕對馬雲臺勸解道。
“曲將軍,你是認爲我重劍軍昨日丟了我國的顏面,今日由你們來爭回來嗎?”馬雲臺眯着眼盯着曲榕,雙拳緊握,大有曲榕不給個答覆,就一拳揍上去的樣子。
曲榕急忙向馬雲臺擺手:“馬將軍誤會了,我可沒有這麼說,我的意思是,昨日重劍軍已經出戰過,而我長戈軍還沒有動過手,不如就讓給我們吧。”他意有所指道:“如果馬將軍想要讓重劍軍盡情發揮,以後可有的是機會呢,不急於現在一時嘛。”
“行了,不用爭吵了。”曾塗打斷兩人的爭論:“這一次,還是由重劍軍出擊。”看到曲榕還想爭取,他說道:“長戈軍的情況,想必周軍還不瞭解,現在不過是兩軍比試而已,不值得我們把所有軍隊都讓對方瞭解一遍。”
曲榕見無法繼續爭取,只得泱泱的搖了搖頭。
“請大將軍放心,我重劍軍,一定會讓周軍知道我們的厲害。”得到了出戰的機會,讓馬雲臺非常興奮,他右手握拳,‘砰’的一聲砸在胸口處,以示自己必將奮戰到底。
見此,曾塗皺了皺眉提醒他道:“我說過了,這不過是比試而已,不要上頭了,我們需要藉此看到對方的情況,而非與對方決戰。”
“是,大將軍。”馬雲臺高聲迴應。
看着馬雲臺的樣子,曾塗直皺眉,他覺得馬雲臺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接到了出戰命令,馬雲臺立刻讓副將鮑義聚集重劍軍在大營之外,正面面對白虎軍。
看到對方應戰了,但對方還是昨日的那支軍隊,而不是有着長槍(?)的那支軍隊,讓樑啓隆不免眉頭皺了一下,他本來還想着,如果因爲昨日與白虎軍對戰失利,讓虢軍換一支軍隊今日和自己對戰,那他們就能瞭解到那支虢國長槍(?)軍,有什麼戰法,對方的將軍,又是什麼樣的人了,這樣以後也好有更好的應對方式。
不過既然對方應戰了,樑啓隆也就收了心,不想這麼多,這雖然是試探性對戰,但也是真刀真劍的對戰,對戰中分心,是找死的行爲。
“白虎軍,出擊。”見到對方已經嚴陣以待,樑啓隆立即命令。
與昨日一樣,白虎軍列陣前行,隨時做好進攻的準備,但樑啓隆在下完命令後,卻站在前行的白虎軍之後,並沒有與歐陽武一樣衝上前戰鬥。
“重劍軍,出擊~。”看到白虎軍動,馬雲臺也單手舉着大劍,指向白虎軍方向。
當兩軍相距一里時,馬雲臺大聲命令:“散圓陣!”昨日重劍軍的失利,就是因爲白虎軍的衝擊,讓重劍軍被打得措手不及,之後更是連連被壓制,因此,他今日命令重劍軍用散圓陣來對敵,給了白虎軍衝擊的空隙,避免被白虎軍的衝擊造成的損失過大,而且也給了在後方的重劍軍攻擊的機會,重劍軍的戰鬥,就是以重劍爲主,太過密集的陣列,雖然可疑讓重劍軍的攻擊達到最大,卻也會互相妨礙,一旦重劍攻擊被防禦住,就會受到敵人的猛烈攻擊,無法有效還擊。
散圓陣,顧名思義,是陣型比較寬鬆的圓陣,各士兵間隙比較大,便與重劍軍重劍揮舞,圓陣也可以提高防禦效果,避免如昨日一樣,因爲前排被攻擊,完全擋住了後排的反擊。
馬雲臺雖然急於讓重劍軍報昨日之仇,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看到重劍軍的陣型變化,樑啓隆立即下令:“鱗陣”隨着他的命令,白虎軍變換了陣型,以單排緊湊,雙排較爲分散,而樑啓隆則立與陣中的位置。
鱗陣便與攻擊,且前排緊湊的陣型,對有着單手盾牌的白虎軍來說,非常適合,既可以攻擊,又可以防禦正面攻擊,雖然這個陣型背面被側門比較弱,但此時是兩軍正面交鋒,根本不用擔心背面而側面。
兩軍陣型變換之後,不過幾息的時間,就碰撞在了一起。
與昨日一樣,白虎軍的盾牌衝擊,造成了重劍軍前排士兵的昏厥,然後被白虎軍殺死,但與昨日不同的是,由於用了散圓陣,在前方的重劍軍數量大大減少,被殺的士兵也減少了許多,而且因爲陣型比較分散,空隙留得很足,因此後方的重劍軍士兵,在前方同伴的空隙之間,重劈下來,讓許多白虎軍士兵被連人帶盾劈死,僥倖活下來的白虎軍士兵也無法立即作戰了。
在隊伍中央的樑啓隆,看到前方失利,立即下令:“投劍。”
隨即,前兩排的士兵,全部半蹲下,一面用盾牌護住自己,防禦重劍軍的攻擊,一面用自己的劍攻擊重劍軍。
“防禦!”看到白虎軍的動作,馬雲臺認爲白虎軍又要用昨日那種砍腿的攻擊,立即下令,在他的命令下,在前排的重劍軍士兵,立即將重劍插入地上,作爲樁子,抵禦白虎軍對他們腳的攻擊,然後身後的同伴揮舞重劍,從他們身側一步跨出,對前方的白虎軍就是一陣重劈。
儘管有木盾的防禦,但那木盾的簡單防禦,根本無法抵禦住重劍的劈砍,許多白虎軍士兵被連人帶盾劈成了兩半。
但出乎馬雲臺與重劍軍預料的是,白虎軍並沒有使用昨日的那種砍腿攻擊,在後排的白虎軍士兵,將手中的劍,舉起,根本不用瞄準,對着重劍軍就使勁投了出去。
這一下,讓重劍軍頓時損失慘重,重劍軍因爲前排的重劍差在地上,後幾排又在重劈之下,無法快速舉劍格擋,他們又沒有什麼金屬的鎧甲頭盔,因此,在白虎軍的投劍之下,許多重劍軍被殺死。
就連馬雲臺的左肩,都被一隻劍擦過。
如此損失,自然讓馬雲臺大怒,他推開前方的兩名重劍軍士兵,快速來到陣前,一面用手中重劍劈死了兩名白虎軍士兵,一面吼道:“他們沒有武器了,殺死他們!”隨即,那些還活着的重劍軍士兵,都一同怒吼,舉着重劍衝向了白虎軍。
馬雲臺的出現,讓樑啓隆注意到,在馬雲臺又劈死一名白虎軍什長後,一隻長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了馬雲臺那受傷的左肩,這是樑啓隆的劍。
“你的對手是我。”樑啓隆怎麼可能讓馬雲臺繼續屠戮自己的部下。
不過,馬雲臺與其餘重劍軍不同,他可以單手將那重劍,如同普通長劍一樣揮舞,因此,他怒吼一聲,右手持重劍自右下到左上的一個斜斬。
“噹~”的一聲,馬雲臺的重劍斬在了樑啓隆左手的盾牌上,那盾牌自然也是全鐵質的,並沒有被馬雲臺的力斬斬破,但樑啓隆卻因爲那巨力,而身體不由得向右邊連退兩步,自然攻擊馬雲臺的劍,也刺空了。
好不容易站穩,樑啓隆趁機瞄了一下,自己的盾牌上,居然有一道凹痕,正是馬雲臺攻擊在上面造成的,但他來不及感嘆馬雲臺的力氣之大,就看到馬雲臺雙手持重劍衝過來了,單手都能將自己打個趔趄,樑啓隆毫不懷疑,如果讓馬雲臺雙手持劍重劈下,即便自己的盾牌能防禦住,自己的骨頭也受不了。
在兩軍將軍對攻之時,白虎軍也並沒有因爲失去武器而落入下風。
失去武器的,是最後兩排士兵,他們用盾牌推進,在經過己方死亡或無法戰鬥的同伴之時,就將武器撿起攻擊,而以緊湊陣型的白虎軍士兵,就可以以兩個盾牌防禦一隻重劍的攻擊,然後用手中武器進行反擊。
重劍軍也不甘示弱,除了重斬之外,他們的挑擊也非常犀利,常能將防禦的白虎軍盾牌挑飛,然後用重劍將對手刺穿。
雙方混戰在一起,陣型都不重要了。
也因爲混戰激烈,歐陽武與曾塗都不敢在這時候鳴金收兵,這個時候,哪一方先鳴金,哪一方就會敗。
樑啓隆彎腰低頭,躲過馬雲臺的橫斬,一步跨前,用左手盾牌猛擊向馬雲臺的右臂,馬雲臺無法迅速收回劍,但他反應非常快,右腳擡起,一腳迅速踩在了樑啓隆的盾牌上,在樑啓隆的猛擊下,向後飛去,砸倒了兩名正在互攻的白虎軍和重劍軍士兵。
倒下的馬雲臺,剛起身到一半,就看到了舉劍衝過來的樑啓隆,他立馬左手持劍,右手抓住那名被砸得暈頭轉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白虎軍士兵,抓住他的胳膊,在一陣‘咔嚓’的骨頭響聲中,將那名骨頭被他扯斷的白虎軍士兵丟向了樑啓隆。
看到被丟給自己的部下,樑啓隆急忙丟下手中的盾牌,單手抓住那士兵的那隻斷了的手臂,在那士兵的慘叫聲中,將他甩到一邊。
但隨即,他就看到馬雲臺已經站穩,並揮舞着重劍衝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樑啓隆沒有了盾牌的防禦,他不得不盡量閃避馬雲臺的攻擊。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在因爲屍體的阻隔,讓兩邊的士兵不得不暫時停下攻擊時,樑啓隆與馬雲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對視。
看到兩軍對戰緩和了,歐陽武與曾塗趕緊鳴金,讓自己的軍隊回來。
聽到鳴金聲,樑啓隆和馬雲臺才從戰鬥中回過神來,互看了一眼,立即阻止不知不覺停下攻擊的士兵們各自撤回。
當兩軍各自撤回後,都不約而同的派出右手臂上扎着白巾的士兵打掃戰場。
一回到大營裡,樑啓隆立刻趕到一股暈眩感,讓他幾乎要昏了過去,之前與馬雲臺的激烈對戰,讓他時刻感覺到死亡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他頓時明白重劍軍爲何不身披甲胃了,因爲根本不需要,只要敵人死了,就沒有人攻擊重劍軍了,在那重劍攻擊之下,沒有多少盾牌鎧甲能夠防禦住的。
歐陽武看到他的神色不太好,立即讓親衛接來涼水,讓樑啓隆喝下,樑啓隆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這一場對戰,因爲混戰,加上時間比起昨日那戰要久,所以兩軍的損傷都不小,即便如曾塗,也不免因此頭疼不已。
而歐陽武則在考慮撤離回城防守了,畢竟從這兩戰下來可以看出,虢軍並不比他們弱,如果虢軍大舉進攻,他們很可能都要死在這,死,歐陽武並不怕,武將戰死沙場,是武將的榮耀,但正如昨日樑啓隆所說的,白虎軍來此的目的,並非與虢軍拼個你死我活,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讓虢軍知道,周國在此,並不是毫無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