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無敵 一百零二、進擊的日本 天天書吧
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日,那是一個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的冬天。
有一羣野心勃勃的日本人,用軍刀在中國的東海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於是,在這一天,伴隨着東京方面發佈的一則廣播,整個東亞大陸迅速陷入了新一輪的風雲激盪之中。
“……從不久前發生在上海的悲劇可以看出,猶如瘟疫一般在全世界擴散的赤色分子,已經充分展現出了他們瘋狂、殘忍、仇富,以及反文明的暴虐本性。在攻入上海之後,這些無法無天的貪婪匪徒,不僅從各國銀行劫掠了數以百噸的黃金和白銀,給全世界各個文明國家造成了難以統計的損失,還殘忍地處決了成千上萬的外國人和本國人,其恐怖手段令人髮指!對此,日本政府認爲,全世界一切有教養的人們,都不應該對這些無視法律的流氓和惡棍抱有任何幻想,而是應該果斷地用戰艦和軍隊施加制裁!
請大家注意這樣一個事實,目前分佈在全世界各國的赤色分子,並不是一些零星的暴民,而是在同一個機構指揮之下的亂黨,並且已經逐漸發展成爲了一個試圖顛覆整個文明世界的國際組織!這個邪惡的組織用一種名爲共產主義的可怕魔咒去迷惑那些心智不堅的愚民,唆使他們拋棄道德、背叛自己的國家!
因此,發生在上海的悲劇並非一個孤例,而是這個魔鬼組織企圖赤化全球的序幕!如果我們對此反應遲鈍。坐視擁有全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中國徹底赤化,甚至在共產國際領導下與蘇俄合併成爲一個國家,那麼這個赤色聯盟就會變成一個擁有六億人口、三千萬平方公里土地的超級怪物,而紅色的海嘯也會從東方衝向整個世界——首先是東南亞。然後是印度和中東,接下來甚至還有南美和非洲!很顯然,當前分裂嚴重的歐洲各國,幾乎不可能保住它們的海外殖民地,甚至連它們的本國最終也會被紅色浪潮所吞噬!
所以,這是一場超越了民族和國界的大決戰,爲了文明世界的安樂和公理,全世界的文明人都應該聯合起來,放下我們之間的分歧和矛盾,與共產.主義惡魔做鬥爭!這是一場容不得退讓和妥協的較量!
很遺憾的是。根據南京政府目前在戰場上的表現。蔣介石已經無能力遏制赤色瘟疫在中國的蔓延。
爲了防止這個國家的四萬萬人口被亂黨赤化。爲了整個文明世界的秩序與和平,我正義之大日本皇軍以東亞及世界之安危爲己任,在中國友人汪精衛的熱誠邀請之下。即將揮師進入中國,協助中國政府清剿上海之共產軍,從赤色惡魔手中拯救中國和亞洲。故而在此希望能夠得到歐美友邦的諒解與支持……”
與此同時,第三師團已經從東京登船出發,在聯合艦隊的掩護之下,向着中國大陸的連雲港撲去。
另一方面,汪精衛的“借師助剿”、“聯日反.共”,和日本軍隊的入侵,也在中國掀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在得知汪精衛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日寇引狼入室之後,身在南昌行營的蔣介石一時間大驚失色,趕緊發電報命令南京方面用武力解散政府,抓捕汪精衛一系要員,怎奈爲時已晚——面對軍警的搜捕,汪精衛帶着一票親信直接躲進了日本公使館,藉助“治外法權”讓國民黨軍警乾瞪眼。
而坐鎮南京的何應欽則是猶猶豫豫、首鼠兩端。更重要的是,此人政治態度一向親日……故而反倒是強行約束了青年軍人和藍衣社成員,防止他們“冒犯友邦”,禁止他們對親日派和日本外交官採取貿然行動。
一月二十一日,日本關東軍撕毀《塘沽停戰協定》,越過山海關,進入上次停戰之後劃出的冀東非武裝區。統治該地區的國民黨政府官員,實際上早已投靠日本的大漢奸殷汝耕,立即在自己的官署撤下青天白日旗,宣佈成立“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名義上是爲了反對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工農紅軍,實際上是把以工業重鎮唐山爲中心的冀東二十二個縣,像僞滿洲國一樣分裂出來,成爲由日本幕後操控的殖民地。
一月二十二日,宋哲元宣佈北平、天津兩座城市戒嚴,以應對大股日軍的急速迫近。北平、天津各大高校全部停課,一部分學生上街組織愛國遊行,另一部分師生開始準備後撤疏散。
一月二十四日,日本第三師團與從華北調來的一部分“天津軍”(常駐天津的北支那駐屯軍)抵達連雲港,驅散少量國民黨海軍人員之後強行登陸,並且在市區受到一批漢奸帶路黨的熱烈歡迎。
隨後,經過數小時激戰,日軍擊敗了國民黨稅警總團的自發抵抗,佔據了華東地區最大的海州鹽場,從而奪取了蔣介石政權最重要的鹽稅財源,也給本已搖搖欲墜的蔣家王朝,又狠狠地推上了一把。
同日,上海蘇維埃政府再次發佈《告全國人民反帝抗日宣言》,號召全國人民踊躍抗日、救亡圖存。
一月二十六日,吳淞口“剿匪”戰場附近,國民黨海軍司令陳紹寬在一次交涉會議中被日本海軍方面誘捕,長江上的國民黨海軍艦隊陷入混亂,美英駐華艦隊與日本輕型淺水艦艇發生小規模武力衝突。
至此,各國艦隊暫時均無心跟上海紅軍糾纏,紛紛撤出戰場,第二次吳淞口炮戰宣告結束。
同日,江西紅軍成功收復廣昌,殲敵三個團,取得巨大勝利,將國民黨軍隊基本逐出原中央蘇區。
一月二十七日。因爲外交部被汪精衛一系人馬控制,蔣介石只得在南昌直接發出電報,譴責日軍“妄動”,聲稱汪精衛“越權”。向美英列強乞求國際干涉和財政支持,但未能獲得歐美各國的任何正面迴應。
同日,長江上的日本炮艇強行登陸南通碼頭,奪取國民黨海軍魚雷艇兩艘,岸上守軍幾乎一鬨而散。
一月二十八日,日軍派遣密使拜訪北平軍閥宋哲元,再次提出由他領頭主導“華北特殊化”運動,並且許諾以高官厚祿和大片“獨立防區”——即私人地盤,但依然遭到宋哲元的婉言拒絕。
同日,由於得到了數艘先進炮艇的支援。國民黨太湖分艦隊被紅軍殲滅。紅十軍團對湖州發起攻擊。
一月二十九日。日軍先遣隊進入徐州,國民黨駐軍一個師在南京國防部“不準抵抗”的命令下,放棄城防工事不戰而逃。而當地政府則在漢奸的勸誘下,打出了“中日親善”的旗號,與日寇展開密切合作。
至此,徐州這座中國華東地區的鐵路樞紐被日軍控制,南京國民政府進一步陷入癱瘓和瓦解狀態。
同日,閻錫山在山西太原發表抗日宣言,聲稱絕不與汪精衛一干禍國漢奸同流合污。而山東的韓復渠發現自己正處於南北兩股日軍的夾擊之下,不敢反應過於激烈,只是命令軍隊加強戒備,隨時準備應戰。
一月三十日。日軍第五、第六師團和一部分海軍陸戰隊乘船抵達連雲港,開始登陸和卸貨。
同日,英國和美國終於對中日衝突問題發表了外交聲明,首先稱讚了日本“協助鄰國清剿赤色分子,維護世界和平”的“正義之舉”,但隨後又譴責日軍未經國際協調磋商,就在中國“擅自行動”,違反了之前的一系列協議和共識,也不利於東亞的和平與穩定。要求日軍立即停止一切在華行動,等待國際協商。
對此,日本外交部淡淡地表示“遺憾”,日本軍部則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未加理會。
而歐美的對日譴責也僅限於口頭,純屬虛應故事,不要說軍事制裁,就連貿易封鎖都不曾有。
坐困南昌的蔣介石卻欣喜若狂,視之爲救命稻草。但即使有了這一劑強心針,他依然不敢號召全國發起抗日,只是不斷向香港方面請求更多的貸款和財政援助,最後總算是勉強獲得了區區一百五十萬港元。
此時,由於何應欽的搖擺和汪精衛的背叛,蔣介石對南京國民政府已經基本失控,開始考慮另立中央。
一月三十一日,“天津軍之暴走”開始——鑑於北平的宋哲元一直油鹽不進,死活不肯徹底賣身投靠日本,又看着同僚們在南邊的江蘇省建功立業、屢戰屢勝,“天津軍”的日本參謀軍官們不由得大爲眼紅,索性又一次發揚了“下克上”傳統,揹着上司田代皖一郎中將,違反東京軍部的命令,在天津挑起軍事衝突。
於是,被逼到絕路的宋哲元,被迫在北平司令部發表通電,正式宣佈起兵應戰,華北抗戰就此爆發。
同日,英國遠東艦隊從新加坡錨地橫跨南中國海,抵達菲律賓首都馬尼拉,與先期抵達的美國太平洋艦隊會師。次日,以越南爲基地的法國遠東艦隊也抵達了馬尼拉,從而正式組成三國聯合干涉軍。
二月一日,英國、法國和美國再次發表聯合聲明,要求日軍停止一切在華行動,等待國際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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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這一局勢突變,也是攝於三國聯合艦隊的強大實力,日本聯合艦隊不得不放棄了對寧波和舟山的登陸作戰計劃,轉而以保衛本土優先,掉頭南下臺灣海峽,準備與馬尼拉的三國聯合艦隊展開對峙。
得知“天津軍”貿然挑起華北戰事,從一開始就在努力集中兵力,儘量避免同時搞出兩個戰場的日本陸軍參謀本部,頓時不由得大爲惱怒,隨即連夜制訂“北支那事態不擴大原則”,要求華北前線火速停戰。
二月二日,宋哲元在南苑和通州擊退了日軍的幾次試探性攻擊,自認爲已經穩住了局勢,暫時粉碎了日軍的野心。便在北平得意洋洋地展示戰利品,並且發表演說:“……我軍前線官兵,當此大敵當前,一髮千鈞的剎那間。自然而然的把我們數十年來所謂的‘匹夫不可奪其志’,‘男兒死耳不可爲不義屈’的民族精神,和最近所謂‘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寧戰而亡不願束手以待斃’的軍人決心儘量發揮……倭寇只憑其橫暴,欲征服我中華民族,是不可能的……請看這幾日來的前線戰況,我們就可以有自信了。”
在現場聽演講的北平各所高校學生頓時歡呼雀躍,齊聲高喊“中國萬歲!”“中國不會亡!”
對此,閻錫山在山西發出賀電,並表示聲援。但晉軍並無實際出兵行動。只是在分割河北與山西兩省的太行山各處隘口搶修工事、增兵佈防。同時資助宋哲元五萬元軍費,可惜直至北平失陷也沒把款子送到。
二月三日,爲了避免擦槍走火。日本外交特使乘坐一架水上飛機趕到馬尼拉,與英法美三國特使舉行緊急外交會議,就當前中國事態進行磋商,再次提議組建國際干涉團體,接管中國政府的一切權利——這個過於冒進並且暗藏禍心的建議自然是被否決了,但歐美列強同樣也沒有爲中國之獨立自由而戰的念頭。
於是,在一番互相指責和逐步磨合之後,馬尼拉會議開始進入實質性階段。
同日,結束了遵義會議的中央紅軍在擊潰了北方的川軍之後,爲籌集糧餉掉頭南進。進逼貴陽城下,黔軍的大煙鬼“雙槍兵”一觸即潰,貴州軍閥王家烈四處求援無果,不得不倉皇出逃。
另外,駐守湘西的薛嶽所部中央軍再次因欠餉而譁變,並且又與何健的湘軍發生了衝突,暫時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貴州的中央紅軍和湘西的紅軍賀龍部頓時感到壓力大減。
二月四日,儘管東京的參謀本部制訂了“北支那事態不擴大原則”,但急於立功的華北前線各部日軍根本置之不理。繼天津的北支那駐屯軍之後,剛剛控制了冀東的關東軍也開始大規模加入戰局,對北平和天津發起多路攻擊。倉促應戰、孤立無援的宋哲元很快陷入絕境,各個交通要地相繼陷落。
同日,得到上海方面援助的皖南紅軍方誌敏舊部,順利攻破江西景德鎮,殲滅中央軍一個團。
二月五日,南苑陷落,天津陷落,宋哲元宣佈北平爲“不設防城市”,開始向保定、邯鄲一線撤退。
同日,日軍三個師團從徐州南下,逐步移動到淮河一線,沿途各縣市均不敢抵抗——行政院長汪精衛自然是極力要求其黨羽配合日軍行動,而蔣委員長同樣也沒有發出抗日的指示。更何況,此次日軍登陸還打着“中日親善、援華防共”的旗號,很是迷惑了一部分國民黨頑固派,因此一路上基本沒有爆發戰鬥。
由於進軍實在太輕鬆,甚至有一部分最膽大的日軍先頭部隊,更是利用鐵路和火車穿過大片國民黨控制區,以最快速度抵達了長江北岸,與先期抵達的若干日軍輕型艦艇會合,作勢威嚇長江對岸的南京。迫使何應欽下令首都戒嚴,南京街頭一日三驚,大批漢奸和間諜趁機造謠生事,鼓吹抵抗無用論和投降主義。
此外,南京街頭還冒出了一則不知從何而來的謠言,居然聲稱日軍計劃在首都南京舉行屠城,以瓦解中華軍民之抵抗決心,並且說得有鼻子有眼,連屠殺計劃和埋屍地點都安排得一清二楚。
得知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南京市民不由得震恐至極,紛紛收拾細軟,攜家出城逃亡,紫金山上一時間搭滿了窩棚,通往外地的公路、鐵路、水路交通盡皆人滿爲患,交通事故頻繁,場面混亂之極。
當天夜裡,南京部分青年軍人上書請戰,要求乘汽艇渡江偷襲北岸日軍,遭到何應欽斷然拒絕。
二月六日,日軍飛機從南京上空多次掠過,拋撒勸降傳單,造成城內地面人羣大規模踩踏慘案。
同日,繼佔領湖州之後,上海紅軍又沿着滬杭鐵路南下,對浙江的嘉興發起攻擊。
二月七日,廣東的“南天王”陳濟棠在廣州發表了一份“抗日反.共救國宣言”,計劃組建“援湘軍”和“援閩軍”,分兵兩路發動北伐。湖南軍閥何健聞訊大爲驚恐,立即停止追剿紅軍,將湘軍主力調到南方衡陽一帶佈防。而蔣介石則在南昌行營氣得大罵:“……此僚(陳濟棠)名爲抗日,實爲賣國!抗日?虧他這個日本走狗也喊得出來?讓他先把粵軍裡的日本顧問和日本教官都攆走再說!”
二月八日,“天津軍之暴走”終於被親自趕到華北前線的石原莞爾少將制止,華北抗戰第一階段結束。日軍佔領了冀東和北平、天津,但未能徹底消滅宋哲元的有生力量,而是坐視其率殘部撤退到了保定。
再接下來,對蔣介石來說最爲可怕的致命一擊,終於降臨到了他的光腦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