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卵殼破開的地方伸出一個人頭——沒錯,是人的頭——頭上盡是些像蛋清一樣的黏液,正在努力地向外掙扎。
所有人都舉着槍,現在只要有任何不妙的情況發生,眼前這個東西不管是人是妖都會立刻變成蜂窩。
“哎不能開槍,那不是二柱子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帶隊的獵人說話了。“我看像!”另一個獵人似乎很高興,“太好了,人還活着呢!”還沒等徐一凡阻止,兩個獵人竟然直接跑了過去。
一個獵人扒着卵殼,“柱子啊,挺住!這就把你拉出來。”而另一獵個,正扒着那人的肩膀,想把那人拽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的眼睛睜開了,眼神很呆滯。他打量着周圍,嘴還一動一動的,似乎想說什麼。
王秋遠遠地看着,那人身子出來一半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人類身體。王秋剛鬆了一口氣。“危險,別拽了!趕緊跑!”就在這個時候,徐一凡突然喊了起來可惜,已經晚了,就在這一瞬間,兩個獵人已經被分成四塊了。
那東西從卵殼裡出來,全身赤裸,身上帶着黏液,冒着熱氣。怎麼描述呢?基本還是個人,只是前臂已經化爲手刀了。只見它齜着牙,"吱吱吱"地低吼着,衝着王秋他們就過來了。
“開槍!”命令還沒落下,那傢伙竟然一躍跳進了王秋他們的隊伍裡,起手一刀,便把林局長的腦袋削去了一半,緊接着左手手刀硬生生地插進了一個戰士的身體裡。兩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沒有留下半句話。
“老林!”毛團長大聲喊。而在這時,那大樹上面的蔓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進了隊伍之中,瞬間拽起了兩個戰士。“啊!”隨着戰士那短促的叫聲,他們的身體迅速地消失在了樹頂那黑暗中。現在一切都明白了,溫泉邊上的並不是植物,而是一種生物體。能夠綁架人類,然後通過根狀營養線對人體進行再度進化,應該具有相當的智力。本身更像一個活動的生物兵器基地,能夠完成從生產到補給的各個環節。貌似一個陸上無人版的蓬萊島。
王秋他們在瞬間就在這近乎完美的伏擊中混亂了。看着朝夕相處的夥伴和戰友在瞬間犧牲,那一刻,憤怒趕走了恐懼。“娘希匹!”常凱申衝着那怪物就是一梭子。跳躍,挪移,眼前這個怪物雖然樣子還沒進化好,但靈活程度實在是比它的前輩高出了許多,一瞬間,便躥到樹林中不見了。
而毛團長那邊更是各類槍械全部招呼到大樹上。徐一凡站在王秋和常凱申中間:“冷靜!冷靜!順着我的手感覺它的氣息,我只能控制它一瞬間,注意看!”
“
就是現在!開槍!”徐一凡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果然,在徐一凡手指的方向,那個人,不,應該說那隻怪物已經從樹上掉了下來!
“突突突!”王秋和常凱申的子彈剎那間便到了。徐一凡真的只能控制它一瞬間,在王秋和常凱申子彈過去的時候,它已經掙脫了徐一凡的束縛,身子向後躍起。幸運的是,有幾顆子彈還是打到了它的腿上。雖然那怪物一條腿被子彈打成了篩子,但是仍然昂着身子向王秋這邊移動。嘴裡還"吱吱吱"地叫喚着,聲音淒厲無比。
“殺!”王秋命令。這時“突突突,突突突。”楊教授92手槍的聲音從王秋的身後傳過來,子彈準確打在那怪物腦袋上。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頃刻間噴出來。“吱吱吱”受到如此重創那怪物依舊猙獰着繼續向王秋所在方向前進。王秋和常凱申手裡的傢伙也是一刻沒停,直至把它半身打得快散了架,也沒能阻止它。直到金靈兒從徐一凡身邊趕來擰掉了它的腦袋,這怪物才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身後留下了一大攤血跡。
奇怪的是,當怪物死後,老樹也平靜了,它的藤蔓沒有再下來拉人。“看樹上,樹上!”毛團長大聲喊道。原來,剛纔混亂中竟然又有幾個戰士被大樹的藤蔓纏了上去。
徐一凡擡頭看,樹上掛着七八個卵,被拽上去的人已經在很短的時間裡被藤蔓樹上分泌出來的液體包成卵形。形成時間稍微短點的卵裡,還能看到人在掙扎。
“快來人,把這怪樹炸了!”毛團長命令道。“那上面的人怎麼辦?掉下來不都摔死啊?”常凱申在一旁說。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把樹炸燬,一會兒再救人。那卵殼很結實,摔不死。”毛團長對常凱申說道,“快,不然來不及了。”
徐一凡和常凱申還有兩個戰士,迅速把雷、管埋在老樹周圍。隨着"轟隆"一聲巨響,怪樹應聲而倒。更爲奇怪的是,大樹倒下後,那樹身竟然像玻璃瓶子摔到地上一樣七零八碎。從那破碎的樹身上流出了大量乳白色的液體,還帶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清香。而樹上的藤蔓更像蹬了腿的螞蚱,一根根抽搐不止。
衆人都趕忙去救被纏成卵狀的人,可惜一個人也沒救下來。拿刀剝開外皮,發現他們竟然和卵生長在一起了。那卵殼上伸出的樹根狀的纖維全部長進他們身體裡,而人都面目猙獰地死去了,似乎他們已經和這樹連成一體了。
“唉,我的兵啊。”毛團長心疼得直跺腳,“這是什麼鬼東西?”其他士兵則默默地清理着死去戰友的屍體。幾十分鐘前還和你還有說有笑的兄弟,如今已是陰陽兩隔了。
善後工作正在進行。
楊教授在一棵樹邊記錄着什麼,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在他身後,一隻進化完全的人形螳螂正悄悄地向他伸出鋒利的手刀。
毛團長當時正在楊教授身邊,在那人形螳螂就要接近楊教授的一瞬間,毛團長髮現了。他疾步上前,用力地推了楊教授一把大喝道:“老楊,快閃開!”
可能是力量過猛了,楊教授被推出了好遠,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省人事。就在那一瞬間,毛團長的左胳膊也被那最後一隻人形螳螂砍了下來,疼得他哇哇大叫!好在他胸前斜挎着通用機槍,毛團長強忍着劇痛,右手抄着機槍頂住那螳螂的胸口便射,子彈都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螳螂人的胸前!
“吱、吱”螳螂人低吼着,似乎非常疼。撲的一聲,一隻手刀硬生生地穿過了毛團長的胸膛。“媽了巴子的,我操、你姥姥!”毛團長怒目圓睜,右手扣着扳機的手指一直不放。
說時遲,那時快,可能是螳螂人被打怒了,它竟然張開了翅膀,舉着毛團長,朝溫泉邊上的大石頭撞過去。咣的一聲,它的手刀竟然插進了岩石縫裡,再也動彈不了了。毛團長手裡的機槍一刻沒停,直到打完最後一發子彈。此時人形螳螂的胸口已經被打穿了,一時間,鮮血夾雜着那螳螂的碎片,從天空中飄散了下來。
正當衆人趕來要去把毛團長的遺體弄下來的時候,腳下的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那怪樹根部發生了塌陷,轟隆一聲,整個溫泉附近的地面竟然全部陷進了地底下。怪樹只是一個巨大生命體的很小一部分,本體在地下深處。
楊教授含着淚望着岩石上的毛團長,他和生前一樣,瞪着大牛眼,只是脖子歪到了一邊,和螳螂人交叉在一起,伴隨着這漫天的風雪被埋進了地下。這個時候,那崑崙山的更深處,隱約間傳來了一聲低悶的吼聲。誰也說不上,那是什麼聲音。
三天後,在當地的烈士陵園,犬牙國際縱隊一行5人,站在烈士墓前。
看着幾個戰士在爲毛團長、林局長以及這次任務中犧牲的戰士們的墓地填土。
楊教授已經淚如雨下了。“靈兒,你們給毛團長和其他犧牲的戰友們唱支歌吧,唱個激昂一點的,讓他們安心上路。"
金靈兒輕輕唱起: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越過高山,越過平原……(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