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見她不上鉤,有些下不來臺,於是找了個由頭,指着原本放雞蛋的空盤子質問:“玲姐,你怎麼回事啊?雞蛋也不多煮兩個,我都沒得吃了?”
玲姐忍住笑,畢恭畢敬的回答:“先生,煮了你的,不過你的那份我給你送上去揉臉了!”
時舒蔓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銀鈴般的笑聲迴旋在餐廳上方。看着她燦爛的笑容,墨鏡後面的眼睛也深邃了起來。自己以後一定要讓她每天都這樣笑才行。
時舒蔓見自己笑了半天,程野好像還是無動於衷,默默地吃着自己的小包子。那面前的小米粥愣是一口沒動。心裡一下子難受起來,也是,帶着墨鏡怎麼喝粥啊?
不管怎麼說,那帥氣的臉也是被自己打的。即使自己是無意的,也是錯了啊!
想到這裡,她有些愧疚,聲音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即使只是看着她懊惱的樣子,程野也覺得心裡悶悶的。忍不住有些緊張的移到她的身邊,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可是是我害得你要帶大墨鏡才能遮住巴掌印,是我害得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喝小米粥,是我的錯!”
時舒蔓又想到他堂堂公司大總裁居然被自己打了巴掌,還不知道怎麼見人呢!
越想越愧疚,不一會兒,眼眶都有些泛紅,聲音哽咽起來繼續檢討自己:“就算這樣了,我還不想負責,還不承認。”她有些激動的扶着他的肩膀,急切的說到: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賴賬,一定會好好的負責的。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打你巴掌了,我絕對不會再那麼做了。”
程野聽得心花怒放的。而作爲當事人的時舒蔓只不過是一時情急,壓根沒想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程野慢慢摘下眼鏡放到桌上,然後聲音低沉的詢問:“那時小姐打算如何負責啊?”
時舒蔓此時正在仔細的端詳着他的左臉,看看巴掌印的狀況。經過滾雞蛋的洗禮,他又塗了一些化瘀消腫的藥膏,巴掌印相較於之前她看的時候已經淡化不少,但還是有個大致輪廓的。
此時的愧疚感完全佔據了上風,時舒蔓不由自主的接話:“那你想要我怎麼負責!”
程野滿懷深情的看着她,說到:“你說的不會賴賬,所以我們可以用一輩子來慢慢算這筆賬。現在,就讓我先收點利息吧!”
捧住她的臉,程野毫不猶豫的朝着她殷紅的脣直接吻了上去。時舒蔓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愣住幾秒,就緩緩的閉上,仔細品味着甜蜜的滋味。
玲姐揮揮手,遣退了一干伸長脖子想看熱鬧的吃瓜羣衆。自己也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她就知道那個溫小姐根本不會入先生的眼。這時小姐和先生才陪呢,真甜!
屋裡的兩個人還在情意綿綿,被吻得氣喘吁吁的小女人突然想到這可是在餐廳,周圍還有玲姐一干人等,瞬間頭皮發麻,使勁掙脫了男人的親吻。然後扶着額頭,羞紅了臉嘀咕:“還有人看着。”
“舒蔓,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會選擇玲姐當我的管家嗎?”
時舒蔓一愣,這傢伙幹嗎突然說這個。
“因爲~”程野賣關子似的先是說了兩個字,然後趁着時舒蔓疑惑的時候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然後在她耳邊低語:“因爲她很會看眼色!”
時舒蔓用眼角餘光一掃,果然偌大的餐廳空蕩蕩的。不僅是玲姐,其他人也不見了蹤影。一想到剛纔自己和程野親吻沒有被圍觀,她心裡平靜不少,“還好還好!”
只是下一秒,男人又將她摟緊了一點,說到:“所以我們大可以繼續剛纔的事!”
話音剛落,嘴脣又覆了上來。時舒蔓來不及多想,已經沉醉於甜蜜的糾纏之中。
程野已經走了有一個小時了,時舒蔓還久久的味回過神來。腦子裡都是兩人親吻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感覺好像有些不真實。
“時小姐,你都已經坐這裡發呆好久了,彆着涼!”玲姐將一條披肩披在她身上,善意的提醒着。
時舒蔓的心裡暖烘烘的,笑着說:“玲姐,沒事的!我就是坐這裡想點事情。”
玲姐抿抿嘴角:“我看你是想先生了吧!”
時舒蔓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噥着:“我纔沒有想他。”
玲姐笑得更歡了,“先生說了,要不是看你才痊癒,一定會帶你一起回去的!而且走的時候反覆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我纔不要他照顧。我有手與腳,能吃能睡,好得很!”時舒蔓嘴硬的反駁。
“時小姐,口是心非的女人最是不可愛了!”
玲姐笑意盈盈的逗趣她,然後向他彙報:“先生爲了你的安全着想特意叮囑,等他安排的人手到位了,你再出去。他怕你這兩天在家無聊,特意打了電話叫餘小姐過來陪你說說話。我先去準備一下水果,等會招待餘小姐。”
“誰叫他操這個心了!”
嘴裡說着抱怨的話,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被人呵護,被人記掛着的感覺真好啊!
餘苗跟玲姐打了招呼之後,直接跟着她上了樓,來到舒蔓的房間。
玲姐恭敬的在門口說:“兩位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我們都在樓下候着。你們不用侷促,姐妹倆好好聊聊。”
說完關上門,將空間留給閨蜜兩個。
餘苗看着房間小茶几山的瓜果和冒着熱氣的花茶,放下手裡的包,大大咧咧的坐在小沙發上揶揄時舒蔓:“喲,時小姐,你這是被人金屋藏嬌了?”
“去你的!”時舒蔓作勢輕拍了她一下,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哈哈笑成一團。
笑過之後,餘苗正經起來握住她的手:“我說你啊,還真是差點把我的小心臟給嚇出病來。你不知道,今天接到程野的電話時,差點就把我給嚇死了。都怪我,要是少喝點酒就不會出現那什麼鬼意外了。”
時舒蔓拍拍她的手安慰:“說什麼呢!這跟你又沒什麼關係。那歹徒早就盯上我了,你送不送,他們都會找機會對付我!”
餘苗皺着眉頭問:“警察那邊怎麼說?那歹徒有沒有交代爲什麼要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