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煙自己點燃,輕聲問道:“你也在懷念麼?”
“是啊!”顧妃把我剛剛點燃的煙拿了過去,一點都不避諱的放在脣邊,“那天晚上我回去想了很久,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喜歡把所有事情都看成是一種交易,甚至連我叔叔、嬸嬸把我養大,我都看成是一種交易,所以我總是縱容大鵬做任何事情,希望以此來報答叔叔、嬸嬸的養育之恩。身邊也沒什麼好朋友,能說說心裡話的也就是許晴,但是許晴明顯沒有把我當成是閨蜜一樣的密友,更多的是把我當成一個領導,值得慶幸的是,許晴很懂我,願意包容我。如果沒有許晴,我的人生更可悲。而你就是衆多朋友在唯一一個願意說實話的。”
我又點了一根菸給自己,很平靜的對顧妃說道:“我心直口快,偶爾也會得罪很多人。”
顧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別和大鵬一般見識,他不懂事,我會找個機會和大鵬說清楚的,你和顏璐訂婚的時候會邀請我麼?”
我看着顧妃微笑說道:“那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在七夕當天,也就是8月8號上午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地點呢?”
“櫻嵐大廈頂樓。”
“天啊!”顧妃完全震驚了,“你們的訂婚儀式要在櫻嵐大廈頂樓舉辦麼,這真是太有創意了。”
“顏璐喜歡視野開闊的地方,而櫻嵐大廈應該是獨一無二的選擇了,再加上那是她爸爸的地產,所以就安排在了這裡。”
顧妃微笑說道:“我一定到。”
時間向後退役了三天,那天我正在公司上班,接到公安局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喬宇被他們抓到了,但是喬宇拒不承認這件事,讓我過去配合一下,看看能不能由我親自從喬宇口中問道什麼有用的消息。我離開公司去見喬宇。
喬宇和以前變化不大,第一次我們在waiting見面的時候,他還各種囂張,被毀容之後吃了啞巴虧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在我家下藥毒死我的大黃,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此時我們再次見面,雖然是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我仍舊能感覺到喬宇一身的戾氣,他坐在裡面看着我,臉上逐漸浮現出冷笑,我們盯着他看了足足兩分鐘,纔拿起面前的電話,對着話筒問道:“是徐寧讓你這麼幹的吧?”
聽到我說這句話,喬宇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兒了,拿着電話對我說道:“秦楓,你等死吧,徐寧不會放過你的,我的這張臉是你賜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變成和我一樣,不敢照鏡子、不敢出門,我的人生被你毀了,我完了!你也別想好。”
我當初爲什麼打他?因爲他不明液體潑灑在雅婷的照片上,還說是他的尿,我沒打死他已經算我脾氣好了,“喬宇,你應該慶幸你只是毀容了而是被我用酒瓶捅死!如果再回到事發當天,我仍舊不後悔這麼做,你只能比現在更慘,給我大黃下藥的是你,但我知道幕後是徐寧讓你乾的,這筆賬我會讓徐寧還回來的。”
“還回來?”喬宇笑的聲音更大了,“你等着吧,徐寧會給你準備驚喜的,他是個瘋子,他不會
讓你們好過的。”
我和喬宇的對話並沒有給警方留下什麼線索,徐寧也是完全消失不見了,現在想找他都找不到,我回到家,顏璐正在給陽臺上的向日葵澆水,廚房的微博了裡有做好的晚飯,顏璐已經學會番茄炒蛋等簡單的菜,做出來的味道還不錯。
喬宇被抓這件事我沒告訴顏璐,免得讓她跟着緊張,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我起身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穿着美團外賣的人手裡抱着一個箱子,他站在門口問道:“是秦楓吧?”
“是啊。”我問道:“什麼東西?”
“不知道。”送外賣的人把箱子遞給我說道:“簽收一下。”
我誤以爲是顏璐叫了外賣,抱着箱子回到餐廳,顏璐以爲我是買的東西,也沒多想,直接把箱子的包裝給打開了,下一秒,我聽到了顏璐刺耳的尖叫,原本放在桌面的箱子都掉在了地上,裡面竟然是一隻剛剛出生不久的金毛,感覺都沒滿月,最可悲的是,這隻小狗是死的,身上被刀子捅的不像樣了,肚子那腸子都裸露出來。
驚叫之後,顏璐捂着嘴就衝進了洗手間,我他媽的真是沒法忍受了,把飯桌上的剩菜剩飯全都倒在箱子裡,抱着箱子來到樓下丟掉,回到樓上,顏璐眼睛紅紅的坐在沙發上,我來到她身邊坐下,將她緊緊的抱住,在她耳邊安慰她說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顏璐也不說話,就這麼任由我抱着,我知道她心裡也不好受,情緒到了低谷,被騷擾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接近一年的時間,我現在倒希望徐寧跟我明着來,可惜的是我現在都找不到他,一切都那麼的被動。
我已經努力的處處保護顏璐,不讓她受傷害,但是很多時候是防不勝防,打電話恐嚇、發信息騷擾這都弱爆了,就像這一次,突然有個送外賣的送死狗上來!我在家,如果我不在家呢?我又要怎麼提防呢?誇張一點想象,如果哪天送過來更恐怖的東西呢?
顏璐窩在我的懷裡一句話都不說,我安慰了她很久,她才勉強同意跟我回臥室去休息,顏璐躺在牀上,我要去洗手間洗澡,她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她是真的怕了。
半夜,顏璐被噩夢驚醒,靠在牀頭不停的掉眼淚,之後連續幾天,顏璐都處於這種深度的恐慌中,我不在的時候她就回家,讓她媽陪着,不敢一個人獨處……
我意識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徐寧已經在顏璐的內心深處留下了恐怖的陰影……這會不會是一種心理疾病的前兆呢?
我打電話給童謠,和她說了顏璐近況,童謠聽後問道:“最近徐寧是不是經常騷擾顏璐?”
“一直都是!”我對童謠說道:“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那天送過來一直死狗之後,顏璐就徹底變了,半夜失眠、做噩夢已經變成了常態,她現在膽子特別小,不敢一個人獨處,我是不是要帶顏璐去看心理醫生呢?”
“最好的心理醫生正在和你通話呢,你還去哪找心理醫生?顏璐她自己對自己的狀態有了解麼?”
“應該是不瞭解,她就是覺得自己很害怕,
沒沒意識到這是一種病態心理。”
童謠聽後說道:“的確,心理疾病的的病人很難察覺到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璐璐最大的原因在於對徐寧的恐慌,這件事她父母知道麼?”
“知道了。”我對童謠說道:“顏世傑已經滿世界的去找徐寧了,但是沒找到,徐寧好像消失了異樣。”
童謠又問道:“在顏璐眼裡,顏世傑是個什麼樣的人?對顏世傑的依賴性大麼?”
“很大。”我對童謠說道:“顏璐認爲顏世傑是最可靠的人。”
“情況很不好!”童謠分析道:“顏璐認爲自己的爸爸是最可靠的人,但是這個最可靠的人都沒找到徐寧,這會給顏璐帶來更多的心裡負擔,他會認爲徐寧變得更加神秘,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徐寧,解鈴還須繫鈴人,從根本上解決璐璐內心恐慌的根源。”
“可是現在找不到!”我無奈,輕嘆說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辦法麼?”
“我來成都吧。”童謠說道:“距離你們訂婚的日子也近了,我和璐璐相處一段時間,暗示她、開導她。”
“辛苦啦。”我對童謠說道:“你看我總是三番五次的麻煩你,卻不知道怎麼回報你……”
童謠打斷我的話說道:“你這麼說,真就是太傷我的心了,我什麼時候要你回報過?”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還真不願意求童謠,但是現在顏璐的情況真的不是很好,我沒辦法,只能像童謠求助。
有人陪伴的時候,顏璐和正常時候沒什麼兩樣,就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會很不安,第二天我帶着顏璐去機場接童謠,有童謠在,我的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了。
顏世傑夫妻倆對女兒的狀態很擔憂,童謠來了之後他們強烈要求童謠住在別墅內,童謠是那種很懂事的女孩,自然不會要求回我這邊住,一來是避嫌,二來在別墅那邊生活更便利一些。顏世傑給童謠和顏璐準備了豪車、出門逛街都是車接車送,而且隨時都有保鏢隨行,爲了就是防止徐寧這個小人再坑害顏璐。
7月27號,我和夏溪說8月份請假,8月1號開始就不來上班了,我會把手頭的工作在7月底完成,夏溪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她一直都那麼好說話,7月底這幾天我每天加班都很晚,小苗知道我8月8號要和顏璐訂婚,主動和我一起加班幫我修圖。
爲了不打擾到家人休息,小苗帶着筆記本來我住的小區房一起工作,我倆修圖到後半夜,然後一起下樓去坐在路邊攤擼串,那幾天彷彿回到了幾年前,我們在瞬視覺賣力幹活的日子。但是我們心裡都清楚,那段日子已經一起不復返了。
8月3號,雅馨放假了,和我商量想要回綿陽看看雅婷,我把要回綿陽看雅婷的消息告訴顏璐,顏璐十分理解我,要跟我一起去,瀟瀟不知道也知道這件事了,相約着瞬視覺的一些老員工計劃着4號一起去綿陽。
顏世傑對這次出行十分在意,除了我們自己開的車之外,還安排了四輛車,十幾個保鏢跟着,他把顏璐的安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