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事情很複雜,傅承爵聯合景東南等人囚禁葉榕馨,一定是爲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但卻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誤會一場,葉紳終是覺得面子掛不住,但又不忍心責備虛弱的葉榕馨,只能對傅嘉義,景天濘和其他兩家的父母道歉。
其實衆人心裡面都是忐忑,知道是誤會一場,反倒鬆了口氣,大家都是生意夥伴,不必要把事情鬧大,所以都一笑了之。
景天濘出聲道,“既然是葉小姐跟承爵鬧彆扭,現在話都說開了,沒事就好,我下午還要飛美國,就不打擾葉董事長了,先告辭了”。
葉紳自然是陪着笑臉的,一路相送到門外。
景家三口人告辭了,蔣家和柏家自然也不宜多待,都帶着自家兒子離開。
轉眼的功夫,偌大的別墅客廳,就只剩下葉家人和傅家人。
葉母連聲替葉榕馨給傅家道歉,韓韻琳聞言,淡笑着道,“葉夫人,不用這麼內疚,榕馨還小,耍點小性子都是正常的,我們承爵也有錯,沒有照顧好榕馨”。
葉母聽着窩心,不由得道,“要是我們榕馨能有你這樣的婆婆,我倒是真的放心了”。
韓韻琳臉上的笑意更濃,她出聲道,“看兩個孩子這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傅承爵扶着葉榕馨站在那裡,只覺得渾身冰冷到了極點,他不在意他們口中的虛意逢迎,只是擔心秦歡,她消失這麼多天,到底是去哪兒了?如果是有人因爲他而綁架秦歡,那爲什麼還不聯繫他?
傅嘉義跟葉紳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開口道,“葉董事長,現在榕馨身體不好,不易移動,那就先在臺灣修養一陣子吧,等到她身體好了,我們再接她過去香港那邊住”。
葉紳自然是滿口答應,然後還面帶歉疚的道,“你看這次的事情……我真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等過兩天榕馨身體好了,我親自帶她去香港給你們賠不是”。
傅嘉義淡笑着道,“葉董客氣了”。
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後,傅嘉義就給了韓韻琳一個眼神,韓韻琳對葉母道,“葉夫人,那我們就先走了,榕馨這邊有什麼事情,你儘管給我打電話就是了,嘉義忙走不開,我也會過來的”。
葉母眼中帶着欣慰和感激的道,“好,我送你和傅董”。
傅嘉義和韓韻琳沒有要帶走傅承爵的意思,倒是葉榕馨開口道,“讓承爵哥也回香港吧,我最近身體這樣,承爵哥在身邊還要擔心”。
韓韻琳見狀,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但還是淡笑着道,“還是我們榕馨懂事”。
葉榕馨還靠在傅承爵懷中,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像是在說體己話,但其實她說的是,“交易正式開始,回去找你的秦歡把”。
傅承爵面無表情,葉榕馨說完之後,他就不着痕跡的鬆開她,然後邁步往前走去。
傅家人離開了葉家,葉紳和葉母都出去送了,客廳內只剩下葉榕馨和葉榕臻。
葉榕臻見葉榕馨站在原地,半晌沒動,他擡起一雙似乎帶着流光的桃花眼,出聲道,“喜歡他,幹嘛還放他走?”
葉榕馨抿了下脣,然後道,“誰說我喜歡他?”
葉榕臻道,“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自小你的世界中就只分喜歡和討厭,喜歡就是極喜歡,討厭也是極討厭。我看那個傅承爵心思根本就不在你這兒,你定是用了什麼方法逼他了吧?”
葉榕馨像是忍了很久,她眼眶微微發紅,但卻倔強的道,“我沒做錯什麼,我就是討厭他,是他讓我丟臉在先,我爲難他怎麼了?這是他應得的!”
葉榕臻道,“你要是真的討厭他,就不會爲難自己也要護着他了,說吧,這麼喜歡他,幹嘛還要讓他走?他就這麼招人稀罕?能讓我唯一的妹妹爲了他委屈自己”。
葉榕馨咬着牙,白色的臉龐隱現咬肌,半晌,她纔出聲道,“哥,你錯了,就算我喜歡他,可以爲了他委屈自己,也定不會爲他喜歡的女人而委屈自己,我今天做的事情都是爲了我自己,與虎謀皮,我看他到底能挺多久,明知道自己喜歡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卻還是要自欺欺人的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在一起,簡直蠢不可及,我在等他最後的結局到底多悲慘!”
說罷,葉榕馨轉過身,邁步往二樓走去。
葉榕臻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饒有興致,傅承爵……心裡面還有真心喜歡的女人嗎?
與此同時,一輛正在往機場而去的黑色賓利車中,司機坐在前面,中間則落下了隔音玻璃。
傅家三口人坐在後面,從上車開始,傅承爵就一直沒有出聲。
傅嘉義剛接完一個越洋合作的電話,停頓三秒,他出聲道,“今天的事有葉家小姐幫你擋着,算你僥倖逃過一次,我這幾年沒怎麼顧得上你,你倒是越發的爲所欲爲了,這次是綁架恐嚇,下一次呢?怎麼你還要殺人越貨不成啊?”
傅嘉義說話的時候,正在翻看手中的文件,聲音也是不高不低,聽不出喜怒。
傅承爵微垂着視線,一聲不吭。
韓韻琳餘光瞥見傅嘉義的表情,知道傅嘉義是真生氣了,她衡量了一下,然後出聲道,“承爵是有錯,但是那個葉榕馨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這麼能算計,以後進了門也不好擺弄”。
這次輪到傅嘉義不語了,傅承爵薄脣輕啓,出聲道,“這就是你們爲我選的老婆”。
他這句太過意味深長了,以至於韓韻琳變了臉色,傅嘉義拿着金筆的手指也微微停頓。
經常聽人說,老天創造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很公平的。對於像傅承爵和葉榕馨這種,生下來就是含着金湯勺的,他們看似完美,什麼都不缺,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失去的是什麼,或者說,用什麼代價去平衡這份外人眼中的豪門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