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的人格外的脆弱,凌初夏看着自己的手,被那麼毫不留情地甩開,剛纔有多溫暖,現在就有多冰冷。
時澈忽然生氣,是不是因爲意識到,她是凌初夏,而不是凌雲舒呢?
就算她想把自己當成姐姐,終究也只是一個奢望嗎?
凌初夏一整晚都沒有睡好,腦海裡走馬燈花的,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再加上腳痛,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安寧,以至於第二天,她早早地就醒了。
不過她這個醒,倒不是因爲做夢,也不是因爲腳痛,而是……她想上廁所。
只是因爲醒來的時間有點早,凌初夏根本不敢去麻煩時澈,自己又沒有辦法下地,只能強行忍着,然而人有三急,這個還真的不是想憋就能夠憋得住的,凌初夏在牀-上翻了幾回,怎麼睡都不對勁,又因爲時澈就睡在旁邊,她根本不敢大動作,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着身體,臉色都漲得通紅。
哪怕凌初夏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可時澈還是醒了,黑眸微微睜開,眼底還透着一絲初醒的慵懶,可在對上凌初夏的眼睛的時候,黑眸已是一片清明,他看着她,嗓音沙沙的,語氣帶着一貫的冷淡,“你幹什麼?”
凌初夏沒想到自己還是吵醒了時澈,眼神有些慌亂,忙道:“對……對不起,吵醒你了。”
聽着凌初夏那句對不起,時澈眉心蹙了蹙,神色不變,只再重複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凌初夏不好意思和時澈說她內急,可不說,她真的得憋死,衡量了一下,凌初夏眼神閃爍着輕咬了咬下脣,聲音低弱如蚊,“我……我想上廁所。”
話說出來的時候,凌初夏雙頰更紅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雖說她和時澈已經三年夫妻,但實際上,他們之間卻陌生得很,陌生到她會覺得很尷尬。
她垂了垂眼,正準備開口,麻煩時澈能不能幫她找一個柺杖什麼的,時澈已經起身,雙腳落地,然後彎腰,一把把她打橫抱起,朝着浴室走去。
身體騰空而起,凌初夏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不,不用,你幫我找個柺杖扶手什麼的就可以了。”
時澈彷彿沒有聽見凌初夏的話,直接把她抱入浴室,放她坐到馬桶上,直起身,黑眸淡淡地看着她,“好了叫我。”
丟下這句,他直接轉身出去,徒留凌初夏呆滯地望着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沒法回神。
她原以爲,昨晚他忽然生氣,就不會再理她了呢?沒想到,她吵醒他了,他不擔沒有生氣,甚至還抱着她來浴室。
凌初夏呆呆地坐在馬桶上,眼神裡再一次浮現了迷茫和不解。
出來的時候,自然還是時澈把她抱出來的,凌初夏因爲疑惑,眼神有些呆滯,而時澈把她放到牀-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腳了,痛疼襲來,凌初夏不由地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