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初三的一年秋天。
“塵老大,好久不見啊。”邵老二跑過來拍着歐陽塵的肩膀說。
歐陽塵愣了好久纔回頭,看着邵老二的眼睛說:“小逸出事兒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麼?”邵老二有些吃驚。
“小,小逸家出事兒了。”
頓時邵老二有點不知所措。
“什麼?”邵老二驚訝極了。“什麼時候?”
“下午2點。”歐陽塵感覺自己彷彿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械,面無表情的說着。
“發生什麼事兒?”邵老二十分焦急,緊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小,小逸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邵老二從小就心疼小逸。把他當做親弟弟來疼。邵老二又衝動,我怕他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塵老大你快說呀!”邵老二緊緊的捏着他的肩膀,神色焦慮。
“小逸的母親,有心臟病在醫院救治。小逸的父親在外打工時染上了賭博,輸了40多萬。人家找上家門口了,可小逸的父親卻逃了,他們一氣之下把小逸打傷了。小逸母親還急需醫藥費。”
還沒等歐陽塵反應過來,邵老二就拉着他戴上頭盔問:“小逸在哪個醫院?”
“市醫院。”邵老二上車說:“上車。”
電摩飛快不知過了多久,臉已經被風吹得冰涼,不知是今年秋天寒冷的原因還是因爲車騎的快。
……
進了醫院,邵老二拉着歐陽塵,迷迷糊糊聽到邵老二問:“醫生,程逸在哪個病房?”
之後又迷迷糊糊的見到了程逸。
他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頭上包着繃帶,安詳地躺在那裡。
師傅在牀前說:”他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頭部縫了7針,費用我已經交了,你們別光站着啊坐。”
“不坐了,老孟。”
看着他沒有什麼事兒了,歐陽塵的眼睛也漸漸恢復了清明。
“師父醫藥費多少?我轉給你。”歐陽塵開口說。
“跟你師父還客氣什麼。”黝黑的老頭笑起來看起來十分單純。
“那就把小逸交給你了,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了。”邵老二拉着他對師父說。
出了病房。歐陽塵問邵老二:“我們還有什麼事兒啊?”
“那40萬啊,我們要幫助他把40萬交上,他一個人去賺得多少年啊?現在都初三了,他學習比我好。我都能考上,更別說他了。”邵老二苦口婆心的說。
唉罷了。
“那你能湊多少萬?”
“五千多一點兒。時間緊迫,我們邊走邊說。你呢?”
“兩萬吧。”
“哎,40萬啊。”
……
“快上車,我們去銀行!”他戴上頭盔拍拍後座。
我也戴上頭盔。“塵老大,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把玻璃罩拿下來。”
這時我才發現,我竟然沒把玻璃罩拿下來,怪不得這麼冷。
我趕緊把玻璃罩拿了下來,上了車。
“塵老大,你在哪的銀行存的錢?”
“人民銀行。”
“嗯。”
……
邵老二扭了一下鑰匙,轉動了一下車把,車便飛速駛向遠方……
人民銀行……
邵老二在那輸密碼,試了好幾次。
“你幹什麼的這麼慢,密碼不會忘了吧?”我笑着看着他。
“好了,好了。”邵老二取出錢看着我。
我也相繼取出了錢。
“你取出來多少?”我回過頭看着他問。
“五千八百三十一塊五毛四。”
“一共兩萬五千八百三十一塊五毛四。”歐陽塵回答道。
“你逗我玩呢,咱倆存的錢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你的收益怎麼樣也比我高啊。”邵老二給歐陽塵一個白眼。
“快點,多少。”邵老二問。
“兩萬五千八百九十三。”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來,祝你心花開……”
這魔性的聲音。
“喂,媽,嗯,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家。掛了哈。”
“你媽讓你回家?”歐陽塵等他接完電話問。
“嗯。我送你回家。”邵老二一邊把手機放到胯袋裡,一邊對歐陽塵說。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你快點回去吧。”
“嗯,好吧,明天在老地方會合。”
“好。”
出了銀行,我們便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