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沒帶手機嗎?”周畫看着他手裡黑色的商務機,有些詫異的問。
“我忘了。”淡淡的三個字,帶着幾分笑意,從他嘴裡流了出來,讓周畫就算想反駁,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昂頭看着他,利索的滑動着手機屏幕,冷冷的吩咐司機來接,十分鐘之內必須到,不然扣年薪!
可能是他口氣太嚴肅的緣故吧,司機來的很快,竟然連八分鐘都不到。
坐在有些空曠的商務車裡,周畫看着傅錦安,訕訕道:“你的手下還真是快呢。”
“快不過你。”傅錦安擡了擡眼皮,停了停,似乎是怕她不懂一樣,又補充道:“再快,能追得上你嗎?”
“……”周畫沉默,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就是那一年的逃離嗎?
“對不起。”許久後,她悶悶的開口:“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過,你會堅持這麼多年。”
聽她這麼說,傅錦安不由得抿緊了脣,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嗯。”
“我是說真的。”見他不冷不熱,周畫的情緒也出現了一絲裂縫,忙嘟着嘴辯解道:“你也不想想,你家庭背景那麼好,而我呢,卻那麼骯髒,和你結婚,考驗的根本不是感情,而是我的不要臉程度。”
“那現在呢?現在你怎麼願意了?”傅錦安依舊緊抿着脣,低着頭,看也不看她,只是清清冷冷的問着。
“我怕你一輩子不娶。”周畫嘆了口氣,有些天真,有些癡傻的說道,話落,又嘆了口氣,也抿了嘴。
“那這麼說來,你是不怪我關了你五年了嗎?”聽她這彆扭的語氣,傅錦安不自在的勾了勾脣,終於捨得擡頭,不鹹不淡的瞅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問道。
“有什麼好怪的,你也不容易,更何況,只是關關而已,又沒有真的做什麼欺負我的事情。”周畫疏朗一笑,認真的說道。沒錯,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既然當初敢不告而別,那麼被抓到後就有接受懲罰的勇氣。
她也從不覺得感情是理所當然的,什麼你放不下,活該你難受,我看的開,所以我灑脫,這些她從來都不信。她信的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是禮尚往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所以在發現傅錦安的改變之後,她就徹底的認命了,欠他的,她會還,以他想要的方式償還。
或者說,如果你沒有看着一個人,因爲你,從一個調皮的,幼稚的大孩子,瞬間長成一個冷酷的,負責人的大家長,那麼你就永遠無法體會周畫的那種感覺。
“嗯,我知道了。”傅錦安點了點頭,一向冷酷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鬆動。
民政局外,周畫被強行拖下了車,看着燈火通明的大廳,她狠狠的抽了抽額角:“錦安,你真的好急。”
Wωω ¤ttκan ¤CΟ “是你教我的,效率很重要,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傅錦安微微一笑,將她曾經勸他的話又用來堵她。
“好吧。”周畫無語的扶了扶額頭,暗道:誰讓你以前老是拖班啊!我也是沒辦法才這麼說的,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了,快進去吧,麻煩人家一次不容易。”說着,傅錦安又繼續拖了她,往廳裡走去。
你老人家倒是還知道麻煩啊!周畫在心裡低吼!但不管她樂不樂意,好不好意思,最後的結果都是紅本本到手,衆人笑着祝福。最後由她和傅錦安出面,給所有到場人員派新婚紅包……
等回到車上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緊緊地捏着鮮豔的小紅本,周畫關心的,卻不是自己的婚姻問題,而是方纔的紅包,終於,嚥了口唾沫,她還是忍不住打聽道:“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方纔的紅包包的是多少啊?”爲毛她覺得,好重好重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傅錦安偏頭看她,修長的胳膊,鬆鬆的搭在他的肩上,一臉的從容。
“沒,沒什麼。”周畫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隔了好一會兒,才眨巴着眼睛道:“錦安啊!既然我們現在都結婚了,那你的家當是不是就有我的一份啊?”
“……”傅錦安沉默,眉毛挑的很高,什麼叫家當啊!那分明是各種動產不動產一大票好吧,不過爲了滿足她的好奇心,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理論來說是這樣。”
“那事實呢?”周畫追問,很明顯,對於這個問題,她是相當的感興趣。
“事實上,只要你乖乖的,不爬牆不拈花惹草,我最少可以給你一半。”傅錦安想也不想的說道,停了停,又道:“不過你要是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律師打電話準備文件,說着,手機都已經拿了出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畫看他說風就是雨,頭頂頓時有一羣烏鴉飛過——
“那你是哪個意思?”傅錦安按了按她的肩,很認真的問道。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就是你的錢明明有我一半,那爲什麼你發的紅包,我不能知道金額啊。”終於,周畫特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的終極疑惑翻了出來。
“所以呢?你繞這麼大個圈子,就只是爲了這個?”傅錦安緊緊的盯着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像,是這樣吧。”周畫弱弱的點了點頭,同時在心裡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情心殺死貓啊殺死貓!
“既然這樣的話,那告訴你也無妨。”傅錦安點了點頭,一副我很仁慈的樣子。
“多少啊?”周畫湊近了他,一臉的興趣盎然。
“其實也不多。”傅錦安利用有限的時間,繼續賣關子,不過就是他們年薪的五倍而已。
“年薪的五倍?那他們的年薪是多少啊?”周畫繼續好奇,繼續追問,但心裡卻在罵,你這說了不是等於沒說嗎?
“他們的年薪,你自然該去問他們,我怎麼會知道。”傅錦安白了她一眼,一臉的理所應當,緊跟着,又勾了她的肩,貼着她的耳朵曖-昧道:“不過作爲你的老公,我必須得給你個建議,那就是,你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跟我一起,完成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而不是關心什麼紅包年薪。”說着,還挑釁意味十足的舔了舔她的耳渦。
“洞房花燭夜啊——”周畫微微偏頭,拉長了聲音,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都紅了呢!
“是啊!”隨着傅錦安的答話,車子已然停了下來,他拖着她下車之後,就往電梯奔去。
是夜,忙碌至極。
第二天一早,周畫就跟着傅錦安回了傅家莊園,並在吃飯前乖乖的上繳了兩個紅本本,和一個四歲半的男娃娃。
“傅睿,叫爺爺奶奶。”傅錦安朝傅爸爸和傅媽媽昂了昂頭,示意某小奶包叫人,停了停,又若有所思的對着周畫一笑:“你也叫。”
“呃,好吧。”周畫收回黏在小奶包身上的目光,擡頭羞澀一笑:“爸爸,媽媽。”
“噢,好好好,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你給盼進門了。”傅媽媽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驚喜,拉着周畫的手,就是一陣親熱的問候,傅爸爸也是笑呵呵的站在一邊,眼睛盯着的,是躲在傅錦安身後的小奶包。
“傅睿,讓你叫爺爺奶奶聽見沒!”傅錦安哪裡會不知道自家老爸老媽的心理,所以當下就沉了臉,對着傅睿命令道,也不顧小奶包能不能接受突然蹦出來的這麼多親人。
“錦安,別這樣!”他一掉臉子,最先不滿的就是周畫,雖然和小奶包一年才能見幾次,但那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所以心裡還是疼的厲害的,看着傅睿的臉,也多了幾分複雜。
“是啊,錦安,孩子認生,慢慢來就好,你這樣會嚇到他的。”見周畫開口,傅爸爸也是忙不迭的應聲道。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寶貝孫子,向着誰,這還用想嗎?
“老爺夫人,少爺好不容易把少夫人和小少爺帶回來了,你們就不能讓人家坐下說嗎?”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呂嫂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笑着打起了圓場。
經她這麼一提醒,傅媽媽也是才反應過來,然後按捺住自己心裡的激動,將傅錦安三人安排到了座位上。
早飯一一被端上了桌,傅媽媽卻沒有吃的心思,而是定定的看着周畫,擔心道:“這次,你不會再跑了吧?”
“……”周畫抽了抽嘴角,她這婆婆,到底要不要這麼毒辣啊!
“媽媽你就放心吧,就算她想再跑,那也要看看我同意不同意。”傅錦安擡手幫周畫盛了碗粥,不鹹不淡的說着,停了停,又像是怕周畫還不夠尷尬一樣,又咬着她的耳朵,問道:“你說是不是啊?”
“我——”周畫只說了一個子就語塞了,這讓她怎麼說嘛!
“哈哈!”見她發窘,傅錦安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然後安慰性極強的看了傅媽媽一眼,笑道:“媽媽,您跟我爸爸就放心吧,這個兒媳,以後就紮根在咱家了,趕都趕不跑。”
“唔。”傅媽媽點了點頭,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不放心。嗯,誰讓某人有前科呢。
“是啊!媽您就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跟錦安過日子的,只要你們不趕我,我絕對不走,好不好?”周畫見情勢不容樂觀,毫不猶豫的就脫鞋下水,跟傅錦安並肩作戰起來。
“嗯,那我就先安排婚禮吧,畢竟,你們這一對,大家可是盼了好久了呢。”對於周畫的保證,傅媽媽並不置可否,而是轉了個彎,提起了婚禮的事情。
“那麻煩你了,媽媽。”對於傅媽媽的心急,傅錦安也沒反對,只是很懂事的表達了下自己由衷的謝意。
“這傻孩子,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呢,你的感情能修成正果,媽媽比誰都高興啊!”說着,傅媽媽就抹起了眼淚,一副情難自禁的樣子。
“奶奶,擦擦!”被安放在傅爸爸和傅媽媽中間的小奶包,跟他爸一樣懂事的舉起一張餐紙,做事就要往傅媽媽的臉上抹去,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才進門的時候,是多麼的擰巴。
但相對於傅睿的表現,傅媽媽更在意的,卻是他叫的那一聲奶奶,被他這麼軟軟的一叫,舒心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一半,那感覺,簡直比傅錦安和傅錦涼叫她第一聲媽媽的時候,還要驚喜。
“媽,睿睿手裡還舉着紙巾呢。”看着有些孩子氣的傅媽媽,周畫也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激動歸激動,但也不能一直晾着孩子啊!
“是是是,睿睿最乖了!”傅媽媽接過睿睿手中的紙巾,看着他的眼神,只剩下了溫軟。
這場景,別說傅爸爸了,就連一直冷酷無情的傅錦安也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感動,直到末尾的時候,睿睿才羞怯怯的叫了傅爸爸一聲爺爺。
那一瞬間,歷經商場半生的那個男人,都要飆淚了,然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僵硬的吩咐呂嫂,讓她把書房裡自己最珍視的那塊古玉拿來,就當作是送給孩子的見面禮。
那玉的的分量,周畫自然不知道的,但這並不代表傅錦安不知道,所以贈玉的那一瞬間,傅錦安也被狠狠的感動了。
經過激烈的討論,婚禮最後定在了國慶節假,爲的,就是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能來參加宴席,好好的放鬆一下,同時,也留足了籌備的時間。
……
婚禮前夜。
傅錦安和周畫並肩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天上的圓月,那些憋了很久的話,終於有勇氣說出口了。
“錦安,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們的婚禮,竟然沒有邀請一個我的家人嗎?”
“好奇。”傅錦安眸光閃爍,不介意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那你想聽我的故事嗎?”問這句話的時候,周畫看着的,一直都是天邊。
可能是因爲自卑,也可能是,因爲委屈。
“說吧。”傅錦安只說了這兩個字,但卻攬上了她的肩。
“嗯。”周畫點了點頭,但接下來,卻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又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的父親,是個酒鬼,煙鬼,癮君子,凡是不好的東西,他都沾,同樣,凡是不好的品行他都有。”
“但你知道嗎?世界是公平的,所在,在給了他那麼多的缺點之後,也象徵性的給了他一個大的甜頭,那就是我媽。”
“我媽,曾經是一個很好的學生,但自從,遇見我父親之後,就變了,她爲了跟他在一起,不惜放棄自己的大好學業。”
“兩人走南闖北,在最艱難的時候,他竟然逼我媽去做不正當的生意。”
“我媽是愛他的,愛慘了他,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按他說的做。”
“所以,我並不是我父親的孩子,或者說得再準確一點兒,就連我媽都不知道我是她哪個客人留下來的孽-種,可是作爲一個善良的女人,她終究,是留下了我。”
“所以,錦安,說配不上你,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我的真心話,我家庭混亂,我父不詳,我有一個坐牢的名義的父親,還有一個從事pi肉生意的媽。”
“所以,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孩子交給你,我是再放心不過的,因爲看你的素質就知道,我們的睿睿,未來會有多優秀,會有多美好。”
……
接下來,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但傅錦安卻一直都是沉默着。
直到她也沉默,沉默了很久,他才猛地將她擁進懷中,輕撫着她的後背,沙啞道:“傻姑娘。”
“你以爲這些我不知道嗎?”他吸了口氣,繼續道:“我愛的是你,只是你,與你的出身無關,與你的經歷無關,所以,不關你是公主,還是女奴,我都不介意,我要的,只是周畫,只是一個你,獨一無二的你。”話落,他就推開了她,轉爲凝視她的雙眼,最後,以口封緘——
周畫的大腦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他方纔說過的話,心裡突然就覺得很充實,很溫暖,也很滿。
像是這麼多年的憂慮都塵埃落定了一般,又像是,落葉找到了根的位置。
此後餘生,不管是相隨相伴,還是枯萎風中,她都不會再計較。
第二天,婚禮照常舉行,一切都暗既定的程序走着,一忙碌,就是整整一天。
當晚,傅錦涼很不客氣的就將傅錦安擠出了新房,然後拉了蘇紫犀來搶新娘。
寬大的牀塌上,傅錦涼緊緊的抱着周畫的胳膊,笑嘻嘻的問:“我這麼做,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周畫客氣的笑了笑:“當時送手機的那次,我還沒慎重的感謝過你呢。”
“那件事就別提了好吧,反正你也沒用。”想到手機一事,傅錦涼的內心不由得浮出一股子挫敗感。
想當然,她是放棄了多少睡眠,纔想出的好法子啊,沒想到弄到最後,竟然是那女人心甘情願被囚困的。這不是浪費她的感情嘛!
“那好,不提就不提,說吧,專門挑這麼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是想怎麼樣啊?”周畫滿臉黑線的開口,雖然她無所謂什麼新婚不新婚的,但傅錦安那邊,不一定吧,畢竟,他們都已經五年多沒有那啥了。男人,大概都會有些想法的吧。
“能有什麼啊!就是換種方法鬧洞房罷了。”一直沉默的蘇紫犀突然開口,瞬間,就化身真相姐了。
然後,周畫就看見傅錦涼不好意的笑了。
“無聊。”周畫瞪了某女一眼,翻了個身,就合了眼,準備會周公。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剛一合上眼,牀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無奈的睜開眼,接通,然後不客氣的將話筒轉給了傅錦涼:“給,找你的,蘇二。”
“哦哦。”傅錦涼一聽是蘇二,一下子就搶過了電話,然後就徹徹底底的煲起了電話粥。
然後,周畫就藉着下樓喝水的理由,徹徹底底的溜了。
十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寶馬,以流行的速度從傅家莊園飛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漆黑的私人公寓裡,周畫氣喘吁吁的推開某男,不滿的叫道:“喂,你怎麼不開燈啊!”
“氣氛。”傅錦安只哼了這麼兩個字,就又不管不顧的制住了周畫的雙腳雙腿,然後再次啃了上去。
周畫心裡不滿,但又推不開他在,最後也只能委屈自己,跟着他的節奏來。
一-夜-歡-愉,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意識迅速恢復,周畫只覺得渾身痠痛得厲害,就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般。
偏頭,是某張笑的欠扁的大臉。
“早安,老婆大人!”傅錦安扯了個大大的微笑,伸手捏着她的兩頰,笑呵呵的說道。
“早安!”周畫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就又順了過去。
見她疲累,傅錦安倒也不打擾,而是若有所思的拿過牀頭上的電話,撥通了莊園裡的座機。
緊跟着,就有隱晦的話蹦了出來:“媽,我跟周畫正忙着給睿睿造小妹妹,她身子又若,所以,近幾天就先不回去了,你幫我照顧下睿睿……嗯,我知道了,謝謝媽,我會轉告給她的……好,那就掛了啊!”
一臉微笑的掛斷電話,傅錦安的目光就又緊緊的膠到了周畫的身上,慵慵懶懶的說:“媽說了,這幾天我們可以不用回去,但是造人的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所以,補身體得放在第一位。”
“我聽到了。”周畫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天吶!爲什麼她覺得她現在的臉都可以煎雞蛋了呢!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傅錦安說着,就悉悉索索穿起了衣服。
“隨便。”周畫依舊是一副有氣無力的狀態。
“行,那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吧。”說着,他就往洗漱間走去——
後記:
一個小時後,靠窗的飯廳,周畫細細的攪着傅錦安買來的海鮮粥,微熱的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一副靜好的樣子,很容易,就看癡了倚門而立的某人……
這一生,只願與你,相守到老,傅錦安如是想。
然後又過了很久,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個陽光下,正用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