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剩下7套防化服了,而陳太元他們就已經達到了5個人——陳太元、劍舞、梅、鬆、阿齊茲。要是他們五個全都拿到防護服,恐怕其他的士兵會生譁變。生死時刻,就算是親爹親孃說話都沒用。
南成勇這混蛋就已經要準備倉促撤離了,而其餘的戰士也開始一哄而上爭搶剩下的防化服。甚至原本兩個送防化服的士兵竟然也被人砸暈了,衣服被人扒了下來……這又算是什麼歹命。
但是問題在於,這些傢伙就算再怎麼爭,卻都沒時間給自己穿上。因爲只要防化服在誰的身上,大家就肯定一哄而上去爭搶,哪會給他穿上防化服的時間。結果就是:每當一個人搶到手之後,馬上就會被一羣人洪水般包圍、打死或打殘,防化服被搶走,自己重傷癱倒甚至直接死掉……
人性的醜陋,在這生死關頭展現得淋漓盡致。
“媽蛋,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搶了,看得尷尬症都犯了。”梅叉着腰說。
鬆和阿齊茲頓時愣住:“不搶了嗎?”
“怎麼可能……動手!”梅說着就衝了過去,直接搶到了兩套。她這麼厲害,誰能搶得過他啊。接着鬆也衝出去搶了兩套,至於阿齊茲也搶到一套。反正他們這些裝甲戰士跟普通人搶東西,純粹就是欺負人。
但是當他們手頭佔有了五套防化服之後,頓時也把仇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共十套啊!南成勇帶走了一套,剩下你們五個人竟然人手一套,而我們這麼多人卻爭奪剩下的四套?
“跟這些中國人拼了!”
“殺了他們!”
“對!殺了他們,咱們能活命纔是最要緊的!”
這些士兵鬧哄哄的,雖然死傷過百人了,但現在還剩下不下兩百人呢,竟好似要全面剿殺陳太元等人。雖然梅她們的裝甲上都有火槍,但對方兩百多個火力點呢,在這片空間裡豈不是會形成真正的彈雨,誰都別想躲開。
看到這一幕,陳太元乾脆把防化服都丟了出去:“你們請自便,我們不搶。”
既然他們這五個強大的傢伙不掙搶,對方當然犯不着跟這五人過不去。剛纔只是因爲保命才這麼冒險對抗陳太元等人,一旦不用搶奪生命資源,誰願意無緣無故跟修煉高手和裝甲戰士結仇。
梅則氣哼哼地抱怨:“太元哥你傻啊,不要命啦?!”
這妞兒氣得乾脆躲在一個小房間裡,蹲在牆角不說話。明明都搶到每人一套了,而且搶奪的時候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挺麻煩的。你倒好,爲了充當正人君子竟然把防化服又拱手相讓了。
其實更難聽地還沒說呢:這些防化服是我們搶來的好不好?我們不但搶來了自己的,而且把你和劍舞的也搶來了,可你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把我們的東西也讓出去了。
陳太元笑了笑,罕見地在梅的腦袋上拍了拍。說實在的,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妹子了,挺個性的,就算生氣的時候都很有意思。“想不開啊?其實你想想,一旦咱們面對兩百多人的火拼,能打得過人家嗎?這裡不是曠野,咱們的機動性基本上無法施展,全憑火力對攻。”
四個人都承認,要是和兩百多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對轟,就算能幹掉對方半數,他們自己也不好受。
梅依舊不服氣:“那咱們穿上就逃出去呀,不和他們打!”
陳太元看了看梅的一身裝甲,撇了撇嘴說:“可是你就這樣穿防化服嗎?你們三個穿着裝甲,就別想穿防化服,裝甲笨重根本無法裝到防化服裡面。所以在出去之前,你們就要把裝甲脫掉……沒了裝甲,咱們怎麼衝出去?”
梅他們三個頓時愣住了——是啊!要是沒裝甲的話,他們三個就是普通人,而且穿着防化服還會導致行動不便。那時候連衝到通道口都很難,那些憤怒的士兵隨便一梭子子彈就把他們三個打死了。
穿着裝甲就無法穿防化服,穿防化服就無法穿裝甲,變成毫無戰力之人……這是個很蛋疼的悖論。
重要的是,當陳太元和劍舞也穿上那種行動不便的防化服之後,戰鬥力其實也是會衰減的,到時候更難照顧梅她們三個。
梅也愣住了:“那咋辦啊?”
“搬箱子。”陳太元說得輕鬆,卻讓其餘四個人感到莫名其妙。而就在這時候,陳太元已經抱起一個不小的木頭箱子,並且要求其餘四人每人也抱一個,抱起小型辦公傢俱也行,趕緊去“塞”通道口。
鬆愣住了:“這種箱子或桌椅堵住通道口的毒氣?這……不可能啊,根本沒什麼密封性,應該起不到什麼作用啊!”
是啊,劍舞和梅也愣住了,阿齊茲更是苦惱地對梅說:“梅,這就是你說的面善腹黑?這簡直是呆瓜一個啊。拿着箱子和桌椅傢俱去堵塞氣體,虧他想得出。”
陳太元笑了笑:“其實我們不是堵外面的毒氣進來,而是堵裡面的士兵出去,明白?當然咱們表面上要把名義說得冠冕堂皇一些,就說是爲了儘量堵住毒氣,那些士兵就不會阻撓咱們了。”
四個人恍然大悟!
我勒個去,黑啊!
很顯然,陳太元是要讓外面那些沒節操的士兵自相殘殺——反正我就算勸阻,你們也會繼續狗咬狗一嘴毛。但是呢,陳太元又擔心在搶奪過程之中,真的有士兵穿上防化服趁機逃出去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是存在的。
要是最終把防化服全都搶走了,那麼陳太元等人留在這裡就是等死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兵痞子搶奪可以,但是搶到手之後不許帶出去哦,只准你們暫時保有一陣子,然後等着別人再來搶你們。
而爲了避免有人搶到之後運氣不錯衝出通道,所以陳太元想出了這個卑污的辦法——拿着箱子什麼的堵住通道口!嗯,不用賭得太嚴實,但只要讓人不能輕鬆離開就行了。到時候,要是有普通士兵搶到並穿上防化服,本身就行動不便,再想趁亂搬開箱子離開就基本上不可能了。估計搬箱子的功夫,其他人已經把他按在地上一通暴揍,並且脫掉他的防化服了。
總之一句話:你們繼續狗咬狗,最好是咬到就剩下最後一個人,但是防化服得留在這片試驗區。而留到最後的結果呢?不好意思,我們五個就笑納了。
“我勒個去,果然是面善腹黑啊……”梅恍然大悟,隨後爆喜,一腳踹在阿齊茲的腿肚子上,“混蛋,敢懷疑我太元哥不夠腹黑?瞎了你的鈦合金狗眼!”
阿齊茲頓時腆着臉笑道:“是是是,果然夠黑,嘿嘿!”
梅得意地抱起一個大號的箱子,和她的體型太不匹配了,不過能看的出,這妞兒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很是有熱情的。一邊抱着一邊笑道:“我就說了嘛,和太元哥一起做事,只許咱們孬別人,不許別人孬咱們,不會吃虧的。”
走到門口的陳太元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人家梅卻不在乎。
……
結果他們出去之後,每人抱着個東西去“堵毒氣”了。當然也有a集團軍的士兵看到了他們的古怪舉止,但陳太元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們儘量堵一下毒氣,阻止毒氣蔓延的進度。雖然這種舉動看上去有點呆傻,但是那些士兵都在爭搶防化服呢,哪有時間仔細考慮背後深層次的東西,頂多暗自嘲諷陳太元等人是一羣傻鳥,隨後就繼續搶奪防化服去了。
而陳太元他們並未堵太多的東西,每人拿過去一件,當陳太元和鬆把第二件剛剛放在洞口小坦克邊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道沉悶的巨響,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而還沒等大家考慮清楚似乎怎麼回事,試驗區裡面就已經出現了槍聲——譁變終於激化到了槍戰的層次!
所以陳太元和鬆趕緊回來,並且示意梅他們不要繼續往洞口搬箱子了,夠用了。現在外面已經要大亂,大家趕緊躲起來爲妙。
至於已經搬過去的七件物品,最小的也是八十釐米見方的箱子,此外還有小辦公櫃什麼的,甚至阿齊茲這個一身機械蠻力的傢伙還扛過去了一個大型辦公桌豎起來擋住洞口。反正裝甲戰士有的是力氣,累不着。而這麼一來,別說是那些普通的戰士了,就算陳太元想要衝出去也得耗費十秒八秒的。當然,那些普通戰士一個人根本就出不去,只能衆人聯手才能挪動。可是搶奪防化服都紅了眼,哪有配合起來做這種事情的。
“現在的任務,就是關上門等着外面狗咬狗的結果。”陳太元說,“亂兵應該不會衝進來,但要是敢衝進來,那就是找死了。”
是啊,偶有三五個不長眼的敢衝到他們這房間裡,就是找死。我們不找你們的麻煩,你們也別來噁心我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就在劍舞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硬生生擠到這扇門裡,竟然是特勤局現在的代理局長盧武泰!嗯,南成勇倒是跑路了,可是已經變成光桿司令的盧武泰卻沒能走掉。
眼看外面已經亂紛紛一團麻,盧武泰也搶不過那麼亂兵啊。這傢伙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直到看到了陳太元等人的身影,這才悄悄挪移過來。
“你來我們這裡幹嘛?”梅沒好氣的問。
盧武泰訕訕地笑了笑,很尷尬地說:“請收留一下,謝謝了……我相信跟着陳巡視員,不吃虧……”
不吃你妹……陳太元瞪了這貨一眼。媽蛋,這不還是變相說咱面善腹黑麼。
不過梅卻捂着嘴笑成了葫蘆,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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