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我已經到門口了。”陳陽站在停車坪前,看着眼前被譽爲華夏第一家會所的鴻藝會,沉聲道:“我就不進來了,你出來吧!”
“哪成啊。”林洛言語輕快道:“我讓你過來,可不是叫你勸我回去的。快進來,這裡正在上演好戲呢。”
“你——”陳陽神色一急道:“林洛,你別鬧。快點,跟我去青繡館。”
“會員卡幫我辦好了嗎?”林洛問道。
“辦了!”陳陽沒好氣道:“你一個青繡館的老闆,辦什麼會員卡!我在停車坪等你。”
“陳陽,你這就不夠兄弟了。”林洛嘴角一翹道:“哪有你這樣接人的?要接就來包廂來接我,我在貴賓區和苑商務包廂!”
“和苑?”陳陽意識到不妥,驚呼道:“你去和苑幹嘛,你帶了很多人?”
“不多,也就三十多個。”林洛微笑道。
“什麼?”陳陽驚叫道:“林洛,你是要砸場嗎?青繡館和鴻藝會以後還要擡頭不見低頭見,你這樣……”
“等等,這裡比較吵,等我一下……”林洛沒怎麼聽清陳陽說的話,連忙打住。
他拿下手機,掃了眼躺在地上慘叫的黑衣人,目光一凝,怒喝道:“你們他媽能忍着點叫嗎?沒看到我在打電話!”
話一落音,包廂瞬間安靜了不少。
一旁的陸鈞瑤,吐了吐舌,嘀咕道:“真霸道,連叫都不讓叫。”
“陳陽……”林洛說道:“你剛纔說什麼?”
在電話中,早已把慘叫聲聽得真真切切的陳陽,神色微變,連忙道:“你等着,我馬上就到。”
他就算再不想和鴻藝會有什麼瓜葛,也得闖進來了。
四年前,他來明珠市時,正好經歷了那場震驚整個華夏的警備區風波。
一位警備區的警衛員在鴻藝會招待朋友,結果在酒吧和一位紋着龍紋紋身的中年人發生了衝突。
這位警衛員是當時時任明珠市警備區司令員的王成的貼身警衛員。
其身手和搏鬥能力,是當時的明珠市警備區最優秀的。
所以,一番搏鬥後,這位紋着龍紋身的中年人吃了不小的虧。
但此人可不是吃素的,一出了鴻藝會,就一個電話叫來五六十人。
其中有幾人,正是當時混跡在盧灣區和徐彙區的厲害人物。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每一個都身經百戰,是從實戰中一步步打出來的小頭目。
這位警衛員也着實了得,面對幾十個人的圍毆,硬是擊退了其中二三十人。
但最終還是因爲寡不敵衆,被人打斷了腿。
當時,和他衝突的那位龍紋身中年人,一腳踩在警衛員的斷腿上,囂張跋扈道:“不是很能打嗎?你倒是站起來再和我打啊!”
這斷了腿的警衛員,也是個十足的狠角色,竟然在這絕境下,還能突然爆發。
他出手如電,一腳纏倒踩在身上的龍紋身中年人。同時,順手操起地上砸碎的啤酒瓶,一下就頂在了龍紋身中年人的脖子上。
當時,這幕可是嚇得盧灣區和徐彙區的衆好手一陣臉白。
幾乎在剎那間,就有五六杆槍指在了警衛員的腦門上。
警衛員不慌不忙,對着嚇呆了的朋友沉聲道:“把我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幫我打個電話。”
被酒瓶頂着脖子的龍紋身中年人,即便有酒瓶頂着脖子,也殺氣盡出,叫囂着道:“小畜生,今晚叫誰都沒用!”
大概過了半小時,鴻藝會停車場外,馬達聲轟鳴。
十輛全副武裝的裝甲車,停在了鴻藝會門口。
警備區司令員王成,親自帶着一個加強警衛排,將近兩百人的武裝力量。攜帶着衝鋒槍、機槍和各種戰戰時用的尖端軍械,直接衝了進來。
當時,王成司令員穿着軍裝,肩上頂着少將特有的一星肩章,一進鬥毆的酒吧專區,就嚇呆了氣焰囂張的數十名鬥毆人員。
幾位拿着幾桿五四式破手槍的厲害人物,一看到整齊劃一的95衝鋒槍,臉嚇得像紙一樣白。
在場幾十人,沒有任何反抗,直接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王成看到滿臉是血,斷了一條腿,卻依舊毫不退縮的警衛員,當時就怒髮衝冠,怒吼道:“這腿是誰打斷的?”
結果,只要踢過警衛員腿部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王成二話不說,拿出隨身配的手槍,一個接一個地朝着膝蓋給了一槍。
並當場放出話道:“如果警衛員的這條腿好不了,除了這中槍的人外,其餘參與鬥毆的人,都得陪上一條腿。”
事情到這裡,還沒完。
王成才和這些鬥毆的人算了賬呢,還沒和容留這些刺頭爲非作歹的鴻藝會算賬呢。
接下來,正和徐彙區公安局局長喝酒的金鴻儒,叫上徐彙區公安局局長,再加上盧灣區公安局的局長,拉了上百位警員,趕赴鴻藝會。
但這些小米加步槍,連雜牌軍都算不上的從警人員,一看到武裝到牙齒的軍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這事,他們誰敢管?
徐彙區和盧灣區的局長把手下丟在門口,強硬着頭,進來酒吧區域,但沒呆三分鐘,就被王成轟了出來。
最終,能量不小的金鴻儒,也不知怎麼找到關係,聯繫上了南京軍區司令部。
在南京軍區的努力斡旋下,這纔好不容易把這件事平息了下來。
但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參與鬥毆的四十七人,全都判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刑期。其中,帶頭的龍紋中年人,更是斷了一條腿,還判了二十五年。
這還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這位警衛員的腿能治好。
治不好的話,當時王成的原話是:就在監獄裡養老吧。
所幸,這位警衛員的腿最終治好了。
也因此,在明珠市警備區一戰成名。
而鴻藝會這邊,當時金鴻儒提了五百萬現金和一把明珠市一環以內豪華別墅的鑰匙,親自送到了王司令的府邸。
但王司令沒要。
只提了一個要求:停業整頓。
期限是半年。
半年。
這對於當時如日中天的鴻藝會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以當時鴻藝會的月流水計算,半年的損失,達到了九位數。
而更深遠的影響,根本無法計算。
半年後,鴻藝會重新營業,雖然依舊是明珠市最頂級的高檔會所,但早已沒有了半年前一騎絕塵的盛世景況。
自此,一家獨大的鴻藝會,被緊追不捨的雍福會和羅斯福會館追上。
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要知道,在鴻藝會一騎絕塵的年代,它可是佔據了明珠市名流權貴的半壁江山。
它牢牢掌握着明珠市龐大的人脈資源,雍福會和羅斯福公館,連它的一半都不及。
只是,半年的時間,雍福會和羅斯福會館就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蠶食了它不少珍貴資源。
正因如此,金鴻儒之後才聯手各大頂級會所,着力打造全新的會所聯盟。
建立排他性質的會員機制,搭建新的人脈壁壘,再次把這龐大的人脈資源,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經過四年的飛速發展,會盟終於一統明珠市上流社會的人脈圈。
並徹底建立壁壘,再無人能攻破。
雖然,這個聯盟,因爲擴張,帶來了必要陣痛,成員由當年的三足鼎立,發展到瞭如今的十會聯盟。
但,享受到的人脈紅利,卻令鴻藝會再次隱隱有了龍頭的地位。
如今這十所頂級會所,依次是鴻藝會、雍福會、羅斯福會館、明珠會、江南會、銀行傢俱樂部、證券總會、鷺公館、文忠館、黑薔薇宮邸。
而今年,據聞將有一家新會所加入這個會所聯盟大家庭。
原本,青繡會館是最有可能獲得這個名額的,但不知爲何,在經過初審、二審的青繡會館,卻莫名其妙倒在了終審。
前幾天,更是下達了通知,提前出局。
坊間傳聞,有着神秘背景的朝陽會,最終獲得了這個新席位。
陳陽在初創青繡會館時,常隨友人泡在鴻藝會,吸收它專業、職業和頂級一流的管理體制。
所以,對鴻藝會內的構造極爲熟悉。
當袁野看到陳陽走進來時,明顯有些錯愕。
因爲這位新晉的私人會所巨頭,早已有一兩年沒踏入鴻藝會半步了。
不過,因爲陳陽並沒有停步的緣故,她也不知道這其中內情。
陳陽經過通往貴賓區的走廊時,碰到了詩經。
“詩姐,您好。”貴爲一館之主的陳陽,見到這位私人會所領域的傳奇女人,也得恭恭敬敬打上一聲招呼。
正焦急踱着步子的詩經,看到疾步走來的陳陽,微微一驚。
“陳總,好久不見。”詩經抱歉笑了笑道:“青繡會館的事,真的很遺憾。”
陳陽苦澀一笑道:“也許是青繡會館還不夠優秀。”
詩經歉意笑了笑,終於意識到一絲不尋常,不由黛眉微蹙,驚愕道:“陳總,您來鴻藝會有事嗎?金總不在這邊!”
心中狐疑的陳陽,也有着滿腹疑問。
如果林洛真的在鬧事,這詩經怎麼還呆在這裡?
“哦,我不找金總。”陳陽焦急地來回挪動了幾次,神色焦慮道:“詩姐,我來找個朋友,等會再和你聊。”
說完話,也不等詩經反應,立即朝貴賓區走去。
剛衝過貴賓區的休息區域,轉角來到和苑所在的長廊,陳陽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