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煞和高鶴現在還是竹林的客人,不過已經成爲了竹林的貴客。竹林方面派出陪貴客的人選就是禁忌竹林目前來說輩分最高資格最老身份最尊崇的現任家主的師叔祖王辛。其他的人不是在忙着準備出去的事情,就是打算今後的生活安排,好象整個竹林內最輕閒的也就是王辛了。
竹舍雖然不大,但住下高鶴他們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天氣炎熱,竹林內卻十分清爽,加上冰煞從萬年冰蘭的根部取的冰水,竹舍內古意昂然,一派清新出塵的味道。三個人也都不是什麼特別講究的人,在一個精巧的竹製小几上擺了些精緻的茶點,席地而坐,談天說地,實在是愜意的很。
王辛已經百十年沒有吃過像樣的正經東西,不過現在表現的還算正常,沒有出現那種看到吃的不要命的情況。對這些精緻的茶點,也不過就是淺嘗輒止,興趣根本就不再這些上面,三個人現在的話題,都在互相的驗證修爲上。
“難道修行界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來衡量修爲嗎?”高鶴問這個話的時候,實在是很驚訝。剛剛只問了一個問題,也正是高鶴一直想知道的關於修行者的修爲究竟有多高的問題,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答案。如果只是冰煞這麼說,還可以當她是她的一家之言,可是,連王辛都這麼說,這就顯得有些不尋常了。
“標準?怎麼衡量?”冰煞好象自從見到王辛之後性格變化很多:“各自有不同的修行方向,側重點不同,產生的效果也不同,怎麼具體衡量?”
“難道沒有一個統一的戰鬥力標準嗎?”高鶴還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在開始查閱那些修行問題的時候,還抽空看過幾本關於修行的小說,裡面的各種什麼階段,什麼前中後期,說的神乎其神,好象真的有那麼回事一樣,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戰鬥力?怎麼算?”王辛接過話題:“有些人側重法寶攻擊,有些人側重陣法攻擊,不同的方式,怎麼計算?用法寶可能能夠直接殺一個人,但用陣法說不定一次就可以殺一萬。但很有可能用陣法的人陣法沒有展開的時候,碰上玩法寶的一下的掛了,這個戰鬥力又該怎麼衡量?誰高誰低?”
“總該有個相對的標準,比如那些小說歸納地那個什麼元嬰啊,開光了什麼的!”高鶴終於忍不住把自己從小說裡那些東西搬了出來。
聽完高鶴的話,冰煞和王辛相顧一眼,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冰煞纔回答:“小說裡的東西,你也能當真?世上修行的人多了去,你說的什麼元嬰,有些門派有,有些門派沒有,難道沒有元嬰的門派就死活只能在最低級混?”
高鶴無言:“那總該有個高手低手的區分吧!”
“當然!”冰煞很肯定:“兩個人對上,活的那個是高手,死的那個是低手,如果真的要有一個絕對的標準的話,這個就是標準!如果不是生死相搏的話,那就沒有標準。舉個例子,一個圍棋國手,和一個太空戰士。哪個是高手,哪個是低手?”
一時語塞,高鶴髮現這個問題真的是很難回答。是啊!什麼是高手,什麼是低手,是在自己研究的領域裡面算的,離開自己的領域,估計個個都是低手。原先那些小說什麼的,根本就是簡單地把一個殺人力量的強弱當作了通用地標準。現在不用冰煞和王辛再解釋,高鶴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馬上高鶴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剛剛見面的時候,好象互相都不知道吧,怎麼會馬上就能判定對方是高手呢?”
“如果非要強行給一個標準的話,或許也可以總結一個出來。”王辛抿了一口冰水,慢慢的回答:“心境的修爲。也許是區分高手和低手的一個簡單標準。但是,這個也只是能在一個小範圍內適用,比如東方的修真者圈子的一小部分當中。想要全部都適用,也是不可能的。”
“哦!”高鶴來了興趣:“這個心境到底應該是怎麼算?”
“簡單點,一個古老的字眼,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冰煞好象對這個也很有興趣,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沒有修行的時候,人地性格是有一個隨意性的。不過,從我們這個體系出來的,大部分在修行歷練的時候,會爲自己選擇一個處世的態度,這個你已經知道了。”
高鶴當然知道,冰煞之所以叫冰,就是因爲她冷冰冰的性格。而這個並不是她的本性,而是她出師的時候選擇的人生態度。雖然對這個所謂的選擇高鶴並不是很理解,但至少知道冰煞肯定是因爲這個才變成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看現在冰煞一副笑臉常開的樣子,估計就算是冰煞當年的師尊,也不能肯定現在的冰煞就是以前那個殺人不算,性格冰冷的冰煞吧!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對高鶴來說,這樣的冰煞明顯比以前的那個冰煞要好相處很多。
“當心境的修爲達到一定的程度,也就會出現這種反撲歸真的情形。小姑娘,你什麼時候達到的這個境界?”王辛接過話頭,不但回答了高鶴的疑惑,還反問了冰煞一個問題。
“就在這兩天,前輩應該是見過的第一個人。”冰煞毫不客氣的把高鶴排除在外,在她的心目中,高鶴到現在爲止,也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雖然不知道她因爲什麼事情得到突破,但是能突破總是好事,高鶴不在乎冰煞的態度,還是打心眼裡爲她高興。
“那高手能不能很容易的看破低手的?”高鶴還是覺得以前的小說當中有很多東西實在很神奇,傻傻的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沒有絕對的高手和低手之分。”冰煞白了他一眼,讓高鶴頓時覺得受寵若驚:“就算是同樣的體系當中,高手也不見得就能夠知道低手的修爲!”
“這是爲什麼?”高鶴大驚,這樣一來,自己從書上理解的那些東西不就是全部都是錯誤的?
“恩,再舉個例子!”和高鶴說一些玄之又玄的修真道理,高鶴還着不一定明白,只能用簡單的舉例說明:“比如,兩個同樣年紀的人老老實實坐在一起,一個是大學畢業,一個是小學畢業,你能一眼看出哪個是大學畢業,哪個是小學畢業嗎?”
“好象不能!”高鶴老老實實的回答:“老老實實的坐着怎麼看的出來,考試一下也許能判斷出來。”
“你說的不錯,那個大學畢業的能一看看出哪個小學生是上幾年級的嗎?”循循善誘的簡單例子,不知道冰煞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能!”再次老老實實的回答,其實話到了這個份上高鶴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所謂高手能看出低手的修爲,一樣是自己錯誤的理解。
“部隊,那你們兩個一見面,怎麼就互相知道?”高鶴指着喝水的王辛和冰煞,大聲的質問。
“兩個大學教授,雖然教的不是同樣的科目,但總還是有些學術氣質上的類似吧!總能找到一些共同的具有一定高度的話題吧!”王辛喝着冰煞的極品冰水,當然也會爲冰煞偶爾的解決一下高鶴的小疑問。
“那麼,我現在的情況,大概能夠到你們什麼時候的水平?”高鶴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情況,很虛心的請教着兩個高手。
“你?”冰煞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很難說,說你不入流吧,你還偏偏有那麼點力量。說你有點水平吧,可你偏偏連入門都沒有。你自己覺得呢?”這次因爲高鶴不顧一切的破解陰陽玄天大陣,導致冰煞在等待的過程中有所明悟,一舉突破了自己的瓶頸。現在再看高鶴,居然和過去有些不同了,也懂得調笑幾下。
“恩,駱駝小兄弟的情況比較特殊。”王辛大概已經知道冰煞爲什麼跟着高鶴,而且看樣子冰煞的近期提高和高鶴還有很大的關係,很是感興趣的回答:“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和精神硬抗過陣眼發動的威力,並且連破四道關口,如果論陣法的修爲,你已經比我還要高,可是,你根本就不懂陣法,哪來的什麼修爲境界!”
高鶴現在還是一塊渾金璞玉,不管是王辛還是冰煞,都不想他們固有的思維把高鶴限制,所以不約而同的在高鶴的這個問題上什麼都沒有說。也許,處於對高鶴也好,對他們自己也好,這纔是最好的選擇吧!
“瞭解!”高鶴決定不再問這些問題,兩個高人都這麼說,高鶴大概也能猜得到原因。不過馬上想起什麼,向王辛很恭敬的請教:“有些陣法可以吸收靈魂並轉化成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