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什麼請求?”高鶴接過話頭,這個女家主看起來有些意思,居然藏了很多話,然後突然提出一個請求。剛剛就拿回了一塊可以讓他們用任何一件事情交換的令牌而不用做什麼事情,現在又想用那塊令牌的消息換取高鶴他們再次幫忙了。
“請這位先生幫忙,釋放這些一直被困在禁忌主林的人們,也讓我們可以解脫,出去尋找父親。”女家主看着高鶴,定定的說出上面的話來。好象她根本不怕高鶴不答應似的,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什麼釋放?”這點上高鶴一直是在軍隊當中,沒有什麼拖泥帶水的廢話,直入主題。
“竹林有個規矩,只要是不靠修行,能夠連續的通過四道關口,禁忌竹林就不再是禁忌,可以自由的出入。”說到這個規矩,好象女家主也有些無可奈何一般:“從禁忌竹林建立以來,就不停的有人來挑戰這個規矩,可惜,沒有人能夠做到,所以,這些闖關的人也只能呆在竹林永世不得外出,除非有人能夠打破這個禁忌。”
“你們禁忌竹林的人得罪了整個修行界嗎?怎麼會在幾千年內不停的有人來挑戰?”聽到這些,高鶴的第一反應不是那個四道關口到底有什麼,而是這樣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就連冰煞,也覺得十分錯愕,在旁邊差點笑出來,不過她的表情一直僵硬,也緊緊是臉上抖動了一絲而已。
女家主臉上也微微錯愕了一下,不過她是主人。表現的很有風度:“沒有得罪什麼人,而是禁忌竹林內的陣法秘笈,只要能闖過關口,就可以隨意翻閱而已。”這話在女家主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高鶴也聽的清淡如水。在高鶴心目中,這些陣法對他的吸引力不大,難道真的有人會爲了這些東西而捨棄自由嗎?
“你要知道另一塊令牌的得主是誰的話,我們這裡只有第四關的那個主持長老還可能有關於那塊令牌的記載。不過,他已經在陰陽玄天大陣中閉關百十年,從來沒有出來過。”後面的半截話沒有說出口,但任誰都可以猜到。肯定是如果想要知道,必須得破了那個陰陽玄天大陣。
這個陰陽玄天大陣一說出來,就連冰煞也都皺了皺眉頭。高鶴敏感的發現,轉頭看了看她。
竹林女主人可能也覺得這樣的要求實在是有些太過爲難別人,帶着抱歉解釋:“不是我們用這個來要挾你們,實在是我們真的沒有他的資料,如有虛假,天打雷劈!”
應該不會假。能用誓言來約束自己的人,不會在這個上面作假。高鶴想起了能源戰爭中自己踏上救護戰艦的剎那,那個少校艦長對倖存的九個人說的話,心中一熱,開始追問那個破關的事情。
說起來很簡單,只是四個關口,每關是一個大陣,破陣的人不能憑藉修爲硬抗,其實,就算是能用修爲抗過第三道關口,在第四個陰陽玄天大陣之內,也不會有什麼僥倖地機會。
修行界五大法陣之二,一個誅天滅神大陣,一個陰陽玄天大陣,都在禁忌竹林當中。誅天滅神大陣,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前來試着破陣的人們,十有八九都是栽在這個大陣下。不過,好象當年冰煞強行破陣之後,當時的家主卸任,導致主持大陣的人實力下降。這個陣法的威力也小了不少。
饒是如此,禁忌竹林仍然是在修行界響噹噹的地界,就在峨嵋的地盤內生生的畫地爲牢,即便是強如峨嵋的修士也對此視而不見,竹林的地位也可見一斑。
高鶴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在那麼硬生生的從發動的陣法當中休閒的穿陣而過,不僅僅是讓那些困在竹林內的挑戰者,也讓竹林現在的家主看到了一線希望。自從幾十年前父親離開後,再也沒有音訊,此刻突然看到了有着父親獨門印記的陣法,想要找到父親的心思國家的急切。
而根據竹林的規矩,即便是家主,除飛庫手打非有出現類似令牌這樣的事情,否則也不可以隨意出入。在高鶴看來,這些古老的修行門派的一些所謂的規矩實在是讓人很是摸不着頭腦,隨便找個現代人,也不會被一句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所約束。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這些人遵循古禮對於祖先的尊重,單單一句一言九鼎,就是很多現代人乘坐最快的戰艦也趕不上的優秀品質,或者人類發展到現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人已經十分稀少了吧!
女家主的要求和剛剛外面的那些人的要求如出一轍,只不過目的不同而已。看來,那些人就是所謂的被困在竹林之內的失敗的挑戰者。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進行挑戰的,但高鶴可以肯定一點,那些人的實際年齡絕對比看上去的要古老許多。君不見這個看似青春年少的女家主,一口一個小女子,說話間透露出的信息,也至少是芳齡五十以上了。
誅天滅神大陣,只是破關需要的第一個門戶,當年冰煞連破十六道門戶,卻一直沒有接觸到最核心的陰陽玄天大陣。而且冰煞這個當時到處挑戰的人,好象也根本不知道人家的規矩,當她用修行硬抗的時候,已經確定不是破陣的人,有關於這個禁忌竹林規矩的大門根本就沒有對她打開。
剩下的三道門戶,各自是一個陣法。不同的是,第二道門戶是一個由八八六十四人共同主持的陣法,想要硬抗的話,也要至少比六十四個人的修爲加起來高一倍才行。第三道則相對簡單,竹林自己內部秘傳的從來沒有在修行界闖出名號的一個“小陣”。第四道門戶則是陰陽玄天大陣。
女家主並沒有要高鶴馬上給出迴應,只是很客氣的讓高鶴考慮考慮,自己則帶人遠遠地離開了兩人在的竹舍。
“已經沒有人了。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冰煞突地給高鶴說了這麼一句。高鶴也明白,冰煞既然這麼說,肯定是周圍連監視的人都沒有了。
“我想從這裡挖掘一下那個帶走上任家主的人。”高鶴有些牛脾氣,認準的事情絕不回頭。剛剛女家主說到陰陽玄天大陣中有人知道那人資料的社會,高鶴就已經有些想要答應,但還是覺得應該和冰煞商量一下,這才忍到現在。
“你知道不知道闖關很危險?”冰煞沒有對高鶴的想法發表意見,反倒問了一個問題。
高鶴點點頭,不危險的話,那些人早就過去了,還能等到現在?
“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明顯是在利用你?”這會冰煞的表情,和高鶴剛開始見到時一樣,滿臉的冷冰冰。
“知道!”高鶴回答的很乾脆,這麼明顯地事情,傻子都能看出來。
“那你還決定這麼做?”明知道有危險,明知道人家在利用自己,冰煞不明白,高鶴到底是怎麼想的,換作是自己,馬上大開殺戒。冰煞就不相信,當禁忌竹林裡所有人的性命都受到威脅的時候,那個所謂的閉關的老頭會不出來?不過冰煞也不敢打保票,上次幾十年前自己來撒野的時候,好象人家就是沒有出來過。
“說好了這次我做主,你不干涉我的決定的。”高鶴淡淡的回答。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衝動的後果是什麼?一旦失敗你會有什麼下場?”冰煞很不客氣的質問高鶴。
“我只知道如果成功,我就可以拿到那個傢伙的資料,就能夠知道什麼人在能源星球上佈置了那個巨大的陰謀,就可以揪出幕後的黑手,就可以讓三百八十萬戰友的死有個交待,不再那麼不明不白。”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高鶴改變初衷。
看着高鶴認真的臉,冰煞也好象被高鶴這樣勇往直前的氣概所影響,沒有立刻反駁。過了好半晌,這才淡淡的問:“你如果失敗了怎麼辦?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接到的任務從來沒有一件是有把握的,但我至少現在還活着。”高鶴也是淡淡的回答:“我是一個軍人,上面佈置了任務,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完成。”不能不說,這個執着的傢伙除了有着非凡的運氣,這樣的自信也是很難得的一種優良品質。
“唉!”冰煞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通過的那個誅天滅神大陣?你說的簡單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我不懂那個什麼誅天滅神大陣的原理。”高鶴自己好好的琢磨了一下,開始給冰煞講解。
“你要是明白就見了鬼了。”冰煞暗地裡自言自語一句,但沒敢讓高鶴聽到。
“不過我在陣外仔細觀察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說起這個,高鶴還是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有是偶然間才發現的。”
高鶴的發現是很特別,竭盡全力想要發現這個所謂陣法的破綻時,卻偶然發現了一個很讓人費解的東西。或者說,也許是這個陣法的破綻也說不定。
所謂的陣法,就是建立在一個屬性能量的動態平衡之上的。沒有人或者生物進入陣法的攻擊範圍時,因爲能量的平衡,所以根本不會啓動。當有生物進入的時候,自身不管是什麼屬性,總會引起在生物周圍動態能量平衡被打破,失衡的能量則狂暴的涌向被破壞平衡的地點,也就是引起了陣法的攻擊。
而高鶴踏腳的地方,和別的地方有些不一樣。用高鶴的話來說,那些地方的能量平衡並不是那種不穩定的動態平衡,而是相當穩定的吸納能量基礎上的平衡。這是高鶴經過無數遍在陣外瘋狂的掃描發現的點。這些點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即便是有新的能量進入,也會被迅速的吸收,不會破壞該點的能量平衡。也就不會遭到陣法的攻擊。或者,這應該就是陣法的佈置人特意留下的生門,也就是安全路線吧。
爲了讓冰煞能夠更加清楚的瞭解,高鶴還特意舉了一個古老地例子。以冰煞的知識體系來說,應該可以很容易的理解。
跨步電壓觸電。當一根高壓線接地時,在高壓線附近行走的人會因爲兩腳之間地電勢差也就是電壓導致觸電。但當一個人站在原地的時候,沒有形成跨步電壓,則不會有危險。另一個辦法,就是這個人每次都踏在相同電勢的地方時,也不會觸電,道理就是這麼簡單。電壓影響的範圍就類似於陣法。而人在上面觸電就是被攻擊。
這樣通俗的解釋,冰煞也立刻就明白了。開始高鶴也不敢肯定,但在第一步踏出,沒有任何事情之後,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
聽完高鶴的理解,冰煞也實在不知道該說高鶴洪福齊天,還是說高鶴膽大妄爲了。這樣也行?如果這些人研究了幾輩子地陣法的原理真的就這麼簡單的話,是不是隻要有一個靈敏地能量檢測儀器,就可以輕鬆的破掉任何的陣法呢?
不過,這樣的方法好象也只有高鶴能用的出來,其他人想要用的話,也沒有這樣的先天條件。就算冰煞的猜測成立。就算有靈敏地能量檢測儀器,可如何能在能量檢測儀工作的時候不被攻擊呢?
或者,高鶴這樣得天獨厚的能力,也是讓他能夠至今活的好好的原因吧。冰煞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高鶴,但他既然已經決定,那麼冰煞也只能支持:“如果你失敗,活着什麼也不說,如果你死了,我會讓整個禁忌竹林的人爲你陪葬。”
“不用那麼狠,只要你能幫我把那個藏在法陣背後的陰謀家揪出來就行。”高鶴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人陪葬,他只是關心自己的任務。
有些緊張的女家主和後面那些翹首期盼地竹林中人,聽到高鶴最終的決定後,儘管是修行人士,儘管應該是喜怒不形於色,但還是發出一陣歡呼。
不過,冰煞可比高鶴還要謹慎一些,高鶴髮現那些破綻,也是耗費了很長時間在陣外觀察,她不敢肯定高鶴的這個能力現在到底有多熟練,所以提出了要高鶴進行訓練的要求。
這個要求很簡單,也很合理,除了不能讓高鶴提前見識幾道門戶的陣法之外,那些早已經憋了很長時間的竹林囚犯們,巴不得高鶴能夠馬上破陣,都個個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來配合高鶴進行熟練性的訓練。
高鶴的能力,不見得是萬能的,雖然說所有攻擊性的陣法都可能會有點他說的意思,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不可能一個這樣的法子就能破盡所有的陣法。
雖然竹林家主不能提供什麼幫助,但那些囚犯們之前也都是研究陣法出身的,不然也不會來這裡破陣被囚。見到有脫困的希望,哪裡還有藏私,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塞到高鶴腦子裡纔好,這樣也能增加一些破陣的把握。
可惜,高鶴的腦子好象沒有那麼博聞強記,這麼多人,一人一個道理,一人一個說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相信哪個。在高鶴的心目中,既然這些人都已經失敗,那麼只要知道他們失敗以後的總結就可以。大部分的什麼理論或者基礎算法什麼的,高鶴都沒有學習。
其實就算是想學習,高鶴也做不到。他這個傢伙從來沒有接受過普通的修行教育,什麼陰陽無行學說,經脈理論,甚至更多的什麼玄之又玄的東西統統沒有見識過,怎麼學習?
所以,除了自己本身的那種能力,在平均一天見識兩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陣法的基礎上飛速的提高外,其他的收穫,就是獲得了一堆教訓或者失敗的總結。反倒是冰煞,本來就是一個很強的修行者,陣法的方向儘管也研究過,畢竟沒有怎麼深入,這些人狂教高鶴的同時,高鶴沒有什麼成績,冰煞卻學了個十足,這倒是高鶴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好處。
當一個陣法擺在眼前,高鶴可以在十秒鐘之內找到那些能量異常點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不過很奇怪,高鶴的這種能力,好象對那些幻真型的陣法根本不起作用,不過幻陣型的陣法在高鶴的眼中,已經不值一哂了。
至於攻擊性的陣法,大概是萬變不離其宗吧,高鶴的那種笨辦法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適合,但也有九成九能夠找到破綻。這段時間的訓練,不僅僅是高鶴冰煞有提高,就連那些幫助他們訓練的人來說,自己掌握的很多東西,都不如高鶴這麼一次破陣給他們的收穫大,高鶴的方法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思考,甚至還沒有開始破關,就有人已經閉關,重新研習修改自己之前的理念。
儘管還沒有見識過陰陽玄天大陣,但是這些竹林囚犯們擺下的陣勢,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難倒高鶴的,破陣的最短時間,不到十幾秒,而最長的,也不過是兩天。
只不過,高鶴這樣的人,對於每個畢生研究陣法的人來說,都可以算是個噩夢。好在高鶴這樣的人只有一個,不然的話,整個修行界修習陣法結界的人還不都要鬱悶至死。
高鶴以前的一些事情冰煞也多少知道一些,很快,高鶴在假期剋星的基礎上,又一次獲得了一個名號,叫做法陣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