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老烏龜的話,謝青雲已經被他給驚的暈了,真有些發懵,對於老烏龜回頭欲言又止的猶豫全不理會,那手接過老烏龜的什麼玄武珠,下意識的依照老烏龜的法子,注入了靈元,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變化。
那老烏龜見他不理睬自己,遲疑了一會,還是道了句:“對了,你們滅獸營的獄城之下關了個獸王,不知道那王羲可否知道,我上回溜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傢伙可能被關了都快一千年了,而且早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沒法動彈。”說到此處老烏龜嘿嘿一笑:“這等好機會,我哪裡能夠錯過,這就掏了他的內丹來吃,也結果了他的性命。不過這獸王內丹對我現在的身體可是太過霸道了,所以才睡了這許久,若非這玄冥重水,怕是還要很多時候才能醒來。
這事你要有空回去,就和你們大教習說一聲,那獸王的皮骨筋肉我還給他留着,對於武國來說可是非常珍貴的寶貝了,若是他想道謝的話……算了,這點東西就不用謝了。”老烏龜的語氣依舊習慣性的大言不慚,若是放在以往,謝青雲定要擠兌他幾句,可此時發生了着許多,謝青雲甚至不覺着這老烏龜這般說話有什麼不妥,一時間仍舊愣在那裡。
老烏龜見謝青雲還是這般發愣的模樣,索性不再理他,轉瞬間就消失在黑色的玄冥重水之中。這一離開。謝青雲頓時感覺到一股重壓襲來,肋骨、手臂,腿骨當即碎了。整個人只是被重水的浮力撐着,這種奇壓劇痛瞬間讓他醒過神來,好在方纔靈元已經注入那黑得可怕的玄武珠內,儘管已經筋骨碎裂,但也就只到此爲止了,那玄武珠在老烏龜離開後,水芒減弱了不少。卻沒有消失,依靠着謝青雲的靈元。和重水的凝滯纏壓保持着某種平衡。
玄武珠?!第九層?!
謝青雲口中一枚靈元丹吞下,傷透的骨骼開始癒合,靈元也更多的注入那玄武珠中,那水芒和老烏龜所言的一般。增加了一些,讓他在不受到重傷的情況下抵禦住了這種壓力,如今的感覺就好似在第一層重水境最深處的感覺一般,壓力極大,胸口極悶,十分勉強的撐住身體,體內的靈元也在不停的自主運轉,一面諸如玄武珠,一面抵擋壓力。這樣的情況下。倒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磨礪。
謝青雲忍着重壓,潛入水底,那水下的壓力果然稍微輕了一些。他試探着將靈元一點點的增加到玄武珠上,又一點點的收回,最後控制在那壓力的極限,一部分筋骨斷裂,但不至於戳破內臟的情況,在這種極端的境況下。開始了施展沉山沉勢。
對於老烏龜的身份,他知道對方不想說。他是無法問出來的。但是謝青雲記得那些雜記傳說中記載過,玄武是一種龜蛇合體模樣的奇獸,當然這是模樣如此,卻並非真的一龜一蛇,只有一種心思一個頭腦,而這老烏龜通體黝黑,和他知道的傳說中的玄武獸就是這般顏色,且喜玄陰之水。那老烏龜又能夠拿得出一枚抵擋這玄冥重水的玄武珠,聽起來好像一切都聯繫在了一起,玄冥重水、玄陰之水,黝黑的身份神秘的老烏龜,玄武珠,一切都指向那老烏龜就是玄武獸,不過這種記載,謝青雲都能看到,那能言人語的老烏龜也知道並不足爲奇,謝青雲沒聽說過玄武獸和妖靈族有關,但他一直揣測老烏龜應當也是一種妖靈,只是因爲某種原因,修爲降了無法修成人形,如今藉助那珠子能抵禦這玄冥重水,就故意說成是玄武珠,在留下幾個線索,好讓謝青雲猜測他是玄武,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老烏龜說話向來牛皮哄哄,這時候藉着他擁有這神妙的珠子的機會,吹牛一番也很符合他的性子。至於老烏龜自己沒有帶上玄武珠,就敢於鑽入玄冥重水之內,說是什麼修行,也同樣能說得清楚,他烏龜殼裡可是有一頭能發出赤色紅芒的小黑鳥,說不得那小黑鳥纔是真正有本事抵禦這玄冥重水的神奇禽類,老烏龜當是在天機洞中見多識廣,認識這種鳥,也掌握了和這種鳥溝通的法門,纔會在謝青雲當初得到這小黑鳥的時候,那般興奮,又指揮這小黑鳥聽他的話來,弄得高深莫測。
總之,無論哪種情況,都有可能,放在以前,謝青雲定會傾向於後一種,而現在在他心中卻是一半一半了。至於這是不是第九層重水境,就要看這老烏龜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隻是擁有那珠子借來吹牛了。不過無論現在是否在第九層中,謝青雲能夠肯定的就是至少超過了第四層,方纔被龍捲吸住的時候,他還有意識的時候,可以感覺的出來,捲了很長的路,比起之前兩次都要長,因此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至少到了第五層重水境,而眼下他能夠感受到的壓迫,無論是第四層還是第五層或是第五層以後包括到第九層,也他的修爲其實都一樣,沒有這玄武珠的話,只有一個瞬間被壓死的結果,所以他也沒法子細分出來。
這些念頭都隨着謝青雲一面施展沉山,一面在腦中轉過,轉過之後也就不再去想了,無論如何,現在身處在遠遠超過自己修爲的重水境內,又有這玄武珠幫忙,自當珍惜這樣的機會,瘋狂的修煉。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謝青雲已經不去在意外間是白天還是黑夜了,早先在第一層重水境的時候,雖然同樣因爲上層黑色的水霧,看不見外面,但謝青雲心中是計算着時間的,現在也就拋開了一切雜念,就在這姑且算是第九層的地方,修煉起來。
時間飛快的流逝。這第九層重水境內,從重壓的心態轉化爲輕刃的形態已經多次了,可謝青雲卻發現從未有過變成常態河水的時候。似乎這裡根本就不會有那樣讓身處其中的生命有休息的機會,始終讓身體長時間保持在這種境況之下。有了玄武珠的保護,謝青雲修習的速度確是快了許多,他可以不斷嘗試挑戰身體的極限,甚至讓五臟都處於壓碎或是刺碎的邊緣,這種情況若是放在早先的第一層,沒有玄武珠。他可沒法子保證自己能夠掌控的如此精準,一個不小心也就一命嗚呼了。
在這種反覆進入極端的境況下。謝青雲的潛力一點點的被逼了出來。這種逼迫的法子對於其他武者來說,也同樣有效,但危險程度卻遠勝過現在的謝青雲,一是因爲謝青雲有玄武珠傍身。其二則是謝青雲體內擁有大量的武聖神元以及各種藥王、藥聖級靈丹帶來的萬物靈氣,這些靈氣當初想要幫助謝青雲解開靈元封印無果,最終似乎潛藏到了謝青雲的元輪之中,這一點也只是大家的推測,卻並不能肯定。
然而在之前的荒獸牢籠裡,謝青雲就是這般在生死的逼迫下將靈元激發了出來,之後在這第一層重水境同樣又一次激發了一些靈元,因此謝青雲相信用這種方法,至少能夠讓他恢復自身的四十石勁力的修爲。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在謝青雲朝着第九層重水境的深處進發了一段距離之後,在一次輕刃的瘋狂殺戮,只差一點。謝青雲就要崩裂身軀,正準備吞下靈元丹之前,一股強大的靈元勃然而發,瞬間充斥入身體的各處重傷地,謝青雲的復元手早在這些日子中變成了下意識的行爲,靈元一滿。就會自行施展,以快速療傷。此時這種本能也是自然顯現,藉助新來的靈元,快速癒合着傷口。與此同時,謝青雲口中的第五枚靈元丹也吞了下去。
這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之後,謝青雲一共只耗費了五枚靈元丹,而且都是一枚一用,這就是玄武珠的好處,讓他可以始終保持在那種重壓臨界的邊緣,以往兩枚靈元丹同時吞服,雖然救下了性命,也瞬間補充滿了所有靈元,讓他無法繼續在瀕死境況下修習武道,如今這種情況,讓他耗費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封印的靈元再次激發的大好結果,他也在方纔徹底感知到,自己真正的恢復了四十石的修爲。
也就在這個時候,輕刃又化成了重壓纏繞,謝青雲已經反覆多次適應了這樣的突然轉換,凌月戰刃當即收入乾坤木中,雙掌向下一壓,沉山沉勢當即施展出來。這沉山和推山一般,和多重勁力沒有太大的關係,且沉山他一次就直接領悟了精髓,因此只有這一招,並不似推山那般,可以分爲數震,所以他以爲這恢復勁力之後,施展沉山應當和之前變化不大,卻沒有想想到,這一施展,壓力減輕了許多,和他恢復出的勁力十分相關。
這樣的情況,讓謝青雲驚喜之餘,也自主的將注入玄武珠的靈元收回了許多,讓自己再次陷入那種臨界點上,只有將這種感覺常態化,才能更好的磨練己身。
如此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重壓纏繞的形態終於再次轉化成了輕刃,謝青雲一直期待,只因爲方纔剛恢復修爲的時候,他就想試一試自己的四重勁力了,這一下施展出來,果然痛快淋漓,一百六十石頂尖三變的修爲,在玄武珠的幫助下,對付這輕刃重水,比方纔輕鬆了許多。當然這第九重重水若是真的,依照董秋副營將所說,大統領推測當到了武仙才能承受的力道了。
因此他只需要再次減少玄武珠內注入的靈元,那種狂暴的輕刃攻擊感就再次臨身。如此這般,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反覆在兩種形態重水下不斷的磨礪着,謝青雲也無數次受到重傷,到後來,索性嘗試更加瀕臨死亡的狀態,幾乎是在他歲時都有可能就不回來自己的情況下,如此反覆許多次之後,終於在一次不經意的失手,真正就要陷入意識全無的境況下,在面對輕刃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施展九重截刃的勁力暴漲,身法也同時輕靈的許多。這一下,謝青雲欣喜的狂笑不止,因爲他的修爲雖然沒有增加。卻突破到了五重勁力,四重身法。也就是說他的勁力如今達到了兩百石,相當於高階準武聖的修爲,而身法也應當剛剛跨入了武聖的靈級。
這麼長的時間,謝青雲也再一次瞧見了老烏龜,就在他準備將注入玄武珠的靈元繼續減少一些的時候,黝黑的老烏龜出現了。體型還是那般大,但謝青雲的靈覺清楚的感覺到這老烏龜的氣息完全不同了。而且這老傢伙看着謝青雲的眼神,分明是得意無比的笑。謝青雲不再似早先剛見到老烏龜醒來的時候那般驚訝,這就直接言道:“老傢伙,你這是修到了什麼境界。怕是有一化武聖了吧。”
老烏龜嘿嘿一笑,道:“一化?一化算什麼,當年我……”話到一半又故意停下,跟着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樣,說道:“如今我可是三化武聖的修爲!”謝青雲瞧見他這番模樣,只覺着有趣,對他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不過達到一化武聖,他倒是沒有太大的遲疑。這種氣息除非有他那樣的借氣之法,否則根本不可能。老烏龜見謝青雲似笑非笑,也不生氣。只道了句:“愛信不信。”跟着扭了扭身軀,一直赤紅色的小鳥從他的龜殼裡爬了出來,頓時一股赤紅的光芒,將他們一起籠罩其中,謝青雲這次卻不得不有些驚訝了,這小紅鳥顯然就是之前的小黑鳥。身形還是那般大小,可通體的漆黑卻化作了和他發出的紅芒一般的光澤。
正在謝青雲看得興起的時候。那小紅鳥忽然張口說道:“看什麼看,沒瞧過麼?”這聲音清脆動聽,像是個小男娃在說話,只是語調倒是高傲冷漠的很,聽的謝青雲先是一愣,隨即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
老烏龜一聽這小紅鳥如此說,當即敲了他腦袋一個暴慄,“怎麼說話呢,謝青雲就算不是你的主人,也是我的朋友,我是你的主人,我在或者不在,你就要當他和我一樣。”老烏龜這麼一說,小紅鳥當即耷拉着臉,一臉晦氣的模樣,道:“知道了,齊大人。”謝青雲瞧見這副景象,自是覺着十分有意思,這種情景他倒是設想過,在妖靈族內,那些不化人形的妖靈就是這般,此刻親眼見到,只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可愛之感,忍不住就用手指頭碰了碰那小紅鳥的腦袋,這一摸下去,那小紅鳥就和炸了毛一般,立即跳了起來,口中發出:“啊呀”的叫聲,顯得又驚又怒。他這麼一跳,反倒把謝青雲給嚇了一跳,那老烏龜又敲了小紅鳥腦門一個暴慄,道:“那什麼,我能摸你腦袋,他也能摸,明白麼?”
小紅鳥委屈之極的說道:“只的,齊大人,只是這小子……這謝青雲也有其他朋友,若是他們也能摸,那不是人人都能摸我這高貴的紅頂了。”這說話的語氣,稚嫩的很,又一次讓謝青雲忍俊不禁。那老烏龜看了謝青雲一眼,道:“笑什麼笑,小子,我這是給你找了一尊護駕小紅鳥,你還不謝我,笑個屁啊。”話音才落,不等謝青雲接話,又對小紅鳥說:“小黑你放心,謝青雲之外,其他人摸你,你都可以抗議,你的修爲,他們對你只有尊敬的份兒,當然若是謝青雲的朋友,只能嘴上抗議,不要動手就是,除非他們要把你捉了烤來吃。”聽着老烏龜的話,謝青雲笑得越發得歡了,這老烏龜看起來又像是小紅鳥的長輩,又像是愛護他的主人,可說起話來,又如此的不着調,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那小紅鳥聽了,面上卻是更加鬱悶了,口中嘀咕道:“齊大人你叫我小黑,不肯叫我小紅就算了,能不能別在提什麼烤着吃了,我知道你喜歡吃烤鳥,到時候我給你抓幾頭虎嘯隼來烤着吃。”這話一出,謝青雲倒是不笑了,這小紅鳥應當也不簡單,他早就猜到了,儘管聽他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大,但老烏龜說讓他給自己護駕,此時這小傢伙又說抓什麼虎嘯隼,這虎嘯隼可是三變頂尖的荒獸禽鳥,這小紅鳥說得如此簡單,莫非這廝也破入了武聖境界不成?看着謝青雲忽然不笑了,老烏龜反倒是笑了,滿面得意的說道:“怎樣。小黑如今已是一化武聖的修爲了,他做的你隨身護駕,你還不快謝謝我?”
謝青雲聽後。這才真正的相信,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老烏龜道:“多謝齊老烏龜的恩情,不過老傢伙你姓齊嗎?爲何要對我這般好?”老烏龜“呃”了一聲,怒道:“莫要老烏龜老烏龜的喊,我叫齊白,我爲何這般對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現在你就當我回報你把我從天機洞中帶出來的情義吧,誰讓我這龜最重情義了呢。天下義氣唯我獨尊。”說到最後,老烏龜又昂起了他那黑色的頭顱,一旁的小紅鳥似乎有感於主人的偉大,也跟着昂起了他那高貴的紅頂。這二位本事雖極大。可這番言行,看得謝青雲又想笑了,也就索性笑出來了,結果引來老烏龜和小紅鳥異口同聲的道了句:“閉嘴!”
謝青雲聽了,不止沒聽,還笑得眉毛都似開了花兒一般。他倒是不怕老烏龜怎麼樣,雖然和老烏龜相處時間不長,但他早就能夠感覺的出,老傢伙不是什麼惡龜。最關鍵的是,這老烏龜口中說感謝自己帶他出天機洞,可是當時出來卻是他自己死皮賴臉非要跟出來的。後來他雖然沒有時刻呆在自己身邊,可自己一但要離開轉換地方,他就會又跟了上來,很顯然這老傢伙齊白當是有求於自己,只不過現在暫時不能告之原因,既然如此。那自己自不會有什麼顧忌,老傢伙雖然是老前輩。謝青雲就當他和兄弟一般,不用在意太多。
那老烏龜被謝青雲的笑得無可奈何了,只好說道:“行了,三個多月了,再不回到第一層,你小子如何解釋被衝到第九層還活着?我可不想讓你把我們都給交待出來,你這什麼火武騎顯然有人要害你,你被捲入第九層的事情只能對姜羽一人說,才最安全。他自會派人來細細調查的。”謝青雲嗯?了一聲,道:“爲何三個多月就要出去?可以對大統領說起你們麼?”老烏龜點頭,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只是道:“當初不行,如今我三化修爲,對他說了也無妨,而且這人的品性應當信得過,不會將我等的消息泄露出去,只是我的修爲你能不提就不要提。”
謝青雲又“嗯?”了一聲,道:“既然你都已經三化修爲了,這火武騎沒有比姜羽大統領更厲害的人了,能對他說,爲何不能對其他人說?”老烏龜還沒開口,那小紅年瞪了謝青雲一眼道:“蠢貨,陷害你的人是誰,咱們還不清楚,誰知道會不會是隱藏極深的高手?”這話一說完,老烏龜又敲了小紅鳥高貴的腦袋一下,小紅鳥當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老烏龜嘿嘿一笑到:“言之有理,不過我敲你的是你喊謝青雲蠢貨。”
小紅鳥委屈道:“又沒有喊主人蠢貨。”老烏龜還沒說話,謝青雲就逗他道:“齊白是你主人,齊白是我朋友,我是蠢貨,齊白就是結交蠢貨的龜,所謂物以類聚,那齊白也是個蠢龜,你罵我就是罵你主人。”老烏龜哈哈一笑,又道了句:“言之有理。”小紅鳥委屈的不說話了,謝青雲就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傢伙險些又要炸毛,不過好歹算是忍住了,謝青雲這就問道:“小紅多大了。”
這一句小紅,喊得那小紅鳥忽然間興奮起來,當即就蹦蹦噠噠的,一臉歡快的受用,道:“我今年一歲了。”這模樣讓謝青雲看得大爲驚訝,又聽見小紅鳥不過一歲,當即問道:“莫非你就是在滅獸營出生的?”話才說完,老烏龜就接話道:“這還是老夫來說吧,你喊他小紅,他就會這般興奮,其實這小黑體內蘊藏特殊血脈,若非老夫用這雕琢璞玉的本事,他還真就要被埋沒了,剛好你來了這重水境中,第九層水域不止能磨練我,也能磨礪他。
一歲就成武聖,這在你們人族中可是難見的。”謝青雲聽到這裡的,當即問了一句:“你們妖靈族就常見麼?”老烏龜順口答道:“我們妖靈族也不常見。”話才說完,謝青雲又問:“那玄武一族就是常見的了?”老烏龜得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這纔要開口,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玄武?傳說中的玄武麼。我又……”話還沒說完,謝青雲就哈哈大笑:“看來你真是玄武,而且玄武也屬於妖靈一族。”老烏龜聽了。烏龜腦袋當即縮進了龜殼,道了句:“小紅你帶他去第一層。”
話音才落,就打起了呼嚕,跟着就徹底沉寂了,謝青雲一把抓起烏龜殼,晃了起來:“齊白,你莫要裝睡。別想糊弄過去。”這一搖,那老烏龜腦袋忽然就伸了出來。這一冒頭,謝青雲還沒來得及樂,手中的玄武珠瞬間被他給吞入了口中,跟着腦袋又縮了回去。謝青雲再要喊時,就聽那小紅搖頭道:“莫要再動齊大人了,他已經陷入龜息之態。”謝青雲靈覺一探,這老傢伙果然又一次陷入了早先的深度睡眠,這就無奈的將老傢伙塞進自己的懷中,去問那小紅鳥道:“小紅,那獄城下的獸王獸丹是怎麼回事?”
小紅鳥聽見小紅二字,又興奮了,當即答道:“就是一頭獸王的獸丹啊。齊大人吃了之後,還沒有完全煉化,所以又要陷入睡眠了。我也是得了極小一部分獸丹的好處,加上重水境的磨練,纔開了人言。”謝青雲見他回答的如此爽快,又叫了聲:“小紅,那你到底是什麼妖靈?齊白真是玄武嗎?”小紅繼續蹦蹦跳跳,很喜歡謝青雲喊他這個名字。只是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剛張開的口。這就又一次閉上了。
“這到底……”謝青雲還要再問,小紅鳥這就快速遊動,那紅芒眼看着要離開謝青雲的身體了,謝青雲癟了癟嘴,只好跟上,稍晚片刻,自己怕是就要被第九層重水直接給壓死了。看來這小紅鳥也不是那麼好哄的,這齊白方纔那話,像真有可能是玄武一般,但沒有最終確認,謝青雲也不敢肯定,不過見他不說,小紅鳥也不答,只好就這麼算了。跟着小紅鳥的紅芒,毫不費力的就到了第九層和第八層的石閘門前,那洞口並沒有關上,小紅鳥帶着謝青雲鑽了過去,跟着又很快到了第八層閘口,如此反覆不停,謝青雲一個個的數着,終於到了第一層,謝青雲這才確信,他之前一直是在第九層重水境中磨礪。
小紅鳥絲毫不停,繼續前行,最終到了第一層接近壓力最小的石巖之下,這才停下。雖然在第一層謝青雲已經無所畏懼,但仍舊跟着小紅鳥到了壓力最少的地方,見對方停下,他這就忍不住問道:“小紅,還有個問題,你一定能答。爲何要到此處停下,此地距離太近,反而有些不真實,依我的本事,已經能夠自行到那石閘處了,害我的人當會發覺不對。還有齊白怎麼知道三個月,他們就會來要我出去?”
只要被喊小紅,且不是問他不能答的問題,小紅鳥的態度就好得出奇,當下就應道:“青雲大人,在過去一點,就會有一股極強的力道生拽着你進入第二層,而且一刻不停,直接拉拽到第九層。齊大人之前已經認真探查過這裡的石閘機關,原本每一層之間都應該是關上的,不知道爲什麼會一個個的打開,纔將你拽到第九層中。不過也正因爲到了第五層,那重水的壓力才喚醒了齊大人,否則青雲大人你就要死在那裡了。”跟着又回答第二個問題道:“三個多月前,你在石山上聽那副營將說話時,我已經醒了過來,我聽見你們說戰營出征,且提到了出征的地方,我對齊大人說了,齊大人對這裡十分熟悉,說這種遠征,當三個月爲限,也就是最早可能回來的時間是三個月,三個月未歸,當是遇見其他問題了。”
這麼一說,謝青雲就明白了因由,齊白瞭解這荒獸領地深處,也符合他那神秘的身份,要問其因由,自也問不出來,也就不去問了。至於眼下的情況,等有人來放自己出去的時候,只需要說剛遊動一點距離,就聽見石閘開啓的聲音,水流似乎發生了變化,本還想着前進,但爲了安全,這就只在這石巖附近修習。
如此那要陷害自己的人,只會心中喊着晦氣,想着其他法子再來陷害自己,不會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得救,修爲已經暴漲。一切主意想定,還要和小紅鳥說話的時候,就忽然又一次聽見石閘的聲音。小紅鳥當即道了句:“有人來了,應該是來救你的。”話音才落,就收了紅芒。鑽入謝青雲懷中那老烏龜的殼裡,再次蜷縮成了一個球。他雖然變成了赤紅色,但身體依舊和早先一般的小,因此進入那老烏龜齊白的殼中絲毫沒有問題。謝青雲取出凌月戰刃,開始迸飛眼前的這些輕刃,這時候他的四重力道自能夠輕易完成,但他只是施展了兩重勁力。到了六十石,奮力以尋隙對付這輕刃形態的重水。這般才顯得最爲真實。
片刻之後。那第一層的石巖壁被打開,謝青雲感覺到一股吸力在拉拽着他,當下就鑽入了其中。這和當初董秋副營將說的一般,當到了約定的時間之後。所在那一層的石巖壁機關會開啓,無論在這一層的任何位置,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道,就知道那機關已經開啓了,便可以自行遊入其中。上面的人,當然要等到人出現爲止,長時間不出現,就會派人下來搜尋了。謝青雲就在石巖附近,潛入水下。肉眼都能看見他進來時的那扇石門,很快就遊入其中,這一進去。就和外面的重水徹底隔絕,那重水也不知爲何不會流入這石巖之內。落腳之處,剛好踩着當初進來時候的那塊板上,似乎有什麼裝置可以感應到他進來了,當即那板就開始斜向上滑行,就如同上回下來時候一般。飛快的繞着彎向上而走,片刻之後。謝青雲聽見了石巖的機關門關上的聲音,又過了片刻,他就重見了光明,出來的時候,陽光灑下,一時間眼睛還有些不適應,當下運轉靈元涌入眼上,瞬間就舒服了許多。這再睜眼時,瞧見身旁兩人,正是當初送自己來的董秋副營將和那張踏營將,兩人看見自己的時候,都是一臉驚喜之色,未等謝青雲問董秋出征戰況,就聽張踏言道:“你活着簡直太好了,那九層的石閘門竟然全部都開啓了,不知是什麼原因?!我方纔和董秋來的時候,發現了這事,痛心不已,只覺着你活不成了,一個去關上其他層的閘門,一個來這第一層開啓出來的門,你還是活着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張踏說話情真意切,謝青雲有意去觀察,沒有察覺到任何反常,在看那董秋,也是一臉的激動:“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想着老烏龜說的有人陷害自己,再看眼前兩人表情,至少面上看來,應當都值得信任,當然謝青雲自不會把自己的疑慮透露在面上,這就驚愕道:“什麼?都開了?”跟着一臉的慶幸道:“好在我沒有繼續想一層深處而行,一直就在石巖附近。我就說那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聽見閘門開啓的聲音,跟着就感覺到重水有些異樣的力道,似乎在拉拽我。
當時我就想到副營將大人說的進入第二層的方法,這就嚇了一跳。雖然不敢肯定是那一二層之間的閘門開了,但爲了安全,我就索性只在一層巖壁附近歷練了,反正這裡的力道也已經超過我全部的修爲,我需要依靠各種武技才能勉強破開。”他這麼一說,張踏也是一臉的慶幸,連聲道:“好,好,我就說老天不會讓我火武騎好容易尋到你這樣的天才,又這麼倒黴的失去。”那董副營將也是一臉欣喜,跟着問道:“小子,你修爲可有增進?”謝青雲笑道:“三十石了,兩重勁力達到六十石,加上我的武技特殊,可以和三變初階的荒獸一戰。”
這話一說完,董秋忍不住拍了拍謝青雲的肩膀道:“不錯,在這裡三個月又七日,就能到這等水準,果真不錯。”他一說完,張踏也是道:“我就說聶石的弟子,絕不是個慫貨。”兩人一片喜氣,卻聽謝青雲忽然問道:“二位大人,爲何你們待我的態度有些變化了,我記得當初我來的時候,你們……尤其是董副營將,還擠兌過我是老聶的弟子……”這話一出口,那董秋和張踏頓時微微一怔,隨即相視一笑,張踏先說了一句:“好你個小子。”
跟着董秋才道:“算了,我等那般對你,也是對你心志的一種磨礪,在那樣的境況下,很容易喪失信念,老聶的弟子,我火武騎看中的新兵,決不允許這般。不過今日我二人以爲已經死了,如今死而復生,自是忍不住高興,卻不想被你這小子瞧破了,索性就都告訴你得了,你能在荒獸牢籠活下來,又在這重水境中如此,雖距離新兵考驗還有兩個月,但已經不需要在如此讓你體會那種心志的磨礪了。”
這話說完,謝青雲忍不住也笑了,這就又問道:“我早先已經猜出了個大概,我知道咱們戰營不可能都那般對老聶,只是我五隊的老兵,當初說因爲老聶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讓他們總被嘲笑,因此反感我這兵王的弟子,不知是真是假。”
這話說過,董秋和張踏都是一笑,張踏先道:“這幫傢伙真這般說的麼?這主意倒是不錯,連你這機敏的小子都被騙過了。”董秋也跟着道:“你以爲那幫傢伙會被老聶的壓力嚇趴下麼,他們得知你來他們隊,都興奮的不得了。”謝青雲嘿嘿一樂道:“這倒是不錯,一會回了營地,我要捉弄捉弄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笑了一會,張踏這就嚴肅了起來,道:“先不說這些,你當日除了聽見石閘開啓,還有其他異樣得麼?”謝青雲搖了搖頭,張踏則看了眼董秋,道:“既如此,此事贊不要泄露,免得那害你之人有所防備,就說一切正常,有幾個閘門機關鬆動了,你險些被吸入便是。正好我們來了,發現這個問題,就將機關閘門重新關上。這事就我們三人知道,到時候我會稟報給大統領,派律營詳查此事,若真是機關鬆動,就要匠師營的石允重新休整,免得再出差錯,若是我火武騎出了奸細,必要捉出來,嚴懲不怠!”此話說過,董秋也是點頭,謝青雲跟着道:“我來這火武騎沒有得罪任何人,爲何要尋我的晦氣?確是難以想明白。”張踏言道:“我聽大統領說過你在滅獸營的名聲,或許有人滲透到了我火武騎,買通了這裡的老兵、雜役以及任何人?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也猜不透,到時查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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