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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謝青雲的話,魯逸仲也是十分驚訝,隨後就問起陳伯樂的父親當年說的那些話,基本斷定他父親結交之人當就是姜羽大統領之後,魯逸仲當即取出一枚玉玦,將此事詳細錄入其中。+?跟着對着天空一聲呼嘯,片刻間一隻鷂隼從密林中飛馳而來,落在了魯逸仲的肩上,他將那玉玦送入鷂隼的羽翼之下,這就將鷂隼遙遙放飛。
謝青雲見他如此重視,也是對陳伯樂的事放下了心,不過又有些疑惑道:“這鷂隼飛回火頭軍傳訊,那我爹孃和許念要帶來的親友的名目又如何送回去?”魯逸仲笑道:“沒有鷂隼可以直接飛回火頭軍所在地,這鷂隼飛去的是火頭軍設立在武國之內最近的一處探衛點,他那裡養了特殊的傳信隼,比鷂隼更加珍貴,那一隻才跨越萬難,將這玉玦傳回火頭軍,交給大統領。至於你們的親友,在得知許念報上的名單後,我還有另一隻鷂隼,將名單送至探衛點,哪裡會派飛舟來接,最終你們五人的親友都會送至同一個最大的探衛點,再從那裡觸發,去火頭軍軍營。至於咱們,接到許念之後,就可以直接和我一起直飛火頭軍軍營了。”
一切都解釋過後,謝青雲也明白了想要明白的問題,便沒有再問。魯逸仲這就領着謝青雲在密林中急行,他自是放慢了腳程,以給謝青雲跟上的機會,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謝青雲跟得十分輕鬆,不符合他二變十五石修爲的身法。當下魯逸仲就來了興趣,加快了腳步。謝青雲依然跟得十分輕鬆。
魯逸仲這就不斷得增加速度,直到影級中階的頂尖。接近影級高階身法的時候,纔看出了謝青雲的極限。在不清楚謝青雲有多重勁力,多重身法的情況下,也是嘖嘖稱奇。就這般行了大約半個時辰,老遠瞧見一搜銀白色的梭形飛舟,這飛舟體積很小,但外形和謝青雲見過的品相極高的飛舟非常相似,那大統領熊紀和大統領姜羽的飛舟都是這個類型,顯然此飛舟十分了得。當屬武聖級了。謝青雲跟着魯逸仲登上了飛舟,見其中的裝備比起姜羽大統領的那艘還是要差了一些,但依舊比尋常武師級的飛舟要好上許多,魯逸仲也沒有再多話,這就駕馭飛舟瞬間起飛而行,這飛舟的駕艙和乘艙是在一起的,沒有單獨隔開。
謝青雲可以清楚的瞧見魯逸仲駕駛的動作,只覺着十分輕鬆,當下就問道:“爲何這飛舟如此簡易。我瞧其他飛舟都操控起來都挺複雜,魯大哥你只是按下了幾個機關,就不去管了麼?”他倒是見過兩次這樣的飛舟,一是姜羽大統領的。一是武仙東門不樂的。儘管如此,他卻不知道飛舟不同品級的區別,因此這就開口問了出來。魯逸仲解釋道:“飛舟雖屬匠寶。但有單獨的品階劃分,這你可知曉?”謝青雲點頭道:“這個知道。武師飛舟就是下品,武聖的就是中品。武仙的當是上品了。其中每一品又分三階,只是不清楚他們的區別。”
魯逸仲笑道:“速度是一個區別,越好的自然越快,再就是功效了,有特殊功效的,最少也是下品高階的,到了中品,就有許多有特殊功效。譬如我這一艘,能夠擬色,現在的顏色和晚間又不一樣。你方纔所問的操控問題,中品飛舟的操控都是如此,其中都預先設置了幾種飛行的法門,選擇一種只需要幾個機關,它就能自動飛行了。越好的飛舟,自動飛行可調的法門也就越多。”
有新的見識,謝青雲自是興奮,見魯逸仲也沒有什麼事,就纏着他詳細的將飛舟的相關知識都說了一番,和自己以前問過的、學過的一一印證。如此飛行半個多時辰,就接近了鎮東軍的營區,魯逸仲沒有靠近,就在外面盤旋了幾圈,這就落入了一座山巔,舉起手中的嘹望筒,遠遠俯瞰而去,謝青雲也拿起一旁架上的另一個嘹望筒,跟着一起瞧。這就瞧見那山巔之下,一羣鎮東軍的兵將圍着一個人,一人手中拿着一個酒袋,對着那人輪番敬酒。謝青雲當即問道:“魯大哥,這人就是許念麼?”
魯逸仲點頭道:“正是。”
謝青雲奇道:“爲何他剛好在今日和他的袍澤道別?”魯逸仲道:“他是軍中將領,對時間十分嚴苛,我來接你們之前,得到的命令,對你是在一個範圍之內接就行了,對於他是固定好了今天午時,想來我火頭軍選中他的將軍,當是和他約好了時間的。”
謝青雲忍不住再問道:“魯大哥爲火頭軍選過新兵麼?”
魯逸仲搖頭道:“從未有過,我火頭軍選新兵,和兵將的死亡也無關係,只因爲我軍中還有備營,若是正軍中有將士受傷或是死亡,就從備營中替補而入。至於新兵,任何兵將或是獲得回來的機會,或是因爲某事,要去各郡,發現一人上報一人,上報之後,每年都會在一個固定的時段,派出至少三名營將在不告知對方的情況下,遠距離觀察,若是都同意了,就算是過了關。當然進入火頭軍營之內,還有新兵訓練考覈,若是不行,仍舊要趕出火頭軍。至於在外的探衛,平日若是發現符合火頭軍的人才,都可以上報。不過無論是誰舉薦的,任何新兵都必須符合火頭軍選人的基準,若是三名營將共同觀察的時候,發現連基準都不夠,那舉薦之人必要受到重罰,我火頭軍平日時間極少,要出動三名營將爲新兵出來巡查,自要耽誤許多事的。”
謝青雲聽後,點了點頭:“想來那選擇新兵的條件當是十分苛刻,否則一年也不至於只有五人。”
魯逸仲聽後,哈哈大笑:“你小子說着說着就得瑟起來了。”說過此話,又看了看飛舟上的日晷。時間剛好距離午時只剩下一刻鐘了,這就道了句。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話音才落。就開啓了飛舟的艙門,一躍而下,跟着向山下疾奔而去。
謝青雲就拿着瞭望筒細看,但見這魯逸仲發足狂奔,從如此陡峭的山上而下,確是如履平地一般,依謝青雲的經驗,這魯逸仲的身法應當到了影級高階的頂尖了,想來和之前自己對他的修爲的判斷一致。魯逸仲應當是個三變頂尖武師。不長時間,魯逸仲就到了山下,謝青雲從嘹望筒中瞧見,他站在許唸的不遠處等着,當飛舟之內的日晷發出午時的響聲時,那許念當即衝着身周的一衆將士拱手道別,說的什麼,如此遠的距離,謝青雲自然是聽不見的。不過很快就見衆人讓開一條路,那許念大踏步的走了出來,走向了不遠處的魯逸仲。
謝青雲心下也忍不住感嘆道:“軍將的時間果然和魯逸仲說的那般,算得十分精準。自己今後進了火頭軍,也當要如此。”這般想着,就見魯逸仲和許念二人飛奔上山。上山比起下山自是要慢了一些,不過謝青雲瞧的出來。這許唸完全能夠跟得上魯逸仲的極速奔行,很顯然許唸的修爲雖然是魯逸仲之前說的三變九十石。但身法卻達到了武師的最頂峰,影級高階的頂尖,想來這許唸的戰力應當是極強的。念及此處,謝青雲倒是冒出了若是修爲恢復的話,以接近三重的勁力和他一戰,也好見識見識這軍中強者的本事,當然不會使用推山這等武技,否則的話,準武聖也不在話下了。不長時間,飛舟的艙門再次開啓,魯逸仲領着許念進了艙內。那魯逸仲剛要開口介紹,許念就先一步拱手到:“在下許念,三變九十石修爲,鎮東軍營將,敢問閣下……”
話纔到此,才發現謝青雲容貌雖有些滄桑,個頭雖然挺高,可實際上當是個少年,口中的話就打了個結,隨後才道:“敢問小兄弟來自何處,修爲多高?”
謝青雲見他如此快人快語,應當是以戰力論交的那類性子,這樣的人未必就是惡人,但心高氣傲是肯定的,當下就道:“在下謝青雲,來自滅獸營,二變十五石修爲。”這話一說完,那許念眉頭就微微一皺,又問道:“敢問小兄弟是有什麼特別的本事麼?”謝青雲應道:“算是,在下能施展雙重勁力,也就是三十石的力道,身法也是如此。”
這麼一說,魯逸仲心下恍然,只想着前幾日見聶石的時候,這傢伙是謝青雲的本事會讓他吃驚,現在才知道原來如此,又想起方纔謝青雲的身法和修爲不符,顯然是用了兩重的身法。至於許念,在聽到這句話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謝青雲,也不去和魯逸仲說話,就自顧自的坐在了飛舟的後側一腳,看着舷窗之外,不再動了。謝青雲見他如此,知道是自己的本事沒有能入此人的法眼,也不再去理會對方。魯逸仲怕謝青雲尷尬,當下打了個圓場,笑道:“今後都是自家袍澤,相互照顧着。”
卻不防那許念回頭道了句:“軍中袍澤,是可以將性命交給對方的信任,不是大人照顧小毛孩的地方。”
魯逸仲聽了,面色一僵,還要再說,謝青雲拉着他的手,搖了搖頭,魯逸仲這纔不在接下去說,而是換了個話題道:“稍等一會,我將許念交給我的名目錄入玉玦,再傳信出去。”說着話,魯逸仲取出兩枚玉玦,顯然其中一枚是許念方纔在山下交給他的,許念當是早就準備好需要一同帶去火頭軍的親友名單,見到魯逸仲後就交給了他。許念見魯逸仲如此,也就不在說方纔的話,看也不看謝青雲一眼,只對魯逸仲道了句:“有勞。”
跟着又看向了舷窗之外,就在許念轉過頭的一瞬間,謝青雲發現他的面色竟是充滿的不捨,這就走到許念同側的舷窗,向下張望,這一看,就發現許唸的角度,當是剛好看見山下的那幫兵將,而那些兵將也正衝着山巔的飛舟搖手道別。謝青雲心中一動,便猜到許念雖然心高氣傲,可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對他方纔那些行爲,也就沒有太大的成見了。魯逸仲很快就錄入了名目,再加上謝青雲爹孃的,將那塊玉玦放入他先前說過的另一隻鷂隼的羽翼之下,這隻鷂隼一直在飛舟上,謝青雲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瞧見。魯逸仲開了頂窗,將鷂隼放飛。這就開啓了飛舟,一路向南面急飛而去。
如此一來,那許念也是看不見下面的袍澤兄弟了,但依舊將腦袋歪在舷窗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魯逸仲道了句:“依規矩,火頭軍所在的位置不得泄露,飛舟將要全封閉的飛行。”說過這話,謝青雲就轉過了頭,魯逸仲又提醒了一句許念,這就直接關閉了所有舷窗,整個飛舟剎那間變得漆黑,很快魯逸仲取出夜明珠,照亮了飛舟內部,和白天無異。謝青雲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道:“不知道魯大哥是否識得回火頭軍的路?”魯逸仲一聽,就笑道:“你小子果然機敏,早先和你說飛舟可以自行飛行,你就猜到這個了。沒錯,除了大統領和幾位探衛,連營將都不知道火頭軍所在地和武國之間的路線,但我們很清楚火頭軍的營地在一片蒼莽山林之中,方圓千里都沒有郡城,當是在武國之外了,周圍有數名獸將統領,我火頭軍誅殺的三變獸卒不計其數,和獸將也時有衝突。”說這些話的時候,謝青雲聽得倒是津津有味,那許念依然靠在已經關了的舷窗上,絲毫沒有再聽。魯逸仲看了許念一眼,衝着謝青雲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介意,跟着取出一枚玉玦,在裡面錄入了一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