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不同意:“還有十七堂考試,不能總用一招,被發現就廢了。”
段軍也是這麼說:“考試二十分鐘後開始行動,都小心點,別太明顯看玻璃,要偷偷的。”
這一套暗語,最方便的是左右兩邊的牛子和瓷牙,只要看吳畏就好,用不到看玻璃中的倒影。
段軍問:“第三堂考試呢?”
“先考完第二堂再說。”
不論是誰,考試時總會做些動作,吳畏的動作亂七八糟,一點規律沒有。
在進入教室的時候,那五個人還在背,鉛筆是A摸頭是B握拳C擡頭D。
外面大雨瓢潑,稀里嘩啦的下着,教室裡面安靜答題,從第二十分鐘開始,吳畏開始作提示。
用不到兩分鐘結束,在老師剛剛覺得他動作有點多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任務,在琢磨第三堂考試怎麼辦?
鬥智鬥勇,當真是相當的鬥智鬥勇。
結業考試雖然不重要,可以在母校進行。可監考老師都是外面交換回來的,同時,教育部門會派出大量考試稽查,分赴各個考場監視。
同時,所有考場的監控視頻都有很多人一起監看。
吳畏在考場中變成光頭的事情,引得整個監控室的人聚過來看,有人當時就想去考場,被攔住,說是不能影響考場秩序。
至於吳畏在腦袋上做手勢,開始時沒人注意,等注意到了也覺得這孩子是懵了,而且很快就停止了這些小動作。
第二堂考試差不多是同樣情況。可是第三堂考試怎麼辦?
再做小動作很可能被抓。
在第二堂考試的時候,吳畏就在琢磨第三堂的暗號。
難啊!太難了。
要隱秘還要容易記!
一直想到第二堂考試結束也沒想出個好方法。
天啊,難道真要掛在這裡?
上廁所的時候,段軍幾個人圍住他,好像保鏢一樣。吳畏很無奈:“你們看着,我尿不出來。”
外面依舊陰天依舊下雨,段軍說:“還是剛纔那樣不行麼?”
“不行,後面還有那麼多考試。”
“你不能總換暗號啊,我們要是能夠記得住這麼多暗號,直接背書好不好?”
掉光了頭髮的禿子在廁所裡來回轉悠……沒等他轉悠出來結果,鈴聲響起,準備考試。
段軍幾個人都急了:“不行就還是上節課的辦法!”
吳畏恩了一聲:“咳嗽是信號,只要我一咳嗽,你們就趕緊記答案。”
大家應了一聲,回去教室。
回到座位上,看着窗外大雨淋漓,想着要是能控制雨水就好了,可惜是妄想。
很快發下考卷,快速答卷,可直到寫完所有題目,也沒想出如何作弊。
透明細刺好用,可監控器不是擺設,偷摸給前面的虎頭遞暗號也就得了,兩側的暗號怎麼傳遞?
五十道題,不多。
低頭看答題卡,聆聽着外面的雨聲,門口走進來兩名流動監考,站在門口掃視,足足看了三分鐘才離開,臨走時跟監考老師耳語幾句。
等他們離開,監考老師說話:“要珍惜考試機會,別的考場已經抓到三名作弊的學生,本次考試成績爲零,失去高考資格,你們要好好考試,不要琢磨沒有用的。”
一屋子考生擡頭看看老師,段軍幾個人捎帶腳的看看吳畏的大光頭。
大光頭爲難了,才第三堂考試就這樣,後面的十五場考試怎麼辦?
腦中無意識的胡亂想着,兩手無意識的搓着,忽然發現掌心裡好像有字?攤開看,是淺淺的數字。
吳畏愣了一下,對比着答題卡默唸答案,同時看向掌心,便是一點點看到掌心中出現完整答案。字跡很淡,要仔細看才行。
進入考場時什麼都不允許帶,演算紙也是發下來的。
想着掉落下來的頭髮,吳畏想着,要是能把這些答案送到別人的桌子上就好了。
然後,就在他眼前,掌心那塊皮竟然慢慢和手掌分離開?
我天,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別人是考試,我是人體大揭秘?
好吧,有了答案要怎麼能送到別人那裡。
監控器安靜無動,覆蓋整個考場。
吳畏右手三根手指按到掌根處,往下輕輕一搓。
他是隨手一搓,腦子在想事情,可那張貼在掌心中的分離開來的薄薄皮膚被搓成球,很小很小,好像個剛從身體上搓下來的灰團一樣。
吳畏眼睛一亮,這就方便了。
如同是攻破關卡,過了一關又一關,小小泥團可以隨意丟棄,那麼,要如何才能讓五個棒槌知道這是答案紙?
稍稍想了一會兒,把小泥團放在考卷上,正盯着它看呢,發現小泥團刷地一下展開。
吳畏嚇一跳,急忙用手捂住。
比手掌心還小的一小塊透明皮膚,薄薄的近似於無色,鋪在考卷上似乎就變成了捲紙的一部分。
真乃作弊利器!
剛剛脫離身體的皮膚還保留彈性,等水分流失,纔會變成死皮。
盯着這塊薄的透明的小塊皮膚看,又試着團了一下,竟然碎了,好像皮膚碎屑一樣散在卷子上面。
吳畏就更滿意了,左右看看,低頭開始製作專屬於他的小抄。
先做出五份,團起來屈指一彈。
牛子低着頭左右看,心裡急,可是爲不影響到作弊,不敢有任何表露,只能壓低着頭左右看,忽然一個灰團落在眼前?
我去,你搓灰彈給我?當時就要彈走,可灰團竟然動了一下,刷地展開了?
牛子愣住,到底謹記着作弊大業,原本要去彈走灰團的手輕輕放到卷子上,眼睛盯着展開的“灰團”看,看了一下,用手壓平,然後再看。
馬上就高興了,是答案!
牛子還是很聰明的,知道有攝像頭,沒有馬上抄。默唸兩遍前十個答案,假裝翻過捲紙,看了看才慢慢寫答案。
如此,吳畏輕輕咳嗽一聲,預示着作弊開始,先後彈出去四份答案。
有了那聲咳嗽,幾個傢伙總算沒有辜負、糟蹋吳畏的心血,也會盡量小心着、不露痕跡的作弊。
搞定他們四個,再用尖刺去刺虎頭……
等這堂考試結束,中午放飯時間,一羣人快速擠去食堂。
段軍有錢,招呼幾個人去外面吃。
小包房裡,牛子有點激動:“你要噁心死我啊,彈個泥球過來!”
段軍也是點頭:“很噁心。”
瓷牙沉默一會兒:“我仔細看了,好像是透明糖紙一樣的東西,一搓就碎了。”
吳畏跟虎頭說:“下午考試,我會把答案丟到你衣領裡,你要趕緊找到,這東西很快就會變幹變硬。”
“是什麼玩意?從哪弄的?要是高考時也能作弊,我就報京師第一武校。”
“傻啊,你開的京師第一武校?人家是京師第一軍官學院。”
“有什麼區別?”
“第一軍官學院誒,能考上就爽了。”
“別做夢了,入校武試,起碼得中級戰士水準。”
“太難了,第一武校就是第一武校,錄取率比京師大學都低。”
吳畏有點意外,一羣差生在談論全國最好的兩所學校?聽了好一會兒,終於插話道:“你們不覺得談論這兩所學校有點那什麼麼?”
“什麼?”
吳畏搖頭,說回正題:“監控器覆蓋整個教室,你們一定不要弄出怪異動作,只要被監考發現,慢動作播放視頻,就算找不到證據,可接下來盯死你還怎麼考試?”
五個人紛紛點頭:“得小心了,你給答案的時候也得小心。”
段軍想了一下:“我的答案不用給了,你把答題卡放在一旁就行。”
“你能看清?”
段軍點頭:“爲了這次考試,我去做了個手術。”
“眼睛手術?我去,真狠!”刺眼很吃驚:“能矯正回來麼?”
“應該能。”段軍說:“京師請來的高級眼科醫師,成功率很高。”
“一個結業考試,不至於這麼冒險吧?”
這種手術有風險,可以短時間提高視力,若是不及時矯正回去,會有變瞎的風險。
“別人不至於,我至於。”段軍說:“我要考軍校。”
“你狠!”吳畏服了,跟着說話:“做手術了不告訴我?還給你什麼小抄!”
虎頭嘟囔道:“要是腦袋後面有眼睛就好了。”
一共五個人作弊,段軍有自己的手段,別人怎麼辦?
牛子嘿嘿笑了一聲:“我戴眼鏡了。”
“我靠,怎麼帶進來的?”
能作弊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比如隱形眼鏡,比如微型對講器。
女孩喜歡戴美瞳,薄薄的卻有大功效,好像望遠鏡一樣能看清楚十米外書本上的文字。微型對講器可以通話,考試時只要輕叩身體,好像打鼓點一樣輸出答案,藏在耳朵裡面的微型接收器就能聽個完全。
類似東西太多太多,所以每次考試都好像作戰一樣,要通過好幾道檢查。
使用類似物品作弊,一經發現,取消三年考試資格。
吳畏更怒了:“你也不早說?”
“這種事能亂說麼?抓到就三年啊!”
虎頭又嘟囔一遍:“要是腦袋後面有眼睛就好了。”
看着段軍和牛子,吳畏想明白一件事情,這些人的家長能把家裡孩子放在自己身邊參加考試,肯定有後手。於是看向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