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隱道遮天陣,聽說過嗎?”李一鳴望着眼鏡男和賽高,遊方先生雖然不着調,但他對大陣的陳述,李一鳴還是比較認同的。
“完全沒有。”眼鏡男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賽高。
“別看我,我更不知道了。”賽高白了眼鏡男一眼,情愫天成百媚生,眼鏡男趕緊避過。
“能用四象爲原型陣法,一定不是普通的陣法,名字知道了,原理知道了,可這如何破陣……”李一鳴有些懊惱的甩甩頭,線索又斷了。
“要不,我們找其他的先生問問?”賽高提示。
“你們是要破陣?”一直表情木納,被衆人所忽視的陳泉卻忽然開口。
“嗯?”三人同時低頭,看着身高最多過腰的陳泉。陳泉的柳葉眉緊緊的靠到一起,綠豆眼眯着,大蒜鼻一聳一聳的,蛤蟆嘴上下無規則的開合着,有些緊張的看着眼鏡男。
“你有想法?”眼鏡男試探的問道,他忽然想起,遊方先生將故事時,這陳泉聽的異常認真。
“這四象隱道遮天陣是世代守護連雲城的大陣,陣法覆蓋全城,四個城門的雕像爲陣眼……”陳泉小心翼翼的說道,還不停的看向眼鏡男,生怕自己說錯。
“說下去。”眼鏡男眼眸閃爍,和李一鳴隔空對視了一眼。
“騰蛇屬水、玄龜屬土、雷鷹屬火、白澤屬木,而那乾坤紫金鍋,我猜測應該屬金,所以……所以這大陣五行俱全……”陳泉說道這裡,微微皺眉,像是思索什麼,“而這連雲城,橫平豎直,氣運通暢,四平八穩,玄法自成,配上五行壓陣,可以說是完美到了極致……”
“你說這麼多?就是爲了提醒我們破陣的難度?”賽高忍不住哀怨的瞪了眼陳泉,深閨怨婦的表情配上精緻陰柔的五官,可謂別具風格,只是配上他健壯陽剛的身板……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這陣法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在太完美了……”陳泉趕緊小心的補充。
“別打岔,你繼續。”李一鳴忽然也提起重視,想到陳泉一路上的神奇,古老傳承不容小窺。
“四個城門的雕像大小不一……”
“你是說白澤?”
“嗯,五行要平衡流轉,才能生生不息,可東方的白澤體型明顯小上一號,這也許是當初雕刻時有其他原因,但你們看着連雲城的建築,清一色的四合院,我們的通常的住宅是什麼朝向的?”陳泉說着,指了指一邊的四合院。
“坐南朝北……而這連雲城的住宅全是:坐西朝東……”眼鏡男掃了眼四周,迅速發現問題所在,四合院三舍一門,朝向及其容易辨認,只是這連雲城的建築太過統一,以至於一開始並沒人去注意。
“對,坐西朝東,從風水學上講,這是引氣東渡,借全城生機,援東方之木……”
陳泉說道這裡,三人眼睛一亮,因爲三人都明白,白澤雕像比其他雕像小一號的原因,而且,如果陣法真是人爲佈置,那最
初的東方,沒有神獸……
陳泉的推測成立。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賽高忽然警覺,陳泉的來歷他聽眼鏡男介紹過,一個失去記憶的普通人……
“我……我不知道,好像就在我腦子裡……聽你們說破陣,我看到四周的建築,我就想到了。”陳泉有些猶豫的開口。
“陳泉原來是個摸金校尉。”李一鳴解釋。
“這個一會解釋,你快說說,如何破陣?”眼鏡男急切的問道。
“很簡單,這裡五行圓滿,我們就破五行,全城生機涌向東方,是爲了調節,那我們就破了東方的木穴,讓全城生機益出,此陣自破。”陳泉越說越流暢,最後一句幾乎一口氣說完。
“好,有你的。沒白救你。”眼鏡男狠狠的一啪大腿。
“就這麼簡單?”賽高的秀眉皺起,左手卻下意識的撫摸自己強健外露的胸肌。
“怎麼破木穴?”李一鳴內心同樣大喜,白澤看來是有救了。
“把雕像砸了就行。”陳泉喜滋滋的說道,眼鏡男對他的認可讓他信息巨曾。
“砸了?有其他辦法嗎?”眼鏡男讚賞的笑容一僵,那白澤可是活的……
“移開也行,只要移開特定的方位。”陳泉似乎沒注意到三人僵住的笑容。
“我去,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賽高撇了撇嘴,無奈的走向一邊坐下,移動……說的輕巧,那可是封印……封印神獸的封印……李一鳴當初用手摸都他都緊張了半天。
“等等,陳泉的方向是對的。”賽高剛在地上坐下,忽然一下跳起來,雙目凝光的看着李一鳴。“白澤是你的妖獸?”賽高試探的問道。
李一鳴剛剛興致敗退,見賽高的樣子,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記的你的天賦是雷?”賽高依舊目光炯炯。
“是。”李一鳴不明所以,猶豫的再次點頭,他沒天賦能力的事情,不好外傳。
“白澤能夠被封印,也就是說是一隻完整的妖獸,這排除了他是你術法招喚的,而你的天賦是雷,說明白澤不是你的天賦能力,我見過你全力出手,最多五階,不會超過六階,也就是說你還不是聖階,白澤不可能是你本命器魂……”賽高一點點的分析,隨着他的分析,李一鳴暗暗心驚,雖然他還不知道賽高要說什麼,但李一鳴終於明白一開始白澤的提示,儘量隱藏自己的能力是什麼意思了……護道者的眼力太可怕……
“你殺過本體念……白澤是你的本體召喚獸……”賽高忽然目露精光,死死的盯着李一鳴。
“是!”李一鳴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內心卻是再次警惕起來。
“真是本體召喚獸?我也許有辦法破掉木穴了……”賽高嘴角微微彎起,帶着一絲捉摸不透的笑容。
……
沈建明趟在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海中始終迴繞着徐鈺蓉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吱嘎……簡易的木門輕輕被推開,一個嬌
小卻豐滿的身體從門外進來,步伐顯的有些猶豫,有些緊張。
是鈺蓉!透過窗外的月色,沈建明迅速辨認出牽腸掛肚的身影,條件反射的從木榻上坐起。
“啊!”沈建明的忽然坐起嚇了徐鈺蓉一跳。
“天……天轉涼了,我給你送牀毯子……”徐鈺蓉小聲的說道。
“沒事,我不冷。”沈建明木納的回答。
“我……我放這裡了。”徐鈺蓉把被子往牀上一丟,腳步的錯亂的後退。
“鈺蓉!”沈建明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徐鈺蓉停住腳步,沈建明卻不知道後面要說什麼,月光透過粗陋的窗戶,俏皮的趟在地上,房內的男女卻迎來長久的沉默,昏暗的房屋內,只剩下柔和的月色和沈建明逐漸濃重的呼吸聲。
“我……我先回去了……”詭異的曖昧蔓延,徐鈺蓉如只受驚的兔子,慌亂的逃出房間。
沈建明擡手,卻發現到了嘴邊的話喊不出口。
明天……明天一定把話說清楚。
次日清晨,沈建明早早的站在院內,兩眼充滿血絲,臉上卻是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期待和興奮。
鈺蓉的房門慢慢打開,鈺蓉略顯憔悴的推門而出,下意識的往沈建明房門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看到標槍一樣站在天井下的沈建明,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把油菜花……
徐鈺蓉心虛的想要縮回去,卻被沈建明一聲喊住。
“鈺蓉!你……你聽我說……”沈建明大步上前,來到徐鈺蓉身前,忽然單膝跪下,高舉手裡的油菜花,然後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喊道:“讓我做你的男人,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樸實的男人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只是潛意識裡感覺好像是要跪下,然後要有花。
沈建明的驚天巨吼震的院內草棚發顫,這嚇到了門框下的徐鈺蓉,也驚醒了還在熟睡的麗蓉丫頭,同樣,還吸引了尋找李一鳴一夜未果的柳夢和林璐。
“沈建明?”柳夢順着聲音向矮牆內眺望。
林璐同樣循聲望去,見到一個依稀熟悉的身影跪在一名少女面前,那個女孩個子不高,束着及腰的長髮,身體微微發胖,臉上點綴青澀的雀斑……
一瞬間,林璐產生由衷的祝福和羨慕,曾幾何時,自己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隨之而來的,是眼前出現的各種槍支彈藥,以及一個個殘酷訓練的場景,英俊的王子騎乘着白馬而來,卻被冰冷的裝甲車攔住去路,鮮豔的玫瑰綻放,花蕾內卻冒出一把寒芒閃閃的匕首,冷酷的殺戮和愛情的嚮往在心底交織,如同兩股洪流對衝,相互吞噬、相互排斥……
模糊的記憶漸漸遠去,各種廝殺的畫面逐漸潰散,林璐身子一軟,倒在柳夢懷中……
“有人暈倒了!”錯愕的徐鈺蓉眼神閃躲,見到院子外有人時,更是嬌羞不以,可忽然見到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孩暈倒,善良淳樸的姑娘瞬間忘卻面前跪着的男人,快步衝向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