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朋友出手了,不過好像情況不妙,真叫人意外啊,我一開始還以爲他只是個代理人。”冰帥舉杯,猛灌了一口,將視線轉向杭城中心。
李懷北同樣擡頭凝望。
“你就不擔心?”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一愣,接着同時哈哈大笑。
“看來我們的目的一致,來,安心喝酒。”李懷北笑完,舉起罈子,將冰帥的杯子滿上。兩人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談笑風生。
李懷北表明不露聲色,內心卻暗暗焦急,雖然對李一鳴有信心,但那裡是對方的大本營……可自己,現在不能妄動。
冰帥喝着酒,暗暗觀察李懷北,如此胸有成竹,難到真的還有後援?那自己是否先拿下李懷北?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少爺喝多了,正在拆房子,已經通知郭先生了,你們也知道,郭少爺他……”別墅的保安呈圓型散開在別墅周圍,一面境界外圍,一面對聽到動靜趕來的保安和鄰居作着解釋。
別墅前的花園,此時已是面目全非,李一鳴渾身浴血,雙眸閃爍着嗜血的瘋狂,他的周圍站了三個人,蠻刀左肩一片焦黑,壯漢腹部穿孔,提劍的男子眼露忌憚,地上一團黑影若隱若現,但影子的輪廓比起開始,虛幻了許多。
“竟然如此強悍?”雪梅護在天眼身前,從天眼的房間遠遠的看着李一鳴,眼中透出一絲震驚,剛纔的拼鬥他完全看在眼裡,這李一鳴完全是以命搏命,詭異的瞬移術法,頑強的軀體,狠辣的招式,完全放棄防守,只顧進攻,而且,渾身電流穿梭,每一次擊中他,攻擊者自身都會受到電流的衝擊。
“他是傅博的朋友……”天眼細細感知外面的情況,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
“傅博?傅博是誰?”雪梅聞言回頭,天眼卻不再開口。
“這樣程度的消耗,他撐不了多久,我就不信,他的命痕是無限的。”蠻刀活動了下焦黑的肩膀,眼裡露出一絲狠辣。
以一敵四,這拼的不僅僅是體力與術法的消耗,還有命痕,現實中,每使用一次超出界限的力量,都需要消耗命痕,他們由於是圍攻,出手時機可以掌控,甚至還能輪番休息,沒有攻擊時,命痕是不作消耗的。
可李一鳴,從戰鬥開始,他渾身的電流就沒有停息,反而越來越濃烈,如此消耗,即便是聖階也耗不起吧。
“他在拼命,不要強攻,保持這樣的僵持,他很快就會堅持不住。”黑暗中,影魅飄忽的聲音傳來。
提劍男子眼神一凝,快步上前,卻不近身,只是虛刺了兩劍就退了回來,蠻刀有樣學樣,提刀橫掃,然後快速繞開,壯漢和影魅遊走四周,尋找機會。
默契的走位讓李一鳴進退兩難,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耗死李一鳴。
“一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你的命痕沒有消耗,但你的身體會堅持不住的。”白澤旁觀者清,再次出言提醒,她很不明白,一向穩重謹慎的李一鳴,爲什麼會選擇硬拼。
“一鳴?”可提醒幾次,李一鳴始終不見迴應,戰意凌然,瘋狂無度,依舊用以命換命的戰
法,似乎要血戰到底。
蠻刀在次出手,再李一鳴擡手格擋壯漢的一擊時,揮刀斜撩,斬向李一鳴左肋,李一鳴身上紫光暴漲,雷光閃發動,腳下的影子忽然一頓,一隻漆黑的利爪探出,再次扣住李一鳴的腳踝。
吼!李一鳴一聲怒吼,架起防禦壯漢的手掌忽然收回,電流凝聚,狠狠的一拳打向自己腳下。
“啊!”一聲尖叫,腳下黑影渙散,影魅虛弱的出現在不遠處,背心一片焦黑。
而同時,蠻刀的刀鋒在李一鳴的左肋拉開一條口子,鮮血四濺,深切的傷口幾乎看到內臟。壯漢的巨拳同樣臨身,狠狠的打在李一鳴心口,李一鳴口吐鮮血飛起,但橫飛的身體卻瞬間消失,出現在了壯漢的背後,擡起雙掌,兩兩向疊,直接命中對方後心,壯漢一身悶哼,被打的單膝跪地,渾身顫抖。李一鳴卻是借力反跳,避開一道劍影。
“又是這樣……不行,天眼,你待在這裡,別出去,我要過去幫忙。”遠處的雪梅看的心驚肉跳,內心暗暗焦急,如此下去,怕是會出意外。
打開房門,雪梅疾步向花園衝去,行走間,慈祥敦厚面容上浮現朵朵梅花,一頭焦黃的頭髮,也漸漸變成紫紅。
“一鳴?”白澤再次怒喝,這樣的拼鬥再來幾次,李一鳴不用人打,自己就要崩潰了,身在李一鳴體內的她,對李一鳴的身體狀況非常清楚。
難道……怒喝依舊沒有得到回覆,白澤的心一沉,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測。
嗜心劫……
……
“李一鳴……”冰帥的目光再次審視李懷北,他耳中的通話器一直有手下給他彙報戰況,預料的援兵沒有出現,可李一鳴的表現卻讓他驚訝。如此年紀,竟然有這樣的強悍身手和狠辣的心性,可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頑強和執着?僅僅是因爲那位?
李懷北緩緩低頭,給自己斟滿一杯,一罈酒快見底了,從嚴兵的表情上推斷,李一鳴那邊似乎進入了僵局,可自己這裡……
“嗯?”冰帥忽然皺眉,陰着臉站起來,目光搖搖的指向城市的另外一端。
“出意外了?”李懷北挑了挑眉,玩味的看向冰帥。
“原來汪麗萍是你們的人?”冰帥轉頭,含恨瞪着李懷北。
“汪麗萍?星見?”李懷北詫異,她也來了?她不是……
“我在杭城經營了三十年,沒有人在我眼皮地下刷把戲。”冰帥起身,一把捏碎手中的酒杯,體表浮現陣陣寒氣。
李懷北皺眉,身體端坐不動,右掌微微外翻,掌心一道光華流轉,掌中劍輕鳴,隨時出鞘。
可冰帥卻是冷冷掃了眼李懷北,身體一陣虛幻,消失不見。
傳送……李懷北啞然,收起掌中劍,暗暗驚歎,不虧是在杭城經營了三十年,竟然佈置了傳送陣,可他爲什麼突然離開?星見到底做了什麼?
李懷北的目光在城市中心和城市北方來回遊走,心底一嘆,追着冰帥消失的方向掠去,帶起一片殘影。
……
星見在大樓間穿梭,飄逸的漢服長裙在迎風擺動,如同一位飛天的仙子。她的左手提着一名男子,正是昏迷
的傅博。
空中的星見眉頭深鎖,忽然內心一嘆,落到了一座大樓的天台,靜靜的看着前方的一塊空地。
“連你都用上了無間道,看來你們所圖不小。”一道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冰帥的身體於寒流中顯現。
“我和他們沒關係,但這個人,我必須帶走。”冰帥顯身,星見卻絲毫不見意外,只是平淡的開口。
“莫非他纔是你們計劃的關鍵?”冰帥的目光落在星見手上,這個叫傅博的護道者太過詭異,身具道法,豈會是普通人物?冰帥一直暗中提防,在他身上下了個小小的印記,因此,星見剛剛帶着傅博離開,冰帥這裡就有了察覺,馬上傳送趕來。
“你想岔了,他和那個所謂的計劃毫無關係。”星見側身,將傅博移到身後,此人身份特殊,容不得半點馬虎。
“哦?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讓你如此看重?”冰帥皺眉,他注意到星見剛纔細小的動作。
“無論他是什麼身份,我今天都必須帶走他。”星見毫不退讓,身上隱隱散出銀光,與天空的星辰遙相呼應。
“在杭城,你未必能帶走。”冰帥身上同樣寒氣噴發,三番兩次的被戲耍,冰帥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
“加上他呢?我相信,他的目的和我一樣。”星見沒有回答冰帥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到冰帥後方。一道長虹破空而來,模糊的劍影呼嘯夜空,李懷北帶着一片殘影,落在了天台一角。
“你已成聖?”冰帥震驚的看向李懷北,之前兩人未動用天賦,冰帥沒有察覺李懷北的修爲,此時見到李懷北飛身前來的氣勢和帶給自己隱隱的威壓,竟然也是聖階?這就是單劍赴會的底氣?
李懷北卻沒理會冰帥,而是將目光落到了星見手中的傅博身上,手心外翻,掌中劍緩緩升起,浮於身前,平靜的看向兩人,從高空俯視會發現,李懷北所站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站在兩人的中線上,三足鼎立。
“兩大聖階,那位到底給了你們什麼承諾,能讓你們如此心甘情願?”冰帥沒有注意到李懷北的站位,而是陰冷的開口。
“我說了,你想岔了,我手中的孩子,和你說的計劃完全沒半點關係,而那位……”星見掃了眼李懷北,“他就更加沒關係了,他目前在北海。”
“什麼?”冰帥目光一凝。李懷北同樣內心一動。
“是你所慮過甚,其實你自己冷靜想想就明白了,以那位的身份地位和處事風格,又怎會沾染這些瑣事。”星見看到冰帥的神情,再次開口。
星見的話,讓冰帥如夢初醒,的確,以那位的身份,他有必要弄這些?只要他想,他早已經是……
“什麼?季曉琴覺醒?”沉思中的冰帥忽然一聲驚呼,單手扶着左而,震驚的看向城市中心。
“希望你們沒有騙我,否則……”冰帥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帶起一陣寒流,消失在天台,那位既然與此事無關,那季曉琴至關重要……
(連續爆發,到了週末卻萎了,我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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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