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軍區,出發前的田老怪深情地看着遠處的天空,一顆若有若無的星星正在明滅不定地閃耀着星光。
“想家了?”神秘男子的聲音溫軟如玉的聲音響起,讓人感覺猶如一絲暖流在心中流過。
“恩,師傅,在遠方的那顆星星上,我的家人就在那裡等待着我。”田七的眼睛裡滿是幸福的柔情:“那顆星星的名字叫邊緣星,是聯邦星系裡被完全架空的一顆星球,我有一個老婆,還有一個兒子,在我家的門口,我曾經帶着我的兒子手把手地栽種了一顆楊樹,那是一種哪怕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也能堅挺求存的樹木,我的老婆因爲那裡的醫療條件匱乏而導致病入膏肓,直到兒子能下地走路能夠認字的那一天,我離開了她,那時我趁着軍隊補給艦迴歸的時機,偷偷地爬進補給艦的貨倉。”田老怪的神情中滿是回憶的神色,心中不由地對兒子有一絲愧疚,兒子從小到大,他甚至沒帶他去觀看過哪怕一次的城外風景。
神秘的男子不由地回憶起和田七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一張醬紫色的臉孔,雙眼堅定地看着他,在男子的印象中,那是一雙在尋覓了很久終於找到目標後的堅毅眼眸,神秘男子那時奇怪地瞄了只有大校實力的田七一眼,他也不明白爲何自己在救治屬下的時候,這張臉孔會爆發出那種驚天的氣勢。“先生,求您教我醫術好嗎?”這是田七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然後七尺男兒的田七就在他的眼前跪了下來,毫不猶豫,甚至並不認識眼前的男子。
“爲什麼?”神秘男子仔細地看了眼前這個出人意料地從補給艦貨倉爬出來的中年人,貨倉的條件十分苛刻,在補給艦運轉時,貨倉內地溫度近乎0度。氧氣濃度低得可憐,即使男子有着大校實力,要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一夥人截住了補給艦,讓它中途停下來,這個男子最後一定會死在裡面。
“先生,我有個非常重要的人危在旦夕,聯邦的醫療方式已經無法治療她地疾病,她非常需要您這種神奇的醫術。”田七看着神秘男子手中閃亮的一根銀針,剛剛躲在貨倉裡的他正是看到男子用這根東西插入重傷昏迷的人身體上。一個昏迷的病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迅速恢復意識,田七似乎看到了這次冒着九死一生地危險出來尋找的目標,甚至顧不得剛剛這夥人還襲擊了聯邦的軍用補給艦,“這也許就是小潔的唯一一次機會了”田七記得馬上爬出了貨倉,再也顧不得隱藏身形。
絲,一抹銀光閃過天際,在田七的一處穴位上頓時出現一根銀白色的細針,醬紫色的生機黯淡的臉開始慢慢地轉成正常的蒼白,原本已經凍僵的四肢重新變得柔軟起來。田七甚至感覺到百骸間蟄伏地罡氣能量在牽動之下,疾速奔涌起來。他驚呆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神技,僅僅一根銀針便讓瀕臨死亡邊緣的自己重新煥發生機。。。
“該回去了。”神秘男子淡淡地說道。
田七眼一紅。心裡感到非常愧疚:“師傅,對不起。”
神秘男子拍了拍田七地肩膀,似乎對這個徒弟感到非常滿意,遞給了他一支綠色的試管,裡面的液體從外表看來,比YAN給女人的那一支還要更加的濃郁。
“師傅。”田七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被神秘男子揮手製止。
“我們師徒一場。今天開始你算是出師了。爲師沒有什麼給你地。”神秘男子似乎覺得離別在即。話也不禁多了起來:“這支是最高等級地生物活性激發液。加上藥圃裡地幾味草藥。足以讓你地妻子康復。爲師一直以來也沒什麼好教你地。不過爲師對你有一個要求。醫者父母心。爲師雙手上沾了太多血。這雙手已經不是那雙原來地手了。這是爲師地遺憾。我希望你能夠用爲師教給你地東西。去幫助更多地人。最好能把這門學科給傳承下去。”
“師傅。”“小七。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終有一天。你我師徒會再見面地。男子漢。自當頂天立地。哭個作甚?”神秘男子儘量保持自己地語調平緩地交代完這一切。然後轉身離開。只是那抹背影在風中地微微顫抖。卻還是被將級實力地田七清晰地捕捉到了“記住了。爲師地名號是大威天龍尊者。”
“師傅。”田七對着神秘男子地背影。雙腿一屈。在地上接連磕了三個響頭。他知道師父還有很多事要做。也許這次回到那個遙遠地藍星之後就機會回到聯邦。師徒倆今日一別。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夠再次相聚。
男兒膝下有黃金。田七這一輩子只跪過三次。第一次是在他父母去世那一年地祭奠上。是爲報生養之恩而跪。第二次是在和神秘男子首次見面地時候。那時是爲了小潔地病而跪。第三次則是在今天。是他。爲自己而跪。
“小潔。你要撐住。我回來了。”田七瘋狂地朝小型宇宙艙跑去。
邊緣星。
“小顏,小胖睡了嗎?”女人的病讓她根本無法入睡,不一會兒便從屋子裡走出門外。
YAN看着女人的樣子好像好了很多,心裡提着的石頭微微地放了下來:“潔姨,小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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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靠着YAN的身體坐了下來,接過她懷中的小胖。
YAN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樹,若有所思。
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平時不甚言語的她今天的話特別多:“那是楊樹,是小胖他爸那時帶着小胖一起在門前栽種的,那時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只能在門口默默地看着他們爺兩忙活老半天,小胖他爸說,這種樹的名字叫楊樹,哪怕在沙漠那種極端惡劣的環境下都能夠存活,它們有着堅強的意志力,不懼怕眼前的風沙,所以能夠咬着牙堅持下來,我知道的,其實他想讓我和那顆楊樹一樣,能夠頑強地堅持下去,從那時開始,只要我想起小胖他爸,或者我覺得快要嚥氣的時候,我就會到門口看一眼這楊樹,然後告訴自己,小胖他爸正在遙遠的星球上尋找能夠治好我的病的方法。”
YAN被女人的話深深打動了,小胖他爸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居然能讓一個女人這樣的他無怨無悔“這就是愛情麼?”
女人似乎在迴應YAN的話一般:“小胖他爸沒有送過我哪怕一朵鮮花,其實我心裡很想要的,但是那個木頭,每次不管怎麼暗示他,他都沒送過,直到有一次生日,他送了我一朵紙花,那時我被氣得差點和他分手。”
“後來呢?”YAN被女人的話引起了興趣。
“後來?”女人溫柔一笑,撫了撫垂下來的一縷髮絲:“那時我氣得自己去路邊買了一朵,是那種火紅火紅的紅玫瑰,書上說那是象徵愛情的花朵,我輕輕地把紅玫瑰放在鼻子邊一聞,頓時嚇壞了花店老闆,因爲我的病竟然不能接觸鮮花,結果竟然在花店裡病發,被送去了醫院。”
“小胖他爸當時就嚇壞了。急忙地趕來醫院,照顧了我整整一個月。”女人想到這裡,眼中波光盪漾,甜甜地一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小胖他爸在我病重的時候,就曾經和我的主治醫生交流過關於我病情的一切事情,光注意事項他就整整列了幾條長長的名單,從手上展開一直延伸到地上,而名單上中有一項,正是不可以接觸鮮花,因爲鮮花的花粉對我的呼吸道有嚴重的損害。”
“潔姨,所以田大叔那時送你紙花,並不是不知道你喜歡花,而是因爲他知道你不能接觸鮮花。”女人的話深深地觸動了YAN,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撩撥了沉睡在YAN心底深處的某一根弦。
“恩,那個傻瓜,真的好傻好傻,他總是在背後默默地做着這一切,他總是表面上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所以連我也誤以爲他對我根本不上心,其實,其實。”女人的臉有點羞紅,有點不好意思。
YAN的眼睛裡噙着笑意,靜靜地等女人說出答案。
“其實他一直都在背後默默地關注我,他總是把一切都藏在心底深處,甚至爲了我和我的主治醫生交流過連我本人也不知道,真是好傻的一個人,在醫院裡,他照顧了我整整一個月,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才真正地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