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人要砸雲翠今天舉辦的這場翡翠展覽的場子?開什麼玩笑!”
“這種事怎麼會開玩笑呢?是真的,人都已經來了,正跟齊家人槓着呢,而且我告訴你,這個人你一定知道,不光你知道,今天到場的人恐怕全都知道。”
“我知道?誰呀?”
“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老闆李大成!”
“啊?你是說那位砸場狂人李大成?”
“沒錯,就是他!”
“我擦,他嗑藥嗑迷糊了吧?這裡是雲翠舉行的翡翠展覽,又不是富比舉行的古玩展覽,他來這裡砸場子幹什麼,齊家人又沒有惹到他,難道是閒的蛋疼,來這裡止癢?”
“那可未必,前些日子富比不是召集拍賣圈內有頭有臉的拍賣行舉行了一次會面,要封殺懷古拍賣行嗎?聽說雲翠拍賣行就參與了進去,成爲了富比的同盟。“
“還有這回事?不過那姓李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富比都不一定能夠對付的了,現在又來找雲翠的麻煩,我看他是向早點兒關門。對了,他們人呢?”
“還沒開砸,我去上躺廁所,完後再去看,省的等會兒看到關鍵時刻來尿。”
“……”
李大成和齊夢瑤的對峙,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展會當中,齊夢瑤自不必說,今天的東道主,又是雲翠齊家的大小姐,來參觀的人很少有人不知道,至於李大成,霸佔了幾個月的圈內頭條,是名副其實的大名人,兩人的會面,就算不去宣傳,也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更何況是砸場子這種事,這種熱鬧當然要看。
齊夢瑤表面上輕視李大成,但是心裡上卻格外的謹慎,這叫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畢竟,對方砸過富比的場子,而且還成功了,要知道富比拍賣行可是拍賣圈內的龍頭,比雲翠拍賣行要大多了,人家砸富比的展覽都很輕鬆,現在來砸雲翠,她自然不敢大意。
據她所知,迄今爲止對方只砸了兩次場子,保持這兩場全勝的戰績,並且拿出來的古玩都可以說是無價之寶,她自問如果自己處在錢程的位置上,估計也想不出應招的辦法,不過今天在這裡,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爲展出的是翡翠,是齊家賴以生存的東西,又怎麼會輸給一個外行呢?
“你不是要砸場子嗎?趕緊來吧,讓我看看你今天能夠拿出什麼樣的翡翠。”齊夢瑤氣勢十足的說道,周圍許多人都是奔着雲翠翡翠的招牌來的,如果今天她退縮了,膽怯了,畢竟會被外人恥笑的,恥笑他們雲翠多管閒事,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所以她今天不僅要贏,還要贏的漂亮,就連氣勢上也不能輸,一定要壓倒對方,讓圈內人知道雲翠的實力。
“哈哈!”李大成聽見齊夢瑤的話後突然笑了起來,“還記的昨天的賭局嗎?
“記的,怎麼樣?”
“我倒是覺得你可能忘了,要不然怎麼不長記性呢?”李大成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着齊夢瑤說道,“做,人,不,要,太,囂,張!”
齊夢瑤聽見後頓時無語,暈了個菜,你來砸我的場子,說我囂張?咱倆到底誰囂張啊?話反過來說也行?齊夢瑤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對李大成說道,“其實,這也正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李大成笑了,“不要跟哥學,你學不會的。”
“別說那麼多廢話,你今天來該不會是準備用嘴來砸場子的吧?”齊夢瑤向李大成挖苦道。
聽到她的話,周圍傳出陣陣的笑聲。
“哈哈,我就喜歡你的自以爲是的勁兒。”李大成看着齊夢瑤說道,“還記的昨天你是怎麼輸的嗎?我能贏你一次,就能贏你兩次。”說着,李大成緩緩的將衣領的扣子解開。
齊夢瑤怔了怔,脫衣服?什麼情況?
一個釦子,兩個釦子,很快,謎底揭開。
“那,那是……翡翠珠鏈?”
“帝王綠,是帝王綠。”
“我擦,李老闆果然是有備而來,砸場狂人也並非是浪得虛名,竟然拿出一件帝王綠翡翠珠鏈,難道他真準備再樹強敵嗎?”
看見李大成胸前掛着的翡翠珠鏈,齊夢瑤的臉也跟着綠了,她從小生長在翡翠世家,對翡翠自然比常人更加的瞭解,而且她離李大成也非常近,一眼就看出那串翡翠珠鏈的情況了。
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項鍊!
絕逼是珍品中的珍品,翡翠中最頂級的存在,猶如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無人能及!
“這好像不是普通的項鍊。”人羣中有人說道。
“不錯。”李大成笑着說道,“這是朝珠,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朝珠。”
“啊!”聽到李大成的解釋,現場頓時響起了陣陣的驚叫聲。
朝珠?竟然是朝珠?
這說明,這串朝珠不僅是件老玩意,還有這非凡的意義,在古代,除了皇室,也只有當朝最具權勢的人才能夠擁有此等珍貴的翡翠朝珠了。
無價之寶,絕對是無價之寶。
這就是懷古的實力?這就是懷古老闆的實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些日子在京城砸富比的場子時,對方就拿出過兩串朝珠,其中還有一件是東珠朝珠,這才相隔幾天,對方就又拿出一串翡翠朝珠,這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不對!”齊曉峰突然大聲的說道,“當初在京城時,錢家拿出一件翡翠朝珠,你這件翡翠朝珠,不會是從錢家借來的吧?”
“噗!”李大成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向齊夢瑤說道,“你這個弟弟,挺有意思的嘛。全世界現在都知道我們懷古跟富比是死對頭,他卻說這串翡翠朝珠是我從錢家借來的,他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齊曉峰表情一囧,這時纔想起之前姐姐跟葉姐說的那些話,懷古和富比之間就差動刀動槍,而且姐姐的立場是站在富比一方的,富比又怎麼可能把翡翠朝珠借給懷古,來砸他們雲翠的場子呢?
齊夢瑤也有些掛不住了,衝着弟弟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別打擊不了對方,還把自己陷進去,對方可不是一般人。
“我李大成可不是錢程,他錢程爲了接招,到別家去借了一條翡翠朝珠來對付我,而我李大成則不屑去那麼做,我拿出的寶貝,都是我的,而且請你們看仔細點兒,我這串可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朝珠,雖然同爲朝珠,但是錢程拿出的那串,無論是大小,還是顏色,還是其他方面,都要遠遠輸給我這件,你們不會認爲,天下間只有一串翡翠朝珠吧?”李大成笑眯眯的看着齊夢瑤說道,“好了,我已經出招了,該你接了。”
齊夢瑤臉色一沉,今天的展覽裡面,並不是沒有帝王綠的翡翠,甚至還有兩件,一塊是切割出來的帝王綠翡翠原石,一塊兒是一串帝王綠翡翠手鍊,這兩件寶貝無論放到任何翡翠展當中,都是主角當中的主角,但是跟眼前這串朝珠相比,頓時就弱了幾分。
當然,座位翡翠世家,雲翠除了這兩件帝王綠翡翠之外,還有其他的帝王綠翡翠,只不過並不在展館當中,想要拿到這裡,至少需要幾個小時,可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更何況對方那串朝珠還是一件古玩?
怎麼辦,到底應該怎樣應對?
難道今天也要栽在這裡嗎?
翡翠可是雲翠的看家之物,如果今天輸了,在翡翠圈的影響可是非常大的。
這就是懷古?這就是李大成?
對於這個名字,以前齊夢瑤也只是只聞奇名不見其人,而現在,終於見到其人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是多麼的不希望看見對方啊。她現在終於明白,富比拍賣行的錢家父子爲什麼會輸了,輸的不冤,遇到砸場狂人,誰碰都得輸。
“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朝珠,確實是一件頂級的翡翠飾品。”齊夢瑤腦筋一轉,對李大成說道,“不過,我們雲翠也並非沒有這種級別的翡翠飾品,像今天展覽的帝王綠翡翠原石,還有帝王綠的手串,我們雲翠還有很多,只不過沒有拿出來展出而已。”
“哦?是嗎?”李大成笑了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也還有很多的帝王綠翡翠飾品,只不過這次都放在家中而已。”
“我姐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齊曉峰認真的說道。
“巧了,我說的也是真的。”李大成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用身上之物,或者身旁之物比試比較好,像什麼放在家裡的的話就不要說了,感覺就好像小學生吵架回家找家長似的,沒意思。你說是吧?齊夢瑤。”
齊夢瑤沒有說話,不過他也沒有反駁李大成的話,不錯,說家裡有,那是不成熟的表現,你說家裡有,人家也說家裡有,到時候就沒完沒了了。拿不出來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在這裡說出來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人家已經亮招了,立即接招那才叫本事,其他的說什麼都沒用,都會被人看做是打腫臉充胖子。
“你真的要跟我們雲翠作對?你要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齊夢瑤面無表情的說道。
“怎麼,輸了之後,向用雲翠來壓我嗎?”李大成笑眯眯的看着齊夢瑤說道,“之前還覺得你們齊家要比錢家層次高一些,至少有些真本事,不過就憑你剛纔說的那句話,你們齊家也不過如此,和錢家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齊夢瑤一下子就慌了神,剛纔的話確實是她心裡想的,但是卻不適合表達出來,特別是在有圍觀者的情況下,她的話顯然有威脅的意思。輸了就威脅?不管是砸場子還是接招,都是技術活,可輸了就威脅,這絕對是下三濫的行爲。
“齊夢瑤,我今天就跟你說句實話,我今天既然敢來砸你們雲翠的場子,就不怕你們報復,更何況,你們不是已經加入富比封殺我們懷古的隊伍之中了嗎?如果你還有其他招兒,我很樂意接招,當然,如果你們雲翠開展會的事情讓我知道,我也會繼續去砸的,至於砸到什麼時候爲止,你那麼聰明,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夠猜到。”李大成把翡翠朝珠放在了衣服裡面,重新把襯衫的扣子扣好,“今天看在葉瑾的份兒上,我就小砸一下,再見。”說完,大搖大擺的向展會外走去。
齊夢瑤看着李大成的背影,心裡複雜的說不出話來,昨天讓對方贏了一次,今天又讓對方贏了一次,而她,竟然輸給了同一個人兩次,這在她的人生當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這就是懷古的李大成?
那個傳說中的男人?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砸起場子來,根本不給人反擊的機會,簡直就是一擊必殺。這樣的人,作爲對手,簡直能讓人夜裡做噩夢。
看來,真的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是否應該繼續響應富比對懷古進行封殺了。如果真如對方所說的那樣,以後雲翠的展覽,知道的都會來砸,那還有完沒完了?
“葉姐,葉姐……”
看着離去的葉瑾,齊曉峰的心中充滿了失落,還以爲能夠敘敘舊,至少吃頓飯,沒想到卻是不歡而散。不過,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帥了,從出現開始,就是全場矚目的焦點,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都帶着一股自信和傲氣。
霸氣外露,絕對是霸氣外露,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中,視任何對手爲無物,即使是他姐姐這樣的女人,也連反抗都機會都沒有,這就是碾壓。
如果自己也能像那個男人一樣就好了!
“沒想到夢瑤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出了展廳,葉瑾不停的搖頭,“她變了,徹徹底底的變成俗人了。”
“怎麼,她以前在你心裡不是俗人嗎?”李大成好奇的問道。
“恩,至少不會這麼世俗。希望今天這件事,能夠讓她及時醒悟。”
“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當然是滬市,有人在那裡等着我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