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聽見高明德的話,整個會場立即炸開了鍋,如果說之前的拍賣場面,可以用熱烈來形容的話,那麼現在的拍賣場面,足可以用沸騰來描繪。是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任伯年,是華夏知名度比較高的一位畫家,也是近年來比較受藝術品市場承認的一位大師,這幅壽星圖,不僅寓意好,而且還是上供給慈禧太后祝壽用的,光是這一點,此幅壽星圖就足以成爲任伯年的代表作,與那些應付人的幾十萬的作品區分開,畢竟是用來給慈禧太后祝壽的,這要是不用心,不僅求畫的官吏拿不出手,慈禧太后看了,也入不了老佛爺的法眼。
所以這幅畫,絕對值得出手。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從任伯年大師的這幅壽星圖開始,後面的二十幾件拍品,各個都是珍品,可以說是拍一件少一件,之前不捨得出手的人,不管是藏友,還是投資客,這個時候都要出手了,因爲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二百萬一十萬。”
“二百五十萬。”
“三百萬。”
雖然每次加價的幅度是十萬,但是已經有人等不及了。所以在有人喊出第一個價錢之後,後面的競拍價完全是以階梯式的價格暴漲,從底價二百萬漲到三百萬。連五秒鐘的時間都沒有用上,就在一些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舉牌喊出了四百萬的價格,整整翻了一番。
不到十秒鐘,競拍價竟然就翻了一番,這是何等的激烈。
李大成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這幅任伯年的壽星圖會如此的搶手。如果按照這麼個驅使競拍下去,一個億完全沒有問題。
“這是你委託給拍賣行的畫?”柳如夢側着身子,小聲的向李大成問道。
李大成點點頭,把目光從畫上挪開。瞅了瞅周圍,然後看着身邊的柳如夢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柳如夢聞言,粉臉一紅,杏目低垂。
李大成看見後一愣,看了一下對方看着的方向,這才意識到,剛纔由於驚嚇和緊張,放在柳如夢大腿上的手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緊緊的抓着。一定是被抓痛了,感覺到了他的異常,所以才……
“抱歉。抓痛你了。”李大成不好意思的對柳如夢說道,同時在心裡暗罵自己太沒出息了,不就是四百萬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初負債兩千萬,還花一千多萬買別墅的魄力哪裡去了?
“沒關係。”柳如夢微笑着說道,其實她也只是瞎猜的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猜對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李大成,在今天來到這裡之前,他也只有過一次參加拍賣會的經驗而已。而且還是那麼的冷清,場面自始至終不溫不火的。誰又能想到今天會這麼的激烈呢?
“四百五十萬。”
“四百八十萬。”
壽星圖的競拍價,就像火箭一樣。噌噌的往上漲,誰也攔不住,
“五百萬。”
出手了,一位坐在第一排的老人把手中的號牌舉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中氣十足,即使在沸騰的會場之內,也能聽的清楚。
五百萬!
在場的許多人都看向這位老人,一些人在嘆氣,一些人在搖頭,看的出來,許多人都覺得這幅壽星圖在五百萬這個價格是個坎兒,原本沸騰的會場,暫時安靜了許多,但這緊緊是聲音,聲音變的安靜了,也就是說,競價的人少了,但是每個人的熱情,卻絲毫不減,有實力的,計算着怎樣才能以合適的價格,拍得這件壽星圖,而那些沒有實力,則想知道誰會拍得這件壽星圖,這幅壽星圖最後會以什麼樣的價格成交。
“五百一十萬。”一個坐在第三排的年輕人舉起了手中的號牌,他的耳朵上帶着藍牙耳機,在舉牌過後,還小聲的說着什麼。
這是代理人。
有些競拍者,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親自到場,所以會委託代理人到場,通過手機等通信工具,參加拍賣,實現遠程遙控。
“五百二十萬。”一箇中年人隨後把號牌舉了起來。
競拍價在漲到五百萬之後,所以人都開始謹慎了起來,不在幾十萬幾十萬的增加,而是以最低十萬的價格一點一點的往上累積,誰也不想多花冤枉錢。所以別看許多拍品在一開始競爭的非常激烈,但是越往後,價格相差的都不會太多,不過卻會越來越緊張。
“五百三十萬。”老人再次把號牌舉了起來。
“五百五十萬。”那位年輕的代理人大聲的叫道,也許是想以氣勢壓倒其他的競爭者,所以他的嗓門兒非常大。
中年人苦笑着搖了搖頭,顯然是不再打算競價了。
“八十二號的這位先生出價五百五十萬,還有出價的朋友嗎?”高明德的眼睛在會場內快速的搜索着,尋找着下一位舉牌的人。
其實在過了五百萬這個坎兒之後,還在競價的只有三個人,現在其中一方選擇退出,那麼只剩下那位老人了。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老人看去,猜他會不會繼續競價。
“五百六十萬。”老人不負衆望,又把手中的號牌舉了起來。
年輕的代理人聽到之後,低頭對着藍牙耳機小聲的問了幾句,然後坐着不在說話。
“三十一號老先生出價五百六十萬,五百六十萬第一次,五百六十萬第二次,五百六十萬第三次,成交。讓我們恭喜這位老先生。”高明德落下拍賣槌。
而李大成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落了地。五百六十萬,這個價格在李大成看來,絕對是一個高價,而且當初葉瑾也對他說過,這幅任伯年的畫如果遇到喜歡他的人,或者專門收藏他的人,拍出五六百萬不成問題。五百六十萬,屬於五六百萬的中間價,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成交價。
只是,離八百多萬的平均價,好像少了三百萬,而這三百萬必須從其他拍品身上找回來。
“第七十三號拍品,郎世寧的駿馬圖……”高明德開始緩緩的介紹起下一件作品。
李大成聽到之後,剛剛落地的心,就懸了起來。
“又是你的?”一旁的柳如夢詫異的問道。五百多萬成交的畫,已經讓她很驚訝了,那可是五百六十萬啊,她賣多少化妝品才能賺這麼多錢,結果人家在這裡坐着,看別人爭得面紅耳赤,錢就賺到了,好輕鬆啊。
“恩,恩。”李大成把放在柳如夢大腿上的手收了回來,不在佔對方便宜了。畢竟之後還有很多的他的字畫珠寶,要是展出每一件的時候,都要狠狠的抓一下,那麼柳如夢細膩光滑的大白腿,非被他抓腫抓青不可。
“起拍價,二百八十萬……”
“三百萬。”
“三百五十萬……”
現場再一次沸騰了,要知道郎世寧的作品在市場上是非常少見的,每次在拍賣會上出現,都會引起非常大的關注和轟動,現在竟然有藏家委託懷古拍賣一副郎世寧的駿馬圖,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要知道今天到場的這些人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爲了這幅駿馬圖而來的。
而且畫駿馬,是郎世寧的拿手絕活,市場對郎世寧鎖住的駿馬也是非常的認可,前些年郎世寧的八駿圖,就拍出過八千多萬的天價,還有百駿圖,接近一個億。就算按馬的數量來分,今天這幅駿馬圖,雖然只有一匹馬,但怎麼不得幾百萬?
“五百萬。”
又一個五百萬誕生,不過和之前的任伯年的壽星圖相比,五百萬並不是駿馬圖的一個坎兒,很快就有人競價了。
“五百五十萬。”第四排的一個號碼牌高高的舉了起來。
李大成看見後微微一怔,剛纔舉牌競價的人竟然是小白臉白輝,這還是對方第一次競價,而且一張口就是五百五十萬,看來這小子對這幅百駿圖的興趣不小呀。也對,郎世寧的畫,不僅在國內備受追捧,就是在國際上,也是極爲認可的。作爲投資人,選擇競拍郎世寧的畫,作爲投資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極好的選擇。
只是,李大成又怎麼能讓對方這麼輕易的得到呢?
“如夢,舉牌。”李大成說道。
“啊?”柳如夢奇怪的問道,“這幅畫,不是你委託的嗎?”
“我看他不順眼。”
柳如夢渾身一顫,這才知道對方這樣做存粹是爲了替她出氣,柳如夢的心中不由一暖,溫柔的說道,“其實,不用的。”
“舉牌。”李大成堅持道。
“那,喊多少?”
“六百萬,殺殺他的囂張氣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