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說了還是沒說

李行心說解法自然有,我連答案都知道,但我能告訴你們嗎?於是道:“呵呵,我雖會些占卜測算之道,但也非全知全能,我算出八圖今日便應當合一,現在所爲也只是順天行事罷了,至於這八圖秘語是何意思,我卻難以推算,諸位都是西城的前輩,想必知道很多秘辛,多加揣摩,說不定就能看破其中真意。只是如今八圖秘語驗證無誤,不知周流八勁的修煉法門……”說到這裡,閉口不言,只是看着諸人。

衆人相視點頭,仙太奴見狀道:“既然先生已經將八圖秘語寫出,作爲交易,周流八勁的修煉之法自然就交與先生了。”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李行懷着激動的心情接過,正要翻看,就聽仙太奴又道:“不過想必李先生也知道,周流六虛功縱然厲害,卻有個極大的禍胎,並非人人都能免災。當年思禽祖師之所以將周流六虛功一分爲八,而不合並傳授,並非祖師不願,而是不能。因爲這種武功十分奇怪。周流八勁,雖然相生,亦是相剋,駕馭得當,八勁相生,所向披靡,駕馭不當,八勁相剋,則會禍害自身,死無葬身之地。周流六虛功修煉兇險,兩百年來,多有弟子試練這門神功,但往往練到兩種內勁,便遭反噬,要麼水火相煎,要麼風雷互擊,要麼天地反覆,總是死的悽慘無比。萬歸藏之前,也只有一位燕然祖師練成山、澤、水、風四勁,但在修煉周流電勁時,卻不慎引來天雷,粉身碎骨,化爲飛灰。”

頓了頓,仙太奴道:“李先生是世外高人,想來既然開口索要此功,那麼定有修煉之法,不過卻仍需萬分謹慎,莫要御物不成,反爲物噬纔好。”

李行看仙太奴一臉真誠,也知他是一片好心,但也聽出此話滿含試探之意,想來西城諸人對如何修煉周流六虛功也是好奇無比,但李行自然是不會將如何修煉這門功法說出來的。

並不是因爲藏私,而是這周流六虛功有個十分大的限制,那便是如果有兩個人同時練成周流六虛功,那麼氣機便會相互感應,大克小,強克弱,功力弱的那個人將被功力強的那個克的死死的,甚至只要對方一動念頭,弱小的一方體內便會八勁紊亂,橫死當場。誰也不知道李行將修煉法門講出來後,是不是會被其他人剋制,這種有可能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情,李行又怎麼願意做呢?

一念及此,就聽李行道:“呵呵,據我所知,六虛功的修煉之法,思禽祖師早已言明,一個‘諧’字已經道盡所有,就看個人體悟了。”話裡的意思,那便是您自個兒猜去吧。

仙太奴自然是聽明白了。當年樑思禽的確留下一個‘諧’字,說是周流六虛功的修煉要旨,這在西城盡人皆知。但這留了和沒留一樣,兩百年來多少天才就死在這個‘諧’字之上,這讓仙太奴還怎麼繼續問?

看仙太奴吃癟的樣子,李行心中暗爽,人嘛,總是很樂意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再看衆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顯然沒聽到什麼乾貨,又繼續思考八圖秘語去了,於是李行站起身來,向衆人告辭道:“諸位師兄師姐,師弟今日便告辭了,接下來我會在地部修煉其餘七勁,若有事找我可以直接來地部。”他如今已經加入西城,按照西城的規矩,後入門的一律爲師弟師妹,先入門的一律爲師兄師姐,沒有什麼師傅師伯,也沒有師公師母,李行也是入鄉隨俗,喊起衆人師兄師姐來。

衆人聞聲,皆都起身向李行告別。一番客套,李行正要走,就見崔嶽、沙天河二人來到李行身前,沙天河道:“李師弟,如今我二人親眼所見你測算通玄,不知我二人那事,李先生可否算上一算?放心,師弟要什麼卦金,開口便是。”

這番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崔、沙二人多年來苦苦尋找萬歸藏的蹤跡,這並不是秘密,相反衆人也對萬歸藏的死活與下落關心的很,是以聽二人想請李行就此卜算,衆人都是圍了過了,想聽李行怎麼說。

李行見狀,微微一笑,道:“諸位不必這般緊張,這事我早有結果,但世間種種,皆有定數,諸位今日聽我言語,又將有何反應,說不得也在定數之中,未來究竟如何,我卻不能說,若是說了,這一卦也就廢了。我只能說,那人雖沒死,卻與廢人無異,若無波瀾,那人此生也就是老死山林的下場,但諸位若是執意尋找,一定要置之於死地的話,只怕橫生枝節,到頭來反而助其脫困也說不一定。我言盡於此,諸位如何行事,還請自行斟酌,至於卦金便算了吧,說到底我如今也是西城中人,此卦就當是爲西城而算了。”

衆人聽了,顯然是不太滿意李行如此含糊其辭,這跟那‘諧’字一樣,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兩樣,對於李行‘大公無私’不要卦金的行爲也沒什麼表示,若是說出這樣的結果也好意思要卦金,那才令衆人吃驚呢。不過衆人倒是看穿了李行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本質,沒有相應好處,想從李行嘴裡掏出點兒乾貨還真是沒可能。

見再沒人有事,李行便獨自走出了擲枕堂,其餘人留在裡面,似是要開個小會。

李行慢悠悠的向回走去,路上沒有一個人,帝下之都佔地極大,各部弟子都聚集在自己那一部修煉,才導致這從地部到擲枕堂的一路都荒無人煙。雖然行人極少,但看得出來經過精心維護,崑崙山地勢高俊,這個季節雪便沒停過,但路上積雪卻沒過腳面,而且整條路上一絲雜草也無,顯然花了不少心思。

今天李行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周流六虛功,心情十分高興,一路哼着歌,回到地部自己的屋內,開始翻看起記載着周流八勁修煉方法的冊子。

周流六虛功取法於先天八卦,暗合天道,八勁相生相剋,關係十分複雜,就如水火二勁,運用得當,水火相濟,威力增強何止十倍,運用不當,水火相剋,那才真是水深火熱,到最後要麼水滅,要麼火息,總之沒有好結果。

李行邊看邊思索,思索了一陣,決定就按照先天八卦的順序來修煉,他已經練成了周流土勁,這是排在最後的第八卦,但先天八卦本就是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最後一卦,自然也可以當做第一卦,接下來則應該按天、澤、火、雷、風、水、山的順序修煉。

想到這兒,李行便翻到記載周流天勁的那一頁,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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