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禎和秦可卿告別王熙鳳後，一起往側殿走。
“楚大爺…”
秦可卿聲音有些發顫，手被他的大手握住，兩人一起牽着手走路，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楚禎輕聲道：“那麼晚還等着我，你有心了。”
秦可卿羞笑着低頭，嗓音柔媚：“老爺是我後半生的依靠，妾身怎能不伺候好老爺？”
“文縐縐的，一看就不是真心實意！”
楚禎笑道。
他穿越幾個世界，有過對比後知道，漢唐的人說話還多有古語殘留，但宋以後，人們說話就越來越接近現代漢語。
尤其是紅樓夢，她們平日裡可不用什麼“妾身”這類的自稱。
秦可卿噗嗤笑着，伸手挽住他，將楚禎手臂夾在中央，越發嬌聲軟語的說：“老爺不信妾身，妾身何其惶恐~，妾要如何作證，老爺才肯信？”
楚禎深呼吸一口氣，這“證據”真大！他不得不服。
“快點回去睡下！”
楚禎繃着臉說道。
“老爺可要和妾身一起睡~？”
秦可卿嬌嗔不改，摟着他手臂來回晃，楚禎信她從未與人睡過，勾引人的手段還很青澀，摻夾着少女的嬌憨可愛。
楚禎被妙玉的少女茶引起的火，又在秦可卿這被點燃，到了即將爆發之時。
秦可卿尤未察覺。
等走回到房門前，敲門後，還摟着他手臂，湊過來，神情嫵媚的說：“老爺~~跟妾身去一起睡下吧~，妾身今晚伺候老爺~，嘻嘻嘻。”
她玩瘋了一樣。
楚禎不爲所動，等瑞珠出來開門時，將秦可卿推進門去：“快去睡！”
“老爺~~”
秦可卿手指撩過他手臂肌肉，水潤的眼眸委屈的看來：“老爺好生無情，妾身……呀~！”
她被楚禎一把抱起，耳邊傳來他沙啞的嗓音：“是你挑起來的事！”
“啊？”
秦可卿被他摟着腰肢抱着進了房，她直到這時，才知道自己玩大了……
瑞珠嚇了一跳，期期艾艾道：“老爺，姑娘……我，我去打水來？”
楚禎見秦可卿彷彿被嚇住的小兔子模樣，才無奈的放棄，“不必了，今晚早點睡，明天晚上我再來。你去找一包紙來。”
“哦……”瑞珠乖乖前去，又忽然回頭問：“老爺要紙做什麼？”
秦可卿也好奇看來。
楚禎沒回答，上前去給她寬衣解帶，秦可卿羞得臉紅了，很快被他抱着上去。
一會兒後。
瑞珠臉紅紅的把紙巾拿來，不敢看牀上，又忍不住偷偷看：
姑娘跪坐在那，臉上紅得嬌豔無比，正溫順乖巧着伺候楚大爺。
瑞珠不敢看，默默的收拾牀上老爺和姑娘的衣物，姑娘的放在牀頭，老爺的放到椅子上。
щшш＿ тtκan＿ C○
金蓮顫，聲嬌喘。
好一會兒後，瑞珠纔看到東西揉成一團被扔出，裡面傳出老爺的聲音：“睡吧。”
“嗯…”
瑞珠看到，姑娘乖乖伏在老爺懷裡，像一隻家裡養的白色小貓。
瑞珠收拾好紙張，纔回去躺下，心中既有羞澀，又有爲姑娘感到高興：
這秦妃娘娘之位，如今該是穩穩當當的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瑞珠迷糊着正要睡下，忽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傳來，她有些不耐煩，以爲是晴雯，就把寶珠給推醒，自己仍舊睡下。
直到，第二日。
“你怎麼睡在這？！”
日上三竿才醒來的瑞珠，驚訝看到身旁多出一人，正是璉二奶奶的陪房丫鬟平兒！
“昨晚上門關了。”
平兒笑道：“我跟二奶奶出不去，就來你姑娘這兒借住一晚上。”
寶珠聞言笑說：“難怪昨晚我聽到兩回開門聲！”
平兒正欲說話，瑞珠就猛地坐起身，瞪眼看她：“你家奶奶昨晚睡哪？！”
“去跟伱家姑娘睡啊，還能去哪？”
平兒笑道。
瑞珠呆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平兒覺得奇怪，翻身下牀，去往內屋準備看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看到了這輩子都烙印在她腦海裡的畫面：
二奶奶，楚大爺，還有秦二姑娘，一起睡在了一張牀上！
這畫面猛然衝擊她腦海，使她驚叫出聲，讓睡在牀上的三人也相繼醒來。
被充當牀墊的楚禎，與粉面含春的王熙鳳大眼瞪小眼，雄姿迅速英發，燙得王熙鳳猶如受驚的白兔子，翻身下來，驚叫着躲到了牀的裡邊，胡亂抓起牀單蓋住自己。
“你怎麼在這？”
躺在楚禎臂彎的秦可卿，迷糊着逐漸醒來，坐起身，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衆人看到了她嫋娜纖巧，又不失丰韻雪白的身段。
楚禎深呼吸一口氣，在平兒，瑞珠、寶珠，還有秦可卿的注視下，翻身下牀，從椅子上撿起衣服，強行收納自己雄姿後，很快穿上衣服。
背對着王熙鳳，留下一句話：“有什麼事情等你們清醒了再說，寶珠瑞珠，還有平兒，剛纔的事你們不要說出去！”
“是，老爺！”
二人忙答應。
平兒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也答應下來。
“我回去洗漱，你們伺候可卿和二奶奶！”
楚禎往外走去。
秦可卿這時纔有些回神，詫異的看着自己牀上緊抱着牀單遮掩嬌軀的王熙鳳：“你怎麼在我這？！”
王熙鳳羞憤欲絕！
秦可卿彷彿想通了，恍然大悟道：“你是想來借錢！”
“你說這話怎麼讓人聽不明白？”王熙鳳用被單遮住胸口，一時想不明白她這話。
秦可卿掩嘴偷笑：“昨晚我纔跟楚大爺睡下，你就偷偷溜進來，還跟只青蛙似的趴在楚大爺身上，可不就是想用姿色誘引，讓楚大爺借給你兩萬兩應急。”
平兒聽得目瞪口呆。
“小蹄子竟敢這樣編排我！”
王熙鳳羞惱的啐她一口，還不解氣，又把被單砸向她。
秦可卿伏在牀上笑得不輕，腿上忽覺不對，忙又起來，掀開被單。
王熙鳳看一眼，就知道席子上是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頓時又羞得扯過被單來遮掩。
“嗤！”
秦可卿再次笑得厲害，惹得王熙鳳乾脆撲過來與她打鬧。
平兒，寶珠瑞珠三人欣賞了一番白雪皚皚的美人嬉戲的美景，平兒倒是放心許多，看出來二奶奶並未有尋死的念頭。
呸，不對，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就是跟神仙睡了一覺，死什麼死！
半晌。
披上被單後，王熙鳳才把三人叫到跟前來，發話道：“昨晚的事，半句也不得往外說！”
再補充：“昨晚我只意外在這牀上睡了一覺，跟楚……”楚不出來，王熙鳳改口道：“跟他什麼事也沒有！”
寶珠瑞珠兩人對視一眼，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王熙鳳臉上臊熱。
昨晚的確沒有發生什麼。
她只是跟一把刨子一樣，以青蛙的姿勢，趴在他身上，從席子的痕跡來看，她留在楚禎那的痕跡也斷然不會少。
平兒識趣的沒有多問，在牀上翻找着：“奶奶，你的裡衣……”
“這是你的？”
秦可卿抓起一件，衆人一瞧，綢緞肚兜的帶子早已斷裂，昨晚二奶奶竟沒有醒來？
還是醒來了，故作沒醒？
王熙鳳一言不發，匆忙穿上衣服後，也顧不得問昨晚的事，就急急忙的離開。
她走後，秦可卿洗漱妝扮完畢，立刻去找楚大爺。
“她回去了？”
楚禎倒不擔心王熙鳳會尋短見，鳳姐對貞潔很看重，長相嫵媚，卻並非風騷女子，但她畢竟是鳳姐，以她的性格，只會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
反正事情是真的沒發生。
楚禎親手洗過，確認頭部沒有痕跡，是王熙鳳一頓亂蹭罷了。
每每想到這，總會讓他一陣邪火亂冒。
說了好閨蜜醒來後的反應後，秦可卿有幾分擔憂：“楚大爺，這事要怎麼辦？偏她昨晚進我房內，按說該罵她莽撞胡來，可…楚大爺到底是抱了我和她一夜。”
最後一句話，秦可卿小聲說道，眼神瞟過來。
楚禎沉吟好一會，才試着問：“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王熙鳳可不是妙玉，她有老公的！
楚禎也不想負責——不是他渣，而是負責不了，責任也不在他。
“把那兩萬五千兩借給她？”
秦可卿小聲道。
“就這？”
楚禎不敢置信，若說給王熙鳳兩萬兩，他肯定不給。
但只是借的話，倒是可以再借她一次。
畢竟早上起來時，楚禎可是把鳳姐苗條風騷的體格全看了，並且還肌膚相親的感受到了。
昨晚王熙鳳和他之間應該有一頓亂蹭的事，他卻沒什麼感覺，睡得很死。
秦可卿挽住他手臂，溫聲西語道：“我知她脾性，乃是脂粉堆裡的英雄，斷然不會因這事尋死覓活，這事爛在肚子裡是最好的。
何況事情因由大半是在她，老爺借給她銀子已算是體貼入微，若非她沒有嫁人，定然早嫁給老爺了~”
楚禎一笑，秦可卿是徹徹底底向着他的。
“那就這麼辦吧，我們去瀟湘館！”
“老爺要把這事跟林妹妹說一聲？”
“對。”
楚禎的確沒打算瞞着林妹妹。
……
瀟湘館。
屏退其他人，聽到他二人的講述後，林黛玉半晌沒說話，眼睛看着兩人。
“昨晚我就是留宿在她那，其他事情…我發誓，全都不記得了！”
楚禎指天發誓，一旁的秦可卿低眉順眼，不敢直視“大婦”的眼神。
半晌。
黛玉悶聲道：“都睡一個牀上了，還能有什麼其他事情？”
楚禎哭笑不得，林妹妹還是不懂到底能發生些什麼。
他剛想開口，林妹妹就看向他：“這事有幾人知道？”
“平兒，寶珠瑞珠。”
“她們知道倒還好，待會我囑託她們一番，讓她們別聲張。”
黛玉輕皺罥煙眉，看着他：“倒是鳳姐姐那邊……”
楚禎點頭：“我正想來跟你商量，我打算借給她兩萬五千兩銀子。”
黛玉一番思索，問道：“可還要加些什麼？這事不能聲張，傳出去惹來非議，神仙的臉面也不好看。”
楚禎有些愣住，原來林妹妹不止擔心王熙鳳的臉面，更擔心這事會讓他丟臉！
秦可卿忙說道：“太太放心，我去跟她說！”
“什麼太太，再胡說撕爛你的嘴。”
黛玉羞嗔着說道，又跟她說了些事情，等下午時秦可卿再去找王熙鳳。
一會兒後，香菱進來說電臺的事，先說林如海和賈敏，再提一句：“璉二爺要到冬至纔回到京城。”
聽到賈璉，楚禎心裡有着微妙的感覺。
儘管昨晚的事有着諸多巧合，儘管沒有真刀真槍，但他畢竟和王熙鳳“睡”了一覺！
“這事爛在肚子裡，誰也別再提！”
香菱出去後，黛玉眼睛瞧着楚禎：“就算鳳姐姐有一千個好，一萬個好，讓楚神仙回味無窮，可這事——”
她沒有往下說。
楚禎立下保證：“沒有下次了，我想她也不敢再留宿園子，將來避我都來不及！”
黛玉用團扇掩住小嘴：“這可說不準，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指不定你們就因此有了緣分。”
“有緣也是孽緣！”楚禎立刻說。
黛玉笑道：“孽緣有什麼可怕的，楚神仙去庵裡找人念一些經文，遲早能消去這孽障。”
秦可卿在一旁噗嗤笑出聲。
楚禎無奈，林妹妹到底還是吃了他送妙玉回櫳翠庵的醋。
當然，林妹妹昨晚上肯定不會說，她不會因爲吃醋就阻止楚禎送妙玉，僅在今早意外知道楚禎和王熙鳳“一夜夫妻百日恩”後，才泄露出一縷醋意來。
要不然楚禎都不知道她吃醋！
“林妹妹啊！”
楚禎笑着握住她手，還沒開口，黛玉就很快消了醋意，和他有說有笑起來，也不提鳳姐姐的事了。
秦可卿湊到楚禎右手邊，和他同樣親暱的說着話。
她如今是姨娘，不，是秦妃娘娘了！
……
下午，秦可卿罕見的出現在榮府，帶着幾個丫鬟婆子一起來到王熙鳳家中。
“秦二姑娘來了！”
丫鬟喊道。
秦可卿走到鳳姐門前，見簾子掀開來，平兒從裡面走出，屋內還傳出王熙鳳的聲音：“她來做什麼！讓她回去，說我沒空跟她聊天！”
“噯喲喲。”
秦可卿朝平兒笑道：“你家二奶奶如今可真了不得，連兩萬五千兩都不放眼裡，罷了，我還是回去罷。”
平兒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她笑，再伸出一根，第三根手指豎起來時，王熙鳳已從屋內風風火火的走出：
“銀子在哪兒？”
“噗！”
平兒和秦可卿笑得肚子都痛了！
王熙鳳知道自己被耍了，朝她惱道：“就會跟我取笑頑，我這都愁死了，你還來打趣我！”
秦可卿慢悠悠道：“我來給你送錢，你還閉門謝客，如今又說些什麼愁死的話，聽着怪讓人心寒。”
王熙鳳忙上來拉住她手，滿臉笑容的將秦可卿請進屋內，再親自給她奉茶。
秦可卿和她閒聊一番，在王熙鳳按耐不住後，才悄悄跟她說：“楚大爺和林妹妹答應借給你兩萬五千兩了！”
“……”
親耳聽到這好消息，王熙鳳反而沒有高興的心情，心中五味雜陳。
她自然是知道這銀子爲何借給她。
是因昨晚，她意外跟楚神仙在一張牀上，睡了一覺……
昨晚做的夢，至今還能回想起來，那隨着海浪顛簸的無助又滿足感，還有那令人筋骨酥軟的滋味……
以及早上……
不，早上什麼事也沒有！
比起夢裡，今早發生的事纔是真真切切，那嚇人的雄姿，滾燙的觸感，她自己更像是一隻青蛙般趴着。
這可是連賈璉都未曾有過的樣兒姿勢……
“二奶奶在想什麼？”
秦可卿湊近過來看。
王熙鳳嚇得回神，忙說道：“這兩萬五千兩銀子我借了！”
秦可卿纖手掩脣，眼眸瞅着她，笑道：“哪日你缺錢了，我那屋子還借你用。”
王熙鳳聽了，啐她一口，兩彎柳葉吊梢眉挑動，怒瞪她：“再混說我連門都不許你進了！”
秦可卿這才忙着道歉，說：“我總以爲昨晚是你的手段，既然你心中沒這念頭，那我以後也不提了。”
王熙鳳又是氣又是笑，伸手擰了她一把：“誰會拿清白開玩笑，我現在一想到昨晚和早上的事，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桌角上，省得哪日被人知道，別人也跟你一樣嘲笑我是爲了錢纔跟神仙睡覺！”
“是我多心了，阿鳳你別往心裡去。”
秦可卿再次道歉。
王熙鳳倒沒真的生她的氣，她自己越是想，越覺得那銀子是她用……一個晚上掙來的。
不，還不是掙，只是楚大爺暫時借給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