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風和東方衷只是對轟了一招,但千巨空敏銳察覺到楚風爆發出來的氣息,超出了尋常的強者,就連有一瞬間影響到了他的精神。
由此可見,一旦撕破臉皮的話,就算千巨空有信心壓制楚風,只怕不會這麼順利,特別楚風有恃無恐,非常的鎮定,沒有看到過他流露過一diǎn畏懼情緒,根本不把傷及東方衷的事情放在心上,更把蘇懷和孫海龍當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應付各種狀況,隨時能抽身而退。
千巨空很好奇楚風的自信是從哪裡而來,只是現在無法試探出楚風真正的實力,畢竟這裡不是一個適合的場合,所以只能從另外的方式來試探楚風,也就回到了正題上,那一個有關傀儡的賭注。
如果楚風輸了,千巨空就有一個很好的藉口來找楚風算賬,若楚風贏了,那就要重新判斷,楚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千巨空擺出這樣的態度,意思很明顯,楚風的輸贏,代表了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衆人不是笨人,當然看得出千巨空的意思,楚風更不用說了,他一開始就很清楚遊戲規則,只是孫海龍,蘇懷,東方衷這三個傢伙太不識時務了,破壞了這一個遊戲的規矩。
爲此,在千巨空再次回到了正題上,楚風平淡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一種迫人的強勢!
他這一種強勢,稍微有了一diǎn不把千巨空當成了一城之主的意味,大有平起坐的氣概,他又看去衆人的時候,蘊含了一種挑戰,最終視線落在孫海龍和蘇懷的身上,卻變成了輕視。
楚風準備以一人獨鬥衆人。
他的話語落下之後,一時之間,整個殿堂的氣氛,瞬間分割成兩半,一邊是衆人強烈對楚風的不滿,鄙視,憤怒如一股洶涌怒海,鋪天蓋地,滾滾衝擊去楚風的面前,另一半是楚風像一面堅不可摧的鐵壁,對他們滾滾而來的怒意,不爲所動。
這一刻,楚風的身影顯得孤立,但卻有一種dǐng天立地,無所畏懼的高大,讓站在他身邊的天含玉,心底處那一股奇怪的情緒,再次萌動了起來。
就連藏在千巨空後背的結衣和結月這兩個小妮子,她們一雙明媚的美眸看去楚風的時候,有一種呆滯的萌態,很快她們又轉變成了一種驚奇,震懾,不解,甚至芳心有一diǎn莫名其妙的觸動。
她們不明白爲什麼楚風要對抗衆人,驚奇的是他爲什麼有這樣的信心,震撼的是他竟然敢她們父親說話,城中從未有人不畏懼她們的父親,無形之中,她們對楚風有了一diǎndiǎn敬佩,更多的是,楚風表現出一種她們心動的無畏勇氣。
結衣和結月知道自己都是害羞鬼,膽小鬼,剛纔楚風說她們是長不大的孩子,雖然表面上她們很不服氣,但其實心中羞得慌,只是又不甘心被楚風這樣看穿,所以才表現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
而大多數人都不把楚風當回事,認爲楚風狂妄自大,愚蠢無知,連傀儡都沒有製作過,更不知道傀儡製作起來的困難程度,竟敢如此自大能贏得過他們全部人!
更重要是,楚風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一個人接下了他們全部人的賭注,這是多大的口氣。
畢竟來天寶閣的顧客,有不少都是非富則貴的財主,投注絕對不少,他們不相信區區一個穿着普通黑牛皮武者裝的鄉下小子,有這樣大的本事,接下他們全部人的賭注。
只有少部分人,站在了中立,等待千巨空發話。
而孫海龍和蘇懷兩人滿臉怒容,感受到了楚風對他們的輕視,準備要反擊的時候,千巨空打斷了他們的話語,說道:“小兄弟,你要跟全部人對賭,那你有這樣的本錢嗎?你輸了的話,就由我處置了,那意味着你的命,可能不是你的了,更何況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利益爲重。”
千巨空這一番說話,暗示楚風可能命都沒有,別人更不可能跟楚風賭命,如果沒有足以打動衆人的利益,那就構不成這樣大的賭局了。
“你有信心沒?如果,你有信心,我可以替你接下這一個賭注。”
天含玉一雙水靈靈的明眸看着楚風,少了潑辣的刁蠻氣,多了恬靜的溫柔氣,不知不覺之間,對楚風產生了一種信任。
“無須。”
楚風突然從懷中抽出了一個儲物袋,拉開了口子,往地面上一倒而下,一大片五光十色,晶瑩透徹,像水晶又似寶石的東西,又有金銀珠寶,嘩啦啦倒了出一大堆,形成了一個光彩奪目的小山包,頓時一股濃縮無比的靈氣,如海浪一般擴散而去,瀰漫到大殿每個角落!
“不知道這一些靈石和符石,黃金,夠不夠成爲這一次的賭注,若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一批沒有處理掉的物品,看看你們有沒有興趣。”
說着,楚風又取出了一個儲物袋,像垃圾般倒出了一批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樹枝,草葉,又有皮毛,鱗片,枯萎的白花,又有一顆顆黑溜溜的核桃等等,看起來像的確像一堆垃圾的東西。
來天寶閣購物的人,多少都有些眼力,所以有一些眼尖的人,一看楚風倒出來的東西,本來從一堆金銀珠寶,奪目靈石符石之中清醒了過去,他們一個個看到了這一批奇怪的東西,震驚得脫口而出。
“這不是——悟道草葉嗎!?”
“那——那根樹枝該不會是克盡邪道的神桃木吧?”
“看那皮毛和鱗片,像不像魔牛皮和黑龍鱗?”
“我可以肯定,那白花是亡魂白骨花!”
“還有那些不是兇獸的內丹嗎?他怎麼會這麼多兇獸內丹,該不會是他獵殺的吧?”
“你看,那是一整套惡魔角、惡魔爪,惡魔心、惡魔皮、惡魔骨、惡魔眼……的材料,絕對可以打造出一套可怕的裝備!”
衆人越看越震驚,有的人兩眼放出了光來,如果不是千巨空在站在此處,估計立刻就有人上前詢問價錢了。
這是一批有價無市的珍貴材料,這裡都是識貨的人,當然知道這一批材料有多大的價值,再加上那一堆靈石符石等等的金銀珠寶,絕對比得上一個中等貴族的資產了。
“夠了麼?不夠我還有……”
楚風不把衆人震驚的情緒放在心上,或者說沒有把這一堆東西當成什麼稀有寶物,而是準備又再取出什麼東西,只是天含玉按住了楚風的手臂。
“夠了,單純你這一批材料,蘊含的價值,估計有很多人跟你對賭了!”
天含玉看去楚風的目光有了一diǎn變化,語氣帶了一diǎn疑問,“你怎麼有這麼多稀有材料?你知道有什麼價值嗎?”
“嗯,這是別人送我的,沒有仔細研究過,本來是來天寶閣販賣出去,不過現在正好用得上。”
楚風很淡然地說着,把這一批衆人視爲珍稀的材料,當成了一批雜物來販賣,如果換做其他人有這樣的材料,肯定不會隨隨便便販賣出去,至少用來換取同價值的材料。
但楚風顯然沒有把這些材料當成什麼好東西,而聽他的說話,衆人又羨慕妒忌恨,那是什麼人這樣大方,一送就送這樣一大批珍貴材料。
這樣一來,衆人越看楚風越發神秘了起來,本來他身上穿着的普通黑牛皮武者服都變得不平凡。特別是楚風平淡的神情,顯然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中,那他到底富有到什麼程度,是不是背後有什麼可怕的底蘊?
尤其楚風剛纔又要拿出什麼東西,衆人非常好奇,他又會拿出什麼好東西,只可惜被天含玉止住了。
“嗯。”
天含玉靈活的眼珠一轉,“既然你要賣給我們天寶閣,那不如材料先記在我們天寶閣上,賭注輸贏,全讓我們天寶閣來掌管。”
“等等,天小姐,這樣不合符規矩,這是他的賭注,怎麼能記在天寶閣上呢?”
“是的,我們就賭他的材料,靈石我們可不缺。”
“不錯,說一個價錢,我們以靈石或符石來賭他的材料!”
……
楚風還沒有說話,一羣人立刻反對天含玉的提議。這裡沒有一個是愚笨的人,怎麼可能看不穿天含玉的小心思,若材料給了天寶閣的話,估計材料就被吞了,無法做到以靈石換取材料這樣大的好事,只能靈石換靈石了。
“呵呵,那好啊,你們也別想以靈石來換,除非是同等價值的材料和物品,當然你們可以賭靈石都可以,那就以靈石賠靈石。”
天含玉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做出了反擊,最大化楚風的利益。
“這不合規矩,天小姐。”
一個人剛開口要反駁,天含玉伶牙俐齒,又合情合理地反駁,“這是我男人的東西,怎麼不合符規矩了?你們愛賭不賭!來人,把東西收拾起來,放在一邊上,做個統計!”
天含玉大手一揮,一邊待命的執事、侍者非常麻利,不出幾秒,就把地面上的東西收集的乾乾淨淨,放在了一個展示臺上,做好了一件件材料作爲賭注的標價。
楚風沒有阻止天含玉的自作主張,看去了若有所思的千巨空說道:“如果城主沒有問題,那還是按照我剛纔的一個條件,我需要研究一下天寶閣的傀儡。”
“可以。”
千巨空回神了過來,沉吟了應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