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在慌亂中醒來,他只記得自己在戰鬥,那個來自黃金家族的可惡傢伙,居然在算計自己!?
吱吱!
吱吱!
銀狐胡亂叫着,兩隻爪子用力抓向四周。
“別鬧了,你現在很安全。”
一個聲音傳來,銀狐睜大眼睛看向四周,只見自己正在別人的房間裡,躺在一張冰冷的翡翠牀上,房間裡空無一物,非常寂靜。
這人銀狐見過,正是嘯林的師父,外號小丑的尉遲道。
銀狐記憶裡,尉遲道是個喜歡吹牛的傢伙,主人,所有人,甚至連他的徒弟嘯林都有些瞧不起他,可現在,尉遲道居然一副冷靜的樣子,坐在一張木桌跟前,仔細描繪着什麼,和銀狐記憶裡他的樣子大相徑庭。
銀狐看到了尉遲道左臂包紮好的傷口,然後激起在戰鬥最激烈,眼看自己就要被暗算的時候,也是這隻有力的手臂,一把拉起了自己,將自己帶離危險,再然後,銀狐就因爲忽然攝入太多能量而陷入眩暈,混了過去。
對了!
小豆芽!
銀狐猛地記起那個曾經保護自己,給了自己不可思議力量的小豆芽,慌忙去尋找,找不到,又覺得自己尾巴上一陣酥麻。
唰~
銀狐把長長的毛茸茸的尾巴伸到自己面前,只見小豆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那裡去了,和尾巴上那些銀色的絨毛混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小豆芽好像在衝銀狐微笑,高興銀狐完好無缺。
銀狐覺得腦袋裡有個聲音,在他和小豆芽融合之後,銀狐可以和他交談了!在他的腦海裡,也有小豆芽的影子呢!
“你沒事吧!?”銀狐興奮問道。
“沒事,多虧這位爺爺救了我們。”小豆芽有些感激說道。
“嗯嗯,他是主人的朋友,我的主人叫韓浪,他可厲害了,朋友可多呢!在我們住的地方,有好幾百兄弟,主人的家鄉還有更多兄弟!”
銀狐不遺餘力稱讚了韓浪一番,轉頭又問道:“對了,我叫銀狐,主人給我起的名字,有意思不?我明明原形是個松鼠,主人卻說我比狐狸還狡猾,非給我起了這名字。”
“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夜涯紫。”小豆芽怯怯道。
銀狐搖了搖頭道:“這名字還行,但是沒有主人給我起的名字好聽,以後見到他的時候,讓他給你起一個更好聽的。”
“不用了吧...”小豆芽很爲難道。
“你怕主人不答應你?放心,他人可好了。”銀狐拍胸脯道,他對韓浪的盲目崇拜可不是說說,任何事情銀狐都覺得是韓浪來做更好,也不管別人怎麼想。
銀狐又問道:“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跑到我身體裡面了?還有這股強大的能量,都是怎麼回事?”
小豆芽道:“當時的情況危急,我和你基因重組了,那些能量本來是我的,現在是屬於我們兩個了,當然,你的能量我也可以共享。”
銀狐一怔,小狐狸一樣摸着下巴說道:“沒聽主人說過啊?跨物種之間還能基因重組?”
“可以的。”小豆芽解釋道:“你身上有靈系植物的力量,是我們天然的朋友。”
“原來是因爲靈性植物之書讓我擁有了和植物交流的能力,花園裡那些植物都聽我的命令原來也是這個原因。”銀狐恍然大悟道。
他想了一想又問道:“可是,你的能量好強啊,不在主人,黑蛋,司馬魂風他們之下,爲什麼你不反抗,而是要和我基因重組呢?”
小豆芽道:“因爲我是植物,植物不參與任何戰爭。”
銀狐不解道:“那要是有人攻擊你怎麼辦?”
“躲開啊。”
“要是躲不開呢?”
“那就只好聽天由命了。”
小豆芽的話讓銀狐很不爽,他一個勁搖着腦袋,彷彿老大哥一樣說道:“不好不好,主人說過,自由要靠自己去爭取,怎麼能聽天由命呢,誰打了你你要給他打回去纔是。”
小豆芽道:“可我是植物。”
“植物怎麼了?”銀狐滿不在乎道:“主人說過,哪怕是天王老子擋了他的路,也要砍他幾刀,這和植物沒關係。”
銀狐和小豆芽這兩個小傢伙的對話非常有趣,尉遲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看這兩個小傢伙交談,只是他們的話尉遲道一點也聽不懂,銀狐總是吱吱的聲音,而小豆芽並不發出聲音,他是用精神和銀狐交流的。
哎呀!
銀狐用力一拍腦袋,自責道:“差點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回去向主人彙報!至於我們倆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嗯。”小豆芽乖乖的點了點頭。
銀狐跑到尉遲道跟前,不斷比劃着,做出要趕緊回家的樣子。
尉遲道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回去,放心,你們的基地現在很安全,韓浪這傢伙真是幸運,你這小傢伙如今獲得了夜涯紫的力量,已然是這世界上第一流的強者了,而你,卻依然對韓浪忠心耿耿。”
“說實話,你就沒想過離開韓浪,自己闖蕩一番?”
銀狐很古怪的看着尉遲道,他根本不理解,幹嘛要離開韓浪?離開了韓浪的話,上哪再找對自己這麼好的主人?
“只有傻瓜纔想離開主人!”銀狐很討厭尉遲道的提議,在心裡生氣的想到。
“好了,好了。”尉遲道搖了搖頭道:“我不再說就是了,送你回去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許你告訴韓浪,是我救了你。”
銀狐的眼神更古怪了,他不明白,幹了好事爲什麼不能說?以韓浪的性格,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他一定會重重酬謝尉遲道,而尉遲道卻不讓自己說?
無奈,銀狐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尉遲道喊來了一個人,一個銀狐一見到就想要殺死的人。
獅六,獅飛鷹的兒子,曾經聯合三眼王算計過主人,對於敵人,銀狐一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因爲韓浪就是這種性格,他甚至覺得,世界上一切敵人之所以存在,就是爲了被殺死的。
然而尉遲道卻阻止了銀狐。
“不要衝動,獅六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我現在走不開,需要讓他送你回去。”尉遲道指着獅六說道。
銀狐這才發現,獅六和過去很不一樣了,他就像一個機器,不說話,也不笑。
銀狐繞到獅六身後的時候,猛然發現,在獅六的脖子上寄生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黑色的,像是一條爬蟲,十幾條腳全都插進了獅六的脊椎,動脈,似乎尉遲道就是靠着這個來控制獅六的。
銀狐和小豆芽離開了,獅六帶着他們上了一艘小型暗艦。
尉遲道很客氣,還趕來送他們。
銀狐揮舞小爪子和尉遲道告別,他忽然覺得,這個外號小丑的老頭子,他根本不是小丑,而是一個隱藏的高手。
他從那來自黃金家族黑人的手中救出了自己,說明他的實力非常之高,而且他還很有正義感,否則誰會冒如此的風險,救一隻和自己並沒有關係的銀色松鼠呢?
“奇怪的老爺爺!”銀狐目光狐疑,在心裡想到。
“記住我們的約定。”尉遲道不失時機對銀狐說道,一副讓人琢磨不透的高深樣子。
......
獅六走了,送銀狐回去,尉遲道進入他的房間之後,繼續一筆一劃的在一張白紙上描繪着。
他所畫的是一隻蟲子,和寄生在獅六脖頸上的那隻一模一樣。
很快,一隻寄生蟲畫好了,尉遲道將紙摺疊成一個小小的三角,藏在自己袖子裡,那裡有一套精密的機械,通過神經系統控制,只要尉遲道的思維一動,這枚三角形便會爆射而出。
尉遲道一直就這樣畫着,畫筆是取自不知何種獸類的白色骨頭,墨水是一種金色的液體。
不知不覺中,墨水瓶裡的金色液體用盡了,尉遲道皺了皺眉,解開手臂上纏着的繃帶。
他在傷口處接了一根細細的軟管,管子直通靜脈。
打開管子,金色的血液便流了出來,進入那墨水瓶中。
原來,尉遲道作畫用的是血墨!
等墨水瓶重新被灌滿的時候,尉遲道彷彿比剛纔削瘦了幾分,臉色也更加蒼白了,但他的精神卻更加矍鑠,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這種奇怪的繪畫中,口中還不斷自言自語的嘟囔着。
“來了,你們終於還是回來了...”
......
黃金寶典中。
韓浪的星河棋局進入第三局,前兩局毫無意外,韓浪都輸了,雖然第二場輸的沒有第一場那樣難看,但似乎,他距離贏下比賽,還有不短的距離。
反向操作的星河棋局遠比看上去要難的多,韓浪擁有罕見的天賦和智慧,卻依然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無比複雜的棋局研究透徹。
雙方只剩下最後不到一百個棋子了,每摘下一枚棋子,都異常關鍵。
有兩處棋子讓韓浪委實難斷,一枚在左手邊,一枚在右手邊。
如果摘下左手邊這枚棋子的話,將會在短時間內,給對手帶來巨大的壓力,逼迫他不得不摘取棋盤右上角重要的一子。
而要是摘下右手邊那枚棋子的話,短時間內韓浪會陷入被動,但是有可能,在終局最後十子的時候,帶韓浪進入上風。
韓浪的手指時而在左邊,時而在右邊,很久沒能做出決斷。
根據星河棋局的規則,其實,最後一子纔是最重要的,佔到整個棋局百分之五十的勢能,韓浪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摘取右手邊的棋子,希望在終局時候,將前面的劣勢扳回來!
可是,當他剛要做出決定的時候,藏在月之痕裡,母親留下的項鍊忽然出現,第二次釋放出強烈的光芒,鉤織起復雜如羣星般的星圖。
唰~
韓浪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