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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陳君兩世所經歷的,最‘廉價’的對空火力。
沒有嘶吼的機炮,沒有呼嘯的對空導彈,沒有被硝煙遮蔽的天空,有的僅僅只是幾十道直射而上的流光。
一點都不華麗,也一點都不盛大。
但是他卻絲毫不敢小覷這些‘流光’的威力。
通過之前雄兵連和惡魔之間的交戰記錄,讓他對這些來自外星的敵人有了初步的瞭解。
他們基本可以無視常規武器的射擊,強化型的穿甲彈和導彈雖然可以重創他們,卻很難對這些該死惡魔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何況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地球人,軍方的炮彈在大部分時候根本就無法命中目標,就更不要彈殺傷了。
惡魔的狙擊手所使用的基本都是大口徑的穿甲子彈,可以在射程內輕易擊穿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其中更是摻雜着大量的‘弒神1號’。
而即便是在雄兵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抵禦這種專門針對超級基因的弒神子彈,更不要提僅僅只是穿了一層裝甲的傘兵們了。
如果被擊中,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
“對空火力——全軍向我靠攏!”
想到這裡,陳君目光一凜,對着通訊怒吼的同時向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聖光自他的體內向外噴涌,以手掌爲中心,一層淡金色的薄膜向周圍飛速擴散,最終形成了一個半球形的巨大護罩,將大部分傘兵都包裹在了裡面。
經歷了天河市的一場苦戰,以及之後聖光失而復得,陳君突然發現自己對於聖光的掌控變得愈加得心應手。
雖然和上一世的巔峰狀態還有着天塹般的差距,但是也差不多達到了超凡巔峰的水平。
所謂超凡,超越凡世之力。
作爲一名有着超凡巔峰實力的聖騎士,他現在已經可以將聖光具現出一定的‘形態’,用於進攻或是防禦。
在遊戲的前中期,諸神還未頻繁降臨的版本中,這樣的實力已經足以在凡世間行走,甚至可以輕鬆左右一場數千人的小型戰役。
換算成這個世界的算法,應該已經可以試試和所謂的三代神體版扳手腕了。
例如騎士之前在巨峽市上空交手的那個高階惡魔,名字好像是亞托克斯什麼的…
如果讓恢復了聖光的陳君再次和他對陣,相信結果一定會和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手段盡出的話,騎士說不定能將對方直接斬殺。
強大的爆發力,對邪惡的剋制,家常便飯般的以弱勝強…這就是審判流聖騎士的可怕之處。
…
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傘兵們張開雙臂,呈“大”字型在空中調整了前進的方向,迅速匯聚到了陳君身邊。
幾乎在同一時刻,那些飛射而來的流光撞擊在了陳君製造的屏障上——
由聖光構成的屏障在子彈的衝擊中出現了無數水波狀的紋路,裂縫開始蔓延,少數子彈幸運的穿過了屏障,擊中了幾名同樣“幸運”的傘兵。
血霧在空中爆發,中彈的傘兵中有2名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旋轉着脫離了隊列。
而他們的對手…似乎根本無意給他們留下任何喘息的時間。
一道猩紅的光束緊隨其後,自突然出現於半空的蟲洞中暴射而出,在下一秒撞在了聖光屏障上——
散溢的能量一瞬間便覆蓋了整個屏障,將陳君和所有傘兵的身影全部吞噬。
遠遠看去,空中像是炸開了一朵巨大的禮花,看起來無比絢麗。
而在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劍光自‘禮花’的中心位置處橫斬而出,將逐漸消退的光束自中間一分爲二。
劍光餘勢不減,掃向了正在爬升的幾十名惡魔,卻被他們用靈巧的飛行動作輕易躲開。
猩紅和漆黑二色爲主的裝甲撕裂了空中還未完全消散的能量,露出了陳君和其他傘兵們的身影。
騎士依舊維持着揮劍的動作,將自己的目光死死盯鎖定在了那些惡魔身上,連通訊都沒開,直接提高音量對所有傘兵咆哮道。
“準備接敵——”
指揮官的怒吼聲在空中迴盪,傘兵們第一時間將手伸向了後背,取下了掛在戰鬥揹包一側的步槍,在空中完成了打開保險,架槍瞄準的一整套動作。
處於惡魔隊列中心位置的惡魔指揮官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長戟,直指自空中的墜落的傘兵們。
“幹掉他們!”
在他的身邊,惡魔戰士們爆發出一陣嘶吼,齊齊舉起了自己的步槍和戰戟。
“開火!”x2
陳君和惡魔指揮官幾乎在同時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在他們的身邊,惡魔和傘兵們一同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砰砰砰——”
一上一下,百舌鳥獨特的咆哮聲轟然炸響,惡魔們的子彈也撕咬向了近在咫尺的敵人。
恰合的是,激盪在傘兵們通訊中的音樂也恰巧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
【The sky is falling on me/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As your hand’s turning old and weak/你的手卻變得蒼白而又無力】
…
槍聲轟然炸響,雙方的陣型在空中狠狠撞在了一起。
就像是發生在一戰時期的空戰,飛行員像是騎士一樣駕馭着座下的鋼鐵野獸和對手展開對衝,在近距離互相扣動手中的扳機。
令人可惜的是,傘兵和惡魔們的戰鬥並沒有繼承那份古典和優雅…只有慘烈的血腥氣息。
聖光在騎士的長劍上跳動,如同燃燒的烈焰,陳君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揮劍將衝在最前端的的一名惡魔攔腰斬成了兩截。
斷成兩截的身軀在慣性的作用下被拋到了他的身後,在空中爆發出一團血霧,又很快被狂風吹散。
而騎士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瞬間便讓雙方之間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廝殺聲和咆哮聲一下就變的激烈了起來。
陳君側身讓過兩名廝打在一起的惡魔和傘兵,順手揮劍在惡魔身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目光已經鎖定在了那個貌似是指揮官的惡魔身上。
他甩手丟出幾支十字形的光劍,逼迫幾名惡魔側身滑過進行躲避,在雙方之間短暫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而那名惡魔指揮官顯然也發現了陳君的舉動,骨子的嗜血和狂妄讓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個穿着奇怪盔甲的人類放在眼裡。
“吼——”
他仰天嘶吼一聲,全力震動起背後的蝠翼直直撞向了陳君。
這正是騎士求之不得的,屬於指揮官之間的戰鬥。
“聖光啊——”
陳君呼喚着那個崇高而又偉大的名字,讓自己的身體空中旋轉了一圈,藉助下墜時的驚人速度揮出一記高等順勢劈。
伴隨着他的旋轉,跳動着聖光的劍刃下拉出了一道水銀般的幕布,在某一刻突然爆發了出璀璨的光輝。
【I’m giving myself upon to thee/我將自己獻祭給你
A futile sacrifice gone sere/卻成了一件漸漸腐爛的祭品】
通訊中,女歌手的聲音由低到高,瞬間提升了最少兩個音調,居然讓人生出了一種直擊靈魂的錯覺,聽的陳君一陣頭皮發麻,似乎連揮劍的動作都變的順暢了幾分。
騎士一劍斬落,周身纏繞着雷霆般的威勢。
聖光在他的長劍上噴涌,和惡魔的長戟狠狠撞在了一起,隨後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切斷了對方的武器,劍光向外延伸,擦着惡魔的脖子一掃而過。
雙方就這麼在空中錯身而過。
陳君的身體繼續向下墜落,而在他的身後,惡魔的腦袋高高飛起,臉上仍舊殘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無數紫色的血液自切口處向噴涌,拉出了一道誇張的血線。
惡魔的身體似乎還有意識道自己已經死去,依舊維持着翅膀的扇動向上飛出了幾米,隨後突然一僵,失去了全部支撐,墜落向了下方的大海。
劍光璀璨,勢不可擋。
梟首對方的指揮官後,陳君的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敵人的影子了——
他率先突破了由惡魔們組成的空中防線。
在騎士的身邊,無數屬於交戰雙方的屍體向下墜落,拖拽出無數條血線,而在他的身後,接近三分之二的傘兵們接連完成了突破。
可能是因爲帶着下時墜速度加持的關係,可能因爲指揮官被陣前斬首的關係…即便這些惡魔戰士都是精銳,在撞上傘兵們後依舊一觸即潰,瞬間便被打亂了陣型,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攔截。
而傘兵們也不是毫無損失。
算上還在和敵人糾纏的部分兄弟,他們在這一波對衝中一下減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就算是成功突破的這些,裝甲上或多或少也都沾染着粘稠的液體。
紫色和鮮紅交織,可能是來自他們自己,可能是來自敵人的…也可能是來自戰友。
“乾的不錯,菜鳥們!”
陳君側身觀察了一下跟上自己的人數,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顯然現在根本沒時間去糾結這個。
南海艦隊已經近在咫尺——
突破了惡魔的攔截後,他們距離海面已經不足百米,而以他們現在速度,估計會被直接拍成一團肉泥。
70米.
50米.
30米.
一秒不到時間,他們就跨越了最後的距離。
當高度達到10米的時候,陳君率先改變了自己的姿勢,換成了頭上腳下的狀態,再次爆發出一聲怒吼。
“着陸姿態!”
傘兵們立刻調整了自己的姿態,就像是訓練中重複過上千次的那樣,同時開啓了戰鬥揹包下噴射引擎。
機動裝甲在他們的操作下開始工作,兩道淡藍色的火焰自揹包下方噴射而出,爆發出了驚人的推力,幾乎在一瞬間就抵消了他們下墜的速度。
而陳君的腳下則是浮現出了一層淡金色的半球形光罩,10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光罩和巨峽號的甲板撞在了一起,瞬間破裂成了無數金色的碎片,卻也抵消了全部的衝擊力,讓騎士的雙腳穩穩落在了甲板上。
在他的身邊,除了幾個降落失敗砸到海里的蠢貨,大部分傘兵們都陸續完成了着陸,用被裝甲包裹雙腳穩穩踩在了巨峽號的甲板上。
“諸位——我們雙腳接觸地面!”
陳君長劍直指前方,雙瞳在下一刻被一層淡淡的金色所覆蓋。
“給我殺光他們!”
“呼哈!——”
甲板上其他士兵,可能還要算上那些蟲洞後的惡魔們,幾乎都在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怪物從天而降,怒吼着發起了衝鋒。
通訊中,那首曲子最終達到了尾聲。
【Into thy hand I command my spirit/我將我的靈魂交給你——
Together we go down with our people/我將與我的子民共存亡!】
…
(感謝是神秘….範兒老爺的打賞!
抱歉,這章不想拆了,更遲了
歌名是【A rose for Epona】,我屬於那種沒有戰歌碼不動字的類型…
嫌我加歌詞水字數的,你過來打我呀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