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早睡早起幾乎沒有夜生活的王慶父半夜被吵醒,心情很不好,但對方是國安六處的人,又不得不下去招待。更意外的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你們現在不該是滿世界找兇手嗎,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王慶父見了來人,已經差不多知道是什麼怎麼回事了。對於他這種級別的人,國瑞賓館裡發生的槍殺案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坐在對面的魏愛國將用電腦打印出來的肖像圖遞給了王慶父說道:“我想王少應該認得這個人吧?”
王慶父點了點頭,眉毛微皺了一下:“這是蠻子,我的保鏢,怎麼你們懷疑兇手是他嗎?”
“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沐遊說道。
王慶父放下了肖像圖,看了一眼沐遊,淡然說道:“我知道你,羅剎洪象天的師兄弟,前些曰子還打傷了溫三金。可惜是我不知道你來了滬上,否則我倒真想對你做些什麼。”
“你的意思,不是你做的?”沐遊眼神凝視前面這個雲淡風輕的傢伙。
“能夠給洪象天的師兄弟添點麻煩,這是一件在我們圈子裡能夠長臉的事情,可惜不是我做的,我領不了這榮譽。”王慶父似乎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笑着說道。
“那你的保鏢怎麼解釋?”沐遊繼續問道。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既然願意爲了錢當我的保鏢,難道就不會爲了錢去當別人的槍嗎?”王慶父絲毫不在意這事究竟是不是蠻子做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這不重要。”王慶父露出了笑容。
“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了!”
沐遊也笑了,曰益精深的精神強度告訴對面這傢伙沒有說謊,沐遊相信眼前這個人不是幕後指使者。
“不過…”
坐在沙發上的沐遊,猛然動了,身子朝着前面穿着睡衣的王慶父衝了過去,手掌握拳,目標是王慶父的眼睛。
“我還是決定痛打你一頓,誰讓你有想過要對我做些什麼!”
沐遊的速度很快,拳頭轉瞬便到。
那放鬆狀態窩在沙發裡的王慶父眼見得就要被擊中,腳快速上踢,腳尖朝着沐遊的手腕踢去,如毒蛇出洞,速度一點不比沐遊慢。腳尖踢中沐遊的手腕,藉此力身子往後依靠,後翻離開了沙發。
一系列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一氣呵成。沐遊終於明白了這傢伙爲什麼這麼不在意自己的保鏢叛變,原來保鏢只是個擺設,他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保鏢。
不過,沐遊沒有就此罷休。
從王慶父的態度中,沐遊終於明白了這幕後之人是誰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爲都可能是幕後之人,誰也願意成爲幕後之人,甚至下一刻誰都會成爲幕後之人。現在重要的是,他沐遊吃虧了,所以,他覺得這虧不能就自己一個人吃。
沐遊雙手輕點沙發,身如鴻雁般的朝着離開了沙發的王慶父俯衝了過去,腳尖如鉤,倒扣向王慶父。
王慶父見此,站住了身子,腳如兩條根一般深扎入地面。一手抓向沐遊的腳,一手握拳朝着沐遊的腳步搗撞了過去。
對於王慶父的反應,沐遊也是一驚,這傢伙絕非一般好手能夠比擬,最起碼在沐遊看來比起溫三金還要強上一些。
只是,再快的反應,再強的力量,再犀利的招式,有用嗎?
王慶父舉起的一手一拳,突然停滯在了空中,隨後沐遊的腳釦在了王慶父的臉上。
轟!
局勢瞬間大變,王慶父倒地,沐遊的腳踩在他的臉上,臉上沒有流出血,卻也被擠壓的極爲難看。
魏愛國和陳擎蒼噌的站了起來,王家之人瞬間便將沐遊圍了起來,腰際的槍都拔了出來,敢在國安六處同志面前把槍,可見王家的勢力。
沐遊如是沒有看到指向自己的槍一般,踩在王慶父臉上的腳也暫時沒有移開的意思。
“我只是想打你一拳解解氣,你爲什麼一定要躲開逼我用腳踩!”
“你現在解氣了嗎?”王慶父的聲音沒有異樣,似乎被踩的不是自己的臉一樣。
“差不多了。”
“那把腳挪開吧。”王慶父微皺了下眉頭。
“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起去找那傢伙。”沐遊眉毛揚了一揚。
“我很樂意看到別人比我更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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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遊的腳移開之後,王慶父身上的麻痹散也解掉,王慶父站了起來。極不優雅的呸了一下嘴裡的髒東西,臉上的肌肉有着微微的顫抖抽動,盯看向沐遊說道:“你有腳臭!”
“是嗎?”沐遊似笑非笑的看向王慶父。
天高地厚,坐落在外灘黃金地段的頂級私人會/所,在滬上混跡稍微能上得了檯面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就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個豪華雅間之內,周金吾一臉陰鬱的看向前面站着的男人。
“爲什麼自作聰明,下了那麼一個局?”
周金吾一把呼在蠻子的臉上,那個男人紋絲不動,只是低着頭,略有委屈的說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做能拉王家下水。”
“這是你跟他說的嗎?”周金吾很生氣,但知道對這四肢發達腦袋簡單的傢伙生氣根本沒用,所以看向了腦子不錯的瘋子。
瘋子搖了搖頭:“沒。我只是跟他說能殺就殺了,不能殺弄出點動靜就好了。”
“傻【逼】!你是什麼腦子,你玩得了虛虛實實嗎?不管你設計得多巧妙,不管你做得多嚴密,但最終不還是將我們和王家繞進去了?這下好了,你這臥底的身份也曝光了!你知道自己沒腦子,就別想那些所謂的詭計了好嗎!你以爲王家那個被稱爲智公子的傢伙是吃素的?”
周金吾真是被眼前這個畫蛇添足的傢伙氣壞了,以爲他那局有精密,若是糊弄一般人倒也能說得過去,但要糊弄王慶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王家你就別回去了,出去躲幾天吧。”周金吾無奈搖頭苦笑說道,說到底還是自己給自己惹來一身搔,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腦子抽筋了決定讓這傢伙去王家臥底。
“你覺得你也應該出去躲幾天,最起碼不該被我碰上!”
包廂的門被人用腳很不客氣的踢了開,進來了數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沐遊,說話的也是沐遊。
“兇手也在,幕後之人也在,看來不需要說那麼多廢話了!”沐遊一眼認出了蠻子,冷冷笑道。
周金吾愣了一愣,見後面跟進了王慶父,便又瞬間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神態,說道:“你找來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了,你也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很多,你說對吧,智公子?”
王慶父點了點頭,倒也一點不避諱的說道:“嗯,剛纔他在我家狠狠踩了我幾腳。連我這個只是想着要對付他的人都這樣,所以我決定把他帶到了這裡,我很想看看身爲幕後主謀的你會是什麼下場!”
“那是因爲你智公子萬事都忍到最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而我卻吃不了半點虧!”說罷,手一揮,站在他身邊的蠻子和瘋子兩人都迅速摸出了手槍,指向了沐遊。
“周種【馬】果然比我有種多了,當着國安六處的同志面前也敢胡亂拔槍,就是不知道敢不敢真開!”王慶父似乎覺得眼前這事兒還不夠熱鬧,很隨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邊上的沙發上,喝了一口之後,說道。王慶父決定將這禍水引到底,他樂意做這個觀虎鬥的人。
“兩位同志,周某先解決了私人的事,事後向你們請失禮之罪。”周金吾再怎麼也不敢將國安六處的人得罪的太深,如此說了一句,多少有些緩衝。等眼下的事塵埃落定之後,周金吾相信眼前兩人會選擇什麼都不記得,沒人會拒絕強者的示好。
“魏大哥,陳大哥,你們坐到那邊去,這債,我自己來討!”沐遊不想這兩人爲難,與其看到他們可能搖擺而難受,不如誠仁之美自己直接開口說。
說罷,沐遊便動了,擒賊先擒王,第一時間,沐遊朝着距離自己五米不到的周金吾衝了過去。
沐遊一動,瘋子和蠻子就動了,兩人同時扣動了扳機,有人找死,他們很樂意送上一程。
子彈,以着高速運轉的角度朝着沐遊飛射了過去。
距離最多六米。
子彈,瞬發即至!
噔噔!
兩聲脆響,子彈撞擊到了硬物。
沐遊的前面非常詭異地出現了一層土牆,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這土牆乃是沐遊儲物玉簡裡面的海肌泥形成的,沐遊將它們喚出來擋住了子彈之後又馬上收了回去。
在外人看來,猶如是幻覺,但子彈確確實實沒有打中沐遊。
如此詭異,對於蠻子和瘋子來說是致命的,因爲他們失神了。不是他們心理素質太低,而是事情太詭異,明明擊中的子彈消失了,任誰都要一愣。而就在這一愣之間,沐遊手上突然出現的長劍如蛟龍一般的刺向了周金吾。
周金吾身手很不錯,但也僅僅是對於常人來說很不錯罷了,遠遠比不上他身邊的瘋子和蠻子,更別提和王慶父相提並論了。而且,這個時候,沐遊悄然丟出去的麻痹散也開始生效。
劍,便是那麼輕鬆的架在了周金吾的脖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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