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傑將範青的屍體脫出了洗手間,站在外面的魏仙民多看了宋傑一眼,然後他們兩誰都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屍體交到鶴頂紅手上的時候,範青已經斷氣了,鶴頂紅看到這個結果,有些驚喜又有些擔憂。
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讓人將範青的屍體裝到一個麻袋裡,提到了玫瑰紅館的會客廳裡。
“走了,客人馬上就要來了,隨我去接待一下!”
宋傑自然是不明白鶴頂紅所說的客人是誰,但是心裡也能猜測出來幾分。
這個被範青殺死的三爺,應該不是什麼善茬,也不是一個什麼普通來路,跑到這地下賭場來賭錢,都能帶兩個保鏢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使出的手段。
玫瑰公館的會客廳很大,站滿兩三千人都不是問題,裝修完全是用了歐洲的貴族皇室風格來的,牆上掛着幾副高仿的世界名畫。
像柯羅的《珍珠女郎》,梵高的《向日葵》,畢沙羅的《蒙馬特大街冬天的早晨》,喬爾喬內的《沉睡的維納斯》等,都是一些18世紀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
雖然只是高仿,但從這些畫的筆法上去看,作畫的人也應該是個高手,這些畫作也應該是價格不菲。
鶴頂紅坐在沙發上,讓手下拿來了一瓶醒好的lerovole巴貝拉,給她自己和宋傑魏仙民各倒了一杯。
“這酒不值錢,先湊合着喝吧,等處理完這事,晚上姐請你喝好酒。”鶴頂紅非常的客氣,她將她的那杯紅酒在手中輕輕搖晃了一下酒杯,讓酒的香味散發出去,這樣在喝的時候,就能聞到酒的香味,喝起來也比較的舒服。
可是當她珉了一口後,卻發現宋傑的酒杯和魏仙民的都沒有動,她有些不解的問:“你們怎麼不喝?”
宋傑很不好意思地說:“姐啊,你的酒我們兩不應該拒絕的,可是我跟我的這個神棍兄弟啊,都有一個不好的癖好,那就是這外國人的洋酒,就是喝不進去,你看你這裡有白酒沒,就算是十幾塊錢的六兩半都可以的。”
“哦,只喝白酒,不喜歡洋酒?有意思!真有意思!”鶴頂紅喃喃了一句,然後讓人拿來了一瓶白酒。
“你說的六兩半姐這邊沒有,這瓶十五年的華山論劍,是那位剛剛死去的徐三爺生前儲藏在我這邊的,現在他死了,酒也就沒有藏下去的必要了,也就當是喝他的一杯祭酒吧!”
按理說,死人的酒喝着晦氣,可是宋傑現在也沒辦法拒絕,況且鶴頂紅拿來的是一瓶十五年的華山論劍唉,這便宜酒要是不喝,簡直浪費感情。
宋傑拿過酒瓶子,給他和魏仙民各倒了一杯,然後敬了一下鶴頂紅。
“紅姐,雖然第一天認識你,但是能彼此相識便是緣分,這杯酒我敬你對我的款待之情!”
“嘴巴真會說道!”
鶴頂紅喝了酒之後,放下了酒杯,再要倒滿之時,卻聽到了從樓梯上有上來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來的人應該不少。
“他們來了!”
來者不善啊!
宋傑回過頭看去,從那樓梯上走上來的是一隊身着黑衣的保鏢,一共有十個,帶隊的是一位光頭和一個穿着布衣的虎眼環睛的中年人,看他走路的態勢,足以見得這個中年人是個武道高手,至於功力深厚,也得較量之後才能知道。
帶隊的那個光頭一上來,就看起來特別生氣,好像在訴說着他就是來這裡搞事情的。
本來客人來了,作爲主家的鶴頂紅理應起身接客以表待客之禮,但是鶴頂紅看到這個光頭後,很淡定地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而且臉上還帶着那麼些許排斥的意味。
“鶴老闆好像有些不歡迎我呢!”光頭郵過來,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就在鶴頂紅的對面做下,怒氣衝衝地看着鶴頂紅。
鶴頂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這纔開口:“韓五爺到訪,乃是我這小地方的榮幸,只是不知道韓五爺帶這麼多人上來,是想試試我這玫瑰公館的房子有多大麼?”
“哼哼,鶴老闆真會開玩笑,我帶人過來,是聽到消息,說我家三哥被人做了,就是在你的地下賭場出的事,所以我來找鶴老闆問一問,到底有沒有此事?”韓五爺語氣冷漠,卻又是態度強硬。
鶴頂紅打了一個響指,讓人把裝了三爺和範青屍體的麻袋擡了上來說:“確有此事,三爺的屍體和那個動手殺死三爺的人的屍體,現在都在這,賭場中很多人都當場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而且監控也拍到了這個人殺死三爺的畫面,若是你想看,我讓人調監控給你。”
“你就給我這個解釋?”韓五爺聽到鶴頂紅沒有了下文,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我覺得你這個解釋,不足以讓我今天離開這裡!”
“那你想要什麼解釋!”鶴頂紅能在南京讓別人聽到她的名字就能感覺到恐懼,自然有着非常人的膽魄,若是被韓五爺這麼幾句話就鎮住,那麼她又怎麼可能擁有如今這麼大的一座玫瑰公館。
面對着韓五爺的戳戳逼人,鶴頂紅也是針鋒相對,她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解釋的也已經解釋了,雖然範青的死讓這件事情變得有些複雜,可這件事本身就跟她鶴頂紅毫無關係,若是韓五爺再這麼無理取鬧,她倒是不介意跟韓五爺玩玩。
韓五爺看到鶴頂紅的臉色有些不對,他有意無意的嚥了一口唾沫,然後說:“我敬你鶴頂紅在南京是個人物,你只要跟我說清楚這個殺死我三哥的兇手爲什麼死了,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不然的話,樓底下我的上百號弟兄可都在等着呢。”
一聽到韓五爺這話,鶴頂紅直接怒了,她一拍桌子,準備要開口大罵之時卻是被宋傑攔住了。
宋傑拿起兩個倒滿白酒的酒杯,推給了韓五爺一個,然後自己端了一杯。
“韓五爺,這個兇手是我殺得,當時他拿着刀跟我拼命,我沒辦法,只好出手殺了他,若是我的做法給您帶來了什麼不便,那我向您賠個不是,所有的話都在這杯酒裡,我先乾爲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