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碧扶着一位六七十歲老婆婆慢慢地朝着方文這邊走來。
只見那老婆婆滿臉皺紋,卻打扮地雍容華貴,派頭着實非凡。
終於,老婆婆在阿碧的攙扶下坐下來。
“兩位,這位便是我家老夫人。”阿碧指着老婆婆說道。
那老夫人緊接着說道,“阿碧,是你家老爺的朋友來了麼?怎麼不向我磕頭啊?”
只見她腦袋東轉西轉,像是兩眼昏花,瞧不見誰在這裡。
看到這一幕,方文頓時笑了,這哪是什麼老婆婆啊,分明就是他的阿朱妹子。
這時只聽阿碧說道,“你們快磕頭啊!你們磕頭,老夫人就答應你們前往莊上拜見了。”
方文當然不會磕頭,不說阿朱是他的妹子,沒人會給自己的妹妹磕頭,就說他一個現代人可沒有磕頭的習慣。他除了在爺爺奶奶死的時候磕過頭外,什麼時候磕過頭啊!
這時朱丹臣忽然說道,“我家公子是什麼身份,豈能向你磕頭?也不怕折了你們的壽!”
在朱丹臣看來,這老夫人讓方文磕頭,就是在侮辱方文,侮辱方文就是侮辱大理國!自家公子受到侮辱,他做臣子的怎麼坐的住?
對於朱丹臣的話,阿碧和阿朱自然不屑一顧。在她們看來,在參合莊裡,她們就是主人。客人對主人家無禮,就應該被教訓。
這時方文說,“我們只是來休息一番,並無拜訪參合莊之意。老夫人讓我們磕頭有些說不過去吧。況且我們剛剛來這裡晾了半天,這難道就是姑蘇慕容氏的待客之道?我看這慕容世家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絲毫沒有大家風範。”
對於剛剛被晾在那裡那麼久,方文心中怎麼會沒有氣?只不過爲了自家的妹子,方文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他不能說自家妹子的不是,卻免不了將這筆帳算在慕容復頭上。
阿碧和阿朱被方文說得臉色通紅。她們也覺得自己此舉有失慕容世家的威嚴。但是事已至此,她們也無話可說。
這時,那阿朱扮的老夫人說道,“阿碧,你怎麼沒有招待好客人?這不是有損我慕容家的威名麼?”
“老夫人,是奴婢一時疏忽了。”阿碧也說道。
方文當然知道她們這是在演給他們看的。爲的就是彌補剛剛阿碧的人過失,從而挽回慕容家的名聲。
隨後阿碧連忙叫人端上點心,奉上熱茶!
那點心和熱茶,方文全然沒有看一眼。他心中的氣還沒有消,‘你讓我吃,我就吃麼?’
見方文沒有動那茶點一下,朱丹臣自然也不會去動一下。
這一下阿朱和阿碧就頗爲尷尬了。
“哎,人老了,坐不住了。兩位慢用,老身先回去休息了。”阿朱老氣橫秋地說着,“阿碧,扶我回去吧。”
“是老夫人。”阿碧自然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
就在阿碧扶着阿朱轉過去要離開的時候,方文忽然說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
這句話說完,方文分明感覺到那老婆婆樣子的阿朱渾身顫抖了一下。
緊接着,阿朱重新轉過身坐下來,“不知客人剛剛所念的是什麼?”
“哦,沒什麼,我瞎唸的。”方文這是要找回剛剛的場子了,他也得讓阿朱剛剛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對他這個姐姐不尊重。
阿朱當然不會相信,這是方文瞎唸的。不然怎麼可能和她那金鎖上的詩句一模一樣呢?
“那公子是從何處見到這句詩的呢?”阿朱此刻萬分激動,她已經全然忘記自己在裝扮老婆婆,於是她的聲音不再蒼老,而是變得清脆起來。
朱丹臣還有些納悶,怎麼這老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這麼清脆起來?
方文沒有立即回答阿朱的問題,而是說道,“老夫人似乎對這句詩很感興趣?”
阿朱此刻才反應到自己在裝扮老夫人,而自己剛剛的舉動明顯與老夫人這個角色不符。
而阿朱心裡也有些惱怒。她可以肯定,方文絕對認出了她的身份,甚至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世。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麼一句和她的金鎖上一模一樣的詩呢?
可是對方既然已經識破她的裝扮,卻依舊把她當做老婆婆看待,而且,對她的問題答非所問的。阿朱能不惱怒麼?
想到這有可能是自己最接近自己身世的時候,阿朱自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隨即她將臉上的裝扮一把扯下來,露出了她那俏麗的面龐。
“老婆婆原來保養地這麼好啊!六七十歲了,竟然還和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般!”方文依舊裝作看不出阿朱真實身份的樣子。
方文這麼說,一旁的朱丹臣卻不這麼想。他此刻才明白,原來剛剛那老夫人竟是一個姑娘裝扮的。一想到這兩個姑娘剛剛戲耍他們,想讓他們磕頭,朱丹臣就一陣氣極。
“這位公子的眼光可不怎麼好,你沒看到我本就是一個姑娘麼?”阿朱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哦,原來是一個姑娘啊,可是這麼漂亮的姑娘爲什麼要裝扮成一個老太太呢?”方文笑着問道。
這下阿朱無話可說了,她總不能說,她故意裝扮成老夫人就是想戲弄他們一番吧。
“公子,剛剛我們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爲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阿朱不得不低頭認錯。
方文看到阿朱終於認錯,頓時笑了,他親暱地說道,“阿朱還是我技高一籌吧!”
這一下,阿朱頓時詫異非常,“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我來這裡可不是爲了拜訪什麼慕容復,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方文笑着說。
“找我?”阿朱急切地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對不對?你快告訴我!”
“阿朱姐姐,你?”阿碧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搞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阿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阿朱立刻擺出一副管事的姿態。
朱丹臣自然也很是疑惑,他和方文是來找大理王妃的,怎麼找到一個小姑娘身上了?
然而方文卻沒有跟他解釋,只是對阿朱說,“阿朱姑娘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快說?”阿朱此刻自經全然不顧了。
“你教我易容術!等我學會了易容術,我就把你的身世告訴你。”方文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