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什麼名字?”董卓這時問道。
“小的名字粗鄙,哪能入相國大人之耳。”方文如是回答。
“讓你說,你就說。否則,否則咱家如何稱呼你。”董卓卻說。
“小的方文,見過相國。”方文對董卓略微彎腰。
董卓此刻自然微微有些醉了,自然沒聽出方文剛剛話語中的不敬之意。
董卓只不過喝了一口酒,怎麼就會醉呢?
其實不然,方文已經將一公斤酒直接放進董卓胃裡去了。也就是說董卓如今已經喝了兩斤酒了。兩斤的白酒,還是五十多度的酒,他董卓焉能不醉?
“方,方文是吧。你,你這酒是,是從何處得到的?”董卓強打這精神問道。
“這是在下偶然得之。”方文說。
“哦,可惜,可惜。”
“不知相國嘆息什麼?”方文問道,“可惜這麼好的酒只有這麼一罈,喝完就沒了。”
“相國大可以放開喝,在下那裡還有幾壇同樣的酒。明天就給相國送過來。”方文說。
“好,好,好!”董卓大喊着,隨即把杯子裡不多的酒一飲而下。
“爽啊!”說完這句話,董卓就向後一倒,沉睡不醒了。
“相國?相國?”方文喊了幾聲,卻不見董卓迴應,於是心中暗道,“看來這董卓是真的醉了。”
方文看到醉倒的董卓,頓時笑了。他走到董卓身前,用小刀割破了董卓的手指,頓時,董卓的手上鮮血流下來。
忽然董卓坐了起來,朝方文大喝一聲,“大膽!”
方文這下真的被嚇了一跳。他是在沒想到董卓竟然裝醉,果然是老奸巨猾!
董卓對方文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心。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醉得快不行了,這才假裝醉倒試一試方文。
他沒想到他醉倒之後,方文真的敢上來行刺!雖然只是割破他的手指,但這也是行刺了。
侍衛們聽到董卓的大吼聲,自然全都跑進來嚴陣以待。
只聽那董卓說,“咱家以爲你對咱家忠心耿耿,沒想到你趁咱家醉酒之際想要行刺咱家。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有何話說?”
方文沒有說話,而是微笑着拿出一塊綢布輕輕擦拭着他小刀上殘留的血跡。
董卓看到方文這幅模樣,準備大聲怒喝,結果他就生出一種對方文唯命是從的感覺。於是他想要大喝的話生生地被卡在喉嚨裡了。
“你們,你們都下去吧。”董卓這時擺擺手說道。
很快,那些侍衛再次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那些侍衛全都出去之後,董卓一下就跪倒在方文面前,“主人贖罪。”
方文笑着說,“董卓,剛剛的架子不小嘛!”
“主人贖罪,董卓失禮了。請主人饒恕奴才這次吧。”董卓連忙還方文磕頭賠罪。他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醉意,早就被驚醒了。
方文笑着說,“你可是當朝相國,萬乘之身,怎麼會是奴才呢。”
“無論奴才在外面多風光,在主人面前永遠都是奴才。”董卓那肥胖的身軀跪在那裡,額頭緊貼着地面,看上去甚是滑稽。
方文蹲下身子,拍了拍董卓的臉龐,“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這次暫且饒過你,如有下次,定不饒恕。”
“謝主人恩典。”董卓磕着頭說。
“起來吧。”方文這才讓董卓起來。
董卓站起來,對方文說,“主人請上坐。”
方文自然不客氣地做了上去。接着董卓,給方文倒了一杯酒,恭敬地端了過去,“主人請!”
方文看了董卓一眼,笑着說,“董卓,用我的東西款待我,你可真夠大方的。”
“主人贖罪,我這不是沒有比主人這更好的酒麼。主人稍等,我這就命人爲主人上美食佳餚。”董卓說着準備喊下人。
卻聽方文忽然說,“免了吧。”
方文自然是看不上相國府的飯菜的。或者說,這個世界的飯菜他都看不上。就這個只有鹽一種調味品的年代,能做出什麼好吃的?
況且,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方文雖然已經血契了董卓,可是這並不保險。
在這個秩序顛倒的世界,只有掌握軍隊的人,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否則只能是水中的浮萍。
而方文之所以要冒着風險來血契董卓,自然是看上了董卓的西涼鐵騎。只要方文掌控了董卓這支軍隊,就能夠在這個混亂的漢末三國立足了。
只不過,想要一下子掌控董卓的西涼鐵騎根本不可能。即便是掌握着契約的方文也只能一步一步來。
血契董卓,自然就是方文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掌控整個相國府。
於是,方文對董卓說道,“接下來該你表現了。”
“請主人吩咐。”董卓拱手而立。
“讓所有的侍衛,分批進來,在我這塊綢布上滴血。”方文說着把契約平鋪在几案上。
方文要掌控相國府,自然需要靠他的契約了。而且如今的契約,並沒有血契數量的限制。如此,方文才能在短時間內將整個相國府的人血契,從而徹底掌控相國府。
董卓自然立馬應是,隨即朝外面喊道,“進來十個人!”
很快,就有十個人跑了進來。他們當然看到了方文坐在主位上,而董卓卻站在一旁。
這一幕自然讓他們很是疑惑,堂堂相國大人,爲什麼會讓一個平頭百姓坐在主位上,自己站在旁邊呢?這不符合董卓的性格啊!
不過他們雖然疑惑,卻沒人敢問,而是安靜地待命。畢竟董卓站在那裡,他們對董卓那是真的畏懼。
接着董卓命令道,“你們每個人,都滴一滴血到這塊綢布上。”
十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疑惑,往綢布上滴血?這算什麼命令?
不過,服從命令是他們的本能,儘管是這種可以說是非常荒誕的命令,他們也必須照做。
於是,一個個侍衛都排着隊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方文面前的綢布上。
而在綢布將他們的血吸收的那一刻,他們恍然明白,此刻坐在那裡的人才是如今整個相國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