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開始切換……
海底船隻被發現後，畫面中，起碼數十個探索者幾乎同時收回了機械臂，重新成了類魚的樣子，一部分開始在周遭遊弋。另一部分則開始上浮，甚至視角出了海面。
這裡肯定是有剪輯的，很快更多看上去便很熟悉的大船再次出現在視頻中。
只是這些大船明顯像是沒有發現這些幽靈，以至於竟讓這些探索者近距離拍攝下了許多珍貴視頻。
是的，這個時候發佈會的大屏幕開始瘋狂的變化視角，近乎全方位的將這些現實中存在的大船都拍攝了下來。最後的畫面是在遠處拍攝的，能清晰的看到一架飛機在落下時，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能成功，摔進了水中……
瞬間，許多人繃不住了。
因爲這幾乎石錘了這些視頻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後期製作。
總有人說網民是最健忘的一個羣體，記憶只有七天。但那是因爲沒人在提起，當熟悉的畫面再次出現時，總能精準的勾起有些人對於之前新聞的回憶……
一年前還真發生過一次類似的事情，當時新聞上還鬧得沸沸揚揚的。
所以這特麼竟然是真的？！
華夏的某無人科研單位竟然還第一時間記錄下了這一畫面？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畫面再次開始閃爍……
更多的船隻出現在畫面中，天知道海面下已經有多少類似的機械存在，各種喜歡耳熟能詳的船隻開始在畫面中走馬觀花的出現。穿插其間的還有各種奇妙的海底魚類。
“接下來，是我們兩艘探索者的奇妙遠洋探索之旅……”
畫面再次變換，這次先是直接給了兩艘探索者一個特寫，上面的標誌跟編號都清晰可見。
緊跟着就是兩艘探索者的運行軌跡，只能說很調皮……
平時就飄在海面上，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發現附近有遠洋船隻之後，就會沉到海底，然後放出一堆的小型機械魚，在附近敲敲打打的。
偶爾到了一些很敏感關鍵的海域，還會專門停留下來。又放出一堆小型機械魚，在附近遊弋個幾天，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就這樣一天天的，躲着海上的狂風暴雨，一路向西……
直到某天，出現在一片風平浪靜的海域。
也就是這個時候，遠在大洋彼岸的詹姆斯·斯特林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那片海域他很熟悉，這甚至讓他有些擔心，接下來的畫面中是否會出現他的身影……
事實上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因爲很快他便通過剪輯後的畫面看到了一艘熟悉的船，就是那天有位州議員曾搭乘過的那條船出現在了畫面中。
然後那句熟悉的問話，鑽入他的耳中……
“各位女士們跟紳士們，我們是隸屬於華夏深海無人集羣勘探科研中心的無人勘探集羣，編號……，有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的導航系統出了一點點小故障，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
視頻中用的英語，好在不但畫面中有字幕，豆豆的畫外音還貼心的開始瞭解釋。
“哎，機械也有犯錯的時候啦。經歷了長時間的航行，導航系統出現小問題，相信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好消息是，這個世界終究是好人多的，在大西洋的東海岸，我們遇到了很熱心的朋友，給了我們詳細的座標……”
詹姆斯·斯特林木然的盯着直播畫面。
還好，一艘那種能變形的怪物來找他們詢問的畫面被剪輯掉了，緊跟着就是警衛隊趕到的畫面。畫面裡雙方進行了溝通，然後對面當着警戒值拉滿的警衛隊開始變形下沉的完整過程都在。
包括那一下突然的爆破。
“哎呀呀，已經有數十萬的探索者入水，哪怕我們的質檢工作要求很嚴格，但經過長時間的航行之後，海底惡劣的環境，也可能對電池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加上爲了研究地質特徵，探索者攜帶了一丟丟的危險品，所以出現了意外，還好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不過豆豆我可以保證，這種意外未來都是可控的。
我們一定會進一步提高質量的要求。以及確保任何意外都不會對人類造成任何傷害啦。總之在隸屬於阿靈頓的警衛隊爲我們提供了正確的座標後，我們的探索者已經重新定位成功……”
最後畫面定格在海面之下，數百小機械魚還圍繞着兩艘承載者辛勤忙碌着，直到燈光漸漸熄滅，最後完全暗了下來。
細心的人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畫面上方留下了一串座標，緯度：39.1500° n，經度：75.3500° w……
網絡時代，有了經緯度查詢一個地址並不難，天知道多少人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將這個經緯度輸入到軟件中，很快便在地圖上找到了這個經緯度代表的位置……
然後更多的人沉默了，特拉華灣？就貼着費城？
兩艘華夏無人集羣承載器，帶着數百探索者，跑到距離費城大概也就幾十公里的海下做科研勘探？
當然從法理上來說，其實也不是不行。
畢竟還是在公海的位置。
根據海洋公約，任何國家都有權在公海自由航行、飛躍、進行漁業活動、鋪設電纜管道以及進行各項科學研究。
無非是以前大概沒誰會這麼不長眼，跑到這個位置來做科學勘探跟研究。
法理跟現實多少會有些出入，大家還是能拎得清的。
但現在拎不清的人出現了，還如此大張旗鼓的公佈了出來，連座標都放上去了，這無異於騎臉開大。
這換誰不懵？
當現場屏幕暗了下去，燈光再次亮起時，整個發佈會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絕大多數人腦子都還沒能轉過彎來。
咱就說這個無人集羣深海科研地質勘探系統正不正經啊？
這真是一個科技公司的產品發佈會嗎？
這特麼該不能是要……
跟現場的反應不同，此時網絡直播平臺上，各種評論、彈幕已經徹底炸鍋了！
只是絕大部分沒有騷話，只有瘋狂的感情輸出。
“艹艹艹！”
“我艹，豆豆牛逼！”
“真艹了！我豆威武！”
“除了牛逼，我已經不知道該說啥！艹”
“我勒個去……”
是的，彈幕此時基本看不到完整的句子。
依然保持理智還在提問的人自然也是有的，問題是完整的語句輸出速度無法跟純粹的情感宣泄比。
手機上想打一句完整的話，天知道多少人已經打出了多少個“艹！”
此時彈幕極爲壯觀，可以用一片“艹”的汪洋來形容！
中間還穿插着“wtf？”“mf！”“damn！”“bullshit！”等等一看就很讓人神清氣爽帶着股子小清醒味道的英文短語。這大概也再次證明了，非現場觀看發佈會比現場來的反應還會強許多。
畢竟在公衆場合，還是人還是會有顧忌的。
但顯然人工智能沒什麼顧忌。
燈光亮起時，豆豆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發佈會的主席臺上。
“各位，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正如我剛纔向大家彙報的那樣，我們的無人集羣深海科研地質勘探系統第一階段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我們已經初步具備了全海域科研勘探的能力。
接下來，我們將開始執行第二階段的任務。正式在所有海域開啓階段性的各類地質學研究，其工作重點包括但不限於探明全海域海底資源分佈情況，探索新的航路，深海物種研究，等等。
爲了發掘佔據地球百分之七十以上面積的秘密，而貢獻出我們的一份力量。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那隨着第二代、第三代深海承載器跟探索者下水，人類將揭開海洋神秘的面紗！
歡呼吧，朋友們！相信我！這是華夏的一小步，同時也全世界人類共同體的一大步！”
說完，沒等臺下有所反應，燈光再次漸漸暗了下去，熟悉的背景音樂再次響起，依然是八零、九零後最爲熟悉的旋律跟歌聲，大屏幕上也開始再次快速切換起海洋裡的視頻。
可以理解爲老瓶裝新酒，換了mv。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裡，彷彿想不起再面對，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爲着目標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誰，領會心中疲累……”
當臺下終於反應過來，掌聲瘋狂響起時，激情的副歌也開始變得高昂。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不相信會絕望不感覺到躊躇，在美夢裡競爭每日拼命進取，奔波的風雨裡不羈的醒與醉，所有故事像已發生漂泊歲月裡……”
當背景音樂聲完全消失，發佈會主席臺上燈再次亮起時，豆豆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餘宏偉的身影。
好吧，雖然依然是位大佬在主持局面，但能看出這位有爲大佬情緒似乎也很不淡定。
這大概率說明今天豆豆上臺之前，甚至也沒向今天產品發佈會的主角闡述過它要宣講的內容。所以順理成章的，接下來的發佈會時間直接成爲了垃圾時間。
雖然按照原本的節奏，接下來還有好幾樣明年即將推出的產品預熱，但很明顯已經沒人關注這些了。
不止是網絡上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來到發佈會現場的人們其實也差不多。
前者最直接的表現是各大網絡平臺正在觀看發佈會直播的人數斷崖式減少，後者就更直觀了，肉眼可見很多人直接拿出了手機，將注意力全放在了手機上，而不是主席臺上的人跟大屏幕。
甚至包括了許多坐在最前排的大佬級嘉賓。
真不是不禮貌，現在大家心裡都是一堆的問號，希望能得到解答。
如果是其他人，比如喬澤親自做的宣講也就算了，大家知道怎麼都得不到答案。但豆豆畢竟是不一樣的，作爲整個華夏目前熱度最高最靚的仔，近乎全華夏人都知道豆豆還親自經營着一個微博號呢。
還有一個熱知識，不管任何人、任何時間，只要在微博的評論區跟豆豆互動，幾乎都能得到回覆。
是的，此刻絕大多數拿出手機的人都是想到了這個熱知識。
腦子回過味來後的問題，雖然沒法當面問出來，但可以到微博那裡去問啊！
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答案呢？
真的，這一刻，豆豆當不當碩導這件事都已經不重要了。仔細想想，碩不碩導的也就是那麼回事。
真讓人覺得刺激的還是海洋啊！
就這樣，讓無數大佬覺得欽羨的流量，就這樣給微博漏了那麼一口，這絕對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但讓更多的人沒想到的是，當大家一起拿出手機要登錄微博的時候，明顯開始變得極爲困難，小圈圈轉啊轉的，許久都登錄不上去了。
之前許多人登錄上了，找到了豆豆的微博，結果想在評論區寫句話，也極爲困難。好不容易編輯完了，想點發送，也是一直轉啊轉啊轉的，把許多人氣的只想砸手機……
是的，關鍵時刻，微博服務器崩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事的確是挺不應該的。
畢竟上次也出過同樣的問題，而且自那次之後，據說微博使用了更先進的動態帶寬管理技術，來保證不會再出現在這種服務器因爲突然涌入的用戶太多，而導致崩潰的問題。
事實上自從上次出現問題之後，之後也的確很久沒出現過類似問題。但這次情況的確特殊。誰能想到前一秒還是近半年時間微博同時在線人數低峰期，後一秒就有數億用戶突然同時登陸。
說實話，別說微博了，換了任何一個軟件的服務器大概都受不了被這麼玩。相比之下，其實微博已經很好了。
只是這大週末的，沒招誰沒惹誰的運維部工程師們不得不開始加班。好在這方面微博是有經驗的，只用了二十分鐘，就發公告宣佈服務器完全恢復正常，讓大家又可以在微博上愉快的玩耍，這潑天的流量算是接住了大半。
還有一小半流量在那驚心動魄的二十分鐘裡，分流到了豆豆也有賬號的其他平臺，諸如懂乎、貓撲……
但話又說回來，這次服務器意外崩掉，恰好跟有爲這次發佈會呼應。
因爲微博服務器修復好的時候，有爲發佈會也正式結束。算是保證了產品發佈會最後二十分鐘的收視率。
等衆網友終於蜂擁進入豆豆的微博，完全不出乎預料的，最新一條微博下方的評論區已經炸了。
十萬個爲什麼？
不，這大概會成百萬個爲什麼活動現場。隨便刷新一下，評論區新增速度都是以萬爲單位新增的，誰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