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二、和風細雨下袁州

第三百七十二章、和風細雨下袁州

陳昊之是個小倔脾氣,是個小倔脾氣的順毛驢;可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使,腦筋不活絡。實際上,作爲一個世家子,在大家族裡長大,能夠出類拔萃,脫穎而出,那有傻的;他鬼主意也多得很,鬼心眼也不少。

只是被寵慣了,被哄慣了,順着來一切好說,就是不能擰着來;嗯,萬事都得跟着他後面哄着點。

不然的話,他明知道不對,那也一根筋地槓着。嗯,打小他就知道,都不用費勁巴拉地去說理講情;嗯,說理也說不過大人;於是乎,乾脆化繁就簡,大事小情,一槓就靈。

當然,在家裡,作爲嫡長房長孫,萬千寵愛集一身,平時肯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尤其是在祖母和老媽跟前,就不會打回票的;大不了,往地下一攤,多打幾個滾就是了。

楊孟晗小時候,就感嘆過:要是打個滾,放個賴,就能輕易得到;誰還會拼命地動腦子,拐那麼多彎子;多費腦子啊,腦子動多了,搞得都不愛長個子。

因爲啓蒙後,算是半寄養在舅舅家,楊孟晗與陳昊之的行爲模式,打小,就有一點點差異;陳昊之更習慣於耍賴放癱,而楊孟晗更喜歡用鬼點子耍花腔;甚至,不知不覺地,就成了陳昊之身後,那個出餿主意的小害鬼。反正,陳昊之皮糙肉厚渾膽大,不怕打,也打不怕。

嗯,陳昊之這一招,在大院西門老陳家大院,一用就靈;嗯,當然,前提是,就是不能碰到舅舅;陳昊之挺扛得住打屁股,這一點不言而喻;另一個特點,就是能跑;嗯哼,在老父親沒抓到之前,快速逃跑,溜進祖母屋裡,那就萬事大吉,平安靠港。

隨着年歲增長,人總會懂事的;其實,在外面,子恆已經很會做人了。只是,他和他父親這種心理化學反應,還真是翁小妹進門之後,纔給慢慢扭過來的。嗯,自己心上人的軟語規勸,可比老媽的連唬帶蒙半糊弄,效果強太多了。

不過,兒時的友誼,最是牢不可破的;楊孟晗甚至都覺得,與跟大阿哥、二阿哥感情相比,自己跟陳子恆要親近得多;甚至覺得,貌似他倆纔是親兄弟。所以,他私下對子恆,是最寬容的;換着別人,陳子恆老這麼唬叻巴嘟的,兩人早鬧矛盾了。這一點,舅舅也最心中透亮;所以,對楊孟晗,也當自己的親兒子待。嗯,陳小妹甚至對晗哥哥,比對自家小昊阿哥,還要更親近更信任一些。

這一次,江西秋季光復戰役,第一階段收復九江後,讓過往戰績與能力表現,還要稍占上風的何逸人第三師,去守衛西北省境,也是被當做戰略預備隊使用了。卻把贛江以西,尤其是楊輔清盤踞的袁州,光復任務交給了陳昊之陳子恆麾下的二師;這個任務分配,多少,是有點在背後偏幫了。

陳昊之自打接到這個任務後,就把手下人,給攆得飛起來;讓參謀長、情報處長,好好打聽,好好策劃;袁州之戰,誰上都能打贏;關鍵是,俺們一定要打得乾淨、利落,贏得完美、漂亮。

嗯哼,不然,在其他兄弟部隊面前,就沒有面子;你們不看看,陸軍學院所有教學戰例,就沒一個是咱二師的;你們還不用心點,好好想想?

雖然,在連下幾城,順利地拿下瑞州府(府治今高安)後,楊孟晗按下了暫停鍵;但是,陳子恆知道,和只是楊孟晗的臨時戰術動作而已;所以,這十幾天,他們可是一刻沒閒着。嗯,楊孟晗以前,老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收起拳頭纔好打人。

所以,在瑞州府休整的陳子恆,外鬆內緊,早早地把偵察兵都撒出來;也找來不少本地士紳商人,瞭解南面幾個長毛髮匪,還在盤踞着的幾個府縣情況。當然,即將就任巡撫的他的父親,也早就派來熟悉這邊情況的,並隨之準備接手地方政務的一干候任官員,跟在營中。

嗯,連瑞州府的政務接管,陳子恆都沒過手,拿下城池後,直接就交給隨營的候任官員了;連清點府庫,都是到任官員與後勤部,同時點數複覈的;記錄個數字後,非金銀類繳獲,直接就移交給地方了。

嗯,東王楊秀清,也算是個苦命人;父親叫楊亞齊,母親古氏,家境貧寒。而且,他五歲喪父,九歲喪母,由伯父楊慶善撫養成人;好在,伯父及其家人,對他還不錯。說他是孤兒,也能沾上邊;但畢竟可以棲身伯父家,不至於早早流浪街頭、四處要飯。

也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稍稍長大後,由於沒有田地耕種,他只能以種山燒炭爲業,經常要翻山越嶺四處走街串巷地去賣木炭。這樣的出身環境,讓楊秀清成爲一個深諳世故、善於交遊的人;而且,雖然家境貧寒,學堂門一天也沒進過,可他憑着天資稟賦,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竟然還算認識幾個打眼字;而且,記性極好,心算極快,可是個遠近有名的明白人;加上他爲人有禮貌、會來事,在家鄉紫荊山一帶,混得頗有人緣。

他有三個親堂兄弟,就是伯父的兒子,入教後,在金田起義時,改名原清(亦稱元清)、潤清、宜清(亦作義清);還有幾個本家兄弟,楊輔清、楊友清、楊雄清、楊英清等。楊秀清當上東王后,爲了擴大自己的實力,把他們都認作楊氏親兄弟了,他們都被封爲國宗,也都成了楊家軍的領兵骨幹。嗯,不太出名的,應該還有好多位;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主動過來攀龍附鳳的,恐怕就不老少;加上楊秀清也覺得自己家底子薄,想迅速擴大個人實力,基本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但是,跟石家將比起來,楊家東撿西湊的那幾杆破槍,是沒眼看的;就是和韋家將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的,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裡,還有個有些年頭的小笑話;大概就是那個時代,長毛髮匪被滅了、歇菜了後,有好事者編的一個梗。

說梁山泊爲什麼都聚了一百單八將了,爲毛還是一事無成涅?就是因爲,那個勞什子軍師智多星的名字,取得不對,壞風水了。大家都很拼命地,在“劫(別人的)富、濟(自家的)貧,替天行道”了;他老先生,才高八斗,偏偏叫“吳用”這麼個爛名字。嗯,搞得後來,大家都是白忙乎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麼,又是誰壞了我大太平天國的風水涅?毫無疑問,就該是楊氏兄弟;嗯,很寸的是,楊秀清的角色,也基本跟梁山泊軍師吳用的身份地位差不多。

嗯,爾等都特麼的,扯旗造反了;這楊家兄弟這一串小名字取的,一個個好像都是我大清的“孝子賢孫”、“朝庭忠犬”似的。好彩沒有明晃晃地,叫什麼“楊忠清”、“楊效清”;當然,叫“楊滅清”就挺好;可誰家取名字,也不會這麼取的呀。

沒文化,鬧笑話了吧?嗯,連軍師一家衆兄弟,都“暗中效忠”我大清了,取名言志了;你們還能搞得贏,那才日了鬼了。

所以,不讀書,沒文化,光會種個山燒個炭,還是不行滴;嗯,連取名字,都能取出是非來,搞出毛病來;天資再好,還是不行的呀!

袁州位於秀江南岸,秀江亦稱袁河,在樟樹縣注入贛江;從袁州、過萍鄉、入湘潭,歷來是湘贛陸上主要通道,素有“贛湘孔道”之稱。嗯,走水路倒是方便省力,可是要走湖北,走嶽州,才能進八百里洞庭,要繞好遠的冤枉路的。

目前,駐守袁州的楊家軍,領隊的是楊輔清、楊宜清;楊家其他幾個兄弟,大多數領兵拱衛在襄京周圍;楊宜清的兩位胞兄,楊原清、楊潤清,更是領着楊家東王府的侍衛軍,駐守襄陽。

東漢司徒(宰相)袁安次子袁京,字仲譽,祖籍河南汝陽縣,做過蜀郡太守;一生潛心研究孟氏易,晚年後隱居於此;作《難記》,16萬字,爲當時(東漢)研究易經有成就的名士之一,世人鹹稱其爲高士。是繼東漢大隱士嚴子陵之後,第二位最具影響的山中高士。朝廷素聞袁京才學淵博,就派人請他進京做官。袁京堅辭不去,依舊過他的隱居生活。幾年以後,袁京病逝與斯。

袁京去世後,人們感念他的高風亮節,把他居住和安息的地方,叫做袁山(今宜春的袁山公園);地方亦更名爲袁州。

嗯,袁京留在老家中原的後人,還是有幾個牛人的;其嫡五世重孫袁紹、袁術,皆爲三國的大腕兒,這個不用細說了吧。

袁京算是南系袁姓始祖,由於中原歷經戰亂,人口幾次大滑坡;中國袁姓,人口反而以南係爲主,長江流域的袁姓,祖籍幾乎都出自袁州。

嗯,高士的到來,是有很多隱性福利的;自袁京隱居於此後,袁州的文化,開始發跡;至中晚唐時,進入鼎盛,當時袁州大地人文薈萃,進士輩出,贏得“袁州進士半江西”的美譽。

南系袁姓,也是到處開枝散葉,最出名的一支本地家族聚居地,應該是袁河北岸雞公嶺下的橫塘;據傳,袁姓一支定居於此後,遂成郡望;本地婦孺皆知,橫塘歷來多名士。嗯,歷朝歷代,進士就出了好多位,舉人秀才就不勝枚舉了。毫無疑問,袁州袁氏,歷來是當地第一大族。

嗯,比袁世凱他們家,項城袁氏,還要傳承得更家世淵源一些。河南項城袁氏,理論上是屬於沒落成屌絲很多年以後,二次逆襲的。

連袁翔甫袁祖志的祖上,都是從橫塘走出去的;明朝前期,遷到浙江慈溪(後再遷至杭州,未有分宗;其祖袁枚落戶江寧,也僅僅是他們一家一戶而已,拜祠堂還得回慈溪。),到袁翔甫這一輩,已經是傳承了十八代了。

袁枚老先生本就是袁家名人,所有同族皆與有榮焉;他的事蹟,族人本就津津樂道。現在,他的孫子輩,出來兩個響噹噹的人物,袁祖德袁又村、袁祖志袁翔甫,在袁家自然是傳播得最快的。

自長毛入贛後,位於袁州鄉下山溝裡的橫塘,雖然比較封閉了,出遠門也不大方便,也不安全;但是,當家的族長,滿耳朵都是,浙江分支,出了這兩個人物。聽說啊,尤其是袁翔甫,那是鼎鼎大名的衛國軍的二把手唉,堂堂中將,就是跟撫臺大人差不多的角色唉,老牛皮了!

嗯,項城袁氏袁甲三父子的傳說,他們倒不是很上心。

所以,陳昊之一派人到袁州十里八鄉打聽事,人家袁家現任族長,一箇中年舉人,領着自己秀才兒子,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就熱情無比地,跟着情報人員來瑞州府城了。後來,更是不辭勞苦,又到了豐城,親自拜見這袁氏同門袁翔甫袁大將軍了;嗯,這是找到組織了,碰到親人了啊。

袁州府城,歷經各代修繕,周長大約在十三、四里左右,每個方向,各有一個帶月城的城門;另外,在乾隆四十九年(西元1784年),洪水沖垮了北門老石橋;官府一時無力維修,遂在下游不遠處,建立了一個臨時的木質浮橋,並扒開城牆,設立了一個小北門,該門沒有修城樓。

一直拖到清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八月,才由宜春北門嶺上生員徐宏鵬捐款,在秀江河上重建了一座新的大石橋;這橋當時建得很雄偉,歷時三年才建成;據說,按當時的物價,都費銀三萬多兩吶;要是擱眼下這料工費行情,十萬兩銀子,都不一定夠。

不要小看地方士紳的隱藏實力,尤其是士紳與家族結合起來後,力量是很強大的;在當地士紳,尤其是袁家的幫忙掩護下,衛國軍的情報員與偵察兵,進出袁州,像進自家菜園門一樣,方便隨意。

這個時代,別說長毛土匪,這幫烏合之衆了;就是朝庭經制之軍,什麼旗兵、綠營,只要請他喝頓大酒,吃頓大肉,一激動了,啥都往外說;都不需要你,還要費勁巴拉地,繞來繞去地,拿話勾引他。

本來,在袁州治下各縣,太平軍也是封了不少“土師帥”、“土旅帥”的;但是,袁州境內以丘陵、山地爲主,已經不是平原地區,各村各寨,皆是合族而居,結寨自守;傳統的士紳力量,本身就不那麼容易撼動;而且,太平軍一般只是沿着水路,四處打劫,很少離開航運幹道,跑進山裡打劫。所以,太平軍雖然佔據袁州,對鄉下的控制力度,遠遠不及豫章平原、鄱湖盆地。嗯,太平軍向來也挑食得很,對硬骨頭是懶得啃的;我大清消停了二百餘年了,這普天之下,有的是軟柿子吶。

尤其是現在,太平軍在衛國軍泰山壓頂的攻勢下,望風而逃,狼奔豕突;連那些“土師帥”、“土旅帥”們,也都在紛紛託人情、找門路,要改換門庭,“改邪歸正”吶,重新回到我大清溫暖的懷抱吶。

所以,磨刀不誤砍柴工,在瑞州府(府治今高安)停留了十幾天功夫的陳昊之,制定了一個超級大膽的計劃,奇襲袁州。

嗯,袁州離瑞州府,不過三百里上下,最慢三天,加把勁兩天就能到的;可是,在袁州的楊輔清,還是本能地,按照跟湘軍、綠營打仗的經驗節奏來處理戰場事務;哼哼,到現在,連城門都沒有封閉,每天還準時開啓吶。是吶,上高還在咱手中嘛,敵軍還在幾百裡開外,不着急的,不用這麼自己嚇自己的啦。

九月二十六日,是個好日子;是個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今天,是橫塘袁家現任族長的兒子,嫡長房袁秀才袁景濤,迎娶城裡張舉人嫡女的大喜日子。在太平軍中,好不容易混了個旅帥的袁家本家兄弟袁景喜,特意領着一幫以袁姓本家士兵爲主的本旅手下,臨時和人調了班次,今天來接管北城門一天。

主要是,不讓別人不開眼地故意添亂,搞得大喜日子,大家不開心。嗯,誰家辦喜事,不圖個喜慶吉利汕。

嗯,太平軍裡,也是什麼人都有,魚龍混雜的,也講不清楚的;是有各種渾人的,犯二的時候,誰的面子都不給。

嗯,阿喜子雖然幹了長毛,但是對族長和本家,還是不可能六親不認的,實際上私下的照顧還不少吶;嗯,從不帶着長毛,上袁家本家的地頭上轉悠。

就是有人要打某個袁家寨子的主意,他都想辦法,從中說合,讓寨子裡出些米糧犒軍,把人勸走哄走。

本地人接親,是有很多講究的;其中有一條,就是新郎官當天,太陽出山就出門;嗯,新娘子進門,也要控制在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

所以,太陽丈八高的時候,袁秀才的迎親隊伍,就走上北門大石橋,吹吹打打地過來了;嗯,有錢就是任性,太誇張了,隊伍好長好長的。

當然,北門城樓上的,站崗放哨的袁家本家士兵,對這個是看不見的。他們都每個人,在腦門前頭巾上,插一朵小紅花,等着新郎官發喜糖吶。即使有人眼尖,看到了下游江面上,有冒着煙囪的怪船,在遠處隱隱出現,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而已。

人逢喜事精神爽,馬上就要小登科的袁秀才,騎着高頭大馬,走過橋頭,施施然向着城門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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