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不知道,她雖然對老公照顧有加,卻會出賣情報。如果老公的事業因爲她的出賣而出現不測,這危急的不光是我們一家的利益,而是整個民族。”沈若雪拉住孫玉婷勸阻道。作爲一名資深特工,沈若雪的反間諜能力也是超強的,這一次就是她親自出手,才截獲了一封給紅菊的密信。
“非常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我可以發誓,從未向組織出賣過你的情報。”紅菊終於擡起頭來,語氣顯得非常誠懇。
她用懇請的聲調說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上。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爲了任務而接近你,可是自從與你生活在一起,我發現你給我的,是我從未感受到過的溫柔。我已經沉醉其中了,徹底的淪陷了,甚至忘記了我的任務和我對國家民族的責任。”說道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紅菊用雙手捂住面頰,伏地嚎啕大哭起來。
“少爺,我看紅菊姐姐不是壞人。”小翠也忍不住出聲幫紅菊說話,這段時間她們兩個一起伺候着趙守宏,彼此間也有頗爲深厚的友誼。
趙守宏嘆了口氣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對於你我也不想過多責備。這次我就放過你了,不過你要立刻搬出都督府。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夫妻的情分。”
“我……”紅菊擡起頭來,用滿是哀傷的眼神看着趙守宏。她很想說要留下來,但卻又無法開口。她很清楚,在這樣的家庭之中,是不能容忍一個敵國間諜存在的,哪怕這個間諜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也不行。
看着趙守宏堅定地眼神,她只好深深鞠了一躬,滿懷悲傷的轉過頭,蹣跚得向着門外走去。看着紅菊失魂落魄的樣子,趙守宏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至少讓我知道你的真名。”
“我叫松下菊子。”紅菊嘆了口氣,再也沒有回頭。趙守宏看着出門的紅菊道:“我們畢竟相處了這麼久,我也不會太過絕情的。我在這裡保證的,當倭國人全部退出華蘭的時候,如果你還依然對我有情,我會重新接受你的。”
紅菊聽得此話全身巨震,她猛然回過頭來盯着趙守宏看了良久,這纔出聲道:“我會一直等你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菊子沒有出賣的情報。”沈若雪嘆了口氣道。
趙守宏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封信上寫的明白,青木機關始終在催促她提供情報。這說明她一直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山田弄來的情報說我們內部有倭國人的暗線,肯定是另有其人。”
“到底會是誰?”沈若雪緊皺起眉頭,能讓錢壯飛這麼長時間都調查不出來的,這個間諜隱藏的非常深。
趙守宏靠在椅背上說道:“這個間諜非常奇怪,我派人顛覆羅剎國政府,倭國人沒有預料到,這個間諜顯然不在情報系統之中。我們進攻羅剎國,間諜竟然能夠將我們的防守漏洞告訴倭國人,讓他們能夠調集兵力偷襲東匈奴省。如果不是吳祿貞拼死抵抗,恐怕東路軍會全線崩潰。”
“如此重要的軍事情報,不可能是政府的人所能知道的,這個人很可能在軍方高層。”沈若雪眼前一亮說道:“所有作戰任務都是參謀本部指定以後,分成若干任務下發的。而在參謀本部之中,能接觸到完整計劃的人不多。”
“或許是間諜分析出來的情報,並非直接看到的。”趙守宏問道。
沈若雪點點頭:“這也有可能,但是如果不清楚整個兵力調動情況,找到這個漏洞的分析能力實在太可怕了。”
“蔣方震不是在倭國學習過,會不會是他?”孫玉婷問道。
“這絕不可能。”趙守宏當即回絕,對於這位後世的華蘭著名軍事家,曾經最早提出八年抗戰概念的人物,他是不相信這個可能性的。
“不能說的這麼絕對。”沈若雪道:“在找到間諜之前,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有時候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就是真正的間諜。”
趙守宏搖搖頭道:“反正我不相信蔣方震會背叛我們的事業,如果想要找到間諜,我們只需要進行一個測試就可以了。”
在參謀本部的指揮室內,趙守宏看着地圖道:“吳子玉的大軍正在快速東進,估計很快就能佔據赤塔了。我認爲應該加強吳子玉的兵力,讓他沿着北利亞大鐵路繼續向東進攻。只要他佔據了伯力,我們就能夠從後方腰擊倭國,切斷他們的補給線。”
“輕兵冒進,這似乎太過冒險了。”蔣方震緊皺着眉頭道:“如果倭國人從金洲裡出兵,可以輕易截斷我們的後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認爲這次險值得冒。”趙守宏笑道:“不過爲了配合吳子玉的作戰行動,我們要在東匈奴的防線上加強兵力進行反擊。要讓倭國人不敢從前線抽調兵力,這樣才能造成其後路空虛。”
“如果是這樣,計劃的確有可行性。”蔣方震點頭道。
趙守宏指了指呼倫貝爾的防線道:“現在這裡的作戰十分重要,我希望百里兄能夠前往親自坐鎮。我沒有多餘的預備隊給你,但希望你在防守之餘能夠給予倭軍足夠的壓力,這樣吳子玉必然能夠成功。”
“好,我去。”蔣方震點了點頭。“這是計劃的詳細方案,咱們一式兩份。這份你帶走,另外一份交由龐副參謀長存檔,蔣總參謀長離開後,由龐副總參謀長代理職務吧。”趙守宏分別將兩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送到兩人手中,這次與平時不同,計劃竟然是趙守宏親自制定出來,發到參謀本部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