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趙守宏的命令之後,潘文華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帶上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排就上路了。由於平時的訓練到位,戰士們的耐力極強,所以每天行軍速度都不慢。就在李實提前起義的時候,潘文華所帶領的大隊,也已經接近了茂州,因此趙守宏僅僅出發了兩日就趕上了潘文華。
“道臺大人,你怎麼親自來了。”人多眼雜的時候,潘文華是不會叫主席的,他依然叫趙守宏官職。
“情況有變,我們不去江油了。革命黨已經提前起事,如今退往劍洲,我們立刻向那裡前進。”趙守宏說道。大軍很快改變了行軍路線,在趙守宏的指引下,向着劍洲方向趕去。
在獨立團大隊趕路途中,潘文華始終坐在馬上低頭沉思,看看附近沒人靠近,他騎着馬湊到趙守宏身邊低聲道:“主席,我想不明白。既然我們已經決定進行革命了,爲什麼還要圍剿革命黨發動的起義。”
趙守宏道:“我說他們是革命黨,只是爲了嚇唬上面的官員而已,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當地會黨分子,根本不是真正的革命者。這些人想的是如何撈好處,藉着革命的名聲大肆斂財撈取權力,這樣的起義只能禍害鄉里,給地方經濟造成破壞。何況如今華蘭國列強環飼,處於內地的中川是列強勢力薄弱的地方,正好爲我們的工業打下基礎。所以全國都可以亂,中川卻不可以亂,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盡力的壯大力量,在後金朝廷倒下之後,撐起國家的一片天空。”
“原來如此。”潘文華點了點頭,而實際上他還是似懂非懂。
趙守宏笑着又道:“文華啊,你還是沒有理解我們要走的革命道路啊。革命可不是暴力推翻了**就可以了,如今華蘭國有後金朝廷在,還算是有個中央政府,而這個中央政府一旦不在了,華蘭國就有陷入軍閥混戰的危險。真有這樣的境況,各個列強將會猶如聞到了血腥味的狼一般,撲向我們的國家。那些混戰的軍閥爲了自保,必定會賤賣國家的主權,以換取列強的支持。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一支足以作爲定海神針的力量在,國家勢必滅亡,而我們就要儘量壯大自己,在那個時候當國家的這一枚定海神針。你要記住,推翻**不是結果,反而只是革命的開始,後面的路將更加坎坷,我們要將眼光放得長遠些,不能有一點的心慈手軟。”
“我明白了,聽主席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今天才明白,只有主席纔是華蘭革命者中眼光最爲長遠的一個。”潘文華激動的說道。
“事關國家大運,不可有稍微的莽撞,一旦有任何差錯,就可能讓整個國家民族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我們可能要做一些違心的事情,但爲了國家的長遠利益,這是不得已的。等到我們的事業成功了,國家真的恢復了強盛,人民和歷史都會理解我們的。”趙守宏笑着鼓勵道。
“我明白了,今後定不復主席的期望,爲國家爲民族戰鬥到底,雖萬死不悔。”潘文華道。
趙守宏點了點頭,此時他的思緒卻要複雜的多。今後自己要在黨派內部多進行演講,多統一思想,千萬不能造成黨內的思想混亂。除此之外,他必須將眼光放在整個世界上,至少眼下也要放眼全國,慢慢的進行全面佈局。
想到這裡,趙守宏禁不住想到了正在倭國生活窘迫的孫文海,他心中思量着,是否應該給這位革命導師一點資助。雖然趙守宏不認同孫文海的革命理念,但他卻很欽佩對方爲了國家和民族的未來不惜一切的性格。
就在趙守宏思量着應該如何提高孫文海的實力,以平衡將來對袁隗的力量對比時,遠在北京的袁隗正在經歷一次政治上的低潮。趙守宏匯合潘文華趕奔劍洲平叛的時候,袁隗正趕往憲政編查館。原本他幾個時辰前就要去那裡看望編纂立憲章程的秀才們,結果卻被皇太后臨時叫去進行了一次長談。
這次長談進行了很長時間,直到徐海昌和那些秀才們等到焦急萬分的時候,袁隗才終於出現了。見到袁隗出現,徐海昌第一個迎了上去道:“大人,皇太后叫你去都說了些什麼?”
袁隗微微笑道:“什麼都說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有不包,說得興起自然就忘記了時間,所以纔到了這個時候。”
衆人一聽皆哈哈大笑,徐海昌道:“看來皇太后對大人非常器重啊,我看這立憲是指日可待了啊,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迴天風城去?”
袁隗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道:“今天晚上我就回去,這裡的立憲編纂工作就交給你老兄全權負責了。”說完袁隗只是隨便對着秀才鼓勵了幾句,也沒有與徐海昌等人深談,就背起手來急匆匆的離開了,他的大兒子袁克緊緊跟了上去。徐海昌等人雖然感覺今天袁隗情緒有些不對,卻並沒有深想,此時他們正沉浸在立憲即將成功的興奮之中。
袁隗一言不發的登上了前往天風城的火車,上火車之後他就將自己關在專用的花車裡,雙眼望着窗外一言不發。過了半個小時,袁克輕輕走了進來對着袁隗道:“父親,該吃晚飯了。”
www ▪ⓣⓣⓚⓐⓝ ▪℃ O “是嗎?已經到這個時候了?”袁隗這纔回過神來,他在花車裡跺了兩步,隨後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嘆氣道:“算了,今天我也不餓,這晚飯就不吃了。”
袁克見到袁隗如此,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坐到袁隗的身邊低聲道:“父親,心中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嘛,不要總是悶在心裡。”
“你懂什麼?有些事情不要亂問,快吃飯去吧。”袁隗冷哼了一聲,隨即嘴角含笑的閉上了眼睛。
袁克並未起身,他長嘆一聲道:“父親,這些事情我懂。幾十年了,我還能不瞭解您嗎?往常你繃着臉我都習慣了,可我最怕的就是你面露笑容,這說明你一定有心事。跟我說說嘛,難道您還信不過我嗎?我想皇太后這次招您入宮,除了您說的那些,一定還說了別的什麼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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