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宏的臉色掛滿嚴霜,宋教初在他的地盤上被刺,這是對他最大的挑釁。現在趙守宏手腕上的個人光腦急速運行起來,配合着眼中的輔助系統,正在四處搜索着刺客的蹤跡。
因爲剛纔看到了宋教初被擊中的場面,輔助系統只用了一秒鐘就計算出了彈道,讓他得以準確的找到了刺客所在方向。經過縝密的計算,趙守宏眼中的十字光標已經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個黑色短髮身穿西裝的年輕人。懷裡的朗寧手槍陡然出鞘,趙守宏甩手射出一槍,竟然沒有任何瞄準動作。
在這樣紛亂的人羣之中,敢於射擊的不是草菅人命的暴徒,就是藝高人膽大的精英。但是如今的趙守宏竟然連瞄準都不用就敢瞬間開槍,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能嚇死所有人。
趙守宏手槍入套,冷冷的道:“去兩個人,把那個傢伙擡過來,我要問話。”衛士們早就習慣了趙守宏神奇的槍法,立刻就有兩個人衝入人羣,將伏在地上的刺客拉了回來,順帶也拿回了他的手槍。
幫助徐宗漢給宋教初止血之後,黃彬站起身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拖來的刺客,當即失聲驚叫:“劉思復?你怎麼在這裡。”
“劉思復?”趙守宏冷笑一聲:“這麼說你是華蘭暗殺團的人了?想不到這個組織現在還存在,你們不是在民主革命成功之後,就宣佈解散了嗎?”
“你爲什麼要來刺殺守宏?”黃彬憤怒的喊道,他顯然認爲劉思復作爲共興會旗下華蘭暗殺團的成員,自然是來刺殺趙守宏的。這件事情非常嚴重,一旦趙守宏追究起來,華蘭先鋒黨和國大黨的友好關係立刻就會反轉,這對國大黨組閣將之極大的阻礙。
“我爲什麼要殺趙守宏,他還不配我來暗殺,我要殺的是叛變革命的宋教初。”劉思覆按住肩頭的傷口,對着黃彬大喊道。
“什麼?”黃彬聽得一愣,這個答案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
“叛變革命?你憑什麼說宋教初叛變了革命?”趙守宏對着劉思復問道。
劉思復冷哼一聲:“他脫離孫先生,竟然獨自組閣,這不是叛變了革命嗎?”
“脫離孫文海就是叛變革命?”趙守宏笑道:“你們到底是民主革命,還是封建皇朝啊?難道你們要效忠的不是三民主義,而是孫文海本人不成?”
趙守宏此話一出,劉思復爲之語塞,但他口中依然咕噥着:“反正不讓孫先生組閣,就是最大的背叛。”黃彬爲之氣結,如今的國大黨內都是些什麼人啊,他們連最基本的主義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效忠孫文海,簡直是將革命引入了歧途。
趙守宏搖頭道:“想不到國大黨剛剛建立,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看你們將來的發展潛力也有限,恐怕鬥不過袁隗的。”
“孫文海實在太過分了,就算政見不合,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同志動殺機。”黃彬痛心疾首的道。
趙守宏一擺手:“黃兄這就冤枉孫先生了,我想他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應該是這些人私自行動的,與孫先生無關。”趙守宏心中暗想,歷史上說刺殺宋教初的是袁隗指使趙秉鈞委派應桂馨所爲,這其中恐怕另有文章。
估計是宋教初死後,孫文海害怕黨內因爲此事而對他離心離德,因此故意暗中指使陳其美誣陷袁隗。後來陳其美又將與事諸人盡數暗殺,讓袁隗落下個殺人滅口的罪名,想辯解都不行。
可惜如今掌控光海城的不是陳其美而是趙守宏,他又恰巧在現場,結果當場拿住了刺客,這一次孫文海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教初快不行了,守宏你有沒有辦法?”這時徐宗漢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驚動了正在談話的黃彬和趙守宏。趙守宏立刻蹲下去看了看,此時宋教初微合雙目,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失血過多了。
偷偷打開眼睛裡的輔助系統,趙守宏掃描了一下宋教初的身體,他發現對方受傷的確不輕。一顆子彈貫穿了宋教初的肺部,並劃破了大動脈。好在那枚子彈失去動能後留在了原地,堵住了部分破口,這纔沒有讓他因爲大失血而立刻死亡。
趙守宏點點頭道:“應該沒有問題,先不要動他。”隨後他站起身,對着衛士道:“立刻通知市醫院,讓他們派來一個急救小組,記得將救護車開過來可能要立即手術。”
衛士應命去了,趙守宏又囑咐另外一名衛士道:“把我的急救箱拿來。”
“都督,你的急救箱中,都是最貴的藥品,這些藥品咱們中川生產也非常困難。”衛士有些爲難的道。聽到衛士所說,黃彬和徐宗漢這才知道,趙守宏身邊的藥箱似乎有什麼玄機。
趙守宏不耐煩的擺擺手,阻止了衛士繼續說下去:“快去拿過來,先救人要緊。”趙守宏都這樣說了,衛士只好無奈的去拿來了一個白色的鐵箱子。這個鐵箱由專人負責,每次趙守宏出門都會攜帶的。這裡面安放了大量珍貴的急救藥品和器械,其中許多產品製造的成功率都極低。可以不客氣的說,這個醫藥箱的價值,絕不低於一個蜀軍主力營的全套裝備。
將藥箱拿了過來,那名衛士熟練的將其打開,露出了其中花樣繁多的醫療器械和藥品。這名衛士受過嚴格的醫療訓練和考覈,足以進行一般的急救工作,只要不是手術,他都可以勝任。
爲了不耽誤時間,趙守宏給他詳細的解釋了宋教初的情況,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衛士點點頭,他立刻從箱子裡拿出玻璃針管,敲掉一個小瓶子的瓶口,將其中的液體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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