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跟着我衝。”看到這種情況,樑興初立刻率領士兵們衝了上去。白鷹軍已經在炮兵陣地附近,集結起臨時的步兵陣線,儘管他們只能採取跪姿射擊,生命得不到多少保障,但這道防線人數衆多,缺乏重武器的樑興初難以攻克。
白鷹軍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對手中有樑興初這一號人,他雖然本名叫樑興初,其他部隊的軍官卻更願意叫他樑瘋子。這個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傢伙,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難以攻克,天大的敵人他都敢捅上兩刀。
面對白鷹軍的臨時防線,他絲毫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從白鷹軍陣地上找來一挺勃朗寧m1917式機槍,樑興初將子彈帶都纏在身上,自己則平端着機槍躍出塹壕,衝向了白鷹軍的防線。
見到團長如此英勇,戰士們也紛紛拿起武器衝了上去。一千多人的前衛團向駐守防線的六百名白鷹軍士兵發起了全面衝鋒,樑興初跑在第一個,憑藉着強健的體魄和當過鐵匠的臂力,他竟然在奔跑中也能使用勃朗寧機槍射擊。
密集的7.62毫米子彈打在白鷹軍防線上,士兵們猶如割稻子般被射倒。這些包圍炮兵的白鷹軍步兵乃是憲兵部隊,自認爲不輸於任何強軍的精銳戰士,面對華蘭軍的進攻,他們表現出了堅強的意志,有人被擊倒後邊的人立刻補充,他們仍然在以固定的節奏進行射擊,彷彿永遠都是高效而沉穩。
這樣一支勁旅,如果放在別處必然能夠成爲定海神針般的中堅力量,可惜他們遇見的是樑興初,這個瘋子一樣的前衛團長。前衛團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犧牲,所有人都端着武器向前猛衝,誓要摧毀白鷹軍的防線。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射擊也變得急促起來,樑興初在跑動中幾乎打光了所有彈鏈,可是出奇的他卻沒有受傷。
眼看着一名白鷹軍士兵就在眼前,端起加蘭德步槍指向樑興初就要扣動扳機,而此時勃朗寧機槍卻沒有了子彈。樑興初將牙一咬,雙手扳上了機槍的槍管。忍着槍管的熾熱,他用盡平生力氣,輪動着機槍甩向那名白鷹軍士兵。
白鷹軍士兵從未聽說過,居然還有人敢手抓剛剛打紅的槍管當棍子用的。他被嚇得一呆,而就是這一呆決定了士兵的命運,帶着風聲而來的鋼製槍身直接砸在士兵的側臉上,巨大的衝擊力將士兵慣出五六米遠。當士兵倒在地上的時候,早已經氣絕身亡,沉重的槍身在接觸他的一霎那間,轟開了他的頭顱,腦殼中的紅白之物頓時流了滿地。
樑興初矮身撿起那名士兵的加蘭德步槍,對着旁邊的白鷹軍士兵連扣扳機,槍響人倒,數名士兵紛紛斃命。打光了槍內的六發子彈,樑興初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衝向了一名還在射擊的白鷹軍士兵,狠狠將刺刀捅入了他的肋下。
在樑興初的帶領下,前衛團的戰士們如下山的猛虎,很快解決了所有白鷹軍士兵。沒有了步兵的保護,那些被近身的炮兵就是待宰羔羊,樑興初毫不客氣的將所有不投降的人全部殺了個精光。
等到後續的華蘭軍部隊突破進來,以突破口爲根基向着兩翼展開,白鷹軍的失敗也就註定了。因爲樑興初所在團的英勇表現,讓華蘭軍僅僅付出了千人的代價,就消滅了五千白鷹軍並佔領波哥大。
粟繼業帶着指揮部的人最後到達,聽說樑興初率隊直透重重防線,消滅了對方的大口徑火炮陣地,他立即帶着人趕了過去。官兵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收繳敵軍丟棄的武器,並檢查戰場上是否有未死的白鷹軍士兵了。樑興初卻大咧咧的坐在一個土丘上,用嘴不斷吹着雙手,因爲剛纔他衝動的用手攥着槍管掄擊,熾熱的槍管已經將他的手燙傷了。
那可是被打了幾百發子彈的槍管,溫度高達好幾百度。平時機槍兵換槍管的時候,都不敢輕易碰一下,他卻毫不在乎的來了個滿把抓。結果此時不光手上的皮膚被燙掉,連肉都有潰爛的跡象了。
“好你個樑瘋子,果然不負重望啊。”粟繼業哈哈笑着走了過來。
樑興初見到是司令來了,他趕快起身嘿嘿笑道:“都是司令指揮的好,我只不過賣賣力氣打個衝鋒而已,沒有多大功勞。”他說話間下意識的將手藏到了身後。
“你樑瘋子居然也學會拍馬屁了,告訴你這次前衛團勞苦功高,功勞少不了你們的,你就等着得勳章吧。”粟繼業說話間,看到了樑興初不自然的舉動問道:“你的手怎麼回事?”
“沒事。”樑興初嘿嘿笑道。
“沒事?拿出來我看看。”粟繼業說道。
“真的沒事,不用看了。”樑興初依然是滿臉笑容,卻說什麼也不把手拿出來。
“拿過來。”粟繼業纔不管他,上前一把扯住樑興初的袖子,硬是將他的手抽了出來。雖然打起仗來不要命,樑興初卻不敢違抗粟繼業的命令。儘管兩人的年齡差距並不大,但粟繼業這段時間以來,精準的戰場判斷能力和大兵團作戰指揮能力,已經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愛戴,他在華蘭派遣軍中威望相當高。
此時粟繼業硬拉他的手,他只好不情不願的將手伸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粟繼業皺起眉頭問道。
“沒事,小傷而已。”見到粟繼業問起,樑興初只好把受傷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叫小傷嗎?如果耽誤了手就沒了。”粟繼業轉頭道:“去叫衛生員來,先給他包紮一下,然後送野戰醫院。”
“不用吧,燙傷而已。”樑興初苦着臉道,他之所以不願意讓粟繼業看到手上的傷,就怕對方會讓他住院。一個對戰爭有着執着追求的人,讓他放下自己的部隊去醫院蹲着,比殺了他還難受。
粟繼業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對於這位愛將他是非常珍惜的,絕不希望他因爲疏於治療而落下毛病。因此粟繼業板着臉道:“我命令你,立刻給我去住院,醫生不讓你出院不許回來,否則我關你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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